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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九章鬧事的上門了

第一四九章鬧事的上門了

洛陽永和裡,唐家宅邸之中,馬元義召集了洛陽方的十餘位骨幹教徒,一起商議對策。

雖然張曼成已經趕赴冀州了,但是馬元義身邊來自荊州的教徒,依舊不少,這些日子下來,荊州方與洛陽方的骨幹之間,已經隱隱的產生了對立。

唐周雖然沒什麼本領,但是他畢竟是洛陽的渠帥,馬元義一上來就將唐周拿下,在他自己看來,是一心為公,執行教規,但是在跟著他來洛陽的荊州教徒眼裡,卻是馬元義藉機立威,重新奪回洛陽方的領導地位。

再加上洛陽乃是帝都,繁華之地,讓這些來自“偏遠地區”的教徒,羨慕不已,因此對於長期在洛陽“享福”的洛陽方徒眾,他們自然也就有一種妒忌的心態在裡面。所以,仗著洛陽方的渠帥犯了過錯,而自己又是“來自荊州方的”馬上使的部屬,這些荊州方的教徒,不免就對洛陽方的人,態度上就有些輕賤了。

洛陽方是太平道最重要的大方,地位素來尊貴,當然對荊州方表現出的輕賤和敵意,十分的不滿。每次議事的時候,兩派骨幹都要唇槍舌劍的爭執一番,今天的議事,也不例外。

“牛祝師,這麼多天了,眼看史賊就快要在整個洛陽城完成種痘了,你們卻依舊是一動不動,真不把馬上使的命令當回事麼?”荊州方的一名祝師詰問道。

“哼,那史賊一干人等,身邊時刻都有護衛嚴加保護,哪有那麼容易得手?”牛祝師反駁道。

“切,你牛祝師不是自稱劍術高明,打遍魏郡無敵手嗎?怎麼連幾個酒囊飯袋的京師子弟都對付不了?你手下的劍客都是白吃飯的嗎?”那名祝師依舊不依不饒。

“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牛祝師大怒:“弘農王屬下的衛士,可都是從各地的劍客、遊俠當中,透過比武選拔出來的頂尖高手,隨便拿出一個人來,武藝都不在我之下。何況人家出門辦事,都是十人一隊,每個種痘的區域,至少會佈置兩隊,而我手下也不過十來個劍客,貿然出擊,與飛蛾撲火何異?你若是有那個本事,儘管去試一試好了!”

“嘿嘿,我就不信,他們的防備就一點疏漏都沒有?再說了,我們要做的,首先是刺殺史道人,你們若是有半分為大賢良師效死的決心,我就不信,十幾個好手突然襲擊,會殺不死史道人。”

“唉,黃祝師何必如此為難牛祝師呢!這洛陽的花花世界,誰不想留著性命好好享受?不過,話說回來,你們洛陽方平日裡,也的確太懈怠了吧?那弘農王廣招劍客、遊俠,怎麼不見你們派人滲透進去?如果當時能早作謀劃的話,如今下起手來,可就方便得多了。”另一位荊州方的祝師語帶譏諷,而且將話題轉進到了“滲透”一事上。什麼拼死一搏,這就不難為你了,但是平時的滲透工作,這本來就是你們洛陽方的本職,這都沒做好,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那位姓黃的祝師聞言,連忙點頭贊同:“聶祝師言之有理,我看你們分明就是沒有用心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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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情還用得著你們現在才提醒?你當我們沒有試過?可是弘農王是出了名的精明、謹慎,他門下的劍客、遊俠,全都是被查究過身份的,其中有一條,就是要嚴查門人是不是我教的骨幹分子。那個叫什麼‘糾察隊’的隊正胡旭,就跟個積年的老吏一般,鼻子靈著呢!而我教在洛陽,畢竟是在公開活動,教中的人員身份,哪有那麼容易保密?最後,也只有一些外圍徒眾入選,可是一年兩年的下來,他們早就被弘農王給管教得服服帖帖的了!我們派人去聯絡、打探訊息,他們都是敷衍了事,支吾幾句罷了。這種情形之下,你讓我有什麼辦法?要不然,不如我退位讓賢,由你們來試試好了!”牛祝師氣得滿臉通紅,同時,心裡也頗為委屈,自己怎麼就遇到了弘農王這個難纏的對手呢?難不成對方真是……

“罷了,不要爭執了!”馬元義出言喝阻道。對於兩派的爭執,他也很是頭疼。但是,荊州方的人,他不能不用——畢竟他離開洛陽兩年多了,洛陽方的人事他已經生疏了很多,使喚起來不順手,需要依靠荊州方的心腹為他辦事。而另一方面,在洛陽辦事,又豈能拋開洛陽方的人?沒有洛陽方的人配合,荊州方一群初來乍到的外來客,又如何能辦得成事?

“弘農王和史賊,倒是挺小心的,看來,想要拍刺客刺殺史賊,奪取痘苗,已經不大可行了。”馬元義拈著鬍鬚,微微嘆了口氣:“為今之計,只有智取了。牛祝師,聽說那痘苗並不是十分可靠,在接種之時,仍然難免有人死亡?”

“稟上使,確有此事。”牛祝師道:“不過,機率的確很小,一百人當中,最多也就七八個,大部分時候,只會有一兩人死亡。”

“哈哈,無妨,雖然從總體上來看,死亡的人數的確微不足道,然而,對於死了家人的那些人來說,親人平白無故的因種痘而死,豈會沒有一點怨言呢?我們只需要從這方面入手,發動人去鬧上一鬧,讓人們對種痘法心存疑慮,不敢接受。這樣一來,至少可以暫時遏制住史賊的發展。只要拖過今年,等到了明年我們按期起事,一舉拿下洛陽,那史賊和他的正一道自然是不足為慮了!”馬元義志酬意滿的說道。

馬元義口中的“史賊”,此刻正在弘農王府中,舉辦一次規模頗大的講道大會。這次來聽講的,可不是普通的百姓,而是都中有身份的大臣、王侯以及貴戚。這一次的講道,很大程度上會決定正一道在洛陽上層社會的流行程度,所以史道人一點都不敢怠慢。

而且,這次聽講的物件,有很多飽學的儒士,他們可不像目不識丁的小民那樣好忽悠,萬一當場辯論起來,如果自己出了醜,那正一道的形象也就算是毀了。

幸好,史道人能從一個毫無背景的窮道士,混成如今名滿京師的仙人、真人,靠的就是不怕艱難險阻,遇強則表現得更強,發揮得更好的拼勁。所以,面對可能的質疑乃至刁難,史道人放穩了心態,大叫“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咳咳,當然,這只是劉照發現史道人在平靜的神情之下,暗藏著高昂的鬥志後,暗地裡的吐槽而已。

果然,在聽過史道人宣講完正一道的基本教義之後,一些人拋開什麼神仙、輪迴這一套不理,直接跟史道人討論起“太極”來。

太極這個理論,源自《易經》,這部相傳是周文王所作的經書,在經過孔子的註解、作傳之後,成為了儒家的經典之一,無論是《十三經》還是《四書五經》,其中都包含了《易經》。在東漢,也有許多學者研究這部經書,別人不說,汝南袁氏傳家的學問,就是《易經》。除了袁家,當世的很多著名人物,包括馬融、鄭玄、荀爽、劉表,以及再往後的虞翻、陸績、王弼等人,都是研究《易經》的行家裡手。

所以,探討太極就必然避免不了探討《易經》,而探討《易經》,縱然在場發難的,都不是什麼著名人物,然而以《易經》的流傳之廣,影響之大,史道人又豈是那麼容易應付過去的?

好在,《易經》這本書,也很得道家的看重,莊子就對其倍加讚賞,聲稱《易經》可以“通陰陽”,所以,史道人身為道士,對《易經》多少也有些瞭解,而在與劉照探討完善太極理論的時候,更是在《易經》方面下了不少苦功。

一番辯論過後,史道人總算勉強應付了下來。在場之人,也都頗有訝異之色。方才的辯論,如果是不知道底細的人,還以為是在太學裡發生的經義辯論呢!而侃侃而談《易經》的史道人,又哪有一點“方術之士”的樣子,倒像是一個飽學的儒生一般。加上繼承自後世大儒張載和王夫之的“太極新解”的理論,在場之人,聽後都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因此也就自動忽略了史道人在經義方面的疏漏之處——畢竟這是一種新理論,還需要繼續完善嘛!

劉照在場外細細觀察了人們的反應之後,也是長舒了一口氣,這次賭博,算是僥倖成功了。看來歷史上革新了天師道的寇謙之所走的,親近儒家的路子,是有他的道理和效果的,而寇謙之本人以道士之身,兼通儒家典籍,正是他能夠成功的重要原因。

大會之後,不少富貴家的子弟,都紛紛來找史道人,表達了信奉正一教的意願。雖然他們當中的大部分人,都只是衝著“善惡輪迴”而來,想跟著史道人修一修道,積一積福,好在來生繼續投個富貴人家享福。但是,看在他們的影響力非同一般的份上,史道人還是耐心的傳授給了他們靜修的法門,並且將正一道的教義,也順帶傳授了一些基本的概念給他們。

就在史道人春風得意,一帆風順的時候,一場變故悄然發生了。

史道人忙著講道、收徒,種痘的重擔,便落在了張氏一人的肩上。這麼多天四處忙碌,經張氏之手種過痘的人,不計其數,因此,張氏也被洛陽百姓尊奉為了“女仙人”,甚至有人說她是“玄女臨凡”。

隨著劉照編造的鼓書故事的流傳,上古之時,上天派遣玄女下凡,教授黃帝兵法的故事,已經在市井之間流傳開了。因此,當人們看到救死扶難的張氏時,便不由自主的將她和玄女連繫了起來。

這天,張氏正在統計這一批次種痘的結果,突然,院子裡傳來了一陣喧譁之聲,雜噪之中,甚至還有哭聲。張氏放下了手中的竹簡,趕忙出門來到了院中。

兩名衛士死死的堵住了院門,而院門外面,一家人正抬著一張門板,上面躺著一個人,渾身上下都用白色的麻布罩著,顯然已經身故了。

看到張氏出來了,一個男子起身,大聲喊道:“我阿爹平日裡無病無災,身子硬朗著呢!可是里長偏偏要強迫我們一家種什麼痘苗,如今可好了!把我阿爹給活生生的害死了!”

張氏聞言,眉頭一皺,雖然這次種痘,一直強調自願,但是,事關正一道的發展,史道人為了加快進度,不免給地方上的官員施了一點壓。之前一直沒有人鬧事也就罷了,如今有人出面這麼一鬧,而自己這邊本身又有一些理虧,處置起來,還真有些棘手。

張氏走上前,正欲說話,旁邊的衛士,已經攔在了她的面前——張氏的重要性,僅次於史道人,衛士哪敢讓她出去犯險?

張氏擺擺手,示意衛士讓開。看到張氏執意堅持,兩名衛士只好不情不願的讓開了路,放張氏過去了。

“這位郎君,令尊不幸過世,我們也深覺哀痛。可是種痘難免有些風險,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畢竟痘瘡乃是惡疾,哪有那麼輕易就能防治的?如今種痘之人,一百人中,僅有兩三人不幸蒙難,這已經是大不易了。痘瘡這種惡疾真要傳染開來,可是會危急整個鄉里,乃至周邊好幾個縣的。如今,承擔一點風險,卻能讓全家都平平安安,從此再也不怕痘瘡,這個險,還是值得去冒的。”張氏費盡心思的組織言詞,想說服眼前這家人。

“你說得輕巧!死得又不是你家阿父!再說了,這什麼痘苗能防治痘瘡,是你們紅口白牙的一面之詞,真正的效用,有誰見過?說是防治,卻讓好生生的人先得一次痘瘡,這不是害人麼?誰知道你們這是什麼妖法!”那男子手指著張氏,唾沫飛濺。

“那後生,休要對張仙人無禮!我們這麼多人種過了痘苗,全都安然無恙,你家阿父不幸過世,那是他命該如此,有什麼好抱怨的!”旁邊有個老丈看不過去,呵斥了起來。

“我就知道!那史道人背後有弘農王撐腰,而你們阿附貴家,各個只知道向著史道人,欺負我們這門寒家小民!今日不給我一個說法,我這條賤命就放在這裡了!”那男子的話音剛落,門板邊上的其他家人便隨之放聲嚎哭了起來。

嚎哭聲驚動了周圍的人,人們紛紛圍過來觀看,那男子見人多了,死死咬住“痘苗未必就能防治痘瘡,只會害人”,大聲的向圍觀的人宣傳起來。

一旦有人出言維護,立刻會被那男子扣上一頂“阿附權貴,輕賤小民”的帽子,還有人說著種痘法是天子、弘農王率先以身作則,驗過的,肯定不會有錯,那男子又緊緊咬住“天子與弘農王都曾因種痘大病一場”,駁得在場之人啞口無言。

“就連當今天子、弘農王那樣福祿深厚的人,都抵擋不住這痘苗的侵害,你我小民,又哪有本事抵擋?我看,這一定是史道人的妖法,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說不定,他就是想借痘苗來戕害大漢百姓,顛覆我大漢朝廷啊!”

這時,就連張氏,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畢竟劉宏、劉照父子二人因種痘而大病一場,幾乎不治,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想瞞瞞不住,想解釋又解釋不通。最後,張氏只能盡自己所能,將痘苗防治痘瘡的原理,給大家解釋一番。

“諸位,妾身小時候,曾經患過痘瘡。”張氏一邊說,一邊指著臉上痘瘡留下疤痕,說:“這些疤痕,便是證據。你們當中有經過事的,自然能辨識得出。痘瘡雖然兇惡,患者十不存一,但是,天無絕人之路,凡是曾經患過痘瘡卻能夠有幸痊癒的人,從此之後,終身不再罹患此疾,這一點,我想大家也都有所耳聞。而且,年初宮裡的迎春殿發了痘瘡這種惡疾,當時我就在迎春殿執事,親自侍候患病的蘇美人,最後,迎春殿上上下下,包括蘇美人在內,全都病發身亡,唯有我安然無恙,這也是明證。所以,想要不受痘瘡這種惡疾之苦,就先要患一次痘瘡。只不過,痘瘡這種惡疾實在是兇猛,如果是自己不幸患上的,那就只能聽天由命,根本無法救治。但是,如果是透過重重篩選、祛毒的痘苗患上的,那麼經過細心的調理,就可以安然康復。自然,難免還會有人因此不幸過世,但是,權衡利弊之後,朝廷還是決定推廣天下。所以,請大家放心,痘苗絕對是能夠防治痘瘡的,如果實在有人不願意冒險,可以不接種,我們不會強迫大家,回頭,朝廷會頒下令旨,嚴禁地方官員強迫百姓種痘,請大家放心。”

聽了張氏的話,大部分人臉上的疑惑和恐懼,都逐漸消散。那男子見狀,又大喊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可敢將種痘術公諸天下?天下名醫眾多,你們的種痘術是否有效,到時候自會有公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