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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懸河之辯曹孟德

第十六章懸河之辯曹孟德

這次出京,左豐能呆在前線的時間並不多,因為他畢竟只是奉命前來視察的使者,而非永久性的監軍。既然是臨時性的職務,那麼差使的時間長短,完全就要看劉宏的意思了。然而,不巧的是,劉宏對於前線的情況很是急切,所以左豐不可能在前線呆上一個月之後,再回去面見劉宏,稟報前線的情況。

何況,前線的軍情,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上報給朝廷,如果單單是要瞭解前線的戰況的話,劉宏又何必派左豐出來?說穿了,還是劉宏對眼下僵持的戰局放心不下,所以想讓一名內侍去前線看看,然後回來向他稟報一下情況,安一安他的心罷了。

既然是要讓劉宏安心,那誰又敢把時間拖得太久,讓劉宏在洛陽苦苦的翹首以待?

所以,按照左豐原來的預期,他在前線呆上了三五日,便要返回洛陽了,如今為了能蹭到這份戰功,他咬咬牙,能支撐半個月,也就是極限了。可是,盧植卻告訴他,對廣宗發起總攻,至少還得等一個月!

“盧郎將,天子在都中日夜企盼著前線擊破賊軍,獲得大捷的訊息,為此,天子夙夜擔憂,寢食俱廢,我等做臣子的,豈能不為君父著想,為天子分憂呢?”左豐說道。

盧植聞言,心中愈發認定左豐這是替劉宏來催促自己發兵了。他肅容道:“我世食漢祿,豈能不思報國,不為天子分憂?然而,兵者,國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如今我與賊渠張角相持於廣宗,深溝高壘,大張旗鼓,使賊軍以為我軍聲勢浩大,不敢出城主動攻擊,而後,我軍又派騎兵四下出擊,截斷賊軍的糧草補給,這樣一來,賊軍戰不敢戰,據守又缺乏糧草,求援怕被我軍依仗騎兵的優勢半路突襲,逃遁又怕被我軍緊追其後,只能左右為難,困守孤城,坐以待斃而已。我軍只需等待賊軍糧草耗盡,士氣低落之際,便可以將廣宗城一鼓而下了。”

看到左豐的臉上依舊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盧植耐著性子,繼續解釋道:“如果我軍現在就開始攻城的話,一旦交鋒,我軍的真正實力,便會被賊軍摸清。而且,賊軍眼下糧草充裕,兵卒飽食,士氣高昂,我軍很難在短時間內將廣宗城攻下。一旦我軍在廣宗城下損兵折將,久圍不下,不僅自身的士氣會受到影響,而且賊軍一旦摸清了我軍的實際兵力,失去了對我軍的畏懼之心後,他們定會主動出擊,甚至是召喚下曲陽的張寶所部,回師夾擊我軍。到那個時候,我軍傷亡慘重,師老兵疲,恐怕就只能死死的據守營寨了——攻守之勢異矣!”

可惜,左豐的心思,完全放在了如何在最多半個月內,蹭到這一場功勞的上面,對於盧植詳盡的解釋,他哪裡有耐心細細去聽?見盧植說完了,他臉色一黑,道:“盧郎將也太長賊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了罷?前者鄴縣大捷,賊軍的戰力之低劣,可見一斑。如今盧郎將坐擁大軍,器械齊備,卻連小小一座廣宗城都攻不下來,這話說出去,怎麼能令人信服?天子聽了,會相信盧郎將的說辭麼?所以,還請盧郎將收起畏敵之心,速速攻克廣宗,否則,盧郎將難道是想等上天自行誅殺賊軍麼?”

盧植聞言,也是勃然大怒。他本就對左豐不怎麼待見,如今看左豐不講道理,在那裡胡攪蠻纏,盧植一拍几案,怒喝道:“朝廷既然委任我為主將,便已經將平賊的全權,交託給了我,至於如何用兵,我胸中自有方略,毋庸使者多言!天子那裡,我自然會上疏詳加解釋。將在外,君命尚且有所不受,何況你一個奉命來前線視察軍情的使者!”

左豐也是大怒,拂袖而起,大步出了營帳。旁邊曹操默默無聲的看完了這一幕,心中納罕,最後,他出言安慰了盧植幾句後,便也起身出了營帳。

事情有古怪!昨天左豐剛來的時候,對盧植極為和善,而對軍中的各項事務,也只是旁觀而已,並沒有插嘴多說什麼。為何僅僅一個晚上,他的態度就發生了如此顯著的變化呢?

難道是他昨天查清了軍中的情況,今天才決定開口催促盧植進兵的?這也說不通。如果左豐是奉了劉宏之命,來催促盧植進兵的,那麼無論盧植有沒有準備好,左豐都會出言催促。可如果左豐是摸清了軍中的準備情況,自己認為大軍已經可以攻打廣宗城了,所以才催促盧植進兵的話,那他又為何要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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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說,如果不是劉宏有催促之意的話,前線到底何時進兵,與左豐之間,又有什麼利害關係?盧植早進兵也罷,晚進兵也罷,跟他這個在軍中晃悠幾天便要回去覆命的中使又有什麼關係?

難道左豐真的是“為君父分憂”才這麼做的?笑話,就左豐這麼一個傢伙,論感情,他不像張讓、趙忠與劉宏朝夕相處,多少還有幾分真感情,會為劉宏個人而擔憂;論道義,他也不是那種“以天下為己任”的仁人志士。為君父分憂?這話說出來誰肯信?

難道是故意刁難?也不像啊,看左豐頭一天的表現,分明是已經被劉照給買通了,無論是去哪視察,嘴上都是讚頌不絕,哪有一點刁難、找茬的意思?

想來想去,曹操依舊很難捋清一個頭緒出來。最後,他決定利用自己的家世之便,去拜訪一下左豐,探一探他的真實想法。

劉照對鮑煒等人的囑咐,並沒有瞞著曹操,所以曹操也知道,就算左豐真的和盧植鬧翻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最多在左豐回京的時候,半道上假扮黃巾軍將左豐給殺了唄。

然而,比起鮑煒等人,曹操看得更深更遠,也更貼近劉照的想法。劫殺天使,只是萬不得已的手段,如果能有更好更輕鬆的解決方法,就不會用到這一招。所以劉照要先賄賂左豐,讓他幫盧植說好話,而非不管不顧,就那樣放任左豐來到廣宗前線,然後以劫殺為唯一的解決手段。

來到左豐歇息的大帳門口,曹操正要唱名通稟,突然發現門口的兩位大漢非常的眼熟。他細細一打量,認出了兩人乃是袁紹門下的劍客,顏良和文丑。曹操略一思慮,立刻明白了過來,聽聞袁紹已經擔任了虎賁中郎將,那麼想來顏良和文丑就是被袁紹給安插進了虎賁,這次恰巧跟隨左豐一起來廣宗前線了。

看到顏良和文丑之後,曹操愈發堅定了妥善處置此事的決心,原因無他,惜才而已。曹操素知顏良、文丑有猛將之姿,正是朝廷/劉照所需的英才。此次若是讓他們捲入這場紛爭,白白送了性命,豈非可惜?

顏良和文丑見了曹操,立刻認了出來,兩人抱拳拜見過了曹操之後,立刻掀起了大帳的簾幕,高聲喝唱道:“弘農王郎中令曹孟德前來拜會左黃門!”

曹操此時的身份,其實應該是騎都尉,參北中郎將軍事。但是顏良、文丑兩人的訊息,多少有點滯後,所以還是以弘農王郎中令來稱呼曹操。但是,錯有錯著,此時對於左豐而言,弘農王郎中令的身份,可比騎都尉參北中郎將軍事要重要的多了。

“原來是孟德老弟,不知孟德此來,有何事見教?”左豐微微起身,向曹操拱手行禮,臉上依舊是一副不大高興的模樣。

聽到左豐大咧咧的稱他為弟,曹操不露聲色,拱手道:“見教不敢當,只是來拜會黃門罷了。”

“哼,孟德你休要瞞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此番前來,肯定是為盧植老兒說好話來了。”左豐道。

“哈哈,左黃門明見。只不過,我區區一個騎都尉,能有多大的面子,敢叫左黃門承情?還請左黃門看在弘農王的面子上,不要跟盧公計較。”曹操笑道。

提到弘農王,左豐也不由得稍稍轉變了態度,道:“弘農王待我,那自然是優渥有加。只不過這盧子幹也太不給我留情面了!”

聽了左豐的話,曹操心知左豐肯定是受了劉照的錢財,才會如此說話。於是曹操呵呵一笑,道:“盧公性格孤直,就是那個脾氣。左黃門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若是弘農王知道左黃門如此大度,定會感念左黃門的恩德。”

左豐見曹操左一個弘農王,右一個弘農王,把話咬的死死的,讓他發作不得,只好嘆了口氣,道:“孟德啊,我又何嘗想跟盧植鬧得不快?只是……”

見左豐言語吞吞吐吐,曹操趕忙道:“左黃門,有什麼顧慮和要求,請儘管開口,能做到的,我一定幫左黃門處置好。就算我官卑職小,能力微薄,這不還有弘農王呢麼?”

“唉!罷了!孟德你也不算是外人,我便跟你明說了罷!”左豐踟躕了一會之後,終於一咬牙,開口了:“不瞞你說,我雖然官居小黃門,但是在宮中卻並無半點地位。這一次我到前線來,本想藉著盧子幹的光,分一點功勞,也好讓天子另眼相看,誰知這盧子幹……”

“左黃門,你這話我可聽不大明白。”曹操道:“盧公不過是想一個月之後再進兵罷了,又不是不肯分潤一點功勞給左黃門。左黃門,請恕我之言,如今的戰局,的確如盧公所言,十分微妙,一不小心,就會導致情勢惡化。我聽說,潁川那邊,戰局已然不利,朱公偉與皇甫義真兩位將軍,被黃巾賊牢牢的圍困在長社。如果冀州這邊戰事再失利的話,天子震怒之下,恐怕左黃門你也難逃干係啊。”

“唉!事情不是這樣的!”左豐一拍大腿,將身子向曹操那邊挪了挪,低聲道:“天子在洛陽心中焦急,這才派我來前線看上一看。你想,天子在都中日夜等待我回去稟報訊息,我又如何敢在前線滯留不歸?少則十天,多則半月,我就必須要返回洛陽了!”

曹操聞言,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他想了想之後,勸道:“左黃門,我先前已經說過了,局勢微妙,實在輕忽不得。左黃門若只是奉了天子之命,前來催促盧公出戰的話,倒也無妨,反正是勝是敗,都與左黃門無關。可若是左黃門想從中分一杯羹的話,那可就操切不得。試想,如果盧公提前出戰,結果出師不利,打了敗仗的話,左黃門你不僅分不到半點功勞,恐怕還要被盧公在天子面前告上一狀。左黃門,盧公乃是弘農王的老師,又是朝中的重臣,無論是弘農王,還是朝廷的大臣,都要拼死相保的,而左黃門你,又有誰會出面相保呢?”

左豐聞言,脊背上一陣發寒,半晌,他才“唉”了一聲,道:“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曹操見狀,心知有戲,趕忙道:“左黃門,其實辦法倒也不是沒有。”

“哦?孟德有何高見?還請不吝指教!若是此番能夠發達,我絕不會忘了孟德的大恩!”左豐一邊哀告,一邊膝行至曹操身邊,連連拱手作揖。

“其實也算不上什麼高見,左黃門,你只需在這裡待上一個月,等盧公破了賊渠張角,再回去向天子覆命嘛!”曹操悠然道。

“孟德!你可是在戲弄我?”左豐聞言,不由得又有幾分嗔怒。

“我哪敢戲弄左黃門。”曹操道:“此次出京,天子可有明令定下歸期?”

看到左豐搖了搖頭,曹操繼續忽悠道:“這不就是了嘛!天子既然沒有明令定下歸期,左黃門又何妨在前線多巡查上一段時間?天子問起來,那也是左黃門忠心國事,不敢敷衍塞責,所以才多耗費了一點時間罷了。就算天子等得心焦,但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左黃門你都已經到前線了,又沒犯下大錯,天子又怎好將你輕易論罪?即便天子再遣人來查問,這一來一去,難道還拖不過一個月去?富貴險中求哇!再說了,左黃門將前線的訊息,寫成奏疏,呈遞給天子閱覽,這也算是稟告了天子,讓天子安心,不是麼?”

“孟德說得對!反正我在宮中,已經是吃冷灶的人了,不如拼著天子見怪,把這份功勞給撈到手裡!”左豐一拍大腿,一臉的決然。但是,他隨即便扭捏了起來,道:“孟德,你說讓我把前線的訊息寫成奏疏,呈遞給天子。可是,我不過是粗通文字而已,哪會寫什麼奏疏!你看這……”

“左黃門不必憂慮!這奏疏就包在我身上了!”曹操一拍胸脯,將寫奏疏的事情攬了下來。

“嘿嘿,這就好!孟德的文采,天子可都親口稱讚過,寫這封奏疏是再合適不過了。”左豐的臉上,登時樂開了花。

“欸!左黃門此言差矣!這封奏疏我若是寫得太有文采,豈不是擺明了告訴天子,奏疏乃是左黃門請人代筆?所以,還是用平常的文字比較妥當。”曹操道。

“是極,是極!孟德高見!一切都就託付給孟德了!”左豐連聲答應道。

出了左豐的營帳,曹操剛回到中軍,就見典韋朝他走了過來。兩人對視一眼之後,閃身進了旁邊一座無人的營帳當中。

“曹軍師,左豐這個閹狗看來是要跟盧公過不去了,如何,是否要提早佈置,準備……”說著,典韋右手虛抬,往下一揮,做了個斬首的姿勢。

“不用了,我剛才去見過了左豐,已經跟他談妥了。”曹操答道。

“曹軍師,你可別被這些傢伙給騙了。這些閹狗嘴上說得好聽,可是背地裡,誰知道他又會胡說些什麼,以我之見,不如一刀殺了,來得痛快!”典韋道。

“你呀,就知道殺殺殺,天子的使者死在前線,可是大事。就算是在回程的路上死掉的,盧公也難逃一個保護不周的罪名。再說了,如今府中的衛士都被散在軍中任職,動手的時候,若是不把他們都召集起來,則沒有足夠的人手,難道你想帶著外人去幹這件事?可若是把他們全部召集起來的話,那讓大軍如何運轉?這麼多人突然擅離職守,豈不是惹人懷疑?所以,劫殺是萬不得已的時候,最後才會採用的手段。”曹操解釋道。

“那軍師和那閹狗真的談妥了?”典韋依舊一副不大放心的樣子。

“左豐之所以促催盧公進軍,不過是想在他回京之前,蹭一點功勞罷了。我已經勸說他推遲歸期,等一個月後,盧公破了廣宗城,再回洛陽去覆命。”曹操道。

“這樣也好!說實話,這次跟著閹狗一起來,還有顏、文兩位壯士。我和他們當中的一位交過手,武藝絕對是天下第一流的水準。若是把他們兩個給那閹狗當了陪葬,我還真是覺得有些可惜。虧得軍師好口才!”典韋說著,便忍不住咧著嘴開懷大笑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