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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歷練成神

聽完紅岸的問話,阿伊的臉上顯現出痛苦的神色,良久,他才搖了搖頭,“不存在了,在玄女您死之後,我們便經歷了一場天災,族人四散,死的死,走的走,已經無從查知了。現在經過了這麼多年,就算是族人,也都是投胎轉世,沒剩下當初的記憶了。”

“那雲中村?”

“是當年族人的後裔,不過這麼些年,也都不在是當初的樣子了。我們這些年,經歷了很多,四處被追殺,後來終於找到了死亡谷這個安全的地方。本來是派了赤玄守著山門,不要讓人輕易進來的,只是沒先到,赤玄被人給殺死了。無奈之下,我們便在谷種了些有毒的花草,希望能不讓太多人來,從而發現我們的秘密。”

阿伊擁有多世的記憶,本來早就看淡了生死,可是在說到赤玄之死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神情暗淡了下,就連紅岸的心也跟著顫抖了下。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那個赤玄,是不是就是守在死亡谷的那個兇獸?”

他點點頭,“你也聽說了,赤玄其實很聽話,只是後來……不提也罷!”紅岸覺得一陣心虛,本來以為自己的師父是為民除害,沒想到是犯下了個錯誤,怪不得後來遭到了報應,自己心愛的女子嫁做了他人婦。

紅岸很壞心眼的這麼想了想,後來又覺得這麼想自己師父有點不好,便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阿伊看看外面的天色,對著紅岸說道,“玄女就在這將那丹藥服下,開始前世封印的玄力吧,阿伊在這為您守著。”

紅岸還有很多想要問他,但看他的神色,卻是不想再說什麼了,不過想到馬上就能得到自己前世的玄力,紅岸的心忍不住雀躍起來。她小心翼翼的打來盒子,果然見到裡面放著一顆黃色的珠子,像是玄獸丹的樣子。她將珠子服下,開始盤腿坐下,運功調息,果然感受到體內源源不斷的能量。

她不知道過了多久,等睜開眼睛的時候,覺得周身的感覺跟剛才確實有很大不同。再看看阿伊,早已經不見了蹤影,她走出去,想看下他去哪兒了,剛走出去便遇到了一個農婦模樣的人,這是紅岸除了雲兒和那個大祭司外遇到的第一個人,她顯得有些激動,想到阿伊剛才說,這都是自己曾經的族人,便激動又加了一份。

不過,那婦人見到她卻並沒有多麼激動,反而是有些悲傷,她像是特意在等紅岸出來,上前遞給她一樣東西,她開啟包著的盒子一看,竟然是個戒指。拿起來戴在手上,覺得大小正合適,不禁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一邊看那戒指,一邊問那婦人,“你們大祭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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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有些事情脫不開身,特意命我帶您出去,而且大祭司再三強調,您出去後,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在雲中村的事情,也不要再回來。”

紅岸剛想問下為什麼,她還想跟雲兒以後有機會能見面呢。那婦人似乎無意回答她問話,又像是回答了什麼,“我們雲中村世代守候這個秘密,多少人為之犧牲,也從無怨言,因為我們知道,這是我們的宿命,其實很多人都不記得自己前世是誰了,只有大祭司,每次轉世都會告訴我們,並帶著我們一起守候這個秘密。現在,您終於得到您想要的了,便還我們一個寧靜吧!”

她想起阿伊臉上的那道疤,但是卻遲遲沒有開口再問,其實答案已經很明顯不是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定然是跟那無數死去的村民一樣,是為守候這個秘密而受的傷。

當下,也不再多言,這次歷練,比她想象中的要順利,心情也不自覺的好了起來,便跟著那婦人出去了。她並不知道自己怎麼出來的。只知道看到一條路,然後走走,就回到了原點。

那婦人看著她離去,解下了圍在頭上的面紗,那張臉,竟然跟玉魂的一模一樣。她走到阿伊的面前,“為了一個人,我們犧牲了那麼多,也不知道是值得還是不值得。”

阿伊並沒有回答她,他剛才說是替紅岸護法,其實是暗中將自己的修為都傳給了紅岸。她要獲得前世的玄力,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做完了這件事,他估計也活不長了,他撫摸著臉上的那道傷疤。他沒有告訴紅岸,族裡的人是能保持記憶轉生,但是多次轉世之後,記憶便會一點點減退,除非是神級玄力者,才會都記得,他為了記住自己的使命,便在自己的臉上刻下了這個秘密,這樣,他就能每次都記得,只是付出的代價,便是這張如夜叉般的臉。

不過,這次,他終於可以放心的去了,再也不用揹負這些,恍惚中,他放佛看到了自己躲在屋子的一角,然後那個如天仙般的小女孩出現在自己面前,衝著他微笑,只此一眼,便是一生。

紅岸站在原地,彷彿一切都是幻覺,眼前的樹還是棵普通的樹,沒有任何自己灼傷它的痕跡,甚至連路上的那些白骨也消失了,放佛那一切都是自己想象出來的,只是手上的戒指以及體內源源不斷的玄力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地上還橫七豎八的躺著隨她一起進谷的那些人,亡鐵不知何時,已經不在樹上了,而是靜靜在地上,她撿起亡鐵,在想這一切究竟是巧合,還是早有人策劃好的。

她要進死亡谷,便有人招募人來尋找亡鐵,而為了尋找亡鐵,她竟然意外的修煉成了神女,這真是太奇怪了。有些不真實,她躺在地上,枕著玉魂的胸膛,感受到他強勁有力的呼吸聲,一切又是那麼的真實。

送她出來的婦人說,這些迷藥會在第二天早上,第一縷陽光升起的時候便自動解了,並不會傷到身體,她只需要耐心等候便是。本來她是想守著他們,卻漸漸的,自己也進入了夢想。夢中她又看到了赤城,一身白衣,卻還是渾身都是血,血將白衣暈染成了紅紅一片,赤城便站在那血中衝著她微笑,喊著:“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