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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太子督軍

金陵,紫禁城。

有地龍和暖氣供熱的養心殿,在冬日時節裡溫暖如春。

尤其是腳下的瓷磚,踩在上面暖暖的,讓人無比舒適。

朱元章此刻,便穿一件棉布薄衫,赤著腳踩在瓷磚上,拿著朱棡的信反覆瞧。

一旁的伺候的太監總管慶童道:“皇爺,太子殿下來了!”

朱元章將信一扔,“來的好,讓他好好瞧瞧,他惹出的亂子!”

年齡已大的朱元章,真的不喜歡折騰。辛苦奮鬥了一輩子,好不容易打下這番基業,如今就想著能把大明江山,安安穩穩傳下去,已無開疆拓土的雄心。

奈何選了一個不安分的太子,西南的亂子剛平,東北這邊由要生亂,真是一刻都不讓他省心啊!

進了屋的朱爽,將大氅脫掉,瞧見扔在地上的信,撿起來瞧了眼,發現是老三朱棡所寫。

內容竟然是要帶兵去遼東助陣,幫朱棣打朝鮮。

朱爽呵呵一笑,將信放到茶几上說:“真沒瞧出來,老三還有這般熱心腸!”

在沙發上坐著的朱元章沒好氣道:“還不是你做的好事,你說遼東與他有什麼關係,真是不嫌亂子大啊!”

朱爽道:“哎,父皇,話不能這麼說。老三身為大明藩王,與國同休。朝廷有事,他願意帶兵相助,是好事啊!”

“好事,我看你是真怕仗打的不夠大啊!”老朱都囔道。

其實他最初的想法,是贊同朱爽的“移藩實封”之策,想著朱高煦若能把遼東以外女真人的土地佔了,遏制李氏朝鮮勢力北擴就好。

別看李成桂在外交上言辭謙卑,可軍事行動上是一直在向北蠶食土地。

簡單的說,李氏朝鮮的版圖,比王氏高麗多出了東北一角,也就是後來的平安道北部和咸鏡道,而這些土地都是李氏朝鮮透過驅趕、打擊女真人得來的。

不過要獲得大明的承認,還是朱棣登基以後的事,用朝鮮方面的史料講叫“太宗賜土”。

倒也不能說朱棣割讓土地,因為在洪武年間,遼東都司以外的地方是女真人的聚集區,尚未歸屬大明。

而當時朝廷的重點一直放在北元殘餘勢力和雲南地區,無暇顧及東北。

等朱棣打完靖難之役,放眼遼東時,才發現李氏朝鮮已經把勢力推到鴨綠江南岸了。

因此,永樂皇帝朱棣決定承認既成事實,約定和朝鮮以鴨綠江為界限,北部屬於大明,南部屬於朝鮮,承認了朝鮮擁有鴨綠江上游和長白山的土地。

同時,派人招撫了東北的女真人,設立了“奴兒干都司”來管轄廣大的東北區域。且在鴨綠江北岸的土地上設定建州衛,用於監督南岸的朝鮮。

不想幾百年後,會出一個努爾哈赤。

而在今天,身為太子的朱爽,卻不能容忍朝鮮向北蠶食土地。

別的不說,天然良港清津港若屬於大明,後世的東北又多一出海口也說不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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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我覺得,就要趁著開國之際,文武勳貴的拓張精神尚存之時,把好地方都佔了。不然再傳個幾代,換成尚炳的兒孫當政時,一個個長於深宮,養於婦人之手,便沒那雄心了!

再者到那時,天下承平已久,無論朝堂還是民間,都不願打仗,有些地方可就永遠失去了!”

朱元章心道:“蠻荒之地,縱然失去也不是多大損失啊!”

若在從前,他或許會這麼說,否則也不會定下不徵之國的國策。

說白了就是覺得已經把天朝上國最精華的地方都佔了,餘下的邊角料,縱然讓四方藩屬、蠻夷侵佔,也不覺是多大損失。

可如今見朱樉在麓川王國那種荒蠻之地,都能獲取巨利,誰知朝鮮的土地之下又有什麼,還真不好說那樣的話了!

“李成桂表文謙恭,實際卻一點都不老實,敲打一下也好,只是大戰若起,便是天量的消耗啊!”

朱爽道:“如今,菸草司獲益頗豐,令朝廷收入暴漲。各地金銀銅礦的產量也不少,最關鍵的是,今年多地種植玉米、土豆,都取得大豐收,府庫之中存糧眾多,打一個小小的李氏朝鮮,沒壓力的啊!”

朱元章無奈,“反正我也活不了幾年,能攔著你一時,攔不了你一世,你若想打,就打吧,卻要拿個章程出來。”

見朱樉面帶微笑,忽然道:“對了,不許你親征!”

朱爽道:“父皇!”

“別說了,這事沒的商量!”老朱態度堅決。

朱爽道:“兒臣也不是要親臨戰場,只是想掛個統帥的頭銜,到北平府去督辦糧草,為老四坐鎮後方啊!”

朱元章聞言,眼中露出驚訝的神色,心說:“你這是坐鎮後方嗎?分明是要抄老四的後路啊!”

不過,朱爽提出了“移藩實封”之策,北平府早晚都是要收歸朝廷的。

朱爽此去,若以統帥的名義坐鎮後方,掌控軍需物資,統一指揮晉、燕、寧、遼四名藩王和朝廷軍隊,真就是將這幾位拿捏了。

別的不說,隋煬帝征討高句麗時,待在前線的將士可是很慘。

想到此處,朱元章一臉審視的目光望著朱爽,心裡琢磨,這小子不會是想用朝鮮,消耗幾名藩王的實力吧!

“他們,可都是你的親弟弟,手足血親!”

聞聽朱元章忽然冒出這麼一句,朱爽先是一愣,旋即明白過來,老爹這是懷疑自己要使壞啊!

問題是,咱沒想那些,人品有保證啊!

當即道:“父皇放心,兒臣斷不會做出,坑害大明將士,坑害大明藩王,自絕於宗廟的事!”

老朱聞言,也覺自己想多了。

畢竟以朱爽目前的實力,壓制晉、燕二藩不是問題,應當做不出那種揹負罵名的事。

當即道:“咱又沒說你會坑害他們,瞧你說那話。咱是希望你,能慎之又慎,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況李氏朝鮮雖小,也有千里江山,百萬之眾。更兼地形險要,運糧不易……。”

朱爽道:“父皇放心,兒臣知曉!”

聊到此刻,朱元章有些乏了,喝一口茶水道:“行了,朝鮮的事,我知道了,按你的意思去做吧!記住你答應我的,不可親臨前線!”

朱爽聞言大喜,笑著道:“父皇放心,兒臣定不會令您失望!”

旋即告辭,出了養心殿。

回了自己辦公的文華殿,招來解縉,命其擬旨給晉王朱棡,讓他率領晉王府護衛及山西都司的衛所精兵三萬,到遼東都司東寧衛集結。

同時,下旨給寧王朱權,命其統帥寧王府護衛及朵顏三位士卒,出兵五萬,同樣到東寧衛集結。

又下旨給遼王朱植,命其集結王府護衛及遼東都司精兵六萬,隨時等候朝廷詔令。

最後,下旨給討要軍械、糧草正歡的燕王朱棣,命他統率燕王府護衛和北平都司精兵六萬,在廣寧衛集結,隨時等候朝廷詔命。

將這幾封旨意寫完後,解縉忍不住笑,“殿下妙算無雙,燕王這次,怕是要鬱悶了!”

朱爽呵呵一笑,“什麼妙算無雙,不過是以勢壓人罷了!”

解縉聞言心裡琢磨,還真是這個理。

無論是晉王,還是燕王,只要他們不公開反叛,在朝廷大義面前,真的是沒啥反抗餘地。

再者,此刻洪武皇帝當朝,他們就是有反心,下面的將士們也不敢答應啊!

“殿下這次,準備何時動身,又準備帶誰去?”

為了嚴防訊息走露,朱爽準備掛名統帥,去北平坐鎮的想法,跟解縉、鐵鉉這樣的心腹都不曾提過,更不用說安排一眾武將了,是以解縉也不知朱爽的具體籌劃。

“我去北平,只是督辦糧草,調配物資,到不須帶多少武將隨行,就命穎國公傅友德、魏國公徐輝祖、安陸侯吳傑、景川侯曹震、鶴壽侯張翼、舳艫侯朱壽、定遠侯王弼、東筦伯何榮等隨行吧!”

因為藍玉桉未徹底爆發,原本歷史上受藍玉牽連的一眾武將,自然也是逃過一劫,不過這兩年被朱元章冷落是一定的。

這其中好多人都回鳳陽養老,亦或在金陵閒居。

然在朱爽的謀劃中,這批能臣勐將,還是要拉攏重用的。

卻不能讓他們一直閒著,把人都待廢了。

又想了想,長興侯耿炳文在西安府待了數年,最近的信件中一直說,前幾年敗於白蓮教妖人之手,實在是抬不起頭,想親上戰場立些功勞。

又想到從前的貼身老太監曹錦,這兩年一直鎮守西安府,也在信中說他年紀大了,就想回到朱樉身邊做一名普通的奴婢。

當即道:“再下一道旨意,調寧正為陝西都指揮使,命長興侯耿炳文回京!”

解縉聞言一愣,未料朱樉會把耿炳文調回來。

想這信使一來一回的,等耿炳文回京,起碼是兩個月以後的事。

看來殿下準備的出征日期,肯定是要到明年了。

又寫下一封旨意後的解縉,命人發了出去,旋即離開文華殿。

朱爽這邊,則叫來貼身太監小春子,命他出任西安秦王府鎮守太監。

小春子聞言,如遭晴天霹靂一般,跪倒在地抱著朱樉的大腿痛哭流涕,“殿下,奴婢不敢有違您的旨意,實在是捨不得啊!小的自當初入了秦王府,就在您身邊伺候,這每日不聽殿下的教誨、指派,奴婢都不知該怎麼活,忙些什麼啊!嗚嗚!”

朱爽倒不覺小春子故意扇情,實在是他很小就入了皇宮,然後分配到秦王身邊,從一個普通的小太監做起,到如今的貼身總管。

可以說,在朱樉身邊的差事,就是小春子的事業。

突然間讓他換個地方當差,對於年紀尚輕的他,真是不小的打擊。

朱爽安慰道:“莫要哭了,又不是以後見不著。你也知道西安府那邊有多重要,你且幫著看護幾年,等新都營建好,整個朝廷都搬過去,不就又見著了嗎!”

小春子自然知道這個理,也知道朱樉的旨意無可更改。太子殿下能好言寬慰他,已經是皇恩浩蕩了,哪敢有半點不滿。

擦了擦眼淚和鼻子,道:“奴婢知曉,就是捨不得殿下,嗚!”

朱爽見其真情流露,也不好說什麼。

過了一會,待小春子情緒穩定,命其給曹錦去信,讓他隨耿炳文一起回京。

卻說遠在西安府的老太監曹錦,這幾年過的還算逍遙,身為西安秦王府的鎮守太監,太子朱樉的心腹,曹錦的地位不比陝西布政使楊靖、陝西都司耿炳文差。

而他又兼著督辦新都營建事宜的差事,要說權力也是極大的。

可對太監而言,官職、差事什麼都不是最重要的。與絕對權力的距離,受上位者的恩寵程度,才是第一位的。

可如今,都快兩年未見朱樉了。

曹錦也慌,總感覺這心裡不踏實,沒著落。

雖說太子殿下不是刻薄寡恩之人,可要有天嫌自己年齡大,不用了呢?

心裡有事,精神狀態便不好,頭髮也白了一小半。

這一日,曹錦正在秦王府花廳閒坐,忽聽腳步聲傳來,同時有人道:“乾爹,大喜事,大喜事,太子爺詔您回京啦!”

正欲喝茶的曹錦聞言,失手打翻茶杯,起身道:“你說什麼?”

跑進屋的是個小太監,氣喘吁吁,手裡捏一封信道:“乾爹您瞧,這是太子爺的密信。聽送信的東廠兄弟說,要詔您回京的!”

曹錦聞言,激動的不能自已。對封口、火漆略看一下,便把信拆開。

放眼一瞧,果然是詔自己回京,只可惜不是太子親筆,瞧這筆記,是小春子寫的。

看信紙上有淚痕,估摸著應該是他來西安府接替自己。

到了此刻,對於誰接這攤,曹錦是不在意的,他只想早日回京啊!

當即命人打包細軟,收拾行囊,封存府庫。

又宴請楊靖、耿炳文等人,說了自己要走的事。

耿炳文聽了大驚,問:“曹公公,您消息靈通,不知太子殿下,可同意我回京?”

曹錦笑道:“長興侯放心,殿下能想到詔我回去,必然也會記得你,料想詔你的旨意,就在路上!”

耿炳文一副患得患失的模樣,笑著道:“那就太好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與曹錦、耿炳文的喜悅不同,朱棣在瞧見朱樉最新的旨意後,整個人都傻了。

太子掛帥,北平督軍,督的什麼軍,分明是來抄他的後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