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這麼多有什麼意思呢？一切都只是設想，不到結果出來的一刻，所有的猜想都是徒然，夜九篤定了這幾個冥卒一定會告訴冥使，甚至指望著冥使去少陽府找茬，畢竟，兩府的摩擦又不是現在才有。
當然，夜九向來是做最壞的打算，做最充足的準備，既然禍是自己闖的，就該由自己來扛。
凌曉許久聽不到四個冥卒說話，睜開了眼睛，已經不見了四個冥卒的蹤影。
“怎麼辦？”
凌曉卻覺得這禍是自己闖的。
“去醫院。”
夜九淡然道。
“校醫院行嗎？”
凌曉擔心校醫院不一定有足夠的能力救治可能死亡的刑正然。
“不行。”
凌曉帶著夜九到了一家大醫院門口，看著進進出出的人。
夜九觀察了一下，附近一定有監控，所以不能讓凌曉一起跟著進去。
“我進去就行了，要是你跟著進去，就撇不開了。”夜九道。
“他……不會有事吧？”凌曉很擔心。
“放心，不會的。”
夜九當然是騙凌曉的，但夜九想好了，要是他出來以後，刑正然的魂魄無法控制身體，他就再進去，或者，用混元珠幫他，雖然冒著無法收回的風險。
凌曉焦急地看著夜九，夜九微微一笑，然後一個人進了醫院。
夜九找了一個靠近諮詢臺的位置，掏出刑正然的錢包，拿出一張銀行卡，記住了卡號，雖然不知道具體怎麼操作，但也知道這卡的便利，將卡放進錢包後，閉上了眼睛。
曾經，他的捕影道修為也是登峰造極。
夜九回憶著曾經修煉的方法，元神出竅，對他來說，並不難。
很快，夜九凝聚了足夠的力量，用力衝破肉身的封鎖，同時釋放出刑正然的魂魄，然後自己很快脫離出來。
刑正然突然倒地，諮詢臺的醫生見狀，急忙呼救，夜九在旁邊看著，打算到不得已的時候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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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夜九控制了刑正然的身體一晚上的時間，身體機能已經沒什麼問題，只要刑正然的魂魄能控制他的身體，能夠正常呼吸，也就能渡過難關。
但刑正然的魂魄還是很虛弱，呼吸漸漸衰弱。
幾個醫生衝了上來，很快將刑正然的身體抬進了急症室，夜九跟了進去，見情況穩定了，才出來了。
凌曉見到夜九，甚至忘了戴上耳機，便道：“怎麼樣？”
夜九身後跟著一個男子，以為問的是他，莫名其妙地看了凌曉一眼，轉而露出為難的微笑，道：“呃……沒什麼大事。”
凌曉聽到聲音，往左邊跨出一步，才看到夜九身後的男子，尷尬笑了笑，道：“對不起，眼神不好，認錯人了。”
男子皺了皺眉，不耐煩地走了。
凌曉忙伸手去口袋裡掏耳機，這段時間，她一直將耳機放在最容易取到的位置。
“沒什麼事了，應該很快就會醒起來，對了，你在學校還有什麼要處理的事嗎？”夜九問。
“沒什麼重要的事，怎麼了？”凌曉戴上耳機道。
“那你今天就出發，回去找你哥。”夜九道。
凌曉點了點頭。
夜九回身看了看醫院，這個人如今這副處境，全是因為他，然而此刻，他卻對刑正然的生死付不起責任，嘆了嘆氣，希望索寒和遲幕只是到少陽府去找他的麻煩，而不要來找刑正然的麻煩，這樣刑正然也能平安渡過他本就不容易的下半生。
“我記住了刑正然的卡號，你回去後，跟你哥借些錢衝進去，我……”夜九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說了出來，他也不知道如何還給凌晨，畢竟他連冥幣也沒有。
凌曉聽後再次點了點頭，她一直覺得該負責的是自己。
看著忐忑不安的凌曉，夜九覺得是他的錯，因為最根本的原因是他來見凌曉，要不是他來見凌曉，就不會出這麼多亂子。
“對不起……”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那不是你的錯。”夜九安慰道。
凌曉撇了撇嘴，低下頭去。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更何況人鬼殊途。
再怎麼不捨，也只能暫時分開，或許，不是暫時，這就是結尾。
兩人告別後，凌曉買了回家的機票，夜九則去履行自己三日之約，他不曉得索寒會有多心急，會不會在知道這件事後迫不及待地前往少陽府討要水府守私自救人的說法。
但也只能先處理了艾黙語的事才能回去。
距三日之約還有一整天的時間，但夜九顧不得那麼多了，也許艾黙語已經處理完了所有的事情，提前一點也不影響什麼。
夜九前去與艾黙語混合，路上還是和水府守支會了一聲，避免到時候水府守一頭霧水。
水府守聽到夜九說他救了一個人，而且是以自己的名義救的，但也沒問原因。
她知道夜九做事總有原因的，無論是什麼原因，她都會支援夜九，愛一個人就是這麼傻，這麼固執，無論夜九做什麼，她都會毫無疑問地支援，又怎知夜九竟然是為了凌曉才會闖出這麼大的禍。
但即使知道了又能怎樣，她還是會幫助夜九。
艾黙語已經處理完了所有的事情，甚至把房子都賣了，夜九找到他的時候，他住在了賓館裡，而且一直不停往窗外看去，神情緊張。
“你殺了你的仇人了？”夜九進來後發現不太對勁。
艾黙語聞聲，轉過身來，看到了夜九，遲疑片刻。
“是的。”
艾黙語利用認為是自己還能看見鬼魂的最後的日子，讓鬼魂幫他跟蹤仇人，又去黑市買了一直狙擊步槍，在仇人外出的時候，結果了仇人。
警察一開始對兇手的畫像特徵定位為與死者有競爭和近期發生糾紛的群體，而疏漏了艾黙語這類與死者有陳年舊仇的一類，但艾黙語知道遲早會查清楚，所以也想著儘快離開這裡。
夜九長嘆一聲，覺得又是因為冥界的干擾，改變了某些人的命運，這鍋無論是遲幕還是索寒去背，跟自己都脫不了干係，畢竟無論是遲幕和索寒，或是艾黙語，都是他曾經力保下來的。
“記住了，從今以後，要是你再枉殺一人，我即刻便將你了結了。”夜九突然大怒。
艾黙語嚇了一跳，即使夜九救下他的當日，也不見夜九發怒，今日猛地發作，嚇得艾黙語不敢做聲。
夜九告訴了艾黙語凌晨的住址，讓艾黙語當天就飛去找凌晨。
艾黙語為了活命，為了躲避警察，也不遲疑，哪怕是到了那裡會受氣，總比一命嗚呼或者被抓的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