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黙語尋思片刻，覺得這買賣自己完全被動，處處要聽地藏王的也就算了，誰知道遲幕會不會過河拆橋？
“地藏王志向宏偉，在下欽佩，只是如你所說，這還真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尤其是……現在我們連如何取走魂魄的方法都還不知道，還得一次次去實驗，我覺得……”
艾黙語開始打退堂鼓。
“怎麼？不樂意？”遲幕臉色的悅色完全消失不見，變得僵硬起來。
“沒有，只是覺得……這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我怕……我們沒那個福分。”艾黙語為難道。
“這又不是讓你一個人去完成，我也會盡力的。”遲幕嚴肅道。
“那……地藏王大人圖什麼呢？”
艾黙語有些不安，漸漸覺得遲幕別有目的，絕不會是因為覺得自己是什麼可造之材，天賦異稟這麼簡單。
“我……？我只需要等你制霸天下之時……”遲幕頓了頓，眼睛轉了個圈，接著道：“對冥界的管理工作，多給予一些支援。”
艾黙語更糊塗了，道：“怎麼支援？”
遲幕一時答不上來，頓了頓，道：“不要阻礙冥界的差役抓捕鬼魂就可以了。”
這藉口明顯難以自圓其說，艾黙語也聽了出來，別說等自己制霸天下之時，即使是此刻，又有誰有能力阻礙冥界的差役抓捕鬼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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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凌晨這麼幹過，但艾黙語並不認識凌晨，也就不知道還真有人這麼幹。再者，照遲幕之前那意思，擾亂冥界秩序的是他自己才對，雖說承諾如果自己被害，會將自己的魂魄送進大人物的身軀裡，但此刻聽來，不過是用來誘騙自己的搪塞之詞。
艾黙語再次靈光一閃，突然察覺到了遲幕的目的，顯然是遲幕自己想一統兩界，就連之前畫出來的大餅，都不是給他吃的，只是讓他看看，想想，甚至聞都不得聞一口。
艾黙語咬了咬牙，心想這遲幕心機真重，如果真照他所說的做，等日後他如願以償，不知道兩界會不會被他當玩物一般耍弄。
“看來地藏王大人對我不夠坦誠啊！”艾黙語勉強微笑著道。
遲幕臉色再次凝重起來，冷冷道：“什麼意思？”
“我能知道你的真實目的嗎？反正之前說的我不信。”艾黙語也懶得勉為其難故作微笑。
“既然你不信，那我說什麼你也不會信的，你也不需要知道了，只需要告訴我是否願意聽我命令即可。”遲幕不再客氣。
“如果你說你是想一統兩界，也許我會信。”艾黙語道。
“哈哈哈……”遲幕大笑一聲，但卻一點也不高興，目光變得凌厲起來，“我果然沒看錯人，你確實有些能耐，實話告訴你，我是想一統兩界，你要是答應我，跟隨我，日後還有好日子過，要是不答應，就不好說了，等我成功的時候，即使你來求我，我也沒那個耐心收留你了。”
“我承認我是個小人，不願做你的走狗也不是什麼深明大義，只是我信不過你，我猜你也一樣，所有人都信不過，甚至包括你身邊站著的少陰府府尊。”
艾黙語不懂什麼大義，但極其看中行規，覺得與遲幕這種言而無信，過河拆橋的人做交易實在有違自己一直恪守說一不二的行規。
遲幕聽艾黙語如此揭穿自己，尤其是當著索寒的面，心中怒火頓生，打算做最後的好言相勸，道：“我的人我都信不過，那我還能信誰呢？”
“這……恐怕只有地藏王大人自己心裡清楚了。我現在這生意是小，但我也算是摸出些門道，覺得比地藏王所說的大生意更適合我，恐怕，在下要辜負地藏王的抬愛了。”
艾黙語也算是久經商場，雖然遲幕極少將情緒露於形色上，但艾黙語仍覺得遲幕太過危險。
在他骨子裡不覺得遲幕如此手段卑鄙或是不卑鄙，也不覺得遲幕這願望是痴心妄想，多難的事，總會有人去嘗試，從這點來看，遲幕的意志是值得褒獎的。而且自古以來，有那個統一天下的梟雄完全是光明磊落的？只是出發的目的到底是為了天下好，還是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權欲，艾黙語難以判斷出來。
但艾黙語不願去做遲幕那個可能隨時被拋棄炮灰，以其將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還不如自己掌握，既然遲幕都來求他，他知道自己必然是能做一些遲幕都做不到的事情，既然這樣，還不如自己一個人試著去做。
轉念一想，既然已經被遲幕盯上，估計也沒有那種時機去做這些事情了。艾黙語突然不安起來，覺得自己想的可真多，都還不知道眼前這關要怎麼渡過呢，他已經拒絕了遲幕的邀請，沒準遲幕下一秒就會加害他。
“說白了，就是不願意，既然如此，我覺得我有必要收回我的東西。”
遲幕見引誘不成，換成了威脅。
“什麼東西？”艾黙語警惕起來。
“當然是我賜給你的法寶啊！”遲幕冷冷道。
“既然是你的，你要拿便拿。”
艾黙語覺得比起那自己完全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的法寶，還是自己的小命重要。
“我要是取走了，你就看不到鬼魂了，你這好日子也就算到頭了，不知道你這豪車大房，還能支撐你活多久？你應該早就習慣隨意揮霍的生活了吧。”遲幕得意道。
艾黙語一聽，也不得不信，他從小因為看得見鬼魂的事，家裡基本將所有的積蓄拿出來為他治病了，也因為這樣，他沒有心思好好學習。後來父親出意外走了，也沒留下什麼家底給他繼承，他甚至沒什麼一技之長可以維持生計。也是在和鬼魂的交流中，發現了資訊的價值，於是幹起了和凌晨類似的行當，要是以後都看不到鬼了，還真不知道要靠什麼賺錢。好在卡里還剩幾百萬，要是節儉些，倒也夠他活一輩子了，可是他早已習慣大手大腳的生活，突然要去過精打細算的生活，必然會不習慣，甚至要是一不小心，賭了幾把，就可能要過居無定所的苦日子了。
想到這些，艾黙語猶豫起來，掂量著到底哪一種選擇，對自己才最有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