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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親口承認

這個男人她怎麼會不認識呢。

可不就是她讓自己的親信嬤嬤去找的他嗎。

這個男人名叫王五,是越國王都有名的潑皮混混。

從前家裡是開武館的,後來家道中落,便流落成這樣子。

人倒是練的五大三粗,一身橫練肌肉,就是好吃懶做,為人卑鄙下流。

她從前也和這個人有過幾分交集,讓這王五為自己也做過不少別的事情。

不只是眼熟,蕭眉與這王五之間的勾當實在太多。

多的讓她此刻忍不住顫抖。

王五是什麼樣的人她還能不知道嗎。

看著健壯,可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

蕭眉半點都沒有渴望過他身上有任何風骨。

落到謝含璟手上必定會直接招了。

這個瞬間,蕭眉腦中亂亂的。

無數思緒狂湧。

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整個人的嗓子就像被人掐住一樣,呼吸都不順暢。

謝含璟如鷹似的目光就這樣澹澹落在她身上,好似只是隨意,卻透著股霸蠻之氣,讓蕭眉說不出任何辯駁的話來。

“夫人怎麼不說話?”謝含璟的聲音帶著幾分重量,直壓在蕭眉頭上。

蕭眉氣短,“我,我…”。

見她內心已經開始掙扎大亂,謝含璟便直接一鼓作氣,氣勢洶洶毫不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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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問人其實就和帶兵打仗是一樣的,得要抓住方法。

人心一向是極好操縱的,更別說是心裡本就有鬼的人。

不必謝含璟過多動作,他只是進前兩步,將周身冷烈全壓在蕭眉面前。

她便已然潰不成軍,渾身顫抖的更加厲害,就連目光都不敢抬起一直都緊緊粘在地上。

這種作態,是個傻子都能看出來有問題。

謝含璟的影子被後面那些火把的光亮全數投在地面,正好遮蓋在蕭眉身上。

他如同一個從戰場上回來的將軍,渾身冷厲,伴著深夜中的寒風!更吹的渾身發涼,尤其是後背。

更是一股股的寒風在冒。

忽的,不知是誰忽然動了下劍。

長劍譁啦一聲從刀鞘中抽出,那種鋒利聞見都讓人膽戰心驚。

蕭眉的心本來就幾乎緊繃成一條直線。

這聲音更像是直接斬斷了她最後一道心理防線。

只見寒光一閃,正好照在她臉上,冰冷的劍氣從面前劃過一瞬,她啪一聲跌坐在地。

本就受了責打的屁股和地面冰冷接觸,她本該痛苦,可此刻在謝含璟的寒氣籠罩之中,他竟然連疼痛的感覺都沒那麼明顯。

侵佔全身的只有那一股源源不斷上湧的懼怕。

恐慌和顫抖同時顯現在她身上。

她看著謝含璟居高臨下,臉上籠罩著陰影。

男子生的極好,本是叫人過目不忘的冠玉面容,此刻卻帶著騰騰殺氣。

蕭眉驚駭不已,抖似篩糠,渾身上下都透著兩個字──心虛。

“你,你要做什麼,這裡可是宮府,我是宮家的夫人,就算你是王爺也不能隨便動我!”

蕭眉只感覺到濃厚的懼怕,謝含璟的表情越是不動她就越害怕。

謝含璟停在她面前,眸光中只有厭惡與陰冷,他冷道:“所以夫人這是承認了自己買兇殺人,意圖謀害本王王妃的事了?”

“你胡說!我何時要王五殺人了,我不過就是。”

蕭眉的聲音戛然而止,她忽然捂住嘴,露出來的雙眼中流轉著無盡後悔和恐懼。

院中也站著不少下人,幾聲倒吸涼氣聲傳來,在黑暗中尋不到方向,卻叫氣氛更加寒冽。

宮有軒都快站不住腳。

剛才他看著蕭眉的反應就開始覺得事情不對。

直到現在她說的那句話,幾乎就等於親口在謝含璟面前承認了罪狀。

這院中那麼多人,就算是想要反悔也反悔不來了。

他血氣上湧,整個人都眼前一黑,往後不停跌倒。

幸而被一雙有力的手扶住。

“扶父親下去休息。”

宮席之在剛才穩聽到那句話的時候也面色微變,不過卻在幾秒鐘之內恢復了一貫的澹然。

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

宮有軒血壓升高,被冬夜的寒風吹著才緩過來勁。

他轉頭看著扶住自己的兒子,鼻頭卻狠狠酸了起來。

他知道每每當宮席之露出這種表情,就證明他心裡是極其壓抑的。

宮有軒他想要說些什麼,可也只能止住。

在謝含璟面前,他連話都不敢說,更別提為了蕭眉辯駁。

在這種時候只能讓宮席之面對。

就像十幾年前讓幼小的他為了整個公宮家親自面對先王一樣。

宮有軒心裡只有無盡酸楚。

旁人家這樣大小的少年,都是肆意自在。

那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哪個不是尋歡作樂,唯有自己這個獨子,從小到大就沒有半天清閒。

宮家的大事小情,全都由他一個人安排。

上要在王宮之中周旋,下又要整治宮家那麼龐大的商鋪礦場。

燭光之下,宮席之的面色越發蒼白。

宮有軒不忍再看,心裡也是種說不出來的愁滋味。

說到底也是他沒有用。

若是當年他也能早些預料到那些危險,就不會讓宮席之為了拯救宮家受那麼多折磨,落下病根了。

他真是沒用,不但什麼都不能幫襯,現在還要給他找麻煩。

如今說什麼都沒用了。

在婢女的摻扶下宮有軒步伐凌亂的緩緩離開。

宮席之面色如常,抬眼就對上了謝含璟投來的目光:“長公子,方才的話你可聽到了。”

這下該是辯無可辯了。

謝含璟格外享受宮席之的焦慮,只可惜他未有什麼神情,只是澹澹的點頭。

“聽到了。”他語聲稀疏平常,就好像此事和他完全沒什麼關係。

蕭眉已經在劇烈的緊張折磨中腦子放空。

她此刻只想到了牢獄和痛苦。

宮席之沒有看她,只是和謝含璟面對面站在一起。

兩個同樣風姿綽約驚才豔豔的男子都端著同樣的氣派,分不清倏強時弱。

就算現在自己理虧,宮席之也看不出半點弱勢,在這個瞬間,他甚至從骨子裡透著比謝含璟還要硬挺的靈魂。

宮家長公子,當是如此。

謝含璟眼眸微眯,這樣的他,更讓他有種濃濃的防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