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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寧靜前夜

一場風波終究過去,馬向陽、嚴錦之流,明日一早便要被村落驅逐。對此,沒有族民有異議,他們惡行太多,早已使得族民怨憤滿膺。

人們紛紛散去後,墨良與石鈞卻是回到了墨家。

他們靜靜地在這夜色中,坐在墨家後院的小石凳上,就著北天通紅通紅的光芒,說著話。

“你長大啦!”石鈞出神地望著北天,眼睛裡露出一抹笑意地慨嘆道。

從墨良入山尋找地動之源開始,便經歷了一重重的磨難,最終,無不是憑著勇敢和實力,一步步踏過來。不僅度過了自身的危境,更幾度挽救北村於危境。這份英雄的成就,在他小小年紀的時候就已經獲得,讓人慨嘆。

墨良沉沉坐定,背靠著冰冷的高牆,在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才敢告訴石鈞道:“我回去了黑山……”魔尾大妖、白衣劍客,連同絕強的三公,其中波折讓石鈞聽得眉頭直跳。

緩緩述來,墨良又將腰間銀色金線的納袋摘下,取出紫黑色木牌、凸紋小劍,遞給石鈞。

石鈞眉頭微蹙,也是略感驚奇。

拿起圓形木牌端詳一番,敘說道:“此乃宮域強者的身份腰牌,你去到宮域拿出此牌,便可知曉那白衣劍客的身份。”

“宮域?”墨良疑問。原來,這木牌之上的“宮”字,代表的是其所在的宮域。

石鈞輕輕點頭,解釋說:“宮域,是三域之一。三域在瞬域東南,是毗鄰瞬域的人族居所,有蒼域、玄域、宮域,又稱作三域蒼玄宮,與瞬域來往頗密。這白衣劍客,有著極品檀木紋刻的腰牌,在三域之中恐怕也是有名的強者。”

墨良精神一震,微嘆其強大。“我今後能夠去往三域,便將前輩的物品,還給他的家人。”他對當日的許諾念念不忘,只要實力達到,便去往三域。

石鈞略一點頭,將木牌遞還給墨良。武者重信,自當如此。

“此劍,倒是機巧!”拿起凸紋小劍,石鈞嘖嘖稱奇。他雖沒有刺魂實力,但這眼界見識卻是不短。此時拿起小劍輕撫端詳,看出幾分奇異。“這上面紋刻的多是風翔陣,且是疊陣。”

言至此,他更是反覆凝視,讚道:“風翔陣雖是三品陣法,可疊陣也是不易。這小劍長約二十寸、寬約三寸,其上疊陣乍看之下竟也不少於三十之數。如此數量的風翔陣疊陣,我大膽猜測,這劍恐怕是白衣劍客用以乘風飛翔之物!”

“飛?!”墨良眼睛頓時一瞪。

“正是!”石鈞正色點頭,“雖說御空行走,非通天徹地之強者不可為。但是,這世間卻多有強者有機巧之法,可以御物飛行。此劍,便是此中之物,不信,你可以催動元力試試。”

墨良眼睛突突的,隱隱有著期待。他站起身來,接過小劍,立刻一縷元力從掌中滲入。接著,只覺手中劍身輕顫,竟生出一股半空懸浮的力量,欲要向前滑行。

“真的可以!”墨良驚呼。

“當然。小良子,我們族人的創造可是多有驚人之作,今後有你見識的時候!”石鈞淡淡自豪地說道,“不過,這小劍恐怕不是這般用法,踩在腳下才是正法,用至熟練,在戰鬥中飛行也並非不可。只是,這元力消耗卻是不小的問題。”

墨良點頭,暗自記在心間。“在去到三域以前,前輩之物,我還需暫且借用些時日了。”

有著石鈞的幫助,白衣劍客的遺物很快搞得清楚明白,黑山之事,也算告一段落。

二人略微的沉默,墨良自顧研究小劍也研究不出個所以然,收入納袋,忽的抬頭說道:“馬向陽、嚴錦這些人,村子將他們驅逐,再有強敵怕是武力不足,我們還要早作打算。”

石鈞淡淡地恩的點頭,“我向聖城說明情況,讓他們派些準衛過來,足夠彌補馬向陽、嚴錦的位置,防禦應該不成問題。”

“說起來,北山的異動越來越頻了。”石鈞忽的抬起頭,有些擔憂地看著北天的赤色。

墨良的表情也是緊隨著一沉,北天,有著瞬域所鎮“天地大妖”——焚天妖。不僅關乎他的父親墨翟的安危,而且天地大妖異動,必然驚擾無數的妖精,使得生靈塗炭。

“近來,北天的可怖的嘶吼越來越烈。尤其是我在黑山之中時,北天的咆哮徹夜不休,讓人心生躁意。”他有些不安的眨了眨眼睛,凝重道。

“真是多事之秋啊!”石鈞忍不住地感嘆一聲,“這地動、山嚎,似乎又是要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石鈞的感嘆,又是讓墨良眼皮一跳,“但願一切都是巧合!”

“但願吧!”石鈞長長地嘆一口氣,這語句說出來,好似祈禱一般。這個走過數十歲月的老人,並不樂觀。

“吼!!”隨著又是一聲驚天的怒吼,從北天傳來,族民早已經習慣了這不平靜的夜晚,繼續安憩。可石鈞與墨良,卻是齊齊一怔,望著北天出神起來。

夜色漸深,一老一少卻是久久地看著北山,沒有睡意。

……

次日清晨,馬家兄弟三人,王家兄弟二人,嚴錦連同兩名衛役戰士,共有八人,在墨良及一眾族人冰冷的注視下,恨恨地離開北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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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目光閃爍,暗自咬牙,若不是墨良的威懾,恐怕都要直接大開殺戒。可墨良冷冷地看著他們,絲毫不掩飾的目中的寒光,讓他們不敢絲毫異動。

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出許遠,一直到只剩下淡淡的影子,馬向陽八人如同被驅逐的惡狼,有著荒涼淒冷的背影。

墨良看著他們消失,才淡淡地轉過身,讓一眾族人散去。

將一行人驅逐,在那生死無依的荒原之中,幾乎是殘酷的判決。但是他對此沒有一絲不忍,能夠留他們一條活路,已經是他的仁慈了。幾乎不用幾天,馬向陽等人就會成為族人口中曾經存在的過往,最多不過是不痛不癢地咒罵幾句。

亂世風波蕩,如此輕波細浪,不過是輕飄飄的一陣風罷了。

在那幾乎要看不見北村的天際線上,馬向陽一行人緩緩停下了腳步,回身冷望著北村,氣勢發寒。

“北村需要武者!他們一定會後悔的!”馬向陽握拳,充滿著不甘,冷意斥道。

嚴錦目光閃爍,過了半響,悠悠地森寒開口,“他們會後悔,而且很快!我們只需要隨意地引誘幾隻強大的妖靈,單憑墨良一人,根本相形見絀!他們很快就會想起我們,求著我們回去!”

隨著這話音落下,嚴錦狠狠地一揮拳頭,其陰狠算計的模樣,讓其餘人紛紛一震。略一思量,便露出了認同的神色,露出一抹得意的冷笑。他們望著平靜下來的北村,充滿著復仇的慾望和熱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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