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嫂此言何意?”
“謝元白,你不必再裝你和楚卿嬌做的那些齷齪事我全都知道,今天我就要揭穿你們兩個的陰謀。”
凌芝的聲音在朝會殿上清晰又沉重,在場官員聞言無一不是咂舌。
如今楚卿嬌這三個字的分量可比謝圓謝元白還要重。
她們兩個勾結起來狼狽為奸,這說的到底是什麼話?
百官中沒有一個人敢說話,誰都不想捲進這件事情中。
如今的局勢已經足夠混亂,說不好今日就會成為西樓臺的重演。
大家思及此處都決定明哲保身,朝堂上一片安靜,似乎只有凌芝和謝元白兩個人的身影。
謝元白從王座之上站起身來,直面凌芝,面色半點沒有變化,只是目光中帶著些許嗤笑和幾分漫不經心。
“好啊,那王嫂你便說說我是如何狼狽為奸,做亂成賊子的。”
他越是這樣,凌芝越覺得他在裝腔作勢。
今日當著文武百官,她必定要他和楚卿嬌二人身敗名裂。
到那個時候邑國的一切就會是她的。
心裡早已做起大夢,凌芝的笑容已經有些按耐不住。
她揮揮衣袖,左右文武官員立刻向後退讓幾步。
王位之前八級臺階,凌芝緩緩踏上,如同一個女王。
姿態神色全都寫著驕傲。
無數雙眼睛都盯在她身上,而凌芝十分享受這種感覺。
她站上高臺,目光不經意在那王座上看了一眼,而後便轉身面朝百官,高揚聲音,伸手指著謝元白,“他是騙子,和楚卿嬌一起做戲騙了你們。”
“父王根本就不是得了時疫,而是已經被他們兩個弄得神志潰散,再也醒不過來了。”
“楚卿嬌蓄意謀害,扶持謝元白做傀儡,實際上就是想要背後牝雞司晨,監管朝政,這樣的兩個人可不是狼子野心、包藏禍心。”
隨著凌芝話音落下,眾人的議論之聲也紛至沓來。
這件事情並非沒有端倪。
謝如釋說病就病,若說沒有人感到奇怪是不可能的。
只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誰也不敢站出來說話罷了。
而凌芝的話正如一記重擊打在每個有疑問的人心中。
此刻已有不少官員表面不露聲色,背後卻悄悄的盯著高臺上的兩個人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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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把想說的說出來了,凌芝就像戰勝的將軍般轉頭盯著謝元白。
卻沒想到並未在他臉上找到任何驚恐。
他的神反而一直都是澹澹的。
哼,定是在強撐。
“王嫂說話是要講證據的,你空口無憑誣陷本王,可有想過代價?”
在一陣臣子們的低聲竊竊私語之中,謝元白的神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
他嘴角蘊著一絲微不可查的笑。
忽如其來的神色變幻,讓凌芝的心也突然跳了一下。
雖然有些不安,不過謝如釋那般了無生氣地躺在床上,是她親眼所見,絕不可能有假。
她更願意相信謝元白是被自己說中了真相如今正在強撐。
事情都已經做到這一步,今天不論說什麼她都要揭穿這二人的陰謀。
凌芝心一橫,“證據就在王宮寢店之中,你若說我攀汙,那你敢不敢讓這滿朝文武都跟著你去看看,看一看父王在寢殿中是什麼模樣?”
百官一派沉默。
謝元白噗嗤一笑,“王嫂,你說這話可要擔得起責任,這麼多文武百官都一個勁的到父王寢店裡去,你覺得這說出去像話嗎?”
這種事莫說是放在君王身上,就是放在哪個平民百姓家中傳出去都頗為可笑。
就寢之處怎麼可能讓人隨便去看,況且還是文武百官一起。
這是把謝如釋的寢殿當成什麼雜物間,任誰都可以去了嗎?
謝元白的話放在凌芝耳朵裡更像是謊言快被揭穿前的驚慌推脫。
“不像話還是不敢,謝元白,你就說你敢嗎?”
此時的凌芝就像是一把出竅的長劍,無論如何都收不回來。
她早已經被權力和心中的貪婪勾去了理智,壓根兒就已經想不到什麼後果。
她滿心都想著自己以後榮華富貴,都是要做這邑國最尊貴的女人。
謝元白的笑更加明顯,他悠悠開口:“這個本王自然不敢,父王寢殿何時輪到我來做主。”
“本王進去探視尚且都要求得父王同意,更別說要帶那麼多人去看,本王是不知道誰敢,反正我是沒這個膽子。”
“那你便是承認了你和楚卿嬌聯合起來,想要把控邑國朝政。”
凌芝像是抓住了話茬,立刻進攻。
“荒唐,本王何時說過這話,公主怕不是吃錯了藥,得了癔症。”
事情好像就這樣停在了這裡,謝元白的舉動更讓凌芝覺得自己的猜想是對的。
她再也等不得了,“你們誰跟著本王妃去看,到時候就是揭穿他們二人謊言的功臣。”
她不再管謝元白,直接轉過身朝堂下官員們嚷起來。
這種時候,誰敢出頭。
就算真有相信她這話的,也不敢真正動作。
就在場面僵持之時,寂靜的大殿外忽然傳來一陣吱呀的滾輪聲。
“不勞公主費心,你若要見便在這裡見吧。”
殿外,楚卿嬌逆光而來,橙黃色的光線掃在她身後將她的影子拖得老長。
她手推著輪椅,坐在上面的人正是剛才凌芝口口聲聲說已經不省人事的謝如釋。
雖說他臉上戴著面紗,可眉眼身形讓人一看便知是他,不會有錯。
這些官員們幾乎日日都要早朝,幾十年來從未改變,幾乎只是一眼他們便紛紛跪倒在地,齊聲喚著恭迎王上。
楚卿嬌推著謝如釋緩緩向前,沿路左右兩邊的文武大臣都連連跪下。
很快便譁啦啦跪作一團。
如今這一幕才是真正的好像那日重演,凌芝在看到她們二人的那瞬間,臉色煞時僵了。
直到楚卿嬌將謝如釋推到她面前,她竟然還不相信。
伸手便要去扯下謝如釋臉上的面紗。
奈何手還沒有伸到謝如釋面前,便被楚卿嬌直接攔下。
“虧你還是越國公主,便是這般教養,父王尚在病中,你如此舉動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