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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狼狽為奸

第七十六章狼狽為奸

武威姑臧,一大清早,閻忠坐在一乘肩輿上,一邊咳嗽,一邊催促抬著肩輿的家僕加快腳步,往太守府趕去。

這段時間,閻忠犯了氣疾,一直在家養病——儘管閻忠是涼州人氏,但武威地區空氣乾燥,風又大,氣候比漢陽更惡劣,加上閻忠年紀也有些大了,身體不好。因此,稍不注意,閻忠便患上了氣疾,只能家中靜臥修養。

不過,這倒也挺合閻忠心意的。雖然董卓如今已經暫時打消了叛漢投賊的念頭,但是董卓的行事作風,始終還是有悖於閻忠的個人理念,所以,儘管出任了涼州別駕一職,但閻忠於對董卓這個主公,還是想儘量的保持距離。現在借養病躲在家中,正好避開一些煩心的事情。

比如要不要進兵金城這件事。

對於這件事情,董卓的意思很明了,那就是等金城叛軍與傅燮拼個兩敗俱傷,然後再由自己出面去摘桃子。對此,董卓部下的其他人,都沒有什麼異議,唯有賈詡苦口婆心,勸說董卓早早出兵。

賈詡對董卓的私心當然是心知肚明,因此,他也不敢從什麼國家大義的角度來勸說董卓,相反,他字字句句,都是從董卓的個人利益出發,擺出一副處處替董卓考慮的樣子來。

賈詡認為,金城叛軍人多勢眾,無論是董卓,還是傅燮,單純以一方的力量,都不足以與叛軍相抗衡。因此,坐視叛軍全力攻打傅燮,其結果,極有可能,不是金城叛軍與傅燮拼個兩敗俱傷,而是讓叛軍有機會將傅燮與董卓各個擊破。特別是眼下董卓偏居於武威一隅之地,本就與中原腹地相距甚遠,若是再被叛軍攻陷漢陽諸郡,切斷了與朝廷的聯絡的話,那可就真成了一支孤軍了。

其實,賈詡說的這些道理,董卓又何嘗不明白?只不過,很多事情,一旦牽涉到私利,往往就會矇蔽人的理智,也就是後世網路上常說的,為了屁股,連智商都不要了。在董卓看來,傅燮並非無能之輩,金城叛軍想要打敗他,不付出相當的代價,是絕對不可能的,怎麼就不能兩敗俱傷了?況且,以自己的本事,就算獨力對抗金城叛軍,想要守住武威不失,還是綽綽有餘的。至於涼州的局勢,朝廷又豈會置之不理?早晚還不是要派援軍來?

不過,等到朝廷真的派援軍來了,董卓又高興不起來了——張溫以左車騎將軍的身份,都督涼州軍事,成了董卓的頂頭上司。這樣一來,就算平定了涼州羌亂,功勞還不都成了張溫的?

好在,張溫如今也勉強算是董侯一派,與董卓乃是一黨,更受了段圭等人的囑託,要在功勞方面多多照顧董卓。從段圭的書信中得知了這一切的董卓,心裡這才稍稍平衡了一些。也罷,反正張溫身為車騎將軍,功勞再大,也不會來跟自己搶涼州軍政的主導權,而有了張溫的支援,自己這個涼州刺史,也一定能壓過護羌校尉傅燮,成為涼州唯一的主宰。

然而,事態接下來的發展,讓董卓安心不少。張溫畏敵如虎,先後在美陽、臨涇兩地頓兵不前,充分顯示了其志大才疏、不會打仗的本質。見此情形,董卓頓時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既然張溫不擅長打仗,那平定涼州叛亂的重任,不還是得有自己來挑大樑麼?

而夏育的戰死,漢陽的失陷,更讓董卓覺得自己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了,只要叛軍再攻下阿陽,打敗傅燮——最好是連傅燮也殺了,自己就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兵襲取金城,一舉斷了叛軍的後路,然後以叛軍的家屬、財產為質,還怕他們不乖乖投降嗎?

可惜,戰場上的情勢,瞬息萬變,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很快,徐晃和關羽屠滅先零羌的訊息,便傳到了武威,董卓登時就如同被人當頭擂了一棒似的,半天沒緩過神來。

徐晃和關羽都是董卓的老相識了。徐晃曾是董卓的故掾,他與董卓之間,還有過一段不為外人所知的恩怨情仇;而關羽,當年作為弘農王門下的“頭號大將”,也受到過董卓的特別關注。黃巾之亂期間,徐晃、關羽二人,都立下了不小的功勳,但是,在董卓看來,殺幾個才放下農具沒幾天,刀槍都使不順手的泥腿子,又算什麼本事?像灑家這樣跟羌胡真刀真槍幹過的,才算是英雄漢,真是時無英雄,遂使豎子成名,若是灑家也有這個機會,保證功勞不在皇甫義真之下。

但是,現在,徐晃和關羽卻用實績,向董卓證明了自己的能力。這就讓董卓有些後怕了,張溫之所以選擇兵發臨涇而非冀縣,不就是想先平定北地的先零羌,再南下討伐金城叛軍嗎?如今,先零羌已經被平定,張溫南下只不過是遲早的事情,而且,有了徐晃和關羽這兩員猛將,張溫擊敗金城叛軍,也就不再是紙上談兵的空想了,而是隨時都可以付諸行動。

董卓不敢再等下去了,他趕忙下令調集部隊,徵發丁壯,準備進兵金城。然而,還不等這一系列動作完成,涼州的戰局便再次變得撲朔迷離起來——叛軍一方面與傅燮在阿陽對峙,一方面又派兵去三輔一帶襲擾,而張溫依舊不溫不火,並沒有大舉南下的意圖。於是,私心作祟的董卓,再一次按兵不動起來。

可就在前幾天,突然有一位自稱是蓋勳使者的人,來到了姑臧,他告訴董卓,蓋勳已經成功策反了句就部,奪取了允吾,請董卓速速發兵接應。

一聽到這個訊息,董卓就知道,自己在反覆的猶疑當中,已經失去了建立功勳的最佳機會。原本,在董卓眼裡,金城不過是自己盤子裡的肉,他什麼時候想吃,就可以一口吞下。誰知,蓋勳竟然能在叛軍的老巢裡,孤身一人,玩出這麼大的花樣來!

這一回,董卓可是真的被動了。允吾有失,漢陽的叛軍必然人心大亂,到時候傅燮只要頃全力一擊,恐怕就能將叛軍徹底打垮,奪走平定涼州叛亂最大的一份功勞。而他董卓,就算立刻出兵金城,也不過只能撿一點殘羹剩飯罷了。

惱怒之極的董卓,這兩天一直在府中大發雷霆,向部下發洩著心中的怒火。因此,閻忠十分慶幸,自己病得還真是時候,剛好可以避開董卓的怒火。

但是,昨天晚上,一名不速之客的秘密到訪,徹底結束了閻忠閒適的生活。

這個人,就是奉韓約之命,來跟董卓商討“招安”事宜的成公英。

韓約與董卓並沒有太大的交情,自然不好直接找上門。而閻忠卻和韓約是故交,成公英更曾在閻忠門下求學,雖說不上是得意門弟,但好歹也有一份師生情誼,因此,成公英來到姑臧後,第一個找的人,便是閻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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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成公英的來意,閻忠長嘆一聲,道:“昔日,大家都覺得文約不過是個儒生罷了,唯有我覺得,文約身上,分明暗藏著一股梟雄之氣,日後定能成就大業,如今看來,果不其然吶!這一著驅虎吞狼的妙計,端得是翻雲覆雨的好手段呀!”

對於韓約的謀劃,閻忠倒是樂見其成,一來韓約是他的老朋友,情面上推卻不過;二來,如果此番謀劃能夠成事,韓約也將一躍成為涼州地區舉足輕重的人物,到時候,有了韓約的庇護,閻忠也就不用再怕董卓的威逼了;最後,韓約主動歸降,也可以提前結束涼州的戰亂,還涼州百姓一個太平,這對心裡多少還有一點仁念的閻忠來說,也算是了結了他一個久懸的心願。

眼下,閻忠匆匆的趕往太守府,就是想向董卓稟告此事。

進了太守府,閻忠遠遠的瞧見董卓的兒子董璩,正在屋子門口,與張繡對峙。還不等閻忠趕上前問個究竟,就聽董璩大聲呵斥道:“大膽!汝不過一假子耳,安敢阻攔我去見父親?”

張繡聞言,面色一沉,卻又不敢發火,只能斂手恭恭敬敬的回道:“大郎,董使君尚未起身,還請大郎稍待片刻。”

董璩冷哼一聲:“狐媚惑主,倖進小人!”

張繡的臉色變得更差了,額頭上青筋畢露,牙齒緊緊咬著腮幫子,強行遏制著胸中的怒氣。

這時,簾子掀開,一名侍女走了出來,向董璩一禮,道:“大郎,家主說了,請大郎先回去,今後早上就不必過來問安了。”

董璩聞言,怒衝衝的一甩袖子,轉身離去。閻忠輕咳一聲,邁步上前,拱手道:“張司馬,我有要事,要稟告董刺史,此事萬千火急,實在耽擱不得,還請張司馬通稟一聲。”

見是閻忠來了,張繡的臉色稍霽,不過,聽到閻忠的請求後,張繡的臉色又變得尷尬起來,稍稍踟躕了一會之後,張繡還是揭起了門簾,轉身入內稟告去了。

張繡因何尷尬,閻忠自是心知肚明,這事兒還得從張濟的喪事說起。

當日,董卓撤回姑臧之後,張繡便著手給叔父張濟正式舉辦喪禮。雖然在軍營中就已經前去致哀過一次了,但是,為了邀買人心,振奮士氣,董卓依然親自出面,參與了喪禮。

董卓在張濟的靈前拜祭過之後,張氏的家屬便上前來還禮答謝。這其中,就有張濟的未亡人鄒氏。

說起鄒氏,凡是熟悉三國的朋友,大都耳熟能詳。這可是害得曹操折了長子、愛侄和大將的禍水級美女。鄒氏本來就生得姿容美麗,如今更是正值青春年少,比起歷史上曹操遇到她的時候,年青了足足十二歲。再加上一身素裝打扮,更顯得美麗動人——俗話說,若要俏,三分孝,這可不是古人隨口亂謅的。

董卓也是好色之人,歷史上,他曾經看中了皇甫規的未亡人馬氏(馬氏是皇甫規的繼室,年紀不是很大),想憑藉自己相國的權威,強行聘娶馬氏,馬氏寧死不從,最後被董卓一怒之下亂杖打死。

如今,看到如此年輕美貌的鄒氏,董卓哪裡把持得住?當面勸慰鄒氏的時候,董卓的話便已經帶上了三分輕佻,只不過在靈堂之上,不好太過露骨罷了。

無論是鄒氏,還是張繡,都看出了董卓的意思。張繡自然是心中大怒,他父親早喪,由叔父張濟一手撫養長大,鄒氏對他來說,就如同是親生母親一樣。如今見董卓居然一點不顧念叔父張濟的功勞,在靈堂之上就敢出言挑逗自己的嬸嬸鄒氏,張繡恨不能當場就拔刀殺了董卓。

然而,經歷了人生當中最慘痛的變故之後,張繡已經成熟了不少,當然不可能再衝動任性了。不過,對於董卓的垂涎,張繡還是打起了十二分的提防。

於是,喪禮結束之後,張繡便勸自己的嬸嬸鄒氏,早點回家鄉祖厲,也好躲開董卓。

誰知,鄒氏卻拒絕了張繡的建議。作為妻子,鄒氏對自己丈夫的抱負和夙願,是最清楚不過了。為了張氏的騰達,張濟甚至忍痛拋下了年青美貌的妻子,一個人在外面四處奔波,宦海沉浮,就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出人頭地。

如今,張濟好不容易才混出了頭,有了一點地位和前途,卻不幸戰死沙場,讓剛剛有了起色的張家,再次面臨著衰落的危機,更把振興家業的重擔,全都壓在了張繡稚嫩的肩膀上。

這一切,鄒氏看在眼裡,急在心中。有時候,她恨不得自己也是男兒身,好幫侄兒分擔一點壓力,可惜,她並不是。

而董卓的垂涎,卻反而讓鄒氏看到了希望,若是能憑藉自己的美色,獲得董卓的歡心,那麼張氏一門的前途,還用得著擔憂嗎?

更何況,以董卓的蠻橫和兇殘,被他盯上的獵物,哪有那麼容易逃脫?回到祖厲又如何?祖厲不還是在武威的治下?就算逃出涼州,擺脫了董卓的魔爪又如何?張氏一門的前途,不也就因此而毀了麼?

幾天後,太守府派人來請鄒氏,說是董老夫人想要見鄒氏一面。鄒氏聞言,哪還不明白其中的關竅?她平靜的盛裝打扮了一番之後,便去了太守府。

陪董老夫人說了一天的閒話,傍晚,太守府又以董老夫人的名義,留她在府中歇宿。鄒氏也沒有推拒,當即就答應了下來。當晚,果不其然,董卓賊兮兮的來到了她的房中,嘴裡說著各種不著調的話。而鄒氏,也只得強顏歡笑,使出千般迷人的手段,來討董卓的歡心。

董卓得了鄒氏,心中大喜,連日在府中與鄒氏作樂,不理公事。隨後,董卓又收張繡為義子,出入都帶在身邊,甚見親信。

董卓這麼做,自然引起了董璩的不滿。董璩不敢說自己父親的不是,只能將怒氣撒向鄒氏和張繡。殊不知,張繡每日跟隨在董卓身旁,看著嬸嬸鄒氏曲意侍奉董卓,心中也是無比的屈辱和憤恨。

不多時,張繡走了出來,拱手對閻忠道:“閻別駕,使君請你到屋中等候。”

閻忠點頭示意,算是還禮,然後邁步進了屋子,自行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沒多久,他只覺得胸中氣悶,忍不住又咳嗽起來。

“德公,你身體還沒有好,這麼一大早的過來,有何要事?”身後傳來了董卓的聲音。

閻忠趕忙掙扎著起身見禮,卻見董卓的臉上,也頗有倦容,腰板也有些直不起來的樣子。閻忠心中暗嘆一聲,董卓如今也有五十多歲了,年紀只比自己略小,有這麼一個禍水收在身邊,身子如何挺得住!幸好他是武將出身,身體強壯,還可勉力支撐,似我老人家這般,哎呀呀,往事不堪回首吶!

兩人坐定,閻忠便把韓約的意思,跟董卓詳述了一遍。

董卓一聽,登時眼也不花了,腰也不塌了,他一拍大腿,哈哈大笑道:“真是天不絕我也!果真如此,那平定涼州的首功,可就落在我的手中了!”

隨即,董卓便命人將成公英請來,商討具體的事宜。

“成公君,我與韓文約,也算是舊識了。既然大家彼此情熟,那就開誠佈公的談條件罷。韓文約想用北宮玉和王國的人頭,換取什麼條件?”董卓問道。

“第一,我家主上想要朝廷寬赦我等從賊之罪,並保證永不追究。”

“此事容易,韓文約與邊伯誠是在與賊軍談判時,被賊軍強行扣作人質的,這一點,涼州之人盡知。如今,韓文約在賊營中臥薪嚐膽,終於有機會反戈一擊,殺死賊首,不僅無過,而且有大功於國,朝廷又豈會不辨忠奸,擅加罪罰?”

“第二,我家主上想要朝廷賜封一將軍之號,可以自置部屬,永鎮涼州。”

董卓聞言,登時沉下了臉色。他將涼州視為禁臠,甚至不惜借刀殺人,也要除掉對手傅燮。如今,韓約也提出了這樣的要求,豈非與虎謀皮麼?

成公英見狀,輕咳一聲,道:“還請董刺史體諒我家主上的苦衷,若是沒有一點勢力護身的話,我家主上日後又如何在涼州立足?董刺史請放心,我家主上只要金城一地,涼州其餘的地方,我家主人絕不敢染指半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