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方巖的川島美子知道方巖有事與老閔說，很懂事的悄無聲息退到了遠處。
老閔轉過頭來，方巖已經從兜裡拿出一包香菸，掏出一根遞給他。老閔接了過去，方巖掏出打火機給他把火點上，也給自己點上一根香菸。
老閔尋了塊石頭坐下，方巖也跟著坐下，一言未發，只是期待的望著老閔。
老閔輕輕一嘆道：“你就這麼想知道？”
方巖一臉嚴肅的點頭。
“好，那我從第一個問題回答你。”老閔說道：“我是回家去找了老頭子，但老頭子已經不在家裡了，然後我去打探他的下落，加上你跟我說的那些，我已經猜到老頭子去找誰報仇了。”
“誰？”
這是方巖最為關心的問題。
當日老頭子對方巖說的那些，彷如昨天，老頭子的每一句話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老頭子的實力毋庸置疑，至少在這世俗界根本沒有對手，從風英宣對其懼怕的樣子就可以看出來，老頭子強橫到了一個無法無天的地步。
然而老頭子卻說，他有可能有去無回，已經過了一百年，老頭子對那個仇人都沒有必殺的信心，由此可見，老頭子的仇人到底有多麼的恐怖！
“贏家。”
“贏家？”
老閔點頭：“贏家家主贏無天。”
方巖的心雖然狠狠的跳動，但此刻卻表現的非常平靜：“好，我知道了。”
老閔說道：“你沒法給他報仇的，就算是現在的我對上贏家，也只有死的份，更不用說你了。你雖然晉升了，但也只是個玄級而已。”
方巖道：“我還沒有傻到那個程度，雞蛋碰石頭的道理我懂。”
老閔道：“你懂就好，不過為了避免你衝動，我還是如實告訴你吧。我這樣形容吧，就算傾注武林所有的門派對抗贏家，都沒有任何的勝算，包括六大門派，在贏家的面前，贏家只需一怒，血流成河，浮屍百里，贏家……不是世俗力量所能戰勝的！”
“大師兄，我怎麼覺得你說的有點玄乎。”方巖道。實際上他早已因為震驚，心臟跳動速度加快，內心震驚。
竟然連六大門派都沒法搞定，甚至因為贏家一怒，六大門派就會消失殆盡？方巖極度的震驚，老頭子的仇人到底有多可怕，甚至凌駕於世俗之上！
老閔神色冷漠道：“你覺得我像是在騙你？實話告訴你，老頭子已經活了兩百多年，你覺得這玄乎嗎？”
“……”
“不，以老頭子的能力，能活兩百多年，我相信。”方巖深吸了一口氣。兩百多年……也就是說老頭子是清朝從清朝活到現在。
老閔說道：“他之所以叫方老魔，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活了兩百多年，已經是屬於世外之人。我是在戰亂的時候被他撿到的，有幸見到他的風采。”
“老頭子獨來獨往，在這世上無人出其左右，一百年前，那時候名聲震絕武林的四痴被他踩在腳下。那個時候的華夏遭受東夷人的進攻，老頭子本不想管，但在某日見到一個小女孩被那些東夷軍人竟然對一個小女孩下手，老頭子怒了。”
說到此處，老閔抬了抬眼皮，看著方巖，說道：“你可知道他殺了多少人？”
“多少？”
“一個團。”老閔輕聲說道。
然而這話落在方巖的耳中，卻讓方巖心神狠狠一震，一個團，按照現在的編織一個團是一千三百多人，在以前日本侵略華夏的時候，一個團至少有一千人。
“都滅了？”方巖問道，腦海裡想象老頭子一人大戰一個團的日本軍人。
“一個不留。”老閔彷彿是強調一般說道：“一個不留。”
一個不留！
一千多人，一個不留！縱然不用去想，眼前都能浮現那種場面！
血流成河，那是真正的血流成河！
而且那一千多人的一個團，都是熱武器，槍支軍械，老頭子卻是一個人就殺了。老閔說的很清單描寫，但方巖卻可以感到那種肅殺，他根本就沒聽老頭子提過這些，此刻在老閔這裡聽到，想來只是老頭子生平中做的一件普通事情而已，但卻足以震撼人心了。
不管老頭子殺了什麼人，他殺了那麼多的人，都足以以魔來命名，更不用提老頭子在武林中做過的其他那些事。
方巖的眼角在跳，手指間的香菸不知何時已經燃到了盡頭，方巖將菸蒂掐滅，重重的吐出口氣，說道：“可你還是沒有說老頭子為什麼要去贏家殺人，理由是什麼，就因為報仇？”
“這是一段秘辛，老頭子從沒告訴我。”老閔說道。
方巖皺眉，他揉了揉鼻子，盯視著老閔吧古井無波的冷漠神色：“你沒騙我？”
老閔道：“沒有……況且以你區區玄級的修為，你覺得你有能力為老頭子報仇嗎？”
方巖默然，別說是他，老閔都沒有這個能力，就連老頭子都沒有把握，他又有什麼把握有什麼能力為老頭子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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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需要的是變強。”老閔站起身來說道。
“我正在變強。”方巖握拳。
“但你現在還是太弱小。”
老閔說道：“要想為老頭子報仇，你這樣的變強速度，恐怕連你到死都不能為他報仇，現在的你還是太弱了。”
方巖陡然站起，雙眸如鋒，沉聲說道：“老頭子，我會救！贏家，我會滅掉！”
老閔嗤笑道：“你覺得你有這個能力？”
方巖沉聲道：“試試還有機會，如果不試，什麼機會也沒有。”
老閔道：“我不期待你能成功。”
方巖道：“我不需要你的期待。”
老閔凝視方巖幾秒，忽而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道：“好，叫上你的那個女朋友，我們繼續走吧。”他這是在轉移話題了。
方巖自然不會糾纏下去，卻還是板著臉說道：“他不是我的女朋友。”
老閔說道：“是你的女性朋友，怎麼就不能叫你的女朋友。”
“……”
方巖最終還是叫上川島美子，三人一起趕到山下，此時已近黃昏，老閔頓步，轉過身來說道：“好了，我們就在這分別吧。”
方巖眉頭一挑道：“這才剛見面，你又要走？”
老閔神色冷漠道：“你已經脫險了。”
方巖道：“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知道我在華山派。”
“天機不可洩露。”老閔說道。
“……好吧，那你什麼時候會再回來。”方巖問道，他有一種想揍一頓這個喜歡裝逼的大師兄。
老閔微微抬頭，看向西邊的餘暉落日，說道：“這次我會離開的比較久，不確定……不過我希望，我再見到你之時，你不會像現在這般弱小。”
“但願吧。”方巖苦澀一笑，他從老閔的語氣中聽出了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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