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昊鬆開手，極是不甘心，難抑暴躁情緒，而凌晨若無其事地坐下，很得意地看著陸昊。
“你先出來。”陸昊的耳麥裡傳出領導的命令，陸昊無奈，拿了桌上的檔案，氣沖沖地走了出去。
凌晨看了看四周，懷疑兩面都是單向透視玻璃，不便有什麼動作，更不便說話，一個人在裡面突感無聊。
突然，審訊室的門開啟了，一個女警走了進來，正是之前在他屋裡見過的那個女警。女警關了門，如同之前的陸昊一樣，放下幾頁材料，坐到凌晨對面。
“我叫上官虹玥，編號69596，接下來我會問你一些問題，希望你如實回答。”上官虹玥直視凌晨雙眼，語氣柔和誠懇。
凌晨點了點頭，並不答話，上官虹玥隨後把目光移到桌上的材料。
“你的專業是什麼？”上官虹玥仍看著手中的材料。
“專業？”凌晨有些驚奇。
“忘了？”上官虹玥抬起頭來，頗感失望。
“沒有，只是你問這個問題我有些好奇，我學的是會計。”凌晨勉強笑了笑。
“主要學的是些什麼課程？”上官虹玥再次低下頭盯著材料。
“管理學、會計學原理、財務管理、會計電算化、微觀經濟學、宏觀經濟學……”凌晨開口說出一連串的課程。
上官虹玥抬起頭看著凌晨，很耐心地聽凌晨說完，接著又問：“你平時有什麼愛好？”
凌晨只覺得這上官虹玥的問題奇怪異常，但想想這些問題也不是什麼秘密，也就實說：“籃球運動，網球運動，拳擊，看電影，看書，也就這些吧。”
“喜歡什麼書？”上官虹玥接著問。
“《三國志》、《三國演義》、《老人與海》、《圍城》，你看過我屋裡，應該知道吧。”凌晨說出幾本書後好奇問道。
“嗯，我是看過，你喜歡《三國演義》中的哪個人物？”上官虹玥似乎是平常跟凌晨聊天一樣。
“諸葛亮啊？”凌晨開始感興趣起來。
“為什麼呢？”上官虹玥滿懷期待地看著凌晨。
“他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麼，有大智慧，鞠躬精粹，死而後已，太多了，說不完。”說起這些，凌晨開始有些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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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關於他的事蹟都並沒有證實，你也看《三國志》，不應該很清楚嗎？”上官虹玥接著問。
“證實？那只是對歷史負責，但對我而言卻不用去證實，中國神話是真的嗎？呃……反正現在也沒法證實，其實這只是信仰問題，我不需要證實諸葛亮確實做了那麼多，我只要知道我該像我印象中的諸葛亮一樣去思考、去做，就可以了。”凌晨本想說根本就沒有神仙，但看了看身邊的都靈川和李忠源，自己也不敢確定了。
上官虹玥點了點頭，覺得很有道理，想接著問問題，但似乎讓凌晨擾亂了思路，低頭看了看材料，接著問：“你有沒有什麼特別希望想得到的東西？”
凌晨中心後傾，後背往椅子上靠，思考了片刻，似乎之前就沒考慮過這個問題，此時想來，好像也沒有什麼是自己特別想得到的，便道：“其實我也沒有什麼特別想得到的，如果真的選一個的話，我想念碩士，不選會計專業了，除了會計都行，實在是受不了這個專業了，希望換了專業能找一份不用這麼無聊的工作，待遇要是再高一點就更好了。”
上官虹玥見凌晨深思熟慮之後說出這樣的話，既有些好笑，又有些失望，接著問：“你一個月工資多少？”
凌晨聽後略顯尷尬，紅著臉道：“六千……多。”
上官虹玥見凌晨最後一個字拖了半天才說出來，有些忍不住，咳了咳來掩飾自己沒忍住的微微淺笑。
“那……”上官虹玥似乎思緒再次被凌晨打亂，話剛出口就頓了頓，看了看材料，道：“你覺得你的工資很低嗎？”
凌晨再次尷尬地笑了笑，道：“不能說很低，但……確實……有點低，你說呢？”
上官虹玥沒回答，接著問：“你覺得多少的工資是你想要的？”
“我要求也不高，一萬左右吧，要是能更好一點當然更好。”凌晨似乎覺得面前的人就是自己的老闆，正在跟自己談待遇問題。
“如果現在給你500萬，你最想用去幹嘛？”上官虹玥再次直視凌晨雙眸。
“500萬？那麼多！買了房還剩不少啊，那可以再買一輛車，最後留著一點應急。”凌晨卻不看上官虹玥，而是斜視著天花板，似乎真有500萬到了自己手上一樣，反倒愁了起來要怎麼去花。
“那你有沒有想過怎麼賺這筆錢？”上官虹玥節奏快了起來。
“500萬！我上班要賺好久，只能買彩票了，或者念個博士，一個月5萬，一年60萬，哎，這個很接近了，重要的是這種有成就感。”凌晨很認真地答道。
“她在探測你的心裡。”都靈川看出了上官虹玥的意圖。
凌晨被都靈川一提醒，心中一怔，看了看都靈川，臉色變得正經起來。
上官虹玥覺得凌晨情緒有變動，不自主地掃視一週，好奇道：“你剛在看什麼？”
“沒有啊，被你們的人按倒在地上，現在耳朵有些嗡嗡作響，等你們查清楚了，可得陪我道醫院檢查檢查。”凌晨說得跟真的一樣。
上官虹玥本是警校的優秀畢業生，成績基本全優，雖然那都是些理論知識，但她總能很好地利用學，尤其是心理學，在剛出警校實習的時候，憑藉對環境和嫌疑人的聊天，她便幫警局破了兩個大案。
她察看完凌晨屋子，找不到任何與綁架有關的線索，甚至是可能存在的某種關聯，就連凌晨手機上的通話記錄都讓人去查了移動公司的資料來跟手機上的作對比，沒發現任何異常，於是判斷凌晨要不就是確實無辜，要不就是藏得太深，如果藏的深，一般的審訊完全沒用，於是她採用了循序漸進的心理攻破方法，不過問到此處，憑著凌晨每一個問題的答案和自己的直覺，她已經基本判斷出凌晨無辜了。
“你上午去源東大廈做什麼？”上官虹玥還是很認真地問了出來，言語中不帶任何情感色彩，就如同機器念出來的一樣。
凌晨聽都靈川提醒後，也看出了上官虹玥的心思，但在他看來，除了李忠源屍體的位置不能說外，其他也沒什麼是不能說的，甚至隱隱覺得面對眼前這個通情達理的人，那個問題也是可以明說的。
“我去見李東。”凌晨也認真地答了出來，因為除了說實話，他找不到其他說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