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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這日子沒法過了!

第三章這日子沒法過了!

眾人聽了楊賜之言,皆盡失色,袁隗趕忙勸道:“伯獻,你大病初愈,身體虛弱,何必再為此勞心勞力?若是今日你有個什麼閃失,豈非陷天子於不義?”

“次陽,放心,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還沒到說幾句話就會死的地步。你也別擔心我會氣壞了身子,對於天子的所作所為,我早就不再傷心生氣了,今日前來,不過是聊盡人臣的職責,同時也為你們壯壯聲勢罷了。”楊賜哈哈一笑,竭力挺直了腰桿,表示自己並非沉痾難起,生命垂危的病夫。

“楊公!此次進諫,三公一齊出面,份量已經足夠重了,還請楊公善保身體,國家不能沒有楊公這樣的耆宿大賢啊!”盧植也在一旁勸道。

“唉,什麼耆宿大賢,一把老骨頭罷了。我若是有賢德的話,也不至於將天子教導成這般地步,慚愧啊慚愧!”楊賜嘆了口氣,眼中又蒙上了一層霧氣,儘管他口口聲聲說不再會為劉宏的所作所為而傷心生氣,可是,當年的師生情誼,又豈是說忘懷便能立刻忘懷的。

“楊公此言,豈非令我等羞煞!我等亦是天子的臣下,匡正其言行過失,也是我等分內的職責。如果朝局敗壞至此,我等同樣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怎能把過錯都推到楊公身上!”盧植正色道。

“子幹,罷了,就讓我再見天子一回罷!”楊賜的語氣當中,竟然帶上了幾分哀求:“不去再勸他一回,我死不瞑目啊!”

盧植聞言,嘆了口氣,不再說話,旁邊張溫開口言道:“楊公,你身體不便,不如讓先上報天子,求天子賜下車駕來,然後載楊公入宮,如何?”

“不必了,就讓犬子揹著我進宮便可!”楊賜斷然拒絕了張溫的提議。

正當楊彪想要彎腰背起楊賜的時候,從宮門內走出一位內侍來,道:“不勞文先費力,我已經帶來了一乘肩輿,可以載楊公入宮。”

眾人看時,卻是中常侍呂強。楊賜推辭道:“漢盛的好意,老夫心領了,不過,未蒙天子詔令下賜,我豈能在宮中擅乘肩輿?”

“宮中的常侍們都可以逾制乘坐,楊公乃是朝廷重臣,德高望重,難道反而乘不得?”呂強勸道:“一時權變之策而已,楊公就不要推辭了。”

“不可!我若是一舉一動都向奸佞小人看齊的話,又何來的‘德望’可言?有些事情,可是不能權變的。”

眾人見勸不下楊賜,只能任由楊彪背起了楊賜,一行人從南宮朱雀門進了皇宮,一路往北宮西園行去。

守門的衛士見朝廷三公全都在場,不敢阻攔,何況,南宮乃是尚書臺所在之處,經常有外臣出入,辦理公務,因此宮禁也就沒有那麼嚴格。

然而,到了北宮的朱雀門前之後,守門的衛士,卻怎麼也不肯放楊賜一行人入宮。上次,因為楊賜闖宮之事,這些衛士沒少受到責罰,甚至險些掉了腦袋。而今,生死攸關,他們就更不敢放楊賜一行人入宮了。

中常侍呂強見狀,只好讓楊賜等人先在門外等候,自己親自趕去西園,請求劉宏下詔,召見一幹大臣。

進了西園,呂強一打聽,才知道,楊賜等人進宮的訊息,早就被人上報給劉宏了。為了躲避大臣們的煩擾,劉宏此刻,正在碧海曲池上盪舟玩樂,同時也可以隔絕與外界的聯絡。

呂強一路小跑,又趕到了碧海曲池的邊上,他舉目一望,果然見劉宏常用的遊舫,正在水中央緩緩飄蕩,船上依稀有女子的歌聲傳出。看來,劉宏已經打定主意,要在池中躲避上一整天了。

呂強四下一望,只見不遠處有幾隻小船停在岸邊,上面執役的低階內侍,正在將一堆堆的浮萍水草,從船中丟上岸去,原來是幾艘用來清理水面雜草的船隻。呂強見了大喜,快步走過去,一把從內侍手中奪過一杆竹篙來,將船中的內侍喝下船去,自己將竹篙一點,便把小船撐離了岸邊。

呂強並不會駕船,因此,船隻離岸後,頗有些搖搖晃晃。呂強深吸一口氣,穩住身形,將竹篙探入水中,奮力撐船,朝著劉宏的遊舫,靠了過去。

到了遊舫邊上,上面的內侍見是呂強,自是不敢阻攔,連忙放下了梯子,讓呂強上來。

呂強剛一登上遊舫,周圍的內侍登時掩鼻躲避。原來,方才呂強在小船中的時候,沒有注意避讓,衣服的下襬被船中堆積的水草浮萍,給汙了一大塊,散發著一股腥臭的味道。然而,此刻的呂強,已經顧不上整理儀容了,他來到遊舫的門口,高聲宣唱道:“臣呂強,求見陛下!”

舫屋中的歌聲嘎然而止,不一會,門簾掀起,趙忠從裡面走了出來,一臉的不快之色,道:“呂常侍,你就不能讓天子安樂片刻嗎?”

“哼,我此來,正是為了天子的安樂著想。前段時間,天下蛾賊蜂起,四方擾攘,天子為此擔憂不已,寢不安席,食不甘味,哪有什麼安樂可言?這還沒過幾天,眼看天下又將要陷入大亂了,不知天子還能繼續安樂下去嗎?”呂強這話雖是對著趙忠說,但是嗓門卻放的很大,顯然是想讓裡面的劉宏聽到。

“天子有口諭,命三公暫且回去,有什麼事情,待來日朝會之上,再做商討。”趙忠板著臉說道。

呂強並不理會趙忠,而是提高了聲音,連聲呼喊道:“陛下!陛下!如果陛下不肯接見,諸位大臣是絕不會回去的!陛下,特進楊公亦在其中!楊公病體沉痛,甚至連路都不能走了,可是,為了勸諫陛下,他寧可讓兒子揹著,也要來見陛下一面。陛下,難道你就真的忍心,拒楊公於宮門之外嗎?”

“呂強!你這是在夥同外臣,逼勒天子嗎?”趙忠怒喝道。

呂強不答,只把眼睛望著舫屋裡面,半晌,一名內侍走了出來,高聲宣道:“天子有命,遊舫靠岸,還駕猗蘭殿。”說完,他又向呂強說道:“天子有命,請呂常侍前去宣召諸位大臣入宮,賜特進楊公乘車駕前往猗蘭殿,毋辭!”

呂強聞言大喜,趕忙高聲道:“臣謝過陛下的恩典!”趙忠在旁邊見狀,鼻子裡哼了一聲,轉身進去了。

猗蘭殿,劉宏坐在堂上,一臉的無奈,心裡也有些後悔,自己當初太過衝動了。本來,張溫所獻的妙法,用來出售朝中的要職,是最好不過了,就像張溫自己,既出錢買了司空的官職,又使自己的名譽沒有遭受太大的損失,一舉兩得。而劉宏這邊,也是既得了錢財,又沒有引起朝臣太大的反彈,可謂是雙贏。

沒想到,自己一時興起,將這個妙法推而廣之,搞成了定製後,一下子就跟捅了馬蜂窩一般,朝廷的三公一齊出面不說,就連自己的老師楊賜,也拖著病體前來進諫了——這事要是傳出去,自己恐怕又得被世人戳脊梁骨了。

正胡思亂想間,門口的內侍高聲宣唱道:“太尉袁隗,覲見皇帝陛下!司徒盧植,覲見皇帝陛下!司空張溫,覲見皇帝陛下!特進楊賜,覲見皇帝陛下!”

眾人進殿後,向劉宏下拜行禮,劉宏趕忙直起身體,身邊的張讓高聲宣唱道:“陛下為公興!”

看到楊賜是被楊彪攙扶著下拜的,劉宏心中一酸,起身走了下來,親自扶起了楊賜,將他扶到了座位上坐下。楊賜見狀,忍不住眼圈一紅,兩行清淚便流了出來。

雖然十分感念劉宏的厚遇,然而,楊賜批評起劉宏來,依舊是毫不留情。甚至可以說,越是感念劉宏的厚遇,楊賜就越是要嚴厲的批評劉宏的作為。因為在楊賜看來,所受的君恩越是深重,自己就越發要盡到臣子的職責,匡正主上的行為。

殿中一時陷入了混亂當中。盧植等人紛紛陳詞,針砭劉宏當政的過失,勸諫他收回成命,廢除“修宮錢”的制度。而劉宏這邊,雖然劉宏自己只是沉著臉色,一語不發的聽眾臣發言,但是他身邊的內侍們,卻紛紛站出來替劉宏辯解,並且指責大臣們逼凌君上,管得太寬。

在眾臣當中,太尉袁隗、司空張溫兩人,發言的次數很少,即便發言,言辭也不怎麼激烈。相反,與諸常侍爭鋒相對,對劉宏毫不留情面的,是楊賜與盧植二人。只不過,楊賜身體不好,說幾句就要歇息大半天,因此,全場上,發言最為活躍,言辭最為激烈的,反倒是盧植一人了。

聽到盧植數落自己的種種不是,劉宏也是一時氣急,沒經過考慮,便說出了一句氣話:“盧司徒若是覺得朕乃是昏庸之君,不堪託付天下,那不妨去擁立弘農王好了!”

盧植被劉宏這一句話,噎得差點說不出話來。恰在此時,門口的內侍宣唱道:“弘農王求見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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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圭與蹇碩相視一眼,心中暗自得意。劉宏方才的失言,顯然表明,他對劉照這個兒子,並不是全然沒有提防與猜忌之心的。如今,盧植犯言直諫,惹惱了劉宏,正在這個父子君臣相疑的關頭,劉照又恰巧趕到了,如果他此番應對不當的話,肯定會與劉宏生出更大的嫌隙來。這正是“董侯黨”們所樂見其成的。

“宣!”劉宏氣沖沖的喝道,他心裡很清楚,劉照恰在這個關頭趕到,肯定是怕自己一怒之下,處置盧植,這才趕來說情來了。若是平時,劉宏對劉照的這點小心思,小動作,也就一笑了之了,可是這會兒他正在氣頭上,自然就對劉照的一舉一動,格外的看不順眼了。

劉照進了大殿之後,先向劉宏問了安,然後訝然道:“不想諸公今日都在這裡?父皇可是有要事處置?不如兒臣改天再來罷?”

劉宏恨恨的瞪了劉照一眼,心道:“裝!你小子給我接著裝!”

“無妨,我兒今日過來,可有什麼事?”劉宏問道。

“兒臣今日前來,是想向父皇討個恩典。”劉照恭聲答道。

段圭等人聞言,一個個嘴角噙著冷笑,心想,你所謂的恩典,就是想讓天子饒恕盧植罷?

顯然,劉宏也是這麼想的,他冷聲道:“哼,我雖平日裡對你多有溺愛,但是,天子金口玉言,也不是什麼都可以隨便許諾人的。你且說出來聽聽,若是有理,我便許了,若是無理,那趁早回去好好讀書,別整天想著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

“啟稟父皇,兒臣的這個要求,說起來,還真是有些妄求,既然父皇這麼說,那兒臣就回去讀書了……”劉照委屈的說道。

“把話說明白了再去!”劉宏望著劉照的憊賴樣,不由得好氣又好笑,輕聲呵斥道。

“兒臣覺得自己的封地,位置不好,想請父皇給更換一下。”劉照道。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全都愣住了,這小子到底唱得是哪一出?

“胡鬧!弘農乃是司隸七郡之一,地近京畿,戶口眾多,文教昌盛,天下少有其匹者。若是弘農不好,你還想換成哪個?莫非想要做潁川王不成?”劉宏心中,也是又驚又疑,當即出言訓斥了劉照一番。

潁川的人口、文教,冠於天下,乃是一等一的大郡,故而劉宏才有此語。

“兒臣並不想做潁川王,潁川乃四戰之地,一旦天下有變,潁川首當其衝,必會遭受戰火,兒臣還不想去那裡送死。”劉照悠然道:“兒臣想要求取的,乃是吳郡,那裡有三江之險,又地處偏僻,即便中原發生了戰事,也可以躲避兵災,因此,兒臣求父皇,將兒臣轉封為吳王。”

“又胡說了!黃巾賊的叛亂,才剛剛被平定,哪來的什麼戰火、兵災!”劉宏心裡很不高興,同時,他也明白過來了,自己的兒子繞了這麼一大圈,不還是跟盧植等人一個目的麼。想到這裡,他對劉照就更不客氣了:

“你究竟想說什麼,當著朕的面直說,別吞吞吐吐的繞彎子!”劉宏將自稱改為了“朕”,等於是在向劉照宣示自己身為皇帝的權威。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兒臣心裡覺得害怕而已。前些天,父皇指著萬金堂的地基,對兒臣說,裡面的金銀財寶,以後都是兒臣的。兒臣聽了,也十分高興,慶幸自己有個好父親,可以一生一世不用愁吃穿用度。但是,在聽說了父皇最近的舉措後,兒臣又害怕起來,怕這麼多的金銀財寶,兒臣終究無福消受,到最後,怕是只能與這些金銀財寶一道,一把火化為飛灰罷了。”劉照繼續漫無邊際的說著。

“哼!我不過是向官員們收取了一點錢財罷了,怎麼你們就一個個都覺著,我這是在亡國?”劉宏這句話說的,卻有些缺少底氣。

“先賢荀子曾說‘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父皇熟讀經書,肯定知道這句話,兒臣也清楚,父皇很厭煩這種話。只不過,父皇喜歡也罷,厭煩也罷,道理就擺在那裡,事實如此,不以父皇的個人意志為轉移。什麼叫‘湯武革命’,強秦又因何轉瞬敗亡,以父皇的才學,肯定不會不知道。而今,父皇向所有的官員,徵收‘修宮錢’,說白了,就是公然將天下所有的官職,都標價出售罷了。父皇想要掙錢,兒臣並不反對,至少,父皇掙得錢越多,日後留給兒臣的,不也就越多麼?別人能反對,兒臣又為何要反對?只不過,也請父皇細想一想,父皇你之所以能夠售賣朝廷官職,不就是因為父皇是皇帝麼?若父皇依舊是區區一個解瀆亭侯,別說是售賣三公,只怕是區區一個亭長的職位,都不由父皇做主罷?然而,若是失去了天下,皇帝還能叫皇帝麼?”

看到劉宏的神色漸漸沉靜下來,劉照繼續說道:“所謂‘國以民為本,民以食為天’,兒臣聽過一個笑話,說兩個鄉野之中的農夫,有一天閒談時,說起了皇帝每天都吃什麼,幹什麼,一個農夫說‘皇帝每天,肯定要吃三頓飯,每頓飯都吃得是粟米乾飯,想吃幾碗吃幾碗’,另一個則說‘皇帝每天挑糞澆園,怕用得也是金扁擔’。這固然是農夫的粗蠢之見,但也反映出,在普通百姓的心中,只要有田種,有飯吃,即便是皇帝的日子,也不過就那樣了。”

“有田種,有飯吃,這個要求,聽起來十分簡單,可是想要做到卻很難,但凡能做到的,無一不是盛世、治世。可是,如今父皇你卻將天下的官職,全都標價售賣,而且還是強買強賣。那些花錢買了官職的人,難道是錢多燒得慌?非也,買官對於他們來說,不過一種投資罷了,到任之後,他們肯定要想盡辦法的搜刮百姓,將投進去的錢,成倍的賺回來。兒臣聽說,買一個太守,需要花兩百萬錢,兒臣愚鈍,見識少,卻不知一個尋常百姓家的家產,總共才能值多少錢?他們又能不能經得起那位花費了兩百萬錢的太守的搜刮?”

“若是天下的百姓,都被盤剝搜刮成了赤貧之人,活不下去,他們除了造反,還能有什麼路可走?若是天下的百姓都反了,父皇這個皇帝,還能當下去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