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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肘腋之變(十七)

第五十四章肘腋之變(十七)

“漢軍有多少人馬?”遊虎喝問道。

“稟校尉,漢軍……漢軍到處都是,實在分辨不清到底有多少人馬……”潰兵慌慌張張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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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為了證實潰兵所說的話一般,大街小巷當中,傳來了漢軍陣陣的喊殺聲,與城頭的旗幟、呼喝交相映襯,彷彿真有千軍萬馬湧入了成皋一般。

“校尉,你看,不好了,官軍要去奪東門了!”一名黃巾士卒指著牆頭,高聲叫嚷起來,音調都有幾分變了,顯然是驚怕之極。

遊虎抬頭一望,果然見城頭一隊隊漢軍士兵,正打這火把,如同一條長龍一般,正沿著城牆,往東門方向行去。見此情狀,遊虎也不由得擔心起來。

“校尉……非是小人等怯戰,實在官軍軍得了援兵,我軍寡不敵眾啊!”底下的小頭目也過來勸遊虎趕緊撤退:“若是被官軍奪取了東門,我輩可就只有被坑殺的份了!”

皇甫嵩與朱儁殺害降卒的兇名,已經在天底下傳開了,特別是河南,地近京師,訊息最為靈通,什麼“河水盡赤”、“浮屍千里”,在鼓詞藝人的嘴上說得活靈活現,不由得眾人不怕。

一聽到“坑殺”二字,遊虎也禁不住打了個冷戰,最後,他終於一咬牙,喝令道:“傳令各部,火速出城!”說著,便一馬當先,率先帶領身邊的親衛,朝著東門馳去。

看到主將跑了,剩下的黃巾士卒更是爭先恐後的往東門方向逃去。由於人數眾多,街道狹窄,踩踏傷人,甚至持兵爭道之事,層出不窮,不等漢軍殺過來,黃巾軍自己就先死傷狼藉了。

典韋與裴定在東門敵樓上匯合,算是宣告漢軍正式奪回了成皋。見面之後,典韋當胸砸了裴定一拳,笑道:“仁基,怎麼,這才清閒了幾天,就不會打仗了?你這北門也拿得太遲了吧?我都以為你出什麼事情了!”

“咳咳咳!”裴定被典韋砸得直咳嗽,苦笑道:“別提了,也不知從哪半路殺出個膂力奇大的莽漢來,一頓銅錘差點沒把我給杵死!誰成想,才離狼口,又入虎穴,差點被你給一拳打岔了氣!”

典韋聞言,心中大為好奇,裴定便把與祁六打鬥的經過,跟典韋詳述了一遍,嘆道:“若非那漢子帶得人少,又沒有援兵,否則,今晚躺下的,說不定就是我了!”

典韋卻是食指大動,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他無不惋惜的嘆道:“早知如此,我就該跟你調換下,讓我去打北門。這樣的對手,可遇而不可求,正好讓我殺個過癮。”

說道這裡,典韋又猛地想起了顏良、文丑二人,在冀州,典韋曾與他們並肩作戰,也算是交情不淺。今日初來乍到,典韋一時間來不及問起顏、文二人,直到此刻,典韋才突然想到,顏良文丑二人去哪了?若是他們當中有一人在場的話,說不定裴定就不會遭遇這番險情了。

就在此時,門外士兵高聲喊道:“袁司隸到!”典韋與裴定聞言,趕忙分列兩旁,躬身迎接袁紹。

袁紹進入敵樓後,哈哈一笑,搶先上去,扶起了典韋與裴定二人,道:“今日能夠奪還成皋,二位居功甚偉,當為首功!”

袁紹身後的蔣奇聞言,頗有些不服氣的輕哼了一聲。今晚他率兵反擊賊軍,所獲頗豐,自忖怎麼也是大功一件,不料袁紹卻將首功給了典韋、裴定二人,因此,蔣奇的心裡難免就有些不舒服了。

典韋一眼望過去,見蔣奇雖然模樣生得頗為偉岸,但從氣質上一看,就不是什麼英雄人物,因此也就沒有理會蔣奇,只是向袁紹遜謝了幾句。

“久聞典護軍乃是弘農王門下第一猛將,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袁紹繼續不吝溢美之辭的盛讚典韋——既然都已經和劉照達成了協議,要送一份功勞給弘農王門下的郎衛,那何不做足人情呢?何況以典韋等人的能耐,這功勞也不完全算是“白送”。

“袁司隸過譽了,司隸門下的顏、文二位壯士,一身武藝不在我之下,亦乃熊虎之士也——只是今日為何沒能見到二位?”典韋道。

一提起顏良、文丑,袁紹也不由得神情黯然:“士信率騎軍去襲擾叛賊的糧道了,至今未有訊息傳回。士雄他……咽喉中箭,至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

“啊?”典韋也倒吸一口涼氣,趕忙拱手道:“司隸,麾下想去探望文士雄,不知可否方便……”

袁紹點頭應了一聲,便命人給典韋帶路。典韋與裴定匆匆拱手告辭,跟著帶路之人走了。

見典韋、裴定二人走遠了,袁紹轉過身來,冷哼一聲,道:“義渠,今日我將首功給了典子賁、裴仁基二人,你可是心有不服?”

“屬下不敢。”蔣奇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卻是老大的不服氣。

“義渠,今日明公能得以保全,全賴弘農王庇護,因此不得不對弘農王的門下倍加禮待。明公猶且仰人鼻息,忍辱負重,義渠你難道就不能體諒下明公的處境嗎?”逢紀出言勸道。

蔣奇聞言,這才顏色稍霽,向袁紹謝罪道:“屬下一時不明,還望主公恕罪!”

袁紹寬慰了蔣奇幾句,但是心裡也頗不是滋味。雖說這一次朝廷依舊以他為主將,表面看上去,劉照的確是遵守了信諾,從中出了力的,但是,朝廷又以何苗為副將,這就讓他不得不懷疑其中的貓膩了——莫非弘農王這是兩頭都不想得罪,所以才用了這麼一招折衷之策?

想到這裡,袁紹登時覺得自己吃了個暗虧,不過,如今他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也只能將這份憤恨,暫時壓在心中了。

再說典韋,在引路士兵的帶領下,來到了西門甕城裡的一個藏兵洞中,見到了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文丑。

眼前的文丑,臉色蠟黃,額頭上不停的滲出豆大的汗珠,脖子上裹著一條血跡斑斑的白布,整個人神志不清,嘴中不停的發出“嗬嗬”的低吼。見此情狀,饒是典韋是條看慣了生死的鐵漢,也沒來由的眼圈一酸。

“文將軍的傷勢究竟如何?可還有救?”典韋一把抓過醫工來,喝問道。

“文督軍的傷口在要害之處,小人也只能盡人事了……”醫工吞吞吐吐的說道。

只能盡人事,言下之意,那就是要聽天命了。典韋聽了這個回答,雖然一萬個不滿意,但他也知道,咽喉中箭,沒有當場斃命,能留得半條性命在,已經算是老天眷顧了。一味的遷怒於醫工,也不是個辦法。

“你好好的用心照看文督軍,出了什麼紕漏,你也活不成!”典韋的話,倒也不是單純的恐嚇。醫生在漢代屬於賤役,因此才被稱做“醫工”,地位十分低下。而文丑卻是袁紹的愛將,若是他出了什麼事情,袁紹為此殺一名“賤役”,實在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出了藏兵洞,典韋眉頭緊鎖,對裴定道:“仁基,我看得派人飛騎回洛陽,向弘農王報信,請他派幾名醫術高超的醫工來救治士雄。”

裴定點點頭,道:“我即刻安排人手,等天一亮就讓他出發。”

典韋正要轉身離開,突然感覺在不遠的陰暗處,似乎有人影晃動。典韋踏步向前幾步,喝問道:“什麼人?”

裴定見典韋如此,也伸手按住了刀柄。只見對面門洞的後面,一名男子從容的走了出來,拱手道:“在下沛國華佗,起夜外出,驚擾到了兩位將軍,還請將軍見宥!”

裴定冷哼一聲,道:“此處乃屯兵之地,你是何身份,怎會夜半再次出現?”

倒是典韋聽了對方的名號,猛然省悟過來:“閣下便是人稱神醫的華元化華先生?”

華佗微微一笑,道:“神醫之名實不敢當,佗不過是一個粗知醫術的士子而已。”

裴定先聽到典韋呼華佗為“神醫”,便不由得有幾分輕視之意,神醫又如何?還不是執賤役之人?但聽了華佗的自我介紹之後,裴定細細的打量了華佗幾眼,發現華佗果然頭戴綸巾,身穿儒服,腰中帶劍,一副士人的打扮。

“這位華先生,夜半解手,卻穿戴得如此整齊,難得啊難得!”裴定譏嘲道。

“仁基,不得對元化先生無禮!”典韋向裴定使了個顏色,然後上前向華佗恭恭敬敬的一禮,道:“在下護軍典韋,久聞先生醫術高超,還請先生大施折肱之手,救吾友一命!”

“典護軍所說之人,可是司隸校尉督軍從事文丑文士信?”華佗笑問道。

“正是,還請先生施妙手救治,大恩大德,典韋絕不敢或忘。”典韋道。

“文督軍為國討賊,不幸負傷,實乃忠義之士也!在下聽說了文督軍負傷的訊息後,本欲毛遂自薦,為文督軍治傷。奈何賊勢猖獗,成皋告急,在下也只能與城中的百姓一起倉惶逃竄,苟全性命,一直沒有機會求見袁司隸……”華佗道。

“事不宜遲,華先生,可否請你現在就移步過去,替文督軍診治?”典韋急切的問道。

“固所願也,還請典護軍帶路!”華佗沒有一點推辭的意思。

典韋聞言大喜,當即便帶著華佗,來到了文丑養病的屋子裡。華佗上前,解開文丑脖頸上的布條,細細探查過傷口之後,眉頭一皺,道:“文督軍的傷口中,似有金鐵之物未曾取出,不知是何緣故?”

醫工聞言,戰戰兢兢的答道:“當日文督軍咽喉中箭,血流不止,小人不敢貿然拔箭,只能將箭桿折斷,先行包紮止血……”

“難怪,正因為有金鐵之物在內,所以文督軍的傷口才會潰爛生瘡,久久不愈,加上風邪入內,這才高燒不退,昏迷不醒。”華佗道。

“你這庸醫!端的誤事!”聽了華佗的話,典韋登時大怒,上前就要去揪醫工的脖領。華佗輕輕攔了一下,道:“典護軍,此事怪不得他,箭矢入喉,天下能醫治者,除了在下,恐怕再沒有第二個人。文督軍當日能保住性命,不至於當場斃命,此人功不可沒。”

典韋聞言,放開了醫工,拱手謝罪道:“在下魯莽,得罪了。”醫工如獲大赦,連聲說不敢當。

“華先生,文督軍還有救嗎?”典韋一臉關切的問道。

“有救,有救。”華佗胸有成竹的應承道:“此事易爾,待我切開傷口,取出箭頭,一切便都迎刃而解。”

典韋、裴定聞言,面面相覷,華佗所說的方法,也實在有些太過匪夷所思了。見典韋和裴定似有不信之意,華佗也不惱怒,而是溫言勸慰道:“二位將軍放心,若非有十足的把握,我絕不敢拿文督軍的性命開玩笑。”

典韋見狀,牙一咬,道:“那就請先生動手罷!若是需要什麼藥材之類,儘管開口,我去幫先生辦理。”

“不用,不用,我自備有麻沸散,有此藥便可,毋須他物。典護軍派人去將我的藥箱取來便可。”華佗微笑道。

一時,藥箱取來,華佗從中取出一包藥粉,用熱酒化開,小心翼翼的灌入文丑口中,稍帶片刻後,華佗又取出一把輕薄的短匕,放在燈火上烤了烤,對準文丑已經潰爛的傷口,便割了下去。

饒是典韋、裴定久經沙場,見慣了鮮血,見此情形,也經不住一股涼氣從心底直竄上來。就在此時,又有一行人進了藏兵洞,為首的,正是袁紹。

典韋怕袁紹被眼前的情形嚇著,從而擾亂甚至是打斷華佗施術,趕忙迎上去要向袁紹解釋。誰知,袁紹顯然已經接到了稟告,對華佗的身份一清二楚,他向典韋微一點頭,便站在一旁悄聲觀看了。

華佗同樣也沒理會袁紹,只是專心致志的為文丑做手術。很快,他就從傷口中取出了箭頭,又割掉了傷口附近已經潰爛的肌肉,這才拿過一瓶藥粉來,灑在文丑的傷口之上,然後用針線將傷口縫合,再貼上一帖不知名的膏藥,便算是大功告成了。

雖然在場之人都不懂醫理,但是看到華佗成功取出了箭頭,心知文丑此番肯定有救了。袁紹率先上前,拱手向華佗稱謝。

華佗口頭遜謝了幾句,但是神情卻頗為傲然,袁紹見了,心中不喜,但又不好當場發作,便命人取十金作為謝禮,贈與華佗。

“在下孓然一身,用不了這麼多錢財,還請司隸留著獎賞將士。”華佗連聲推辭,不理會袁紹愈發難看的臉色,他轉而向典韋道:“不過,在下有一事,想煩請典護軍幫忙。”

“先生請講,哪怕是赴湯蹈火,我典韋也絕不皺半下眉頭!”典韋一拍胸脯,慷慨的應承道。

“在下有一事,欲求見弘農王,還請典護軍代為引薦。”華佗道。

“此事易耳。”袁紹頗有些越俎代庖的答應道:“我這便修書一封,向弘農王舉薦先生。”

華佗拱手稱謝,不過目光還是望著典韋。典韋見狀,也點了點頭,華佗這才放心了,他轉身向醫工囑咐了幾句,說了一個藥方,讓醫工每天按時給文丑服用。

典韋命人在都亭驛中,為華佗準備了一間上房,並答允華佗,明天一早,便派人護送他前往洛陽,面見弘農王。

城外,黃巾大營中,莊聚賢惱怒的一腳踹翻了遊虎,喝問道:“一夜之間,官軍哪來的什麼援兵?分明是你膽小怯戰,聞風逃竄,白白丟了成皋!”

遊虎伏在地上,連聲叫屈:“渠帥!官軍真的得了援兵啊!城上城下,到處都是官軍,若非屬下走得快,早就被官軍奪了東門,困死在城中了!渠帥,我與你可是一家兄弟,絕不敢在你面前撒謊啊!”

原來,遊虎與莊聚賢乃是同宗,論輩分是遠房的堂兄弟。故此,遊虎才得到了莊聚賢的重用,身居校尉之職。

“罷了,你且回去思過、待罪,等明日探明了敵情再說。到時候,若是官軍真有援兵抵達便罷,否則的話,可別怪我不念同宗之情,要將你明典軍法了!”莊聚賢怒道。

不得不說,遊虎的運氣還是挺不錯的。為了迷惑城外的黃巾軍,使其不敢發動進攻,袁紹採納逢紀的建言,連夜縫製了許多旗幟,打出了各路援兵的旗號。第二天,莊聚賢在城外一看,城頭上旗幟招展,名號眾多,果然是官軍的援兵到了。

見此情景,莊聚賢不由得有些心虛,甚至產生了退兵之意。為了奪取成皋,他已經不惜代價的猛攻了好多天,師老兵疲,死傷甚重。如今,才短短的兩天,到手的成皋又落回到了漢軍的手中,對於黃巾軍的士氣而言,這實在是一次沉重的打擊。

就算他想故技重施,繼續以嚴刑厚賞來刺激手下的士卒,恐怕士卒們也不願意再戰了。

難道就此退回滎陽去嗎?一想到這裡,莊聚賢又暗自搖了搖頭,困守孤城,一樣沒有任何出路。就算自己有敖倉的存糧,可以堅守更長的時間,但手下的士卒卻未必願意跟他同心同德,一支堅持下去。要知道,軍中的大部分士卒,都是各地湧來的亂民,當初他們前來投靠的目的有很多,有人是被官府逼得走投無路了,有人是想乘機報復官府,有人則純粹是為了奔著開倉放糧而來。

但是,毫無疑問,真到了絕境之中的時候,這些人是絕對不會跟自己同患難,共生死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