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又過去三天了,似乎所有人都開始習慣風車時常的住院了,龐弗雷夫人也不例外。
“呦!你終於醒來了啊,這次昏迷得可夠久了。”這次醒來第一個見到的是【大炮】西莫,看樣子又是在魔藥課上引發爆炸了。
“啊。”風車撓了撓變了形的髮型,也有不好意思。
“對了!”風車馬上又想到,還是要確認一下。“盧娜還好吧。”
“哦,上次的那個【瘋姑娘】啊,昨天吃飯的時候好像看到過。”
風車舒了一口氣,原來只是虛驚一場。不過藉此風車終於開始正視自己身上存在的問題。無論是莫名的頭痛,及自己都不記得的強大魔咒,還有遇到夜騏的種種異象,甚至洛哈特教授突如其來的強力遺忘咒都只是留了個心眼而已,畢竟魔法世界奇怪的事多了去了,自己的經歷算不上太過驚奇。
直到這次奇怪的夢境,之所以奇怪,是因為直到現在風車都不敢相信那僅僅是一個夢。如此真實的觸感,如此逼真的壓力,如此刺骨的心痛……真的都不敢相信這不是真的。也至此風車才開始正視他目前最大的問題,任其發展下去風車會逐漸崩潰的硬傷――逐漸無法辨析的預言與夢境。
預言無疑是個極其強大的能力,但伴隨著的也必須是堅定無比的心智及相應的知識。
即使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已經接觸閱讀相關書籍,想要早些接觸占卜預言類魔法,用以控制自己及早便出現徵兆的魔法能力,殊不知這正好使其變得不可控制。占卜作為魔法的一個分支,雖然絕大多數巫師都對此嗤之以鼻,甚至絕大多數巫師都認為這是一門騙人的把戲而已,但不可否認的是有些預言總能跨越空間穿越時間極其可怕得中還未發生的事實。這是一門極其深奧的學問,也是一門不僅需要特殊天賦同時需要專業訓練的課程。
這有像騎飛天掃帚,只是對天賦和努力的要求更為苛刻。
風車猜測,自己就是迷失在這種力量前了。尚不論自己的預言究竟是否能切中真相,倘若連預言和夢境都無法區分了那還有什麼用?迷失了的巫師將極其危險,若將一個荒謬的夢境當做了現實很可能引起騷亂。最好的辦法就是完全無視它們,即使看到了什麼也當夢境一併忘卻。
奈何世上總是有些無法忽視的東西,有些誓死保衛的東西。
風車無法放下他看到的畫面,明知最愛之人即將遇險,哪怕是千分之一的可能終究無法放下。起初只當是個夢境,最後卻又擔心這是個預言。
有時候將夢當做預言,有時候把預言當做夢,有時候擔心夢境是預言……
最終巫師便會迷失了自我,變得瘋瘋癲癲。歷史上善於占卜的巫師似乎也都有些不正常,這恐怕算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想通後也就感覺輕鬆了許多,解決辦法就多了。占卜學是三年級才開始上的課程,自開學後自己就忙得抽不出身來,想自己再更深入學習占卜是不現實的了。那麼最簡單的做法就是那些安神藥劑,老老實實睡到天亮什麼都不記得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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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就做,風車當即便找了個藉口向龐弗雷夫人要了一瓶安神藥水,每天睡前喝一口保管一覺到天亮。
這次龐弗雷夫人沒有多留風車,給了他藥水後就告訴他鄧布利多讓他一醒來就去找他。
果真。風車有些頭疼,雖然能夠料想到這結局但是一直沒想清楚怎麼去面對鄧布利多。去年的那一次談話給風車留下了心理陰影,無疑那天看到的畫面太過於震撼,而最讓風車忌憚的還不是這。而是在自己剛進霍格沃茲沒多久時去找特里勞妮教授的那次談話,特里勞妮教授的嘶啞尖銳的話不時繚繞在風車的腦海。
“子,改變得越多你將付出的也就越多,好自為之。”
特里勞妮教授,著名占卜家卡珊德拉。特里勞妮的玄孫女。人很瘦,戴著一副大眼鏡,脖子上掛著數不清的鏈子和球珠。任何一個見到她本人的人都不會相信她的占卜,她的瘋言瘋語讓所有人都覺得是個騙子。
然而瞭解她事蹟的風車不同,他非常瞭解這個女人的可怕。
整個故事縮略起來根本就是她預言的開始至結束,預言固然強大,不過似乎也有違天命。特里勞妮恐怕是現世最為強大的占卜師了,但是極少有人會相信她的預言。也只有到了鄧布利多這個層面的強者才會發覺她的預言蘊含的潛在力量。
想著想著竟已走到了校長辦公室。
“南瓜夾心糖。”來之前龐弗雷夫人已經告訴了風車口令。
門口的石像怪扇了扇翅膀緩緩旋轉上升,露出了環形階梯。拾級而上,便是校長辦公室了。
和上次來並沒有太多區別,牆上有許多人物肖像畫,裡面的人都在打著盹,風車知道這些就是歷代霍格沃茲的校長了。裝飾有了變化,又多了許多有趣的玩意兒。桌子上還是放著一大堆名叫【蟑螂堆】的魔法糖果,鄧布利多本人很喜歡吃。辦公桌右邊有個高高的架子,上方有個大銅盤,有只老鳳凰正抓著金屬桿,有些沒精打采。這就是鄧布利多的寵物鳳凰福克斯了。
鄧布利多靠在他不知從哪兒買的大椅靠背上,此時正和藹得望著風車,示意風車坐下後便問道:“你有什麼想對我的嗎?”一如去年那一次對話。
風車保持沉默,一直盯著辦公桌上的【蟑螂堆】出神,鄧布利多也不催,靜靜得等著。
過了半晌,才道:“不是我幹的。”堅定的答覆,至於其他的多無益,要是被鄧布利多這老狐狸發現了什麼難保他會是什麼反應。
鄧布利多正著身子盯著風車的眼睛,嚴肅道:“如果有任何問題都可以來找我。”
風車也有尷尬,和傳奇偉人鄧布利多的兩次交談都談不上愉快,只是特里勞妮教授給的告誡猶在耳邊,自己曾經見過的畫面也著實可怕。
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最大的憑仗便是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知道事情的發展。除去這自己只能算個早熟的普通巫師而已,現在改得越多爬得越高,到之後其他人都成長起來了自己也會摔得越慘。終究只是個凡人而已,來到這個世界不過是滿足自己的心願罷了,能夠如願以償得學到從前都無法學到的知識,成為一個巫師這就很不錯了。
妄想稱霸天下替天行道什麼的,自己畢竟不是這塊料。人貴有自知之明,俗話得好“槍打出頭鳥”,表現得越出色也很可能過早夭折。巫師又不都是笨蛋,能爬在他們頭上一天若干年之後終將被真正的高手狠狠得踩下。與其這樣還不如一開始的時候就安心看書,追求自己所愛的東西。
權、錢、力量……終究不是自己的風格。
自由、飛翔、知識,這才是自己拼搏的東西。
風車自嘲般得笑笑,強者之心這種東西自己根本就沒有。只是也非常清楚雖然現在表面和平,但暗地裡巫師界已經開始暗流湧動,魔法界再次戰亂是遲早的事。自己能做的,也只有儘量保護有生力量,在今早結束戰爭中出力吧。
不過……
這條在霍格沃茲中的巨大威脅【蛇怪】,還是儘早除掉吧,自己也能安心迴歸幕後靜觀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