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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洛水嘉會

第四十四章洛水嘉會

三月三日,上巳之節,洛陽百姓皆出城到洛水之濱遊玩、招魂祓除,洗濯穢氣。王侯公卿等也往往乘此機會,在洛水之濱擺設宴席,大會賓客。

這日一早,一列車隊駛出了洛陽北宮,隊中安車之上,弘農王劉照正坐當中,弘農王僕何鹹駕車,弘農王郎中令袁基驂乘,二盧、二王騎馬跟隨車後。車隊出了津門,直奔洛水而來。

這是劉照王府建立以來,第一次與自己的臣屬一起出行,因此,隨行的人選,就顯得特別的正式,雖然是節日外出遊玩,但是這一回,別說是阿鵲,就連劉照的乳母何氏,都未曾隨行。

上巳之節,劉宏依舊不願出宮,只是在西園碧海曲池邊上舉行祓除的儀式。而劉照自穿越以來,除了宮中芳林園的居所,也就常去西園、長秋宮二處,連洛陽皇宮都未曾盡覽。宮外、城外,更是只去過邙山一處。因此,他對宮外的諸般景象渴慕不已,一直想尋找機會出去見識一番。恰好上巳節有到洛水遊玩的習俗,因此他稟明劉宏,請旨出宮一日。得到允許後,便帶著自己王府的一眾臣屬,一大早便奔洛水而去。

到了洛水之濱,果然是遊人如潮,熙熙攘攘,駱驛繽紛。這一日,不僅洛陽的男子都出來遊玩,就連各家女眷,也得以盛裝打扮,出門嬉戲,不加禁制。

宮中衛士早就在河濱擇選佳地,搭好了帳篷,眾人撣去塵土,入帳歇息。隨侍之人端來銅盆,裡面盛著剛剛從洛河之中舀取的淨水,眾人在盆中盥洗雙手,聊作洗濯之意。隨侍之人又抬上來一個木桶,桶中水裡浸著幾枝剛剛吐芽長出新葉的柳枝。眾人取出柳枝,彼此向對方的身上淋灑水滴,驅除穢氣。

眾人歇息了一會,出帳來到了洛水河畔。劉照極目四望,頓時覺得胸中舒展了許多,嘆道:“天天悶在宮中,讓人胸中積鬱氣,今日真可謂是‘久在樊籠中,復得反自然’了。”

盧愷聞言道:“《論語》中有載,曾子雲:‘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便說的是今日情景了。我等如今已經‘浴乎洛’,在此‘風乎舞雩’,接下來既然就該‘詠’詩為樂了。師弟剛才所說的‘久在樊籠中,復得返自然’,倒是兩句好詩,不如將其補全如何?”

眾人聽聞,皆出言贊同,倒讓劉照一時間啞口無言。他所引述的詩句,來自陶淵明的《歸園田居》組詩中的一首,而陶淵明的這組詩,抒發的是辭官歸鄉後,躬耕田園,隱逸山林,不想再參與官場傾軋的心情。因此,就算劉照願意厚著臉皮,將此詩據為已有,念出來也不和景啊。他若是士人出身的文人雅士,高吟“歸隱”之詩,倒是能在士林中得到一些稱讚,可他偏偏是皇子,而且是身負眾望的皇子,如若動不動就說自己“性本愛丘山”、“誤落塵網中”,那還得了。

故而劉照只好尷尬的說:“剛才興之所致,偶爾得了兩句,如今若要想敷衍開來,完成整篇,卻是力有不逮。我自開蒙以來,一直學習的是儒家典籍,於詩賦一道,尚未涉獵,故而……”

袁基聞言,道:“殿下,研讀經典,體悟先聖之道,乃是正理,詩賦不過是小道,殿下不必因此自慚。”

自從袁基成為劉照的臣屬以來,劉照也曾想以同門之禮待之,讓他呼自己為師弟。可是袁基堅決不肯,以為君臣綱常不可亂之,故而堅持稱呼劉照為“殿下”,自稱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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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劉照無力將詩句“補全”,其他幾人也就無心作詩,只將《詩經》之中應景的詩篇,拿出來吟詠。

袁基詠《泮水》:“思樂泮水,薄採其芹……”,以魯侯比喻劉照,既有讚譽之意,又暗藏訓誡:你可要學詩中的魯侯,“敬慎威儀,維民之則”,“允文允武,昭假烈祖”啊。

盧愷詠《淇奧》:“瞻彼淇奧,綠竹猗猗……”,以詩中所描寫的君子激勵在場之人,希望大家能以此為目標,養正己身。

王蓋詠《鹿鳴》:“呦呦鹿鳴,食野之苹……”,以示今日出遊,乃是君子嘉會。

盧濟詠《伐木》:“伐木丁丁,鳥鳴嚶嚶……”,表達對在場之人互相之間友情的珍視。

王景詠《常棣》:“常棣之華,鄂不韡韡……”,也是表達兄弟和睦,相互友愛之意。

劉照卻沒有吟誦,因為他如今“尚未學習”《詩經》,自然不能洩漏了秘密,再者應景的詩篇本就不多,眾人已經吟詠出好幾篇來,他想要再找出一篇,還真得費一番考量才行。

眾人正在洛水邊上吟詠之際,突然見不遠處車駕雲集,人馬喧囂。劉照遣人前去探查,回報說是袁紹攜一眾好友及門客,於前方設宴集會。

聽了侍從的稟報,劉照笑道:“伯溫【注一】,你這兩位弟弟袁本初、袁公路,我也算是久仰大名了。”

袁基聞言,頗為尷尬,道:“本初素來這般喜歡呼朋喚友,大張聲勢,不想驚擾了殿下……”

劉照擺擺手,道:“今日洛陽之人傾城而出,齊會水濱,歡聚飲宴,豈有驚擾一說。伯溫,你們袁家家學淵源,人才輩出,想來你的兩位弟弟也都是不世出的英才,今日正好藉此機會,見識一番。”

“這……”袁基聞言,略微沉吟,答道:“大弟袁紹袁本初,不甚喜愛讀書治學,卻好交遊,愛清名,倒是頗能折節下士,故而四方豪傑之士爭相投靠,如今也算有些名氣;二弟袁術,也好遊俠,最喜歡與京中各家公子飛鷹走狗,遊戲道上。他們兩人如此行徑,臣實在無顏讓他們來拜見殿下。”

劉照見袁基說得頗為尷尬,笑道:“昔日班定遠投筆於地,道‘大丈夫當效傅介子、張騫立功異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筆硯乎。’後來果然平定西域,創下了千古不朽的功業。令弟二人雖不愛讀書,但是如今四方不靖,正是英雄用命之時,說不定日後他們二人也能如班定遠一般,也未可知。”

袁基嘆氣道:“他二人若是肯為國家出力,也就罷了。本初一味的效仿孟嘗、信陵,廣交天下豪傑之士,名聲遠播,卻屢次拒絕朝廷、公府的徵辟,如此下去,恐怕會被朝廷猜忌,給家族帶來禍患啊。”

劉照安慰道:“袁氏幾代侍奉朝廷,都以清正奉公聞名,忠義之心,朝野皆知,天子定然不會因此等小事,猜忌袁氏。今日難得與令弟在此相逢,還望伯溫代為引見。”

袁基忙道:“豈敢當殿下此語。我這就前去喚本初來拜見殿下。”

說完,袁基便趕忙起身,前去知會袁紹。

袁基策馬來到袁紹設宴之處,只見一眾家僕正在忙忙亂亂的搭建帷幕、路障。見有人騎馬過來了,路旁突然閃出幾位膀大腰圓,神情兇悍的大漢來,攔在路當中,喝到:“袁家二公子在此設宴招待天下英豪,不相干的人快快躲開了。”

此時公子這個稱呼,還不像後來那麼氾濫,只有做過三公之位的官員家的兒子,才有資格被稱做“公子”,袁氏一門四世三公,袁紹當然有資格被稱做公子。

袁基聞言大怒,勒住了馬,正要斥責,卻見其中一人上前,拱手行禮,道:“原來是大公子來了,小人等方才匆忙間沒有認出來,無禮了,還望大公子見諒。”

袁基是個至誠君子,看對方已經賠禮道歉,便不好再出言斥責,問道:“二公子何在?我有要事找他。”

那人聽了,道:“大公子請稍後,小人這就去找二公子。”說著,又喝令其餘之人,替袁基牽馬執蹬,帶袁基先去休息。

袁基在已經搭建好的一處帷幕中坐下,等候袁紹,可是過了許久,依舊不見袁紹的蹤影。袁基不由得心中焦急,起身正想出去再命人催促,卻聽得一陣馬嘶之聲過後,一人掀起帳簾,走了進來,袁基定睛一看,正是袁紹。

此時的袁紹,一身胡服打扮——當初趙武靈王胡服騎射,將胡人的服飾引入中原,所以秦漢以來,武將的服飾,本就帶有一些胡風,比如武士戴的武弁大冠,上面以金附蟬和貂尾做裝飾,這就是來源於胡人的服飾。再加上,如今的皇帝劉宏,也頗好胡風,故而在洛陽穿戴胡衣,也算是流行時尚。因此,袁紹穿著胡服,一來是方便射獵,二來也算是當代潮男,倒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袁紹拱手施禮,道:“紹拜見大兄。我今天本來是想請大兄過來,一起會見幾位天下名士的,卻不料大兄去陪伴弘農王出遊了。怎麼這會有空前來?正好我這邊第一番射獵已經完畢,正要宰殺獵物,設宴擺酒,大兄可與我一起過去,見一見天下英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