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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不對稱的海戰1

第十四章不對稱的海戰1

知道了香料船的下落,儘管長孫澹有些頭大,但畢竟有了線索和方向,這算是一個不好不壞的訊息。

在海上,張興平是不怕任何事情的。駕駛著炎帝號,在這片海域也算是一號人物。

只是這地方就有些讓張興平頭疼了。

炎帝號往返於大島和大陸之間是經過南海前往廣州,沿著海岸線像東北方向到達泉州的路線,這大島到香料群島的路線也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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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幫海盜走的卻是靠著呂宋東部的航線。對於一片陌生的海域,任何船長都會覺得麻煩,哪怕他再有經驗也不行。

“侯爺,這一趟路,我可是從來沒有走過的,對於能否找到海盜實在是沒有把握。”這海島要想藏下一支規模很小的船隊,這不要太容易。

“沒事,就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們找出來。”找到咬牙切齒的說。

儘管知道得罪老闆的後果,可是張興平還是將他要說的說了出來:“侯爺,這出了直接找到他們而外,我們其實還有更好的方法的。”

“什麼方法?”一直沒有插嘴的王鐵膽此刻也來了興致,說到。

“是這樣的,這香料不同於其他的東西,特別是我們出售的肉蔻,可以說只此一家別無分號,即使有數量也很少。這樣我們不妨守株待兔,看著這市場上除了我們而外誰還在大量的出售,到時候順藤摸瓜,也許會更加容易一些。‘張興平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這個辦法好像還不錯。”葛龍說到。

“侯爺,你看了?”張興平看著不動聲色的長孫澹,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個可以做,等會派一艘小船回去,把這個事情通知他們。”說完,長孫澹卻又不說話了。

“這個好像有些不對頭,如果他們學我們,將這香料賣給波斯人怎麼辦?”王鐵膽疑惑道。

“這個是不可能的,他們要賣這些東西,一定要經過我們的地盤,根據‘舌頭’的交待,他們沒有這樣的船,用我們的船的話這就算是找死了。”張興平說到。

“那麼你有沒有想過,這些人要是一年後才將這批貨物進行販賣了?”長孫澹這句話一說,所有人都意思到了這種可能性其實很大的。

“這個……”張興平沉思了。

“而且,這既然出來了,總不能空手而回吧,況且我們這已經算是多多少少有些訊息了,也算不上是無頭的蒼蠅,出去碰碰運氣吧。”長孫澹說到。別人遇見這樣的情況,回去也就算了,可是長孫澹不行,他需要表現出一種態度來。

“那好吧!”張興平也只好準備按照長孫澹的要求來做了。

“其實也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他們既然劫了我們的香料船,這也就說明他們的速度不會很快,而且肯定要找到一處修整的地方,這也是我們立威的時候。”長孫澹安慰到。

“那我我就下去安排了。”張興平說到。作為炎帝號的船長,張興平其實在很大程度上同時還兼任了這支艦隊的司令職務。這次的追擊很多是政治上的原因,所以參加討論的艦隊的人員只有張興平一人。至於艦隊的具體事務,長孫澹是不會參加的,他參加的就是鼓舞士氣的會議。

“好的,就這樣決定了,我們先沿著呂宋的東邊海岸搜尋一番,如果沒有發現的話到時候再說。”這就算是命令了,決定一下,就沒有了迴旋的餘地。

船隊再次揚帆起航的時候,航線已經由西北方向轉變為東北方向。

這一代島礁密佈,很是考驗船長的經驗的時候。

有一次天色較暗的時候,差一點就觸礁了。

那次是個陰天,而且天色也有些暗了下了。這一代密佈的島礁真的很是讓人覺得有些苦惱。正在和長孫澹站在甲板上閒聊的張興平大叫了一聲後,就丟下了長孫澹向著方向舵跑去。長孫澹覺得可能是出事了,也就跟著跑了過去。

之間張興平跑到方向舵的前面,一把拽開舵手,將船舵緊急的打向另一個方向。被風鼓起的船帆帶著黃帝號奔騰向前,張興平有些吃力。

長孫澹看著這個樣子,也上前去,幫著張興平猛打方向舵,一邊吼著:“你們楞在那裡幹什麼?還不過來幫忙,瞭望手趕緊檢視附近的地形和海情。快!”

長孫澹這一下算是幫了大忙,方向很快的偏向了另一面,這訊號手利用鏡子和油燈發出的訊號將這裡出現的狀況及時的告訴了後面的其它船隻。

“怎麼回事?”等到這一切都過去了,長孫澹問張興平說,他需要一個解釋。

“等會,等這瞭望手過來再說。”張興平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力氣,就剛剛的這一下,他的頭上已經大汗淋漓了。

等到瞭望手換了班,這剛剛的瞭望手過來後,說到:“啟稟侯爺、張船長,剛剛我們遇上了一處暗礁,要不是轉舵及時的話,我們就會一頭撞上去的。”

“這空曠的海面上怎麼會出現暗礁的?”長孫澹這話一出口,就察覺到了不妥。這大海之下的情形又有誰能夠真的說清楚了。

“這海面上看上去風平浪靜,可是海面之下卻是暗礁密佈的,我也是根據這船速有些過快才發現的,這帆雖然滿了,但是不可能達到那樣高的速度,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洋流。可是這時節的洋流活動是不可能這樣劇烈的,那就只有可能是暗礁造成的了。”此時的張興平緩了過來,侃侃而談道。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夠發現這麼多東西,並且還做出了準確的判斷,而且還挽救了大家的性命,你功不可沒。”長孫澹說道。這個只是說句話而已,這種惠而不費的事情是長孫澹最喜歡的。要是人人都能這樣糊弄的話,那長孫澹就更加的高興了。

“這都是屬下該做的。”張興平卻是沒有洋洋得意。

“該是你的就是你的,等這次回金山後在論功行賞就是了。”長孫澹此時的心情很高興,這獎賞不外乎升官發財。錢長孫澹多的是,這個可以有,這官,這船隊現在是以船長為臨時長官的,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勢必要從這些船長提拔一些船隊長才是。

以前是長孫澹忽略了這個事情,等這次事了,這個船隊的編制改革是一定要進行的。

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沒有必要改變,也不可能改變。

“都是分內之事。”張興平繼續推辭到,根據長孫澹的風格,他判斷這吃的封賞不會太少,而且是一定會有的,也就繼續推辭一下。

“這就不必再說了,我說過,這次我過來不是領兵打仗的,這個我是外行,我就是來打氣的。黑鍋我可以背,但你必須得讓我看到實實在在的效果。”長孫澹說到。

聽到這話,最為激動的莫過於張興平了,這次長孫澹在船上,最怕的就是他胡亂指揮,自亂陣腳。這話一出,也就表明長孫澹是有著清醒的認識的,這算是交好的結果的。

要不然出現那種本該需要撤退了,可是這boss卻說不能退,那就悲劇了。

船隊繼續在這群島之間穿梭旅行,一連幾天都是海、藍天、白雲和彎折的海岸線,以及海岸上的綠色。

這是會讓任何一個人崩潰的,就連提出這個問題的長孫澹現在都有些後悔了,這次出來難道真的要無功而返了嗎?

水手們也有些鬆懈了。就連這桅杆上的瞭望手都提不起來精神。

突然之間,海風大了起來。瞭望手聲嘶力竭的喊了起來,只是這聲音卻是消失在了呼嘯的風聲裡,只是隱隱約約的似乎有人在大喊。

瞭望手下了桅杆,就向著張興平奔了過來。

“船長,這是颱風。”瞭望手幾乎是從嗓子裡喊出了這句話。

張興平和長孫澹的臉色同時變了。

“颱風”這個詞還是長孫澹給起的,當初這船隊遇上了這樣的風,手下人報告的時候,長孫澹將這個詞脫口而出。俗話說: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更何況這只是個名詞而已。

張興平顧不上和長孫澹閒篇了,起身就衝了出去。

長孫澹覺得這次出來就是個巨大的錯誤,這颱風中的帆船實在是有些讓人措手不及啊。看來這次出門真的沒有看黃曆吧,雖然這東西現在正在由李淳風在編訂,長孫澹這個時候是跟班看不到的。

不過既然事到臨頭,這在後悔也沒有什麼用處,能夠做的就是積極抗爭了。

出了船艙,水手們亂忙作了一團,都在極力的做著手中的事情,以避免更加恐懼。

“把所有的帆都降下來,快!快!你們幾個也上去幫忙,一定要將帆都降下來。”張興平聲嘶力竭的吼道。長孫澹看著這個架勢,也懂起了手,和普通水手一樣去降帆了。

不過意外卻出現了,原本非常容易就降下來的帆,被風灌滿後卻是不容易降下來了,粗壯的麻繩在手裡居然不停的打滑,長孫澹的手上的皮很快就被磨過了一層,殷紅的鮮血將麻繩也染紅了,可是卻沒有人注意到這些。就連長孫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人被逼上絕境後所能夠爆發出的潛力是巨大的。

巨大的船帆終究是被降了下來,能夠將帆降下來,也就說明大家基本上可以脫離危險了,一來這說明和颱風的距離還較遠,能夠脫離颱風的影響,另外就是降了帆的船可以迅速的轉向了。

很快,掉頭完成的船隊紛紛升起了一面副帆,向著海岸線奪路而逃。

好在這裡距離海岸線不遠,沒過多久大家就紛紛靠了岸。

按照條例,即便是在這種時候,船上都要留下一定數量的人執勤的。可是長孫澹卻是下令所有人在將船固定好後下了船,上岸躲過這次颱風以後再說,在長孫澹的心目中人命可是比什麼都要貴重,更何況是現在大島和金山所急缺的這類技術人才了。

上岸後的眾人出了在海岸線附近留下了幾個留守的人而外,其餘人全部轉移到了這島上小山的背風面。

說是一支小型的艦隊,但鑑於金山稀缺的人口來看,這七隻船搭載的一千一百多人已經算是很多了。其中有一半的人都在這黃帝號上。

一千多人說起來不多,可是等到真正的將這些人集合起來的時候卻發現這人確實不少了。吩咐眾人帶好必備的淡水河食物,長孫澹就領著大家上了山。

張興平卻是不願意離開的。

張興平的想法長孫澹還是理解的,這樣的人願意為了自己的理想而獻出一切,這些人是值得我們尊敬的。所以,長孫澹讓人把張興平綁了起來,抬上了山的背面。

尊敬的人可以活在我們的心目當中,也可以把他們供在神龕裡。但是就是不能和這樣的人共事,這些人的敬業會襯托出自己的不敬業的,為了能夠讓自己的臉面好看些,長孫澹於是義無反顧的將這張興平也給帶上了。

風夾雜著雨滴來了,大滴大滴的雨打在臉上生疼,沒有避雨的地方,只能靠在岩石的後面,樹邊上是不行的,這颱風可以將樹掛到的。為了安全考慮,淋點雨真的不算什麼。

很快,風更大了,嗚嗚的聲音過後,樹冠低下了他那一直向上的頭顱,不時聽到噼啪的斷裂聲,樹冠與樹冠間的摩擦也越來越劇烈,天地間的一切都被這風和雨統治了。

人類只能在這種狀況下蜷縮起身子瑟瑟發抖。

風同時也將大量的雨水攜帶了過來,很快天地間就是白茫茫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在這種情況下一樣適用。

人類的力量在這一刻顯得十分的渺小,這種天地之威很容易讓人產生信仰。我們總是習慣“在上帝放棄我們的時候相信上帝”。這就是長孫澹在這一刻的想法。

因為周邊很多鐵骨錚錚的漢子都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祈求著風雨的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