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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化身為魔(二)

面前“河流”凝聚成落地水鏡,映出了紅衣美人的身影。

極白皙的皮膚,殷紅的唇,點漆黑眸,那青絲此時如錦緞般垂下來,充滿了從畫中走出的謫仙般的溫雅氣息。

偏偏他目光流轉,唇角含笑,又透出惑人的豔色,比起謫仙更像是引仙墮魔的妖怪,讓萬物心甘情願匍匐於其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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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折衣的指尖觸上水鏡,見漣漪擺起,鏡中人的微笑破碎,才生出一絲真實感。

這的確是他的樣貌,闊別許久,不過黑發生得長了一些,倒也沒什麼變化。

正在這時,陸折衣聽見系統有些糾結地說道:……離識中期。

幾乎是脫口而出,像是胸中早有思量,陸折衣瞭然道:魔修?

若是將修仙分為九個階段,分神期是道修的第七個階段,離識期則是魔修的第七個階段。

陸折衣早在化身時,便覺體內靈力躁動,真元逆施,極具攻擊性,還以為是修為拔高太快的緣故……原來是從修真根本,就調換了個方向。

紅衣美人的唇微微翹起,像是偷了腥的貓兒:倒也不錯,這天道設定補得很全,魔修確實比道修合我意一些。

虛玄君則是惱得頭疼,語氣冰冷地道:雖身外化身有離識修為,你也需以‘巫情’此身份為主,不得胡鬧。

為主……就是說閒暇時,他還能套著魔修殼子出來溜一圈,做一些正人君子的巫情劍修,不能做的一些事。

陸折衣攬了攬黑髮,眸光深得駭人,卻是含笑應了虛玄君的要求。轉身坐下來,手搭上沉睡著的劍修身體。

掀開黑髮劍修的雲袖,便能見到那底下的白皙膚色已被燻得有些泛紅。

陸折衣到底是要些面子,有些尷尬地輕咳了一聲,連線了兩具身體的靈脈,將巫情身體內部蘊含的強大靈力吸取過來。

兩人神魂同出一源,陸折衣本身又有離識修為,因此未覺不易。只是臉頰有些發熱,一顰一笑更顯出惑人,好像那思情的酒意,也順著修為過來了一般。

真元源源不絕,陸折衣時刻停下來歇息一會。因這具身體只是神魂凝聚的身外化身,不存在有心劫磨難、瓶頸之苦,竟然硬生生將修為衝到了離識後期。

紅色衣袖微微一晃,陸折衣收回那只冰涼的手,雄厚真元在體內激盪,逐漸化為雨霧,聚在丹田之中。

被真元滋潤經脈,陸折衣一時生出懶洋洋的饜足感,被那快.感衝擊了片刻,才意識到不對,有些遲疑地問系統:……渡劫期天君釀的酒,真有如此大的威能,讓我從離識中期一躍至離識後期麼?

這樣的修煉速度,便是對魔修天才來說,也是極為驚駭了。

系統頓了好一會,才答道:你以為呢?離識期只和渡劫期差上兩個境界,這兩個境界卻是萬萬個離識老祖搭在一起,也夠不上的。

沒等陸折衣再思量,卻聽虛玄君又道:有修士入了小茶峰。

……方才弄出那麼大動靜,天地異象起,星辰盤踞落,沒人前來小茶峰查探才是真的奇事。

如何回本體裡去?陸折衣問道。

睡下後自然會神魂歸體。

陸折衣本想問“這次不用親·密·接·觸了嗎?”

但一轉念,卻覺把自己也給調侃進去了,索性不提這句。回頭將軟榻上黑髮劍修搬進去一點,十指相扣,躺在他旁邊閉上了眼。

興許是剛步入離識期的緣故,陸折衣實在睡不著,只躺了一會便翻身起來。

紅衣被翻滾著扯開了一些,露出精緻鎖骨和白皙胸口,那點粉紅若隱若現,倒也很誘人,十分符合魔修的浪蕩形象。

陸折衣慢條斯理道:虛玄君,你說……

我不說。

我用‘陸折衣’的名字出去行事,不算敗壞‘巫情真人’的名聲吧?系統的抗拒並沒有起一分成效,紅衣黑髮的魔修依舊笑吟吟補完了未盡的話。

……隨便你。

或許知曉是勸不住,說完這句,系統便陷入了沉默狀態。

洞府內明滅珠光下,只留下紅衣魔修映在牆上的修長影子。他唇邊含笑,身形微微一晃,洞府中再無一人。

長生門的護山大陣禁制雖還在,但於離識老祖來說,形同虛設罷了。

……

小茶峰已有了新任峰主坐鎮,但時間太短,還有許多修士不曾收到知會。

便如律止峰的執法弟子,以為這小茶峰仍是無主之地,也不曾遞玉牌拜訪,幾人神色自若地便登上了山門。

那異象聞所未聞,連門內精通龜卜之術的師兄都測算不出一二,但料想是重寶出世,不知幸也不幸地落在了小茶峰處。

律止峰佔地極廣,為長生門第一大峰。因此幾人雖同為執法弟子,卻是負責不同的地域,在這之前只相互聞名,不曾見面。

幾人心思各異,相處卻也融洽。不時還探討些出門遊歷所見,意氣風發,更顯出天之驕子間莫名的俠氣來。

但輪到重寶一事,卻個個不肯退讓。

先是一個扎著利落馬尾,笑容燦爛,年齡也輕的執法弟子說道:“各位師兄師姐,不如我們分頭行動?小弟平日最好動,想多逛兩步觀賞小茶峰景色,就由我去那最遠的峰頂好了——”

“師弟這是哪裡話,”一個年紀稍長的男子爽朗笑著,一掌拍在馬尾小師弟肩上,將人往下鎮了一震,“這等貧瘠景色有什麼好看的?你若喜歡,師兄帶你去楓林秘境耍玩,至於查探一事,我一併探了就行。”

男子言辭懇切,熱情非常。那手上力道卻是一點不松,直將馬尾小師弟按得齜牙咧嘴,心裡不知罵了他多少句。

一旁,沉默安靜的白衣女子卻突然抽出劍來,狠厲一劈,面前山石俱散,裂開一條像是從深淵探出的縫隙。

隨後抬起手中劍,微微一抖,歸了劍鞘。這時那些執法弟子才發現,方才那一擊可怕至極,女子卻不曾在劍上灌注一分真元!

她秀麗的面容上冰冷一片。對著愣怔在原地的幾個執法弟子道:“我走這條路,你們選別的。”

這句話實在霸道。

卻也霸道得合情合理。

連最跳脫的馬尾小師弟都收了活泛心思,在這白衣女子前閉了嘴。

……如果沒猜錯,這位白衣女子就是那位長生門第一人、律止峰第一人、劍修第一人。

也是掌門的最後一支嫡系血脈。

無論是身份還是修為上,都遠遠高於他們的紀杯無師姐。

這些向來孤傲的天之驕子,不免有些緊張。

想到杯無師姐就這麼沉默地和自己走了一步,自己卻在一旁高談闊論,也不知珍惜機會,實在懊惱。

又覺得那張原本只是秀麗的面容,能透出讓人挪不開眼睛的姝色來,越待越面上通紅。

紀杯無原本準備走了。

身後的師弟師妹們沒有挽留她,面前卻是出了一隻攔路虎。

那是一身紅色衣裳,身形修長的男人。

他背對著紀杯無,風吹得衣袂飄飄,紅色的衣料綢緞完整地展開來,整個人像欲乘風歸去的仙人——若是能忽略掉他身上濃郁的幾乎要溢位來的魔氣的話。

紀杯無面無表情,抽出了腰間之劍。

魔修仍是背對著她,左手伸出來,衣袖被風吹得露出一段潔白的手腕。

那雙骨節修長的手,正捏著玉色的杯子。微微傾倒,杯中餘下的兩滴酒液匯聚成珠,順著杯壁淌下砸落地上。

陸折衣將杯子翻了過來,想起了對方是誰後,像是真正浪蕩的魔修般,調笑道:“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