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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肘腋之變(十四

第五十一章肘腋之變(十四)

儘管醫工的動作已經很小心了,但是,隨著箭桿的扭動,文丑脖頸上的傷口,又噴湧出了不少的鮮血。醫工見狀,心中更是惶惶不安,趕忙伸手去藥箱中摸出一瓶金創藥來,灑在了傷口上,藥粉混著鮮血,行成了一團團的淤積物,暫時阻滯住了鮮血的噴湧。醫工又接著去拿包紮用的布帶,誰知一摸之下,才發現布帶已經用完了。

“啟稟司隸……布……布帶……用完了,容……小人……去取。”醫工結結巴巴的說道。

袁紹雙目圓睜,正待發怒,轉念又一想,文丑命在旦夕,自己與醫工置氣,不是白白耽擱了時間,誤了救治麼?於是,袁紹二話不說,撩起袍腳,將自己蜀錦戰袍內側的裡襯,用短刀裁下了一大塊,丟給醫工,喝道:“哪有時間等你去取!先用這個替文督軍包紮!”

醫工接過襯裡,摸出剪刀來裁成長條,手慌腳亂的替文丑包紮好了傷口。袁紹見文丑脖頸上的纏著的綢帶,雖然很快就被洇出了一大塊褐紅色的斑痕,但至少不再像剛才那樣鮮血不停的向外噴湧了。

“將文督軍抬回去,好生照料,若是出了半點紕漏,我拿你是問!”說完,袁紹便揮了揮手,示意士兵將文丑抬回去。

在城頭士兵滿懷敬意的目光中,文丑被士兵用擔架抬著,下了城牆。一些士兵見文丑昏迷不醒,生死未卜,不由得哭出了聲來。

“男兒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何以效婦人之態,啼啼哭哭?想要替文督軍報仇的,就給我奮勇向前,多殺幾個賊人!”袁紹高聲喝道。

“願為袁司隸效死!願為文督軍效死!”在袁紹的激勵下,漢軍士兵將心中的悲痛和恐懼,全部化為了對黃巾軍的痛恨和戰意,紛紛呼喊起死戰的口號來。

雖然士氣振奮了不少,軍心可用,但是袁紹心情卻並沒有輕鬆多少。回到敵樓裡面後,袁紹劈頭就問蔣奇道:“義渠,以我軍的兵力,還能支撐多久?”

“也就是這一兩日內吧,賊軍顯然也發急了,這兩日攻城越發不惜人命,分明是想把我們給活生生的耗死……”蔣奇無奈的嘆了口氣,他身上雖然沒有多少戰鬥的痕跡,但卻一臉疲態,身為兵曹,具體的發號施令,指揮排程,全由他一人操心。而蔣奇在這方面的本領,也僅僅是中人之姿罷了,本來就指揮的有些吃力,再加上敵情緊迫,戰線上處處告急,這麼高強度的工作,著實讓蔣奇吃不消了。

“城中的大戶,還是不肯出人麼?”袁紹轉而問起了兵員徵發的情況。

蔣奇苦笑著搖了搖頭,袁紹見狀,冷哼一聲,道:“義渠,等今天傍晚,賊軍停止進攻後,你立刻調動全城兵力,退守西門,將其餘的三道城門,全部放棄!”

“主公!這……”蔣奇聞言大驚,就這麼棄守其餘三面城牆,與開門揖賊何異?訊息傳到朝廷,那可是喪師亡地之罪啊!

“哼,反正就算是我想繼續堅守,也守不住幾天了,倒不如收縮兵力,退回西門,等待朝廷的援兵。雖然放賊軍入城後,我軍便失去了城牆的屏障,可是城內街道狹窄,同樣也不利於賊軍展開兵力,賊軍的井闌,更是失去了用武之地。而我軍憑藉城牆和甕城,足夠再多堅守幾天的了。到時候,朝廷的援兵一到,成皋的西門尚在我軍手中,自然可以長驅直入,重新奪回成皋。”袁紹一臉的沉靜,侃侃而談,似乎局勢盡在他的掌握之中。然而,在他的內心深處,卻有一個瘋狂的聲音,幸災樂禍的說道:“任憑我磨破嘴皮,你們就是不肯出人是吧?那我就讓你們去跟黃巾賊理論,看看他們會不會好言好語的跟你們說話!”

蔣奇的見識本不怎麼高明,聽了袁紹所言,也覺得頗為有理,點頭表示贊同。唯獨旁邊的成皋令聞言之後,顫聲道:“司隸,不可啊,如此一來,成皋必失啊!”

袁紹不悅的瞪了成皋令一眼,道:“我軍寡不敵眾,收縮兵力,憑險而守,又有何不可?”

“司隸所言雖然在理,可是眼下我軍的士兵,大多都是臨時徵發的丁壯,膽氣未足,稍遇挫敗,便有潰亡之虞。如今全賴城池堅固,後方安穩,士兵們才有勇氣堅守城牆,若是司隸放棄了其餘三面,只守西門的話,士兵們一定會覺得大勢已去,我軍敗局已成,從而喪失戰意,士氣盡失啊!到時候,司隸又怎麼能守得住西門呢?”成皋令苦苦勸道。

袁紹聞言,沉吟不語,良久,他才微微一點頭,道:“不想縣令還有這般見識!”

成皋令連稱不敢當,蔣奇見狀問道:“主公,那是否還要繼續執行此令?”

“部隊暫時不用調動,但是,風聲你得先放出去,且留一日看看城中各豪家的反應再說……”袁紹目光閃動,臉上流露出陰狠的笑容來。

蔣奇應了一聲,成皋令聞言,這才明白了袁紹的真正意圖,不得有打了個冷戰,連聲道:“下官一定全力配合司隸,說服城中的豪家,讓他們出人出糧,幫助司隸守住成皋!”

“這就好,記得告訴他們,幫我也就是幫他們自己。誰若是想讓家中的嬌妻美妾,財貨珍寶,全都便宜了城外的賊軍的,儘管繼續慳吝便是!”袁紹道。

在袁紹的威脅下,城中各豪強大戶,不得不派出了自家的子弟、僕役,登城參戰,守禦成皋,這些豪強家的子弟、僕役,不僅身體素質相當不錯,就連自備的盔甲兵器,也十分優良,大大的減緩了袁紹的後勤壓力。

與此同時,黃巾大營當中,莊聚賢與馬浮雲之間,也展開了一場爭吵。

漢軍集結各地郡兵的訊息,已經傳到了莊、馬二人的耳中。特別是陳留那邊,馬浮雲留下了不少的耳目,已經清清楚楚的探得了各郡國的部隊齊集陳留的訊息。

馬浮雲已經耐不住性子了。這些天來,莊聚賢總是勸他,說成皋即將被我軍拿下,不能為山九仞,功虧一簣。可是,成皋雖然已經岌岌可危,每天都要被黃巾軍攻上城頭十幾次,但是每一次,又都被漢軍給成功的轉危為安,化險為夷了。因此,馬浮雲對莊聚賢的說辭,已經連半點都聽不見去了。

“那依馬渠帥之意,我等該當如何?”莊聚賢見說服不了馬浮雲,只好轉而問馬浮雲有什麼想法。

“跑唄,還能如何?再繼續在這裡待下去,恐怕後路都要被官軍給抄了!”馬浮雲倒是看得開,一點也不覺得跑路有什麼羞恥或者可惜之處,顯然跑路的經驗已經十分豐富了。

“可若是我們僅僅固守滎陽一地的話,只會讓漢廷騰出手腳來,抽調更多的兵力來對付我們。到時候,困守孤城,長期被圍,就算我們糧食充足,恐怕手下的士卒也會生出厭戰之心,喪失鬥志。最好是兵分兩路,一路繼續攻打成皋,一路前往中牟抵擋陳留的官軍,再有一人居中排程,兩頭支援,如此,方可確保無虞。依我看,可以讓隨風回滎陽主持排程之事,而成皋、中牟這兩路,不知馬渠帥想選哪個?”莊聚賢問道。

馬浮雲冷笑一聲,道:“我哪個都不選!如今大勢已去,我們就該乘官軍尚未彙集之際,早早的別尋出路!與官軍硬碰硬,那只有死路一條!當年大賢良師擁眾十萬,與盧植相據於廣宗,結果如何?潁川渠帥波才、汝南渠帥彭脫,也擁眾十餘萬,與朱儁、皇甫嵩……”提起皇甫嵩這個名字,馬浮雲不由得打了個冷戰,面孔也變得扭曲起來:“總之,和官軍正面對陣,我們從來就沒有佔過便宜。你休要笑我膽小,這可是教中兄弟用鮮血和頭顱換來的教訓!”

“那馬渠帥所說的出路,又在何方?”莊聚賢表面上不動聲色,暗地卻緊緊的捏著拳頭,連指節都因過度用力而發白了,顯然心中已經氣惱到了極點。

“北上,乘著大河水位尚低,渡河北上,直奔黑山。那裡與太行諸陘相連,我們過去之後,可以與太行義軍取得聯系,相互呼應、支援,定能立住腳根。不瞞莊渠帥,我心中早有此意,只是軍中缺乏糧草,無法長途遷移罷了。如今,有敖倉的存糧,足夠我們裹挾數萬百姓,北上黑山的了。”馬浮雲頗有些洋洋自得的說道。

“原來馬渠帥早有打算。”莊聚賢滿臉堆笑,只為掩飾心中的殺意:“人各有志,何必強求。馬渠帥既然想去黑山,那就請自便罷,恕我不能同行了。”

“既然莊渠帥不願去,那我也就不勉強了,只不過,這敖倉的糧食?”馬浮雲目不轉睛的盯著莊聚賢。

“哈哈,好聚好散,都是黃天的子民,同教的兄弟,何分彼此?敖倉的餘糧,我分三成給你,足夠你去黑山立足了吧?”莊聚賢笑得愈發和善了。

“好,莊渠帥,夠義氣!我代部下的兄弟,先謝過莊渠帥了。”馬浮雲一臉歡喜,顯然對這個結果十分滿意。

“莊某今晚在營中備下美酒佳餚,專為浮雲兄餞行,還望浮雲兄勿要推拒。”

“承蒙莊渠帥厚意,我一定按時赴宴!”

馬浮雲走後,莊聚賢收斂了笑容,冷冷的哼了一聲。他身邊的一名頭領見狀,低聲道:“少主,難道就這麼放馬浮雲走了?要不要?”

“祁六!晚宴的時候,你見機行事!”莊聚賢也壓低了聲音,祁六聞言,點了點頭,陰惻惻的笑了一聲,道:“少主放心,管叫他馬浮雲來得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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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馬浮雲帶著一百名親衛,來到莊聚賢營中赴會。顯然,他對莊聚賢還是有提防之心的,不僅一百名親衛全裝貫帶,就連他自己,也在袍下穿著軟甲,以作防備。

然而,進了營寨,一路走過去,馬浮雲並未發現什麼異狀,大部分士兵苦戰了一天,都已經入帳歇息了,值夜的衛兵五人一隊,在營中來回巡邏,也沒見增加人手。到了大帳跟前,門口十來個衛兵懶懶散散的站在那裡,看到他過來了,才分列兩旁,立直了身體,執戟迎接他的到來。

馬浮雲這才略微安心了一些,他剛下了馬,就見大帳的簾幕一起,莊聚賢笑吟吟的從裡面迎了出來。

兩人攜手進了大帳,馬浮雲左右一看,上至莊聚賢,下至帳中伺候的士卒,全都沒有攜帶武器。見此情狀,馬浮雲徹底的放鬆了戒備,入席安坐,與莊聚賢談笑風生起來。

莊聚賢一揮手,四名士卒吃力的抬著一個大號的銅鬥,放到了馬浮雲的面前。馬浮雲鼻子在空中嗅了嗅,笑道:“好酒!好酒!”

莊聚賢道:“素聞浮雲兄好酒量,今日特地備下了一斗美酒,浮雲兄儘管敞開了喝!明日一別,征途勞困,浮雲兄可未必就能再喝到這麼好的美酒了。”

馬浮雲本就好酒,聽莊聚賢這麼一說,更是口中生津,也不及與莊聚賢推杯換盞,便自行豪飲了起來。

莊聚賢又拍了拍手,喚出幾名歌伎來,在帳中起舞助興,雖說這幾名歌伎不過是剛剛學了幾天歌舞的村婦而已,但是,有道是“當兵有三年,母豬賽貂蟬”,軍中本就難見女色,久曠之下,這幾名頗有幾分姿色的村婦,在馬浮雲眼中,已然不啻於天仙下凡了。

看馬浮雲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歌伎,莊聚賢笑道:“浮雲兄若是有看上眼的,今晚就喚去侍寢,不過,可不要折騰得太厲害,否則,明天浮雲兄上不了馬,可別說是兄弟故意拿美人來稽留你啊?”

聽了莊聚賢的話,馬浮雲略微緩過了一點神,他笑道:“今後若是莊渠帥在河南呆不下去了,儘管來黑山,我帳中永遠給莊渠帥留著一個席位!”

“哈哈,如此,莊某承情了!”莊聚賢說著,便向祁六打了個眼色。

祁六上前,替馬浮雲盛滿了酒杯後,故作驚訝的說道:“哎呀,馬渠帥好酒量,這一斗酒這麼快就被渠帥給喝光了。小人這就去給渠帥再盛一斗來。”

“哈哈,這算什麼,我真要放開了喝,三鬥不在話下!”馬浮雲忍不住自我吹噓了幾句。陡然間,他看到祁六伸手一把將銅鬥從地上提了起來,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酒後反應遲鈍,又說不上來到底不對勁在哪裡,只是習慣性的脫口而出,讚歎道:“這位壯士好臂力……”

一語未畢,祁六掄起銅鬥,狠狠的砸到了馬浮雲的腦袋上,隨著一聲沉悶的聲響,馬浮雲的腦袋登時綻放成了一朵絢麗的血花,紅白之物飛濺,饒是莊聚賢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還是忍不住感覺有些噁心。

馬浮雲身後的兩名親衛,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呆了,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碩大的銅鬥便砸在他們的身上,兩人一聲不吭,當即就仆倒在了地上。

帳外,也傳來了喊殺聲,馬浮雲帶來的親衛,措不及防,又多少喝了些酒,很快就在莊聚賢部下的圍攻下,盡數喪命。

隨後,祁六抬著馬浮雲的屍身,手持印信,入營招降。馬浮雲的部眾見首領已死,只得歸降。

殺了馬浮雲之後,莊聚賢大權在握,再也沒有人敢反對、質疑他的決定了。莊聚賢當即按照自己的想法,派遣柳隨風回滎陽居中排程,又派司馬單正去守禦中牟,阻擊漢軍。而他自己,則親率大軍,繼續攻打成皋。

為了儘早拿下成皋,莊聚賢一邊開出賞格,率先登城者,賞十金,能奪下城門者,賞百金。另一邊,莊聚賢下了死令,猶豫不前者,斬!半途逃回者,斬!所屬部眾陷於城牆之上,而頭領逃回者,斬!頭領戰死,而部眾活著回來的,亦斬!

一邊是厚賞,一邊是重刑,黃巾軍的士卒接到軍令之後,莫不震駭,上了戰場之後,他們一個個捨生忘死,爭先恐後,反正退回去也是死,倒不如搏一把,說不定還能得到重金賞賜呢。

儘管袁紹又得到了一批兵員,但是,面對黃巾軍如此瘋狂的進攻,還是很快就招架不住了。特別是沒了文丑的壓陣,城頭上每出現一處缺口,往往就要耗費比之前多出一倍的兵力去封堵。然而,缺口越來越多,袁紹手中,卻沒有那麼多的兵力可用了。

面對這種情形,袁紹只能將個人的面子拋諸腦後了,他立刻派出飛騎,全速趕往洛陽,向朝廷求援——事實上,稱之為示警可能更恰當一些,因為,按照這個節奏,成皋絕對撐不到援兵的到來。

好在,朝廷的援兵也並沒有按照袁紹的節奏來走。就在袁紹派出飛騎的時候,由河南尹何苗率領的援軍,事實上已經抵達了距離成皋不遠的鞏縣,急行軍的話,只需一天,就能趕到成皋。

不過,由於攜帶了不少重型器械,加上朝廷對成皋的危急情勢估計不足,援軍的行進速度,只能說是中規中矩,不快不慢,若非袁紹放下面子,主動派出飛騎求援的話,恐怕等援軍趕到的時候,成皋早就失守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