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對？”凌晨咽了咽口水，心道：“別耍賴啊！咱們可是一人一杯，你也喝了，還想怪我？要說是毒酒，可這魂魄還能被毒死不成？”
夜九突然醒悟，道：“這清香露早就該滿了，二十五年的時間，怎麼可能只有這麼一點？”
凌晨更是一驚，心道：“不是吧？我只喝了一杯，你明明看著的，我怎麼可能一下子喝完一盆水，就算是人，也做不到啊，這不明顯是汙衊嗎？你想要的話你全喝了便是，還找這種藉口。”
“這……我看了半天也沒見滴下一滴來，會不會是很久以前就不會滴了，又或許……蒸發了。”凌晨微微苦笑。
“不會，這清香露一日只有七十二滴……”
“什麼？一日七十二滴？那還不夠蒸發呢。”凌晨吃了一驚。
“這是洞頂，蒸發速度與凝結速度相比，基本可以忽略不計。”夜九有些不安。
“不是吧？可你都看著呢，我……我就喝了一杯啊！”凌晨倍感委屈。
“我不是說我們，我是說這二十五年內，一定有人進來過，而且不止一次。”夜九看著清露盆中只有淺底的清香露，甚至是十日前才進來過。
凌晨見夜九並沒有懷疑自己的意思，有些心虛，勉強笑了笑，道：“那你說會不會是索寒？”
“有可能。”夜九道。
“能不能告他？”凌晨激動起來。
“告？”夜九再次無語。
“要是不能，即使知道是他，也沒什麼用嘛。”凌晨覺得地府終究跟人間不一樣，接著道：“看看進來的人會不會拿走其他東西，順便……找找遲幕會不會留下其他線索。”
夜九點了點頭，開始檢視放著書卷的石牆中是否還有其他書信，找了一陣，也沒有收穫，兩人對看一眼，繞過屏風，進入內殿寢室。
兩個都傻眼了，只見屏風後是一張床，當然也是聖靈石的粉塵做成的，但石床後面竟然是一顆懸浮著的發出晶瑩剔透藍色光芒的石頭。
“聖靈石！”夜九和凌晨同時呼了出來。
“怎麼……？你之前沒見過？”凌晨很是好奇，按理來說，這夜九在地府的時間比遲幕還久，怎麼會沒見過聖靈石呢？
“沒有，我也是第一次進到地藏王府內殿。”夜九道。
兩人邊說邊往聖靈石靠近，哇……這感覺，就如同冰天雪地之中突然飛到太陽邊上，實在舒服，都捨不得離開。凌晨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前生前世的畫面，急忙再次用混元珠的力量牽引那股巨大的力量圍繞著大腦旋轉起來。
“你就別抗拒了，想起來也沒什麼的。”夜九還是懷疑凌晨之前沒完全回憶清楚。
“你……你不知道……”凌晨一說話，那股力量就趁虛而入，凌晨只得閉口不言，專心引導力量。
夜九見凌晨頭上的能量流越聚越多，無奈將地藏王的床瞬間拆散，形成一堵石牆擋在凌晨身前，遮住聖靈石的光芒。
凌晨漸漸恢復，再次將盤旋在大腦周圍的能量吞入身體上的混元珠之中。
“這麼舒服的光，你卻不能享用，實在可惜。”夜九冷嘲道。
凌晨忙不得生氣，道：“即使你是第一次來這裡，難道就沒有從輪迴道或者宣判堂以及聖光池中飛上來看過？”
“地府之內是不允許飛的，內律堂重責，要扔到灰暗空間七日。”夜九邊說邊靠近聖靈石，巨大的能量吸入魂魄之中，實在舒坦。
“難道從地府建成之後，就沒有冥界的差役試過？”凌晨有些不信，要是自己就會幹這事。
夜九不答，待走到聖靈石邊上，見地下有四個盆口那麼大的洞，有三個想對密集，三角狀分佈，另一個距其他三個遠了一些。夜九往洞中看去，見一個喇叭狀的隧道，越往裡越大，瞬間反應過來，這四個洞，單獨的一個是通往觀生堂的，三角分佈的三個各通往聖光池、宣判堂、輪迴道，再看這隧道足有幾十米深。
“之前我不知道有沒有，現在肯定的是即使有，等他朝著光源飛上來，穿過幾十米深的隧道，一來已經迷失方向，不知道聖靈石的具體位置；二來等到了隧道上端，由於隧道變小，他的魂魄會遮擋住聖靈石的光芒，很容易被下面當值的差役發現。即使不軌之徒趁四堂無人當值，飛身上來，越往隧道上方走，聖靈石的光越強，魂魄漸漸強化，即使他自己不凝聚力量，如此強大的能量會使他的魂魄如同人的身軀一般，無法穿過這個隧道頂端狹小的洞口，只得退回去。”夜九邊往隧道之中觀察邊答。
“隧道？什麼隧道？”凌晨好奇。
“你自己過來看吧。”夜九故意為難。
“算……算了……”凌晨想起都心驚。
夜九看著聖靈石，仍然忍不住伸手過去，雖然這聖靈石只剩下核心部分，但仍還有孩子拳頭那麼大，夜九右手握住，只感覺渾身充滿力量，而這感覺就如同在沙漠之中渴了一個月，突然見到一條河，只想拼命吸飲，將一整條河流的水喝幹。
夜九吸入了直到覺得自己身上已經容納不下了，再將吸入的能量壓縮到混元珠中去，等兩顆混元珠都滿狀態，才鬆開來，然後想驗證是不是真的不能移動，稍微用了些力道，感覺這聖靈石即使是懸浮，卻如同是鑲嵌在山腹之中一般，紋絲不動，也就放棄了。
夜九見凌晨只能躲在石牆之後，他只好自己一個繞著周圍仔細檢視。但屏風之後的內殿裡物品本就極其簡單，根本沒什麼好檢視的，等檢視完了，道：“沒什麼線索，你出去吧，我將床還原回去。”
凌晨聽後有些失望，他實在不願就這麼被認作是遲幕。但覺得有聖靈石光芒的地方都不是人待的，趁有石牆擋住，急忙往屏風後躲去了，再次繞到清露盆前，打算趁機在偷喝一點，但這次是從屏風後正對清露盆，與之前進來時相反，卻發現石臺上對著屏風一面竟然也有一個地藏王標符，很是好奇，趴下去看了看。
夜九等凌晨出去，把剛才化作石牆的聖靈石粉塵再次還原成了床，也跟了出去。出來見凌晨趴在那看著石臺，好奇道：“看什麼呢？”
“你過來。”凌晨對夜九道，夜九走過去，凌晨接著道：“我一開始覺得這個石臺很平常，但現在不這麼覺得，這滿屋子的物品都不做標記，偏偏在這石臺上印上了地藏王標符，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夜九一看，果然有個地藏王標符。
“莫非裡面藏著什麼？”夜九好奇，打算將清露盆拿下然後粉碎石臺看個究竟，但又覺得要是粉碎了石臺，裡面的東西估計也變樣了，道：“這應該是個機關，你用你手掌的胎記按上去看看。”
凌晨聽後，覺得有理，便伸手對著那個標符按了上去，只見石臺正中兩扇門往兩側劃開，裡面放著一個盒子，凌晨取了出來。
“這是放置護界聖靈的盒子，護界聖靈肯定不會在裡面。”夜九道。
凌晨開啟盒子，果然沒有什麼護界聖靈，卻有一張紙條，凌晨將盒子遞給夜九，開啟紙條來，見上面寫著：“王以仁義服四方，不以武力懼天下。”
兩人沒看出什麼個所以然來，有將紙條放入盒子中，然後置回遠處，輕輕用力，合上兩扇小門。
凌晨道：“看來也不算是白忙一場。”
“哦？”夜九不明白。
“至少喝了一杯清香露，又知道這些年有冥界的差役進來過，誰知道目的會不會僅僅是偷取清香露，你也算知道了聖靈石位置所在。”凌晨道。
夜九嘆了口氣，這些訊息對他而言都不重要，便往正殿去，凌晨跟在後面。
出了正殿，到了地藏王府大門外，見少陰府的金府守和幾個冥使在外等著。
“不知夜九府尊帶著一個鬼魂到地藏王府做什麼呢？”金府守見夜九和凌晨出來，冷冷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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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必要跟你解釋，怎麼？索寒傷得很重嗎？要你出來挑大樑。”夜九毫不客氣。
金府守咬了咬牙，道：“夜九府尊是要搬進去住嗎？”
“就算我要搬，你攔得住嗎？”夜九淡淡道。
金府守勉強微笑，道：“當然，冥界誰攔得住夜九府尊，這戰神的稱呼，也不是隨便能封的，恐怕即使是地藏王來了，也得主動從地藏王府搬出來，不是還有太陰府太陽府空著嗎？也只能委屈到那裡去住了，等三百年後，再搬回來。”
夜九冷哼一聲，道：“想怎麼跟索寒說隨便，甚至還可以告訴他，我把凌晨帶到地府了，還一起進了地藏王府，我倒覺得金府守應該進去找我的，不用在外面等著，這地藏王府的內殿，怕還是金府守更熟一些。”
“夜九府尊哪裡的話？在下並沒有天大的膽子，更沒有夜九府尊力壓冥界的修為，自然不敢擅闖地藏王府。”金府守道。
“如果有人圖謀不軌，六宮十二殿，就沒有我夜九不敢闖的。”夜九怒道，然後轉向凌晨道：“咱們走吧，給人家騰出些機會，老在這守著，別人怎麼有機可乘呢？”
金府守聽後微微咬牙，不再做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