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見那神秘使者領口並未佩戴章號,又能隨意進入灰暗空間,便知道身份必不一般。
出了灰暗空間,那使者帶著韋義一眾直往輪迴道去。
到了輪迴道石門外,凌晨不由得心中一驚,索寒竟然也在,看來此時已經是幾十年後了。
輪迴道除了索寒外,還有四個未佩戴章號的冥界差役,均站在石門外,出此之外,沒有其他當值差役。
“你們先看住他們。”
那進入灰暗空間帶著韋義出來的使者對索寒等道。
索寒等點了點頭。
那使者帶著韋義進了石門。
“已經有九百年了?”韋義得意一笑。
“你可以輪迴了……還有……以後如果再來到此處,記得,你就是地藏王……”那使者不答韋義的問題。
“什麼……?”
“你以後就是地藏王了,記住了……”那使者再次強調,接著道:“進去吧……等以後你再次來這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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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義不明所以,但看這使者並不是在和自己協商,也不願多問,無論怎樣,比起灰暗空間,到哪都是解脫。
伴隨著韋義進入輪迴道,片刻之後,凌晨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沒錯,是自己,不是韋義,不是其他人,其他世,正是這一生這一世的自己。
“凌晨……”
一個聲音傳來,凌晨一驚,終於醒來,睜開眼睛,看到上官虹玥正在房門處,微笑著看著自己。
“吃完飯再睡。”
上官虹玥笑著道。
凌晨心中一暖,兩行淚又流了出來,他上一世那般折磨蘇三娘,這一世卻還要上官虹玥這般服侍自己,心中如何過意得去。
上官虹玥見凌晨流淚,不明所以,只見凌晨吸了吸鼻子,猛地掀開被子,身子一滾,穿了拖鞋,似換了個人,微笑著朝她走去。
吃過飯後,凌晨爭著做各種家務,弄得上官虹玥摸頭不著腦,但知道凌晨傷勢未好,只讓凌晨打下手。
凌晨看著忙碌著的上官虹玥,心中無限愧疚,雖然不知道如何去彌補上一世自己對天下人犯下的罪行,但他要用這一生的每一刻去彌補上一世對上官虹玥的虧欠。
凌曉回到學校,雖然她魂魄上有混元珠,好在學校鬼魂並不常見,一直也不覺得有什麼異常,直到學校發生了跳樓事件。
由於在醫院的時候鬼魂和冥差都見過了,雖然是晚上,凌曉也並不感覺到害怕,聽到死訊後,凌曉趕了過去,見到了死者的鬼魂。
那死者的鬼魂痴痴傻傻地看著她的屍體,直到救護車將屍體搬走了,她仍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救護車一走,便沒人敢留在現場了。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凌曉走了過去。
“後悔嗎?”
凌曉問。
那女鬼看了看凌曉,甚至都不感覺到驚訝。
“你是在問我嗎?”
女鬼無精打采道。
“是的。”
凌曉低下頭去,看著原來躺著女鬼屍體的位置。
“你看得到我?”
女鬼開始驚訝起來。
“是的。”
凌曉言語冰冷,心情低落。
“呵呵,後悔?生無可戀,又有什麼好後悔的?”
女鬼冷笑道。
凌曉聽後實在無奈,她經歷過最大的打擊就是聽到哥哥重傷住院,對生無可戀這樣的心態無法理解。
“生無可戀?其實只要用心想想,你會發現值得你留戀的人和事還是有很多的。”
凌曉雖知道此時勸說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了,畢竟人都已經死了,即使後悔也來不及了。
“是有值得留戀的人和事,但是和他比起來,都不算什麼。”
女鬼說著哭了起來。
“誰?”
凌曉心中一怔。
“我男朋友,他不要我了,我覺得活著已經沒什麼意思了。”
女鬼邊哭邊冷笑,像似瘋了一般。
“男朋友……對你而言,比其他人你的親人和朋友加起來都重要嗎?”
凌曉茫然若失,似乎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如果有一天自己面臨同樣的問題,會是怎樣的心裡。
“我……”
女鬼無言以對。
凌曉覺得多說也沒什麼意思,也許苦惱的不是女鬼,而是自己。
“我住在景花苑3幢,3526寢室,如果你有什麼遺言需要轉達,我可以幫你寄信。”
凌曉覺得這是她唯一能做的。
“謝謝你,遺書我已經寫好了。”
正說間,四個黑衣冥卒出現,凌曉更是不願多惹是非。
“那我走了。”
凌曉看了看四個黑衣冥卒,轉身離開了。
一路上不停地去想著女鬼所說的話,自從夜九走後,她會不自主地去想夜九,但又知道夜九不過是魂魄而已,見了又能怎樣?陰陽有別,不過是自尋煩惱。
但一路上又不停地看夜九送她的手錶,無數次想呼叫夜九,哪怕能聊聊天也好,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如果她喜歡上了夜九,會不會和那個女鬼一樣,當知道和夜九不可能在一起,是不是也會覺得生無可戀,畢竟那女鬼是被拋棄,而夜九不會拋棄她,她是確信的,這是不是更讓人感到痛苦?
凌曉開始後悔授了夜九的混元珠,開始後悔見到夜九,認識夜九,可比起不認識,似乎又覺得可惜了。
夜九回到地府,幾天都沒收到凌曉的資訊,不由得擔心起來,但他知道索寒並未離開,甚至少陰府的任何一個府守都在。而如果僅僅是索寒暗地培養的屬下,凌晨和凌曉是完全能應付的,只是幾日不得凌曉訊息,終究不放心。
夜九終於還是忍不住,到了地府後他也重做了一塊手錶,看了看時刻,剛到子時,以為凌曉已經休息了,便試著呼叫了凌曉。
凌曉躺在床上,最近每晚休息之前總會抽出時間去想夜九,想得倦了,正打算休息,突然聽到手錶裡傳來聲音。
“凌……凌曉……”
凌曉一驚,看了看寢室裡的幾個室友,一下躲進被子裡。
躲進被子,卻不知道如何回答。
隔了半響,夜九沒聽到任何回應,以為凌曉已經休息了。
“不知道你怎樣了,是否碰到冥界的差役,是否能應付,是否安然,早知道這麼不放心,我就不該扔下你和凌晨不顧……”
“……索寒出不出手對我來說似乎已經沒那麼重要了,太多之前覺得自己要做的事似乎都不重要了,不過是幾天,甚至是幾秒的時間,很多事在我內心就發生了天大的變化,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繼續追查事情的真相是什麼,不想管兩界的未來,不想管跟我不相干的事,但我卻做不到,或許能做到吧,或許能放下一切,只要……只要能……每天陪著你……”
凌曉本打算告訴夜九她並未睡著,只是聽到此處,不由得緊張,激動,心跳加快,手心不停冒汗,似乎不想聽下去,但又不想打斷夜九,想知道夜九還會說些什麼,她只要一言不發,夜九就會以為她睡著了,就會不停說下去。
“但我不知道那樣的我會不會讓你覺得討厭,也不知道只顧自己以後我會不會開心,平淡是福,就怕由於自己貪圖平淡,最終連平淡的機會都沒有……”
夜九說著開始惆悵起來,他回憶著自己的生生世世,有功有過,有對有錯,對總在做好人的時候,錯總在做壞人的時候,可怕的是做壞人的時候從未覺得那是錯的,而偏偏在做好人的這一世當上了府尊,覺得自己該盡力去彌補,去贖罪,哪怕對那些曾經被自己傷害得體無完膚的人於事無補,但那源源不斷的自責使得他覺得拯救無辜成了自己與生俱來的責任。
在遇見凌曉之前他從未覺得累,也不覺得煩,但見了凌曉之後,他開始懷疑這樣的生活,有什麼樂趣呢?
但是自己又怎麼可以貪圖樂趣置眾生不顧呢?就算在自私,也不應該狠心到如此地步。
想到此處,夜九突然結束了通話,懷疑自己剛才所做所說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