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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兵出逢義山

第六十二章兵出逢義山

瓦亭,是烏氏縣西南的一座小城,剛好坐落在薄落谷的出口,是橫穿六盤山脈必經的咽喉要道,論地位,其實不輸於高平。只不過,先零羌一心只想只想保住自己的老巢,而瓦亭則是通向漢陽郡的要隘,守之無益,因此就被先零羌給放棄了。

關羽所部的漢軍,在瓦亭進行了一次短暫的休整和補給,這也是他們最後一次的修正和補給了,出了瓦亭,他們便要在無盡的丘陵溝壑中,艱難的行進上三五天,才能走出這一段險阻。

漢軍的騎兵正在抓緊機會喂馬,出了瓦亭,他們可就再也沒有地方可以補給糧草了,人還好說,真正吃苦頭的是馬兒,白天要行軍,馬兒根本沒空去吃草,只能在晚上部隊停歇下來後,才有時間來喂馬。在這種情形下,馬兒只能半飢半飽,持續掉膘。因此,臨行前讓馬兒抓緊時間吃頓飽的,雖然於事無補,但好歹也算是有個心理安慰。

麴義望了望正在喂馬的騎兵,眉頭一皺,對關羽道:“關破虜,騎兵配備雙馬,恐怕有些不妥,我們所攜帶的糧草,恐怕不足以支撐一人雙馬的消耗,一匹馬一天吃掉的草料,可比它能馱載的糧草要多得多。”

關羽聞言,搖了搖頭,道:“單騎耗費的糧草雖然少了,可是,沒有替換的馬匹,這一路上千里迢迢的過去,馬兒的體力也早就消耗得差不多了,到時候,騎著一匹體力衰竭的馬兒,還怎麼打仗?”

“那不如減少騎兵的數量,只帶一千騎兵,配備雙騎,剩餘的士兵,全都只配單騎,到了打仗的時候,下馬步戰即可。”麴義道。

看到關羽沉吟不答,麴義又道:“關破虜,莫非你擔心羌賊皆是騎兵,我方若是步卒,會難以抵敵?這一點關破虜你儘管放心,我久居涼州,對這些羌賊的戰法,可謂是了然於胸,以步卒破騎兵,正是我最得意的本領,關破虜若是不信,可聽我仔細道來——以精銳步卒頂盾伏於前,執長戟著立於後,其後,張強弩兩翼夾承之。若是羌賊欲與我對射,我軍則張弩射之,羌賊的弓箭射程不及我軍,自然無法抵敵。若是羌賊欲縱馬衝擊我軍,則步卒以大盾護身,抵擋羌賊騎兵的踐踏,同時,揮刀砍斷敵人的馬腿,而後方執長戟的士兵,則用手中的長戟去鉤刺敵人的騎兵,如此,便可大破敵軍。關破虜,靠著這一套戰法,我在與羌賊作戰的時候,無往不利,十餘年來未逢敵手……”

關羽看著麴義滔滔不絕的樣子,突然覺得麴義變得可愛起來,儘管麴義的年紀要比他大個將近十歲,但在關羽看來,此刻的麴義,簡直就像是個毛頭小子一般,處處急於表現自己的與眾不同之處。

“麴長史,你的戰法雖妙,可是,就算你用步卒打敗了羌賊的騎兵,又怎麼去追擊敵人呢?”關羽問道。

“我這不是還留了一千騎兵嘛,到時候讓騎兵出擊便是。”麴義不服氣的答道。

“在戰法上,麴長史的考慮的確很周全。可是,麴長史有沒有想過,富平一帶的羌賊部落,總共有多少人?分佈又有多廣?僅憑步卒,哪怕是配有坐騎的步卒,又怎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破各個部落?而且,以我來看,麴長史的這種戰法,對箭矢的消耗極大,我們這次輕裝簡行,長途奔襲,又怎麼可能攜帶那麼多的箭矢?到時候箭矢耗盡,恐怕我們就只能重蹈李陵的覆轍了。”關羽勸解道。

麴義聞言,低頭不語,沉思了一會後,拱手道:“這一點,的確是我沒能考慮周全。不過,既然要帶雙騎,那就得想辦法,多攜帶一點糧草上路。”

關羽點點頭,道:“反正前面幾天的路程,全都是山路,士兵也不方便騎馬,不如就讓馬匹全都馱上糧草,應該能多支撐一會。”

做好了最後的準備之後,漢軍終於踏上了艱險的路途。出了瓦亭,大軍進入了薄落谷,走了半天之後,一座巍峨的雄山,擋在了漢軍的面前。

“關破虜,這裡就是我們要過的第一個難關,升頭山!”麴義指著被雲霧籠罩著的大山,昂然道。

關羽望了一眼升頭山,看著這座高聳入雲,又被積雪覆蓋得白皚皚的大山,關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此山如此高大,又有積雪,大軍如何才能攀得過去?”

“關破虜放心,此山雖高,但我們又不用去攀爬主峰,怕什麼!關破虜請看——”麴義抬手指了下半山腰上的一條條顏色較淺的痕跡,對關羽道:“那裡便是上山的路了,雖然狹窄陡峭,但總算聊勝於無。我們沿著這些路,到達半山後,往過一轉,便可以到山的另一端,然後依舊沿著這樣的山路,就可以下山了。這種來回盤旋的山路,一共有六盤,故而此處又被人叫做‘六盤山’。”

“傳令下去,路滑,讓大家小心腳下!”關羽喝令道。

“去,讓將士們在馬蹄上包紮一塊麻布,可以防止馬兒失蹄。”麴義在一旁補充道。

經歷了短暫的停頓,和些微混亂之後,漢軍再次踏上了行程。關羽心裡略微有些緊張,他雙腿夾緊了馬腹,小心翼翼的操控著坐騎,生怕馬兒一個失蹄,將他給掀了下來。以他的身手,縱然馬兒不小心滑倒,他也能及時跳下來,倒是不用擔心會因此而受傷。只不過,這樣難免會在部下面前有損顏面,還是盡量避免得好。

關羽轉頭望了望身後不遠處的麴義,卻見麴義四平八穩的騎在馬上,渾然不把路滑放在心上,顯然在這方面已經有了豐富的經驗。

就算再怎麼小心,路陡雪滑,馬兒難免有失蹄的時候。一路上,不停的傳來馬兒的嘶鳴聲,和士兵的喧鬧聲,行進的隊伍,也經常時不時的會出現停頓,顯然,被滑倒的人和馬,都不在少數。

“加快速度!”麴義大聲喝道,他對滑倒的士兵視若無睹,呵斥道:“趕緊起來,收拾好繼續前進!看你長得膀大腰圓的,動作怎麼這麼慢!是不是跟個女娘似的,還要人過去扶才能起來?”

看到關羽皺起了眉頭,似有不滿之意,麴義打馬上前,一指天邊的太陽,道:“關破虜,日頭不高了,照這個速度下去,我們今晚可要歇宿在半山腰了!”

關羽一看日頭,果然已經有些偏西了,於是他帶頭打馬走在了隊伍的前方,喝道:“大家加把勁,你們總該不會想大半夜裡,在這半山上喝冷風罷?想要有個避風的地方睡覺,想要喝上口熱湯的,就快點走!”

儘管沒有入夜,半山上的風已經很大了,吹得士兵們直縮脖子。一想到要這麼吹上一整晚,漢軍士兵們全都打了個冷戰,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伐。

終於,在月上梢頭的時候,漢軍爬過了升頭山,來到了另一邊的山腳下。這一路,還真走得有些人困馬乏,剛剛找好了宿營地,就有一些士兵迫不及待的坐下歇息起來。

麴義一看,正待發火,卻聽的關羽已經喝令起來:“都給我起來!設好了營地之後,再休息!”

關羽身邊的親兵,也紛紛上前,揚著馬鞭,大聲恫嚇著,時不時還抽落幾鞭下去,終於將坐倒的士兵全都趕了起來。隨後,一道道軍令傳了下去,打水的打水,劈柴的劈柴,生活的生活,煮飯的煮飯,喂馬的喂馬,放哨的放哨,各項事務都被一條條的分配了下去。

關羽看著略微有些混亂的營地,暗自搖頭,這種水準,可比弘農王府中的郎衛差多了。不過,作為臨時徵召起來的部隊,他們的表現,也算得上是差強人意了。

再看麴義那邊,八百勁卒一聲不吭,正有條不紊的做著各自的事情,顯然對紮營的各項工作,十分熟悉。

“這才是精銳啊!”關羽暗歎道,不過,他轉念一想,麴義率領的,不是安定的郡兵麼?怎麼會有如此高的素質?

“麴長史,你練兵果然有一套啊!就連安定的郡兵,也被你訓練得如此整齊!”關羽走到麴義身邊,稱讚了一聲,一方面的確是佩服麴義練兵的本事,另一方面,關羽也想乘機套一套麴義的秘訣。

“哈哈,這一回,關破虜你可是真的‘過譽’了。”麴義笑道:“郡兵哪能做到如此程度?這八百人,全都是我的私人部曲,裡面的士兵都是我家的家奴、佃農,父死子繼,兄亡弟補,經過我十餘年的訓練,才能由此等水平。”

“哦?那安定的郡兵都去哪了?”關羽驚問道。

“安定的郡兵,都跟著南容先生去討伐金城的賊寇了,我手頭,就只剩下了千餘老弱,要不是有這八百家兵在手,恐怕不等張車騎來,臨涇就已經丟了!”麴義傲然道。

“臨涇之圍,麴長史所部,恐怕損傷不小罷?”聽了麴義的話,關羽竟也漸漸佩服起眼前這個漢子來。不論麴義的脾氣有多傲,但他至少是位有膽氣的漢子。

“八百兒郎,戰歿了一半。”麴義臉上淡淡的,可是語氣裡依舊有一股蕩不去的傷感:“如今,我這支部隊當中,有一半人,是來為他們的同袍、同鄉報仇的;而另一半人,則是來為他們的父親、兄長報仇的!哼,若是上天佑我大漢,讓這次突襲可以成功,我定會要那些羌賊悔之不及!”

麴義的話語深深的震動了關羽。本來,關羽作為內郡之人,雖然明白羌人是大漢的敵人,但是,對於羌人,他卻並沒有什麼切膚之痛。而麴義作為邊郡之人,自幼就在漢羌之間的攻伐當中長大,對羌人有著切齒的仇恨。聽了麴義的話,關羽才知道,羌人對大漢百姓的禍害,到底有多麼的深。

一陣忙碌過後,營地漸漸陷入了一片寂靜,累了一天的漢軍士兵,依偎在一起,裹著氈毯,沉沉的入睡了,只有馬匹偶爾的幾聲嘶鳴,才會打破夜空的寂靜。

關羽坐在火邊,一會似乎在沉思著什麼,一會口中又喃喃自語著什麼,一會,又抓起一根柴枝來,在地上比劃著什麼。麴義在一旁看得有趣,問道:“關破虜,你這是在做什麼?莫不是在畫符念咒?”

關羽聞言,哈哈一笑,將柴枝扔到一旁,道:“我若說我在寫文章,你信不信?”

“信!信!”麴義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你別說,你剛才的樣子,還真像當年在我家混飯吃的那個腐儒,成天說自己有什麼‘相如’之才,要作一篇《隴原賦》,名震天下。可惜,都過去好些年了,還是沒聽說他寫出來。他每次在屋中構思的時候,那樣子就跟你一模一樣,甚是好笑!關破虜,莫非你也有了什麼‘賦’?不妨念出來讓我也聽聽?”

關羽啞然失笑,道:“我又不是儒生,哪裡寫得出‘賦’來。我是在想怎麼給弘農王寫戰報呢。”

“戰報?那是什麼東西?”麴義一聽,也來了興致。

“戰報,就是把行軍打仗的各種事情,詳細的寫出來,比如今天行軍走了多少里路,是山陵還是平原,是官道還是野地?有沒有遇到風雨?若是遇到了,是如何處置的?在何處紮營?有沒有遇敵……等等諸如此類,全都要記述清楚。”關羽答道。

“記這些東西作甚?”麴義好奇的問道。

“這個麼,一來是寫史的時候,可以有更加詳實的資料;二來,也可以讓後人從中學習行軍打仗的具體知識。你比如說今天,怎麼在積雪的山路上行軍,有哪些經驗,又有那些不足,這都要一一記錄下來。”關羽說著,苦笑一聲:“雖然我也算是讀過一些書,可是寫這些東西的時候,還是有些頭疼。幸好,弘農王說了,不必斟詞酌句,修飾詞藻,只要用尋常的口語來記述便可以了。否則的話,我可連一句都寫不出來!”

“寫史?難道我也能被寫進史書去麼?”麴義雖然帶著疑問,但語氣裡卻充滿了憧憬和期望。

“大丈夫得遇明主,建功於四方,如何不能青史留名?”關羽對此信心十足。三年前,他不過是個販私鹽的亡命徒,如今,卻已經官居校尉,爵至亭侯,想起這一番經歷,簡直如在夢中。方今天下四方不靖,弘農王又正值年少,日後他建功立業的機會多著呢!還怕不能名書青史,與衛霍比肩麼?

看到麴義略有些失落的樣子,關羽勸慰道:“麴長史,雖然你現在不過一郡的長史,但你帶兵打仗的能耐,絕不在徐公明與我之下,弘農王慧眼識英,絕不會虧待麴長史的。”

聽到關羽的話音裡,似乎有替弘農王拉攏自己的意思,麴義不由得心下一動。但是,他轉念又一想,如果僅憑關羽的推薦,恐怕還不足以讓自己受到弘農王的重視,最好是能在這次奇襲當中,立下大功,這樣才能讓弘農王另眼相看。

於是,麴義便只是含混了應了一聲,沒有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次日清晨,漢軍又踏上了征程。在麴義的指引下,漢軍往西行進了一段路程之後,復又折向北方,一頭鑽進了群山裡的溝壑當中。

望著蜿蜒曲折的山溝,關羽甚至懷疑,自己會不會在裡面迷路。儘管手頭有麴義畫的地圖,但是這種粗糙的地圖,只能標識大致的方位,真要照著地圖走,肯定會迷路。

只能靠麴義來帶路了。好在,麴義的確沒有誇口,他對這一帶的地形,確實是了然於胸。他帶著漢軍在這些溝溝坎坎當中,來回穿行,時而往左,時而向右,時而迴轉,差點把大家晃暈了頭。但是,透過各種地理標識的判斷,關羽心裡清楚,自己的確是在不斷的朝著北方行進。

好在,這些山溝雖然狹長逼仄,又容易迷失方向,但是總體而言,路途還是比較平緩的,沒有遇到高山深壑的阻攔,大軍行進的速度,比頭一天翻越升頭山,可要快了許多。

三天過去了,第四天,大軍依然行進在曲折連綿的山溝當中。關羽有點急躁,雖說當初預計的日期,最多需要五日才能走出去,現在還差著一日,但是,面對看上去似乎無止境的山溝,關羽還是有些沉不住氣了。

面對關羽的詢問,麴義胸有成竹的一笑,道:“關破虜放心,如果麾下沒有算錯的話,今天傍晚,我們就可以在逢義山下紮營了!”

果然,麴義沒有說錯,當日頭西沉,山樑上一片紅霞的時候,漢軍終於走出了連綿的山溝,橫亙在他們面前的大山,正是逢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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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破虜,這裡可是段太尉當年大破羌賊的地方,今晚不如我們到山上去憑弔下段太尉,祈求他的護佑,如何?”

關羽聞言,胸中陡然生出一股豪氣來,大聲應道:“好!今晚我們便去山上祭奠段太尉的在天之靈,讓段太尉看看,我們這些後生小子,也不是孬種,我大漢,後繼有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