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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衣錦還鄉(九)

第九章衣錦還鄉(九)

夜已深了,嶽卓回到大帳,解下佩刀,放到蘭錡上,轉身朝著胡床,一屁股重重的坐了下去,懶懶的伸了下腰.

旁邊一名小軍趕忙過來,替嶽卓脫去鞋襪,端來熱水,給他泡腳.

嶽卓半眯著眼睛,享受著腳部傳來的溫熱,渾身上下漸覺放鬆.方才,他又到營中四處巡查了一番,這已經是今晚第三次巡查了.

嶽卓不敢掉以輕心,這是他第一次獨自負責一營的防務,心裡難免有些緊張、忐忑,儘管不大可能遇到什麼突發事件,但嶽卓依舊兢兢業業,絲毫不敢放鬆。

此次出行,弘農王的扈從侍衛,共有百餘人,這麼多人,自然不可能全部去侯府入值,因此,除了典韋日夜貼身護衛外,其餘的衛士,便分作兩班,由史阿、嶽卓領班,輪流入值。

今夜,輪到史阿入值,嶽卓則領著另一班衛士,守衛營地。

小軍的手腳很麻利,不一會,就替嶽卓洗完了腳。嶽卓滿意的伸展著腳掌,感受著腳心的酥麻溫熱,正欲起身臥榻休息,卻見一名侍衛匆匆入帳,稟道:“嶽副使,有一名黃門自稱奉大王旨命,要見副使。”

“請進來。”嶽卓趕忙穿好鞋襪,整理衣冠,準備迎接劉照的使臣。

一名內侍帶著滿臉不耐煩的神色,走進了大帳,嶽卓看到這副熟悉的面孔,心裡不由得一顫,趕忙屏退了左右。

“不知黃門此來……有何指令?”嶽卓戰戰兢兢地的問道。

那名內侍冷哼一聲,把眼往嶽卓身上,來來回回的瞧了一番,道:“怎麼,嶽大俠看上去似乎不樂意為蹇大人辦事吶,啊?”

“嶽某怎敢。”嶽卓趕忙為自己辯白:“蹇黃門對嶽某有再造之恩,嶽某豈敢稍有忘卻?”

“你記得便好。”內侍道:“大人有命,著你謊稱弘農王旨命,點齊營中的侍衛,入府當值。”

“這……”嶽卓聞言,大驚失色,言語頓時支吾起來。

“怎麼,有難處?”內侍尖刻的問道。

“騙過侍衛,這倒不難,只是我手上沒有弘農王的旨命,又如何能入得了行宮?”

“你到了侯府門口,大人自然會派人接應,怕什麼?”內侍彈了彈長長的手指甲,輕蔑的質問道:“我看你是存心推脫吧?”

“在下萬不敢有此心思。”嶽卓低身控背,小心翼翼的賠禮:“就不知蹇黃門此舉,是要?”

“哼,大人有命,你照辦就是,囉裡囉嗦的問什麼?有些事,你還是少知道的為妙!”內侍冷著聲調訓斥了一句,似乎是覺得不妥,又溫言勸慰道:“大人素來待你不薄,總歸不會害了你便是,不管出了什麼事,自有大人照拂,你放心辦事便是。”

“好罷!”嶽卓暗自嘆了口氣,答允了下來。

送走了內侍後,嶽卓慢步踱到了蘭錡前,伸手握住佩刀,卻覺得如舉千斤重物一般。他輕輕的將佩刀從鞘中拔出了半截,在火光的照耀下,刀身散發出一股冷森森的光芒,映照出刀身上鏨刻著的兩個大字——忠義。

這是一柄不同於漢刀制式的佩刀,刀刃呈現出優美的弧形,輕薄鋒利,若是被後世的人看到了,肯定要驚呼一聲——日本武士刀!

沒錯,這柄刀正是劉照一時興起,依照自己記憶中的各種資料,指導匠人打造出的日本武士刀,或者準確來說,這是一柄打刀。

當然,究其工藝而言,這柄刀與正宗的武士刀,還是有相當大的差距的,只不過,東漢畢竟已經有了摺疊鍛打的“百鍊”工藝,只需稍稍引入一些概念性的後世技術,打造出的佩刀,已然堪稱利器。

這種工藝及其費時費力,即便劉照呼叫了尚方監的工匠和材料,也不過打造出了三十柄而已。因此,這些佩刀被鏨刻上了“忠義”二字,賞賜給了身邊最可靠、最得力的侍衛。

納刀入鞘,嶽卓黯然的嘆息了一聲,隨即便邁步出賬,對門口的衛兵下令:“傳令下去,眾人火速起身,裝束停當,隨我入府當值。”

儘管眾人對這一命令有些疑惑以及不情願,但在嶽卓的積威之下,沒有人出言質疑。平日的訓練在此刻展現出了成果,一班侍衛迅速穿好了衣甲,挾刀上馬,列隊待命。

嶽卓默不作聲的一揮手,率先縱馬馳出了營寨,向著解瀆亭侯府行去。

侍衛駐紮的地方,離侯府不過一里多地,沒過多久,嶽卓一行便來到了侯府門口。

府門緊閉著,門口連一個把門放哨的衛兵都沒有,嶽卓心下狐疑,縱目四望,卻發現門另一邊的牆根下,一夥身穿深色衣甲的人,正用警惕的目光打量著自己這邊。

看對方的穿著,不像是隨駕扈從的人員,嶽卓不由得心中一緊,拔出了佩刀。

對面的人見狀,也紛紛拔刀相向,兩邊當即對峙了起來,空氣中充滿了緊張的氣氛。

嶽卓暗中點算了一下,對面也有將近五六十號人,與自己相差不多,若真的動起手來,恐怕也是旗鼓相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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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府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名瞧不清容貌的內侍,在門後探出了半個身子,一邊招手,一邊低聲催促道:“快進來,快,快!”

兩邊都弄不清楚那名內侍到底在叫哪一方,踟躕了片刻後,雙方領頭的都率先收起了武器,其餘的人見狀,也紛紛跟從。

雙方幾乎同時往門中走去,同時又十分默契的各走一邊。嶽卓在經過對方身邊的時候,心中暗自訝異——聽腳步,看身法,對方也是身懷絕技的劍客,卻不知是何方神聖?

進了府門後,是第一進的院落,這一進的院落,除了幾間門房外,別無建築,四下都是高牆,在特定的情況下,可以起到“甕城”的作用。

兩夥人剛剛全數進來,府門便轟隆一聲,緊緊的關閉了起來。嶽卓雖然略感奇怪,尚還鎮定,可另一夥人,見此情狀,卻明顯的緊張了起來。

正在這時,牆頭打起了火把,有人高聲喝問道:“來者何人?”

嶽卓趕緊朗聲答道:“弘農王門下……”一語未畢,卻聽另一夥人的頭領,幾乎與他同時開口,高聲喊道:“衝啊,殺進去,誅昏君!”

嶽卓登時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暗叫一聲不好,身邊其餘的侍衛,紛紛拔出了佩刀,只待嶽卓一聲令下,便要上前擒殺刺客。

可嶽卓卻臉色鐵青的楞在當地,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就在這幾個呼吸的空檔裡,那夥刺客已經朝著向裡的院門,衝殺了過去。

然而,迎接他們的,是早已埋伏好的弓弩手,緊緊一個照面,衝過去的刺客便已經被射殺大半。

與此同時,院牆上也出現了一排排的弓弩手,他們將手中的弩箭對準了嶽卓一行,毫不猶豫的扣下了弩機。

一時間,院子中充斥著怒喝與慘叫之聲,嶽卓終於回過神來,他一邊揮刀撥打著箭枝,一邊高聲喊道:“住手,我等乃是弘農王門下!”

似乎是被嶽卓的呼喊所吸引,十幾支弩箭同時衝著嶽卓飛了過來。嶽卓一見,趕忙就地一撲一滾,耳邊嗖嗖之聲不絕,弩箭射在地磚上濺起的碎渣,打得他的臉龐生疼。

正當嶽卓以為躲過一劫的時候,背後一陣劇痛傳來,他低頭一看,胸口透出了一枚弩箭的箭頭,四周一片褐紅浸潤開來,肺好像一隻被戳破的豬尿泡一樣,呼哧呼哧的喘不上氣來。

“哈哈哈哈……”嶽卓愴然大笑,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蹇碩早就做好了圈套,今夜就等著他前來送死,虧他還心存僥倖,以為蹇碩真的會對他手下留情。

儘管內侍沒有言明,但嶽卓心裡清楚,蹇碩此舉,肯定又是針對弘農王的陰謀,而且這一次,他不像以前那樣,可以躲在幕後,而是會直接暴露在眾人面前。他只希望,蹇碩事後能夠兌現諾言,放他遠走高飛,藏蹤匿跡。

然而,蹇碩就根本沒準備兌現當初的諾言。

“咳咳咳!”嶽卓趴在地上,吃力的咳嗽著,血沫從他喉中飛濺而出,渾身的力氣也似乎隨著血沫,從他的身上緩緩流逝,意識也漸漸的模糊起來。

一片朦朧中,嶽卓似乎又看到了那一道靚麗的倩影從他眼前閃過,他艱難的伸出手,似乎想要觸控到那一抹倩影。

“阿鍾……”嶽卓口中呢喃道。

他彷彿又回到了八年前,那時的自己,年青,矯健,懷著一顆成名的野心,踏上了前往關中比武爭雄的行程。

在華陰,他一舉擊敗了當地有名的幾位劍客、遊俠,名聲大噪,不過也惹下了不小的冤仇——那幾位劍客、遊俠,或者是當地豪強的座上賓,或者自身就是當地有名的豪強,被他一個外來之人打敗後,個個都心懷不忿,正準備糾集人手,前來報復。

聽聞這個訊息後,嶽卓也有些心慌——他劍法再高,也經不起圍毆啊,可若是就這麼落荒而逃,又不免前功盡棄,將好不容易掙來的名頭,丟個一二乾淨。

就在此時,當地數一數二的閥族令狐氏,向他伸出了援手——令狐家的家主令狐策,派人禮聘他為賓客,教導家中的子弟習武。

令狐氏乃是弘農望族,有他出頭,其餘的豪強自是不敢再來尋嶽卓的晦氣。受此厚恩,嶽卓也暗暗立誓,定要盡心竭力,傾其所能,教導令狐家的子弟。

孰料,令狐家的嫡長公子令狐沖,竟是個沉溺於酒色的二世祖,或許,正因如此,其父令狐策才會請嶽卓來教習武藝,想憑藉習武來管束令狐沖,同時也能使其強健體魄。

生怕嶽卓管教不了令狐沖,令狐策特地從宗祠請來了傳家的戒尺,交與嶽卓。那戒尺,本是族長訓誡族人所用,便如同尚方寶劍一般,令狐族人見了此尺,如同見了列祖列宗一樣,打也打得,罵也罵得。

嶽卓有了戒尺在手,自是十分嚴厲,一時間,竟把個令狐沖拘得服服帖帖——想耍公子威風,有戒尺壓著,想武力反抗,又不是嶽卓的對手,令狐公子也只能徒嘆奈何了。

就這樣,嶽卓在令狐家呆了一年,賓主相得,甚是融洽。然而,一切的一切,都隨著阿鍾的出現,悄然改變了。

阿鍾是令狐家的女郎,令狐沖的同胞妹妹。隨著嶽卓與主家交情日厚,漸漸穿屋過房,妻子不避,宛如通家之好。在這種情形下,嶽卓偶然之間,便與阿鍾有了一面之緣。

當時的嶽卓,血氣方剛,正是“君子好逑”的年紀,卻因習武學劍,蹉跎了婚姻。如今,突然見到了一名體態窈窕,氣質如蘭的富家女郎,未免動起了“寤寐求之”的心思。

然而,嶽卓十分清楚,自己不過是一介寒門子弟,又是劍客遊俠之流,令狐策對自己再怎麼禮遇,也絕沒有嫁女的可能。

可是,相思難熬,明知道自己與阿鍾沒有可能,但嶽卓卻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的相思之情。

每每有機會見到阿鍾的時候,嶽卓便如同是求偶的雄孔雀,不由自主的抖起尾羽來——或是顯露武藝,或是高談闊論,使盡渾身解數,只為博阿鍾能多看自己兩眼。

嶽卓的心思,其他人或許還未察覺,令狐沖這個花叢裡的班頭,卻早就瞧了個一清二楚,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報復嶽卓的機會來了。

不經意間,令狐沖拐彎抹角的向嶽卓提起,自己的妹妹對嶽卓“有意思”。被單相思衝昏了頭腦的嶽卓,大喜過望,立刻把令狐沖當成了救命的稻草。

從此,在令狐沖的“牽線搭橋”之下,嶽卓將各種表達心意的信物,從金玉首飾到街上各種有趣的小玩意,不一而足,而阿鍾也一一回贈了諸如寫著嶽卓似懂非懂詩句的詩箋、香帕疊成的同心結等等“定情之物”。

經歷了兩個多月的“借物傳情”後,阿鍾終於送來了箋書,約他晚上來房中私會。

嶽卓得了訊息,巴不得天立刻黑下來。好容易捱到天晚,嶽卓換了利索的衣服,翻牆過戶——令狐氏大戶人家,一到晚上,各院大門緊關,人員禁絕往來,嶽卓自然只能效仿飛賊行狀,虧得他武藝高強,身體輕便,雖不如“飛燕”之流,倒也沒鬧出什麼動靜來。

到了阿鍾所居的小院牆外,嶽卓只聽牆頭有一女子,踩著梯子,探出半個身子來,低聲呼道:“這邊”,抬頭一看,卻是阿鍾身邊的侍女。見了侍女,嶽卓更加篤定,隨即翻過牆去,跟著侍女往房中走去。

進了屋子,侍女把手往左邊的房間一指,示意嶽卓自去。嶽卓一邊走,一邊努力抑制住自己因為激動而發抖的身軀,他心中翻來覆去的想象著,自己見了阿鍾之後,該如何的傾吐相思愛慕之意。

當嶽卓輕輕推開房門的時候,卻只看見了阿鍾果露在浴桶外的雙肩,以及阿鍾那充滿了驚駭的面龐。

隨著阿鍾的一聲驚呼,嶽卓手忙腳亂的退出了房間,隨即,四周火把亮起,令狐沖怒氣衝衝的帶著家兵,衝了進來,不由分說的將嶽卓打倒在地上,狠揍了一頓。

嶽卓知道自己中了計,著了令狐沖的道。他滿身傷痛的躺在柴房裡,只希望天亮見到令狐策的時候,可以為自己辯白。

然而,他卻再也沒有見到令狐策,第二天一亮,他就被直接送到了華陰縣衙,被問了一個“偷竊主家財物”的罪名後,便投入了大獄。

嶽卓不知道的是,就在昨晚,他屋中秘密珍藏著的“定情信物”,已經不翼而飛,家中的奴婢,無論是阿鍾身邊的侍女,還是巡夜的家兵,都眾口一詞,指認嶽卓潛入阿鍾房裡,欲圖不軌。

嶽卓更不知道的是,所謂阿鍾對他的“意思”,全是令狐沖一口編造的,所有往來傳情的信物,也都是令狐沖一手偽造的,詩箋也罷,香帕也好,對屋裡姬妾成群的令狐沖而言,要多少有多少。

事關女兒的清白,令狐家的名望,因此令狐策也顧不上細究那些眾口一詞的罪證到底有沒有紕漏,他一邊嚴令家中的奴婢封口,一邊派人連夜走通了縣令的關節。

嶽卓現在唯一清楚的是,自己這次是凶多吉少了,從獄卒那不善的目光,粗暴的言語中,嶽卓可以肯定,他們已經被令狐沖買通,取他性命,只在早晚。

就在嶽卓幾乎要絕望的時候,縣衙傳來了提審的命令。在縣衙的偏廳裡,嶽卓看到了華陰縣令,他正滿臉諂媚的向一名年青的男子獻殷勤,而那名年青的男子,則是一臉的傲慢與不耐煩。

看到自己來了,年青男子徑自起身,來到自己身前,客客氣氣的將自己扶了起來,並喝令旁邊的衙役開啟鐐銬。

嶽卓仔細望了年青男子一眼,對方體態富貴,面白無須,從那略有些尖細陰柔的嗓音可以斷知——對方是一名宦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