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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真相揭露(三)

“長生門雖與我有入道之恩, 卻也只能不相為謀了。”

黑髮劍修半斂眉眼,唇角微微抿起。說這話時, 似乎有一陣涼風襲來, 連帶著那極淡一抹血腥氣也落在決卿鼻間。

決卿怔了怔,想安慰巫情幾句,卻又忍不住眉梢暗喜神色:“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誰叫長生門掌門犯了糊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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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劍修嘆息一聲。

他的目光依舊冰冷的像是山巔未融的寒雪,偏偏落在決卿眼裡,又像是滿含著的細緻心思和彆扭好意。

陸折衣道:“可我也不會去青雲宗。”

決卿一腔的暗喜都被澆滅。

他卻也如此清楚,這是巫情一開始便敞明了講的。因此也沒有失落多久, 反而問道:“那峰主今後作何打算?”

換來一陣良久沉默。

決卿摸了摸冰涼袖擺, 手心滲出點溼意。他有幾分想裝作豪邁不羈的樣子, 去攬著巫情的肩頭向前走, 但又覺得孟浪,也怕巫情對他生了防範會不自在。

沒想到黑髮劍修卻先行一步了,只給他留下一個挺直清瘦的身影。

“成為一介散修,隨道而行。”

陸折衣聲調平穩,像是在談論“今夜多修煉一個時辰”這般隨性小事。

決卿的手微微緊了緊——給黑髮劍修嚇得。

他急促幾步,追上了陸折衣的步伐並行, 心慌意亂想勸上幾句,頓了頓又覺得沒有必要。

宗門資源之厚,是散修難以企及的優勢。仙途本就艱難,又何苦給自己多生磋磨?因此凡是歸於宗門的修士,是無論如何也不願做回散修的, 就算只是身為一小宗門的客卿,也比一人獨來獨往的好。

除非是已能開闢一派的大能。

巫情雖沒有這份修為,卻已有這樣的實力了。

自己又有什麼好阻止的?

終是心中不平靜,青雲宗宗主腳步微微躊躇。最後也只道出一句生疏的像是客套的話:“那祝巫情峰主道途平穩了。若有為難之處,我青雲宗的大門永遠向峰主敞開。”

黑髮劍修頓了一頓,應下一聲:“一定。”

也不知是否當真了。

決卿望著巫情的側頰,只覺風華無雙,不可觸及,眼中隱隱出現沉溺的痴態,他半遮半掩,倒也不敢讓巫情發現,自認行動謹慎地窺伺著——

恰好陸折衣望過來,和決卿專注的眼神相撞在一起。

決卿:“……”

青雲宗的宗主尷尬的不知將眼睛往哪放,僵硬著脖子,兩隻眼瞳向上一挪——

正是一個標準的不能再標準的白眼了。

決卿:“……”

想死。

哪想身旁的劍修似乎心情不差地彎了彎唇,遂又恢復冷淡神色。他的語氣也不像惱怒生氣,而是十分平靜地道:“宗主,我們先擒了那紅衣魔修再會。”

決卿閉著眼睛,十分羞恥地應好。

……

魔修自然是捉不到了,泱泱大門,竟也攔不住一個來去自如的陸折衣。

好在損失不大。魔修並未傷人,下手比起先前甚至輕了許多——相對搬空人家半個宗門寶庫的壯舉,僅搶幾個儲物囊又算得上什麼。

哪怕那儲物囊中有著千年難尋的虛化碎片。

長生門幾個長老心驚膽顫,生怕那魔修又殺個回馬槍。使了秘法通知掌門儘快回長生門,又派弟子修復護山大陣,便板著臉要去問罪巫情峰主了。

宗門危急存亡之刻卻不見人影,這像是什麼樣子?

沒想到巫情卻是主動來了諸仙峰正殿,後面還跟著個不好苛責的青雲宗宗主。

沒等四位長老先開口,陸折衣先道:“那魔修跑了?”

藥丹長老被他自然而然的詢問語氣感染,此刻十分老實地道:“是讓他逃了。”

“逃了也好,”陸折衣將誅魔劍掛在原處,道,“留下來我們也不一定打得過。”

“你!”殷長老緊皺著眉。雖是實話,他卻也被陸折衣這般漲別人威風的語氣惱住了,此刻語氣不善道:“不知巫情峰主先前去哪了,連傳令都收不到?”

此時的諸仙峰正殿已經修繕完成,不是先前坍塌一半的狼狽樣,於是陸折衣不答話,向前走了幾步,落座在一張竹椅上。誅魔劍被他斜擺在腿間,而黑髮劍修目光低垂,望著烏黑的劍鞘也不說話。

白皙修長的手正覆在劍柄上,那手背盡失血色,蒼白得像是由玉石雕刻成的一般。

這樣的悠然姿態無疑讓殷長老更加惱怒。

殷長老麵皮有些漲紅,下巴上的白鬚一蕩又一蕩,正想冷冷刺陸折衣一通,卻被一身形頎長的青年擋在面前,連陸折衣的身影都望不見一分。

擋在殷長老面前的青年正是決卿。他微微彎了彎腰,整個人呈一種壓制般的危險狀態,那雙黑瞳裡滿是冰冷的銳意:“殷長老此言也不知過沒過腦子,難道看不見巫情峰主身上的傷?”

這話說的重,白鬚長老被氣得血都向腦中衝去,手微微顫了一下,就著空隙指著陸折衣,想要指責兩句長生門的峰主何時和青雲宗如此熟識了。沒想到正碰見決卿的眸子,一下子被煞得全身冰涼,出竅對元嬰的壓制頃刻間湧來。

彷彿要被殺了。

殷長老嚇得退後兩步,喉嚨像是被人扼住一般,發不出聲音。

決卿依舊溫和笑著,眉眼微微上挑,看上去一點也不像個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大能,反而像是嬌縱的侯爵少爺。

但光是眸中殺意,已足以讓殷長老歇了全部心思。

此時刑律長老也覺察出不妥。

不過不是殷長老那邊的不妥,而是關切地望向陸折衣,問道:“巫情峰主原來是受了傷?”

那白衣雖然潔淨,卻不是巫情慣常穿的款式。而且刑律長老也隱隱聞出點血腥味,還以為是巫情方才出劍殺人沾血,帶了些血氣,沒想到卻是被傷。

陸折衣點頭,黑色瞳裡平靜如一泓深水:“我與那紅衣魔修已經交過手了。”

決卿臉色不大好,輕嗤著補充道:“還被那魔修用誅魔劍捅穿……差點連命都不剩。你們卻只心繫他怎麼沒來禦敵,怎麼沒給你們長生門賣命。”

在場的長生門修士被刺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刑律長老大驚失色,又驚恐那魔修陸折衣修為竟如此之高,恐怕不會輕易放過長生門;又憂心巫情真受了什麼不可挽回的重傷,動搖根基。他對巫情的印象極好,因此嘆息道:“沒想到那魔修如此卑鄙,竟先對著峰主下手,是老朽的疏忽了。不若峰主先去靈池修養傷勢,應付魔修的事待我們幾個老骨頭煩心就好了。”

黑髮劍修卻站了起來,也不知是不是動作太大,或是靈藥上得不夠多,那胸口的血跡竟然滲出些許。印在素白衣衫上,像一幅名貴的豔色花譜。

他的目光落在刑律長老身上,聲音低沉的透出一股惑人心的意味來:“那魔修來找我,卻不僅僅為了殺我。”

長生門的長老們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他告訴我,我的師尊,那個被誅殺的魔修,是含冤而死,死於掌門的私慾,”陸折衣毫無波瀾地陳述著,像只是個其中過客提出疑問,“當初剿魔究竟是為了什麼緣由?”

刑律長老已是汗水滿背,他本不應該如此心虛,但剿魔的秘密已被太多人知曉,不好圓謊。在陸折衣這般目光下,壓迫感就尤其得重,也蹦不出急智來。

正在此刻,黑髮劍修身上佩的峰主玉牌亮了亮。

連著刑律長老身上的長老玉牌也發出淡光。

幾個長老都剎時變了臉色——

掌門回來了!

偏偏趕在這個節骨眼。

陸折衣淡淡望了這幾名元嬰真君的臉色一眼,收回目光。佩著劍向殿外走,聲調平穩:“既然掌門回來了,我便去問掌門。”

作者有話要說:  脫離宗門還要時間,不過可以拓展新地圖了~

(這幾天想休息一天調整作息,結果一斷更不可收拾,真的非常非常對不起小天使,不敢看評論了……tat

欠了四更……這周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