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巖道：“老首長，你屈尊降貴的來這裡，我不得不想太多。”
以焦衛國的身份，居然來這拘留所，這本身就已經是匪夷所思了。
而且還和方巖在這裡爭火鍋吃，一般人早就嚇得心臟病發作昏過去了。
而方巖不相信焦衛國只是來“蹭飯”的，別看焦衛國雖然看起來脾氣火爆，好像一副頭腦發達，四肢簡單，然而能坐到他的這個位置，哪一個不是人精？
“你這傢伙就是腦袋瓜聰明，有時候你糊塗一次不行啊。”焦衛國嘆道，一語雙關道。
方巖笑了笑道：“有些事我能當傻瓜，可有些事要我當傻瓜，我不願意。”
焦衛國道：“你這小子怎麼就是死腦筋呢。”
方巖笑笑：“這叫執著。”
焦衛國嘆道：“好吧，執著就執著，你給我一句準話，今晚這裡，你到底是出去，還是不出去？”
方巖道：“出去做什麼，我覺得這裡挺舒適的，還不用擔心有人暗算我。”
焦衛國眼睛一眯：“開條件吧。”
能讓焦衛國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證明此事已經嚴重到了一個無法想象的地步。
焦衛國讓方巖開條件，這已經相當於是在“求”方巖了。
而能讓一個國家的元帥“求”到方巖，這已經可以說明此事不再只關乎方巖了，而且還關乎到了他們上面，至少這件事已經引起了焦衛國的重視。
也正因為如此，由此可見，焦衛國讓方巖開條件，是下了決心的。
然而，這件事情嚴重，仍然無法影響到方巖的決心。
“老首長。”
“嗯？”
“我叫你一聲老首長，是我尊敬你。”方巖道。
焦衛國一愣，下意識就要脫口而出，我比你老，你當然得尊敬我。但想到方巖身後的那位高人，焦衛國覺得自己的這個念頭有些可笑。
而且就算不是因為方巖身後的那位高人，方巖也是天不怕地不怕，僅憑這小子在國外建立的龍魂，也得讓他三分。
方巖注意著焦衛國的神色變化，而後冷冷道：“你只需要告訴我，這次是誰在後面對我下黑手。”
“然後你就出去？”
“不，等他來道歉。”
焦衛國神色驟然一凜：“你是在逼我這把老骨頭。”
方巖看著他，說道：“本來這事兒你不用加入進來的，老首長，你只需要告訴我，是誰在後面搞小動作就行了。”
焦衛國嘆了口氣道：“現在京城有很多眼睛都在看著你。”
方巖道：“願聞其詳。”
焦衛國道：“總參謀部副部長有一個位置空缺，有很多雙都盯著那個位子。除了你們龍逆的龍王莫震天之外，包括你見到的王且瘋，夏長風都盯著那個位子。”
“這不是您老一句話的事情麼。”
“沒那麼簡單，實情告訴你吧，王且瘋並不是我的人。”焦衛國道。
“嗯？”
“王且瘋想上這個位子，夏長風也想上這個位子，我的本意是扶持夏長風上去，而且他的呼聲很高。並且，他還是我的人。”
“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方巖淡淡道。
“有很大關係，甚至完全取決於你。”焦衛國道：“就因為你和夏青鳴之間的恩怨，這件事可以用來做文章。夏長風要想上到這個位子，不論是私下還是工作上，都不能有一點的瑕疵，但如今他的孫子和你交惡，你認為這會沒關係？”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僅憑你與夏青鳴這件事，他們都可以把這件事釘死！到時候，夏家將會遭到重大打擊，甚至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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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話不用焦衛國多說，他相信方巖聽得出來。
而方巖的確也聽懂了焦衛國的意思。
方巖沒有想到，僅僅是因為他和夏青鳴之間的恩怨，竟然會引起上層的波瀾。
先前夏長風並沒有對方巖說此事，方巖知道，夏長風這是不想再把自己牽扯進來，因為，自己與他已經一筆勾銷，誰也不欠誰！
然而，讓方巖眼睜睜的看著夏長風栽跟頭，夏家覆滅……
他做不到！
方巖嘴裡的香菸在冒著縷縷煙霧，將他的臉部給模糊了。
焦衛國看著他，沒說話，等著方巖的回答。
“要我出去，可以，但我必須要知道那人是誰。”方巖冷冷道：“這是我的底線。”
沒有再提道歉二字。
焦衛國知道方巖這是妥協了。
焦衛國嘆了口氣，深深地看著方巖，道：“莫忘憂。”
……
在付昭雪、馮青山等人在外面等著的時候，方巖與焦衛國一起走了出來。
看到方巖出來，要屬鄒建民最為激動，如果不是自己身份太低，他早就興奮地過去對方巖感恩戴德了。
而付昭雪看到方巖出來，深深地松了口氣。
“好了，青山，我們走吧。”
焦衛國說道。
“是！”馮青山應了一聲。
焦衛國邁步便要走，不過只走了一步，焦衛國又回頭過來，看了一眼方巖：“小子，有些事當忍則忍，記住我說的話。”
方巖只是笑了笑道：“老首長慢走。”
而在旁邊角落裡的鄒建民聽到“老首長”三個字，當即嚇得身體一個哆嗦。這位爺……這位爺到底有多大的面子，竟然能讓老首長親自過來請他。
鄒建民暗道，以後說什麼都不能再惹這位爺了。
目送著焦衛國離去，那個隨同焦衛國來的李部長卻是沒有離去。
“你好，我是公安部的部長李建林。”李部長向方巖伸出手。
方巖與他握手道：“你也是那個老頭子的人？”
竟然直呼老首長老頭子……李建林除了苦笑還是苦笑，不過有時候還是要站隊的。李建林點了點頭：“方先生以後在京城有什麼事，可以直接找我，這是我的聯繫方式。”
他將一張名片遞給方巖，表示出足夠的誠意。
方巖點了點頭，看向了付昭雪，道：“有沒有興趣陪我走走？”
付昭雪道：“當然可以。”
然後，方巖和付昭雪一起向拘留所外走去。
來到外面，夜風吹面而來，方巖和付昭雪並沒有開車，只是在路上走著，誰也沒先開口，彷彿有著各自的心事。
過了許久，方巖輕聲道：“莫忘憂是誰？”
付昭雪剛剛的鞋底剛剛踩到一顆小石子，聽到方巖的這句話，腳下微微用力，小石子喀吧一聲碎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