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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行在路上

“姓劉的!”

“快說,水神佩在哪兒?”

“莫要裝死!”

北海眾人眼看靑方子氣絕倒地,均是難以置信,但那情形就在眼前,而且他們都是成名的高手,心裡自然知道靑方子乃是死得實實在在了。www.tsxsw.com

判官連忙衝上,yu要再點穴止傷,可無奈他使出渾身解數,那些人身上至關重要的穴道終究毫無動靜。牛頭麵人的面具下雙眼瞪得銅鈴一般大小,一個箭步趕過來,揮手開啟靑方子放在胸前的雙手,“啪!”的一聲,青鳥劍滾在一旁,與玄樣大刀撞在一起。

這邊剩下的三個人,一個馬面、一對黑白無常也是趕上,五個人在靑方子屍體上搜尋著那水神佩的下落……

“滾開!”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從陸空羽嘴裡發出……

“我叫你們滾開!”

眾人皆是一愣,那判官模樣的率先站起身來:“乖乖把那個小孩給我們,我饒你不死。”此時唯一的線索或許便是那小孩了。

無言……陸空羽默默走近,將玄樣大刀負在背上,左手青鳥劍、右手定寒劍。

以刀為劍,雙手劍法,天山劍道門中縹緲宗鮮有人知的一種戰法,創造之初便不為修仙,只為殺戮。而陸空羽又恰恰是其中佼佼者。

北海五人此時已將靑方子屍身裡裡外外搜了個遍,甚至將那小箱子也開啟搜了半晌,卻除了一些錢財和一隻蹩腳的三足龜,再無他物。

那麼,那個躺在地上的農家孩子,便是必須拿到手了!但阻在他們前面的卻不是什麼小人物,而是享譽修道界近百年、大名鼎鼎的飄渺龍影劍陸空羽。這種劍法,三百年來第一次有人練成,而這第一次就殺了靑方子。

小小土地廟裡,北海五人分列五方,紛紛祭出法寶,組成陣勢,凝神迎敵,一時之間,廟中亮如白晝。

陸空羽大喝一聲,長劍脫手,直shè敵方,一條冰龍憑空出現,附著定寒劍身上,長嘯著衝向敵陣。陸空羽揉身上進,縹緲宗雙劍戰法的jing義便在於此,一劍凌空,一劍手持,便似一手畫圓一手畫方,分心二用,雖然極難,但若是練成,群戰之中自有一番威力。

北海五人功力自也不低,但一來迫於小廟狹窄,二來陸空羽此戰存了死志,不像這五人乃是志在小峰。由此,雙方一交手,竟打了個旗鼓相當。

陸空羽許久不用這路劍法,但一使出來竟然頗為有效,不禁越用越是熟練,不多時,已漸漸適應這種戰法,在小廟中縱橫馳騁,傷勢雖大,卻終究不落下風。

北海五人越鬥越是驚怒,他們所用法寶也是大刀長劍一類,但那定寒劍真乃是神器,初一交手便在自家法寶上留下些許劍痕,修真之人最重法寶,只覺每一下都心疼到骨髓裡去,同時也把陸空羽恨到極致。唯有那判官用的那是一支玄天算尺,法寶敦厚,不懼劍痕,鬥得與那牛頭面一般,最是兇狠。

雙方鬥不多時,村中火勢漸漸小了,叫喊聲也漸漸消失,六人法寶碰撞中法力波動把這小廟毀了一半有餘,不多時,終於支撐不住,轟隆隆倒將下去。

六人雖不懼,但終究都是高手,滿身塵土當然不好看,於是各個搶先跳出廟去。

陸空羽不忘帶著小峰,一飛之下牽動傷勢,饒是他修道有成也是疼的齜牙咧嘴。他也不是傻子,如今形勢,方才一戰,已經發覺對方實力實不在自己之下,自己再鬥下去非但佔不了半分便宜,反而有xing命之危。

他也是果斷堅決之輩,一念至此,御劍而起,趁著對方五人劇鬥忽止還沒回過神來,帶著小峰一飛沖天,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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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北海五人正yu要捲土重來,卻只看到一抹寒光從半空劃過,頃刻間不見蹤影。

五人面面相覷,牛頭面的那人破口大罵正道偽君子跟娘們兒一樣懦弱,不想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那五人裡有一對黑白無常,正是兩位女子,聽了這話,白無常冷言冷語道:“哦?牛大哥這麼說乃是看不起天下女子了!”牛頭面的脾氣雖火爆,但似是有些害怕這黑白無常,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五人失了水神佩線索,再經一番口角,皆是yin沉著不說話。那判官卻是眾人頭領,不多時打定主意才發話道:“君子報仇十年未晚,來ri方長,為今之計,唯有保證那小孩去向必在我們掌握之中。”

黑無常介面道:“哦?你意思是……”她語聲柔美,恰似輕樂,極為好聽,讓人不禁聯想她那黑sè面具下到底是一張如何傾國傾城的臉。

判官一笑,轉頭看著大火剛滅的李家村。

三ri後,京城渡口。

這一渡口位於一條貫穿東勝神州大半疆土的天痕江旁,從此而去八百裡浩蕩江水,其中彎曲多怪,常人不敢稍近,但傳說其間經過天虞山、丹穴山等山列,山上奇偉瑰怪數不勝數,其尾更是接著傳說中的三千弱水,有言曰:“鵝毛飄不起,蘆花定底沉”,正道出其至危至險。

一葉小舟自渡口而出,不知接了什麼力道竟像一支箭一般在江面上乘風破浪,舟上坐著兩個人,一個白衣俠士,一個半大小孩。

小孩手中抱著一口小箱,目光呆滯,眼眶深陷,不時有大股眼淚流下,頗為憔悴。白衣俠士面sè嚴厲,不苟言笑,大風揚起背後長髮,顯得遺世du li,翩然yu仙。

這兩人便是陸空羽和小峰了。

“男子漢大丈夫,總是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陸空羽轉過身來,一邊說話一邊盤坐療傷。

“說得輕巧!你全家死一次看看啊!”小峰心中悲苦,不由出言相譏。

“哼!怎麼沒死過!我十三歲時,家裡遭了山賊,一家十數口人一夜之間全部死光,我躲在水缸裡差點憋死,萬般僥倖才逃得一條xing命!”陸空羽仍是面無表情,語氣淡然,彷彿說的事乃是發生在別人身上。

小峰聞言忽的收了哭聲,竭力擦了眼淚,盯著陸空羽。

“嘿!小子怎麼不哭了。”陸空羽頗有些納悶兒,按說此等慘事無論發生在誰身上也是難以承受,自己當年若不是遇上師父,怕是早已自盡了。

“我不哭了,你也死了全家都沒流淚,我若是哭個不停豈不是比不過你。”小峰扭過頭去,觀賞江邊景物,但無奈眼淚止不住的流下,胸口似是被悶了一塊大石,直教他喘不過氣來。

陸空羽一怔,暗道小子脾氣倒是挺擰,嘆了口氣,接著道:“小子,聽好了。兩天前我們回李家村看到的慘案多半便是北海那群強盜幹的,而且當晚應該不止五人,北海賊盜聚眾混世百餘年,其實力雖比不上中土魔教,但也著實不容小覷,你要報仇便必須潛心修道,等到功法大成,才能與人家有一戰之力。他們做了屠村那等惡事第一並不為殺人,乃是為了jing告我休想把你安置在別的地方,所以我們這一去天虞山你便拜在我天山劍道門下,一是了了我一個朋友的遺願,二是我門乃是東勝神州劍道第一門,你好好修習道法,終有一天可……”

“什麼?什麼什麼剪刀門?”

“是劍道!”陸空羽一番苦口婆心,本就大違自己本xing,此時話語還被打斷,不由氣惱,從背上拔出那把青鳥劍來,指著劍身怒聲道。

“哦,你們,你們用劍的能打過他們麼?”

“哼,我若不是在重傷中,那幾個小毛賊,豈容他們活著離開李家村!”陸空羽面sè一冷,恨恨道。

“那你能打敗整個北海海盜麼?”小峰趕忙問。

“北海海盜號稱北海仙宗,宗內宗外至少一百號人,其中不乏修道有成之士,憑我一人之力怎能……”陸空羽不假思索便道。

小峰聽罷,眉頭皺起,半晌才道:“陸叔叔,你在天山劍道門修行多少年了?”

“二百一十五年。”

“啊!你練二百一十五年才能打敗五個賊強盜,那我要打敗一百個,便得練上四千三百年才能……”小峰不禁打了個寒顫,忙道:“不了不了,我看還是不要拜進你們什麼剪刀門了。”

陸空羽直氣得哭笑不得,本想斥責小峰道:這是我朋友的遺願,你不去也得去!但轉念一想,我堂堂飛羽靈空何等人物,豈能與小孩一般見識,便道:“不管如何,先去了再說。”

小峰卻是個倔脾氣,大叫大鬧不肯去,但陸空羽是何等人也,豈容他反對,見他說得狠了便給兩個爆慄了事。小峰yu要上去廝打,但自襯打不過人家,不由氣苦道:“我好好的人兒,憑什麼受你擺佈!死老兒,快把我送回去,我要為我爹孃、為我村裡好兄弟們報仇!”陸空羽雖有二百餘歲,但他修習仙道,駐顏有術,依然如一個二十多歲的公子一般俊朗,這時聽他竟喊自己老兒,不由驚怒交加,怒道:“由得你麼!”說罷,又是兩個爆慄打在頭上。不想小峰竟是頗為硬氣,仍舊大鬧不已,但陸空羽又不能出重手制服,當下只得盤坐入定,眼觀鼻、鼻觀心,來個充耳不聞。

這一來,小峰卻是無可奈何了,直喊得嗓子啞了,也不見陸空羽有半分動彈。再加上他心中實是悲傷不已,又有三天旅行勞苦,不到一個時辰竟是沉沉睡著了。但夢中一會兒是三ri前自己在李家村看到的滿地屍首,一會兒又是父母的音容笑貌,再一會兒又是自己平ri裡與村中夥伴共同嬉戲的場景,這一時驚悚,一時歡笑,讓他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將他折磨的夠嗆。陸空羽療傷頗有些效果,早已睜開眼來,將一切看在眼裡,想起自家身世,心中也頗不好受。

不知過了多久,總之是天sè已入深夜了。

陸空羽推醒正在做夢的小峰,道:“吃點東西。”小峰雖睡過一覺,但jing神甚是不好,也沒心思與陸空羽吵架了,默默接了乾糧狼吞虎嚥。

陸空羽早已對人家煙火無多大興趣,草草吃了幾口便丟下,抬起頭望著星空。

小峰吃個半飽想起平ri裡吃飯都有爹孃說話,心中淒涼,便沒了胃口,看著陸空羽半晌,問道:“死老頭,你在幹嘛?”

陸空羽淡淡道:“觀星!”

“觀星?”

“對,我天山劍道門劍道自創始便傳觀星之術,我門弟子皆可修煉。”

“哈!你們拿著劍打打殺殺的還會觀星?我看是騙人的。”

陸空羽冷笑一聲,他乃是成名高手,也有些氣度,早已不將小峰的冷嘲熱諷放在心上,只淡淡道:“小屁孩子懂個什麼,觀星之術上通天道,下測人命,乃是驚天地、泣鬼神的上上之術。”

小峰卻是冷哼一聲,道:“不就是數星星麼!”

話雖這麼說,還是忍不住仰望星空,他往ri觀賞星空均是與小夥伴一起,幾個人插科打諢,拿著星群形狀開玩笑,從未認真看過,這一次卻是一個人坐在茫茫天痕江上一葉孤舟看去,滿天星斗燁燁閃爍,恰似無數夜明小珠落在漆黑的盤子裡,心頭不禁生出一種寥廓蒼莽的感覺,這感覺讓他心胸頓時開闊起來,家破人亡的痛苦也稍微減輕一些了。

忽的,陸空羽身子一震,冷聲道:“果然!計劃有變……”嚇得小峰一個哆嗦,忙問:“怎麼了怎麼了?”

“唉,身在世上,終究脫不了俗事,也罷,我這就走上一趟!”一言說罷,小舟猛地一變方向,從旁邊一條岔道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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