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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不肖子孫

李炫儀“呀”了一聲,道:“夏郎,怎麼辦?”

怎麼辦?

夏仲瞧了她一眼,後者是周皇賜婚見過家長的老婆,怕什麼,他此刻心裡更在意的是別的,安國公沒有絲毫通傳,直接到他房門外,這姿態有些不對,加上他剛剛才和安國公交過手,對方就找來了…

難道安國公發現了自己的身份?

“沒事,老爺子是通情達理的人,我出去看看。”夏仲輕輕在李炫儀的背上拍了拍,然後起身走出房門。

夏仲只拉開一人寬的縫隙,就看到安國公孑然一身站在庭院中,一襲白衣,手持誅蠻寶劍。

白髮在風雨中輕揚,彷彿本身都化成了風雨的一部分,仙風道骨出塵飄逸,若不是真的年紀放在那兒,再年輕個二十載,安國公怕是單單這份氣度就足以讓無數懷春少女為之痴迷。

而且夏仲看得出,此刻的安國公臉色之凝重,比之先前和他動手時還要更加濃郁幾分。

夏仲心下微沉。

忽然眼中又露出一絲詫異之色。

“晚輩見過公爺。”夏仲回身合上門,掩下眼底的詫異,然後上前一步拱手行禮。

“唔…”安國公朝著夏仲身後的房門瞟了一眼,臉色不喜不怒,他本來是要直接進房去的。

可以他的武學層次,當然察覺夏仲房間裡還有一人,而且從心跳呼吸看來,是個女子。

孤男寡女深夜在做什麼不言而喻,他開口把夏仲喚出來已經是給夏仲留面子,表明態度了。

“坐吧。”

庭院中有石桌石凳,早就被雨水打溼,可安國公就那麼坐了上去。

夏仲道了聲是,心道看樣子不是發現了他的身份,這就奇怪了,安國公冒著風雨過來尋他,是有什麼事?

他入座,等候安國公開口。

可是安國公卻像是在想著什麼事,看著雨簾沉思著。

夏仲想了想,就道:“公爺受傷了?”

安國公沉思的眼神陡然一眯,如同無形劍影般注視在夏仲臉龐上。

夏仲目光坦然的看著對方垂在身旁的左手,先前他見安國公時,後者是左手持誅蠻劍,此刻卻是右手。

普通人這麼做沒什麼。

可對於一個名傳天下的劍客而言,意義就不同了,左手持劍,拔劍就是右手,那是隨時隨地能發出致命一擊的慣用手。

換了右手持劍,就證明安國公此刻左手已經無力持劍了。

當然,他的「扁鵲圖鑑」也已經顯示,安國公左手經脈被氣勁所傷,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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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強者,都忌諱自己的弱勢被人發現的,何況安國公,後者的眼神變化,也在情理之中了。

不過僅僅剎那,安國公的目光就收斂,充滿劍意的鋒銳頃刻間收入鞘中,變成了和煦的春風,他優雅地將誅蠻劍放在石桌上,澹笑道:“你這眼力,比之那老郎中也不差了。”

夏仲搖頭,起身,走到安國公身邊,扶起後者一動不動的左手,袖中出現了三根金針,嗤嗤嗤,飛速落下,三根金針沒入後者掌心,手肘,肩膀三處。

安國公靜靜坐著,任由夏仲施針。

這個距離,夏仲但凡瞬間出手,以他如今的實力,縱是安國公再強橫,也得落個重傷的下場。

不過夏仲當然不會出手,不說旁的,李炫儀還在房中呢。

夏仲金針落下,安國公就感覺到左手手臂上的經脈像是被撐開了,體內真氣瞬間流轉,精神境掌握的神力物質填充而入。

三根金針飛出。

夏仲收了。

安國公握了握左手,臉上露出笑容,輕輕在夏仲手臂上拍了拍。

夏仲一邊將金針收進袖中,一邊重新入座,也不多詢問後者為何會受傷,京城中又有誰能傷的了安國公。

可能也是為了不讓他發問,這次夏仲剛入座,安國公就道:

“謝文澤死了。”

“嗯?”

夏仲蹭的站了起來。

安國公對夏仲的反應不奇怪,謝文澤是夏仲的頂頭上司,後者的背後是誰,夏仲也清楚了,突然死了,若不吃驚才不正常。

他接著道:“動手的是陛下。”

夏仲心裡暗道安國公這是要和自己交心了,不然不可能直接說這麼白。

他心中起伏,臉上則依舊保持驚訝道:“陛下…為何,是什麼罪狀?”

安國公瞧了夏仲一眼,不禁微微一笑:“這裡沒有外人,你無需忌諱,周顯武這麼做,理由你真不知?”

罪狀?

真有罪狀,謝文澤就不會死了。

夏仲則聽著安國公話裡的“周顯武”三字心境微蕩,安國公,不裝了。

“公爺…”夏仲道:“謝正教行事,的確詭邪了些。”

夠圓滑。

安國公心知夏仲不敢直接非議周皇,他也不強求,畢竟周皇對夏仲的確還是不錯的,便道:

“謝老邪此人,死不足惜,昔年天下紛爭,此人行事便狠辣異常,多行不義,在商朝身居高位,死在他手中的我大周功勳故友不知多少,建朝之後,我大周功勳不知道有多少日思夜想欲食其肉,喝其血,你出身南郡,自然知曉頤老祖,頤老祖有一義子,驚才絕豔,便是死在謝老邪手中。”

安國公頓了下,繼續道:“所以他早該死了,只是陛下建朝之後,發現他多有才華,這才留其一命。”

夏仲目光微閃。

他曾在天子衛南司檢視過謝文澤的情報卷宗,只是記載極少,當時還以為是國士府機密的緣故。

原來謝文澤出身這麼不堪。

周朝建立之初,犒賞功勳,頤老祖戰功赫赫,卻是不受一官半職,直接回宗,怕是真正的的原因就在謝文澤身上了。

“如今謝文澤雖死,但陛下的大事拖不得,從明日起,你便接替他,做國士府正教吧。”安國公終於說出了今日冒雨見夏仲的目的。

“什麼?”夏仲怔住,然後就明白了這是周皇祖的意思,周皇祖要讓他繼續做謝文澤做的那些事?

“你不必惶恐,這些時日你在國士府所作所為,陛下是看在眼裡的,當然,謝老邪做的很多事,你未必要去做,只需要做好一件事,那便足以……你該明白,是哪件事吧。”安國公說到這裡,灼灼看著夏仲。

還能是哪件事,參悟法門唄。

周皇祖的那不滅仙法,已經到了緊要關頭了。

夏仲沉默了一下,正視安國公道:“公爺,我等雖都是修行之士,可也以正道自居,說實話,那位…那位的法門,我雖只觀了些皮毛,可代價怕是極大。”

安國公聽了這話沒有絲毫惱怒,反而大為滿意,夏仲敢這麼和他說那位,是真的把他當長輩,當親近的人了。

他起身,輕輕的在夏仲肩上拍了拍:“你想的什麼,老夫知道,可這世上要做到一些事,總要付出些什麼的,以你看來,當今的大周比之大商如何?”

夏仲深吸一口氣,道:“大周初立……”

一口吃不成個胖子,這就和拿宋初跟唐盛比一樣,兩者根本不在一個帝國發展期。

安國公曬然一笑,打斷道:“延壽,你認為,周顯武和皇祖比如何?”

夏仲默然:“天差地別。”

安國公目光炯炯:“皇祖志不僅在天下疆土,更在修行之上,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此話雖糙,卻也不無道理,不說旁的,那觀仙圖,你還記得吧……”

對方說的是“仙”的強大,滅絕真神,那等天地偉力。

“公爺……”夏仲有些明白安國公的動機了。他遲疑了一下,再度問道:“那若是當今陛下另有宏圖…或者,這法子終是未知…”

安國公搖頭失笑道:“延壽啊,你還是太年輕,皇祖要做的事,無人可擋。”

“那如果陛下硬要…”

安國公臉色驟然一沉:“不肖子孫,自當清理門戶!”

嘩啦,

一聲驚雷炸響。

房中李炫儀早已聽的臉色蒼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