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夫人的眼神定格在蕭青薔身上,她就是再蠢,也明白老夫人這是在刻意提醒她不要找那個小賤人的麻煩。
強壓著心底的憋屈和不甘,蕭青薔眼眸微垂,輕聲道:“奶奶說的是,孫女定當照顧好兩位妹妹。”
“青蔓那裡自有人照看,你看著青菀就行。”老夫人不鹹不淡道,隨手就將兩人給打發了。
直到回到自個的屋裡,蕭青薔才卸掉了自己臉上的偽裝,有些拉松的眼角裡冒著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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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的指甲狠狠地扎在手心,她卻是沒有感覺痛苦,反而有一種異樣的情緒在心頭闇然滋生著。
還好身旁這會沒人伺候,不然定要被她嚇得不輕。
.......
正廳裡,蕭老夫人並沒直接休息,而是抬眼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邊十幾年的老嬤嬤。
“也有一陣子了,你覺得青薔這丫頭怎麼樣?”
孫嬤嬤一怔,隨即微微彎下腰,輕聲回道。
“這禮儀是沒什麼大毛病了,先前頭幾日有些不甘心鬧點脾氣,後來也就聽話了。”
“只是...”孫嬤嬤捏著手絹欲言又止。
“但說無妨。”蕭老夫人冷冷的蹙著眉。
孫嬤嬤又蹲低了些,使得自己聲音更容易能送到老夫人耳邊:“瞧著是挺安分的,不過那眼睛倒是很不討喜,奴婢也跟過三小姐,說實話,是差的有些遠的。”
“夫人真的要幫大小姐選妃嗎?按照她這樣進了宮...”要麼得寵一時被人害死,要麼就自己把自己作死。老嬤嬤隱下了後半句話沒說,不過她也知道老夫人是懂的。
也是這會沒人在,不然一定會驚駭的叫出聲來。
原來這蕭老夫人壓根給蕭青薔選的就是一條死路,不為別的,就為上次她做的那些事情。而且她還是庶女,青蔓的婚期也早,死了姐姐,也沒什麼。
“她一心想要成為人上人,我這做奶奶也應該幫她一把不是?自個的名聲作踐成那樣,非要去和晉陽扯上關係,怪得了誰?”
“可惜的是,青蔓現在對我意見太大,不然哪裡這麼費勁。行了,明天你陪著她們一起進宮,不管怎樣,一定要看好老大。”
“是。”
屋裡的說話聲漸漸消失了,而後是一陣有節奏的腳步聲。
入夜,太尉府的許多人都失眠了。
......
蕭青薔和蕭青菀不過睡了2個時辰,便被自己的貼身婢女給叫了起來。
迅速的洗漱完畢,便被架在了梳妝檯前。
妝娘子給他們弄著頭髮,小姐們手邊放著幾盤點心,一會上了妝便不能再吃東西了,一直要等到午時開宴。
開宴哪怕是再名貴稀罕的菜餚也是不能多吃的,要時時刻刻保持著自己的禮儀風貌。
畢竟這次說是太后宴會,倒不如說是一次官方相親大會,天還不亮,皇宮門口外就排起了馬車長隊,王宮貴族齊聚一堂,公子千金人煙阜盛。
因為太尉府現在沒有當家主母,沈氏又是上不得檯面的,這次兩個孫女由著蕭老夫人領著的。
至於在宮中的蕭青蔓,則是到時候會以女史的身份跟在皇上身邊,是十分長臉的一件事情。
帶的兩個孫女都是庶女,蕭老夫人索性直接弄了兩輛馬車,自己坐一輛,蕭青薔和蕭青菀一亮。
太尉府雖然沒有實權,但是品級還在那擺著,沒多久,他們的馬車已經了進了皇宮的外城。
這還是兩個人第一次進皇宮,看著那威嚴高聳的宮牆頓時激動無比,還有著那一排排宮女就圍繞著一個人侍奉的謙卑模樣,更是激起她們想要往上面爬的**。
蕭青菀是個坐不住的,幾次都忍不住想要掀簾子去瞧瞧外面的世界,可惜都被蕭青薔給阻止了。
看著蕭青薔在蕭老夫人*下刻意擺出的寧靜,蕭青菀不屑的勾了勾唇。
“裝的跟什麼似的,這內芯是換不了的。我的好姐姐,我要是你,我今天都不來。”
車子裡除了她們還有老夫人派來的兩個大丫鬟,一個叫香芷,一個香雪。
此刻聽到二小姐的話,不約而同的蹙了眉頭。
“二妹妹這樣的人都能來,我為什麼不能?”迎著蕭青菀的挑釁,蕭青薔毫不留情的懟了回去。
蕭青菀一愣,眼底的不屑更甚:“是啊,我和你可不是一路人,畢竟我起碼有個健康的身子。不像是某些人,自個都不能生了,還整天痴心妄想的想要攀高枝,就不怕閃了腰?下次可就不是不能生,而是沒了命。”
“蕭青菀!你說什麼?誰不能生,你把話給我說清楚!”蕭青薔端著優雅形象終於崩塌了,雙目噴著怒火,兩眼倒掛,本就稜角分明的五官此刻擠在一起,越發的猙獰了。
“怎麼?你還不知道呢,外面已經傳開了,說你從公主府抬出來之後,這身子就不好了。”
“外面都傳開了,你是個不能生的?我的好姐姐,這女人不能生孩子,你說哪個夫家敢要你呢?”蕭青菀說完,便大笑起來,竟然嗆得眼淚都出來了。
尤其是看著蕭青薔那張面無死灰的臉,心中是說不出的快意,哼,原先仗著沈氏天天欺負自己,現在終於被自己踩再腳下了。
還想在這宴會上大出風頭,哼!
做夢去吧!
“你...我叫你胡說,我要撕爛你的嘴!”
蕭青薔雖然這些日子的的確確在認真學規矩,學禮儀,可有些東西,那是深埋在骨子裡,怎麼也洗不掉的。
一想到自己可能不會生育,她如何不瘋?
當然,她最恨的還是蕭青蔓,若不是那個該死的女人,這一切都是自己的。
“兩位小姐,馬上就要別莊了。”年紀稍長的香雪皺著眉頭提醒道。
也難怪老夫人總是看不上這兩個小姐,就算是她們當下人的,也覺得她們身上少了那種大家閨秀的氣質。
不過這些話定然是不能說的。
......
尚宮局裡,蕭青蔓依舊按照自己的作息起床修煉,看書,直到林欣兒第三次催促自己,她才慢悠悠的開啟了櫃子,拿出了早就裁好的白色的長裙。
正是李正樞賞賜的那匹絲綢,裙角和袖口被她用黑線綴了獨特的紋路。
林欣兒本想說她像是去奔喪,可蕭青蔓一站到她面前。
她便是驚訝的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美!
真是太美了!
真真是和仙子一般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