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你做的這個菜太好吃了。”蘇小梅從沒吃過那麼好吃的野菜,不禁感嘆了好久。
辣椒油澆透了野菜,辣辣的味道遇到野菜獨有的那種有些清苦的味道融合在了一起,特別是辣椒麵磨得很粗,完整的辣椒籽被剛出鍋的熱油燜得酥酥香香的,異常好吃,蘇小梅沒想到,這樣只有這樣簡簡單單的辣椒和鹽,蘇七七都能做出這樣的美味來。
蘇七七沒有急著吃油拌野菜,她先舀了一勺菜湯嘗了嘗,然後吃了一小根菜芯,她怕辣椒的味道妨礙了她的味覺。
就這樣沒有加任何作料的野菜煮的湯最能吃出它的本味,有一些苦,但有著野菜特別的清香。
蘇七七眯著眼睛體味,野菜是在室內長大的,蘇七七用的是肥沃疏鬆的泥土,野菜在貧瘠的土壤中所帶得那種苦味變得淡了許多,清香味卻沒有減少,這樣的變化讓蘇七七很滿意。
尋常的野菜,畢竟也山間野味,在饑荒的時候,吃得太多的話,不但無法充飢,還會造成水腫病,蘇七七想要透過這種辦法淡化它的野味,成為可以大量食用的日常菜。
如果在室內長大的野菜再這樣迴圈幾次,應該就能成為那本書中描述的那種菜,蘇七七心中盤算了下,覺得這個辦法十分可行。
兩人一起把飯桌抬到了院子裡,冬日的夕陽來的特別早,姐妹倆坐在一起,看著落日,心中生出無線的感慨來。
“姐,多喝點這個湯,被冬天來了,你的眼睛時常被風吹得紅紅的,多喝幾次這個湯就會好的。”蘇七七不忘囑咐著。
“姐記住了……”蘇小梅大口大口地吃著飯,掩飾著快要掉下的眼淚,她想起一個月前自己的絕望和無助,她差點去自盡,幸虧當時沒有那麼做,別說是可以期待的未來,就是眼前這一盤美食,也是曾經的自己所不敢期待的。
她的表情早已落入蘇七七的眼中,她只是微笑著吃飯,她當然瞭解蘇小梅心中所想,從生下來就被莫氏當做是賠錢貨的她們,何曾過過一天安心的日子,她們並沒有一丁點錯,為什麼要承受這麼多的折磨。
像那本書裡說的那樣,如果男人和女人都是平等的,那麼,她們為什麼不能抗爭一下,努力一下,過自己想過的自由日子。
夜空掛著明晃晃的明月,蘇七七睡不著,想起幾個月後,她將會嫁給那個叫趙容和的傻子,如果要抗爭,她自然有辦法逃脫,只是,腦中閃過那個一身墨黑的男子,不知為何,她並不想逃。
她想用自己的雙手一點一點撕開真相,她想用自己的力量去探尋,穆雲端,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為什麼會那麼做,他和自己前世的死有沒有關係……
看著身旁已經滿足誰去的蘇小梅,蘇七七覺得並不是單純把她送走就可以的,自己會逐漸讓她走出陰霾,努力讓她可以靠自己的力量過得自由而瀟灑。
第二天一早,蘇七七就催促著蘇小梅起床梳洗。
“妹,我們要去哪兒?”蘇小梅有一點點興奮,這是道這裡之後蘇七七第一次帶她出門。
“我們要去賣菜!”蘇七七笑盈盈對她說道。
蘇小梅聽到這話,瞬間就洩氣了:“妹,咱們都是女兒家,怎麼能學男人去賣菜呢?”
蘇七七聽了這話,嘆了口氣,有些生氣地說道:“姐,就是因為咱們是女兒家,所以更得去做生意賣菜,不然到時候被男人賣的就是我們!”
“可是娘說過……”蘇小梅還是覺得有些不妥。
“娘說的你就要聽嗎?你還想回去被娘賣給其他光棍?”蘇七七有些不客氣地和她拌起嘴來。
蘇小梅不明白為什麼蘇七七聽了自己的話之後會如此生氣,但她知道蘇七七犟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於是不再和她在語言上有衝突,但心裡還是很不認同蘇七七的話,於是面色不好地跟在蘇七七身後。
這時的蘇七七有些後悔,她可能太心急了些,該給蘇小梅適應的時間,可是,緊跟著不太平的日子就要來了,如果不早點讓蘇小梅接觸這些一切就都來不及了,所以她明知蘇小梅心裡有氣,還是硬把她帶上了馬車。
見蘇七七只帶了一棵野菜,蘇小梅想說些什麼,但礙於剛才她們吵了嘴,所以只得閉口不言。
一路上姐妹倆都憋著氣沒說話,直到來到了熱鬧的鎮上,從來沒來過鎮上的蘇小梅雖然心中無比好奇馬車外起起伏伏的叫賣聲,但她不想被蘇七七看笑話,於是仍舊正襟危坐。
蘇七七心中有些讚許她的舉動,但並不表現在臉上。
兩人在鎮上最大的酒樓醉春風門前下了車。
蘇小梅咬著嘴唇不說話,只是默默跟在蘇七七身後。
店小二原本見來人是兩個女子,並且衣著樸素,原本有些輕視,但蘇七七直接上了二樓挑視野最好的座位坐下,小二便知道她是個懂行的,於是熱情地迎了上來。
“二位姑娘想吃點什麼?”店小二開口道。
“把你們家的拿手菜一一上來。”蘇七七不管蘇小梅一個勁兒投過來的眼色字字分明地說道。
“姑娘,我們家的拿手菜一一上來,怕二位姑娘吃不完吧?”店小二有些猶豫。
蘇七七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朝著小二挑了挑眉毛:“只管上菜吧。”
店小二見狀,滿臉堆笑地答應了。
“妹,來這裡吃飯也就罷了,點那麼多太浪費了吧。”蘇小梅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姐,你不用管,待會兒只管嘗菜就是。”蘇七七並不在意,只是看著街上的車水馬龍。
起著各種吉利好聽名字的菜餚一個個端了上來,擺了一桌子,店小二站在一旁嘴皮子利索地報著菜名。
蘇七七面無表情地看著桌上的菜餚,魚肉、豬肉、雞肉、牛肉、羊肉,甚至有驢肉鹿肉,山珍海味鋪滿了一桌。
小二走了以後,兩人閒散地吃了起來。
蘇小梅哪裡見過那麼多肉,她每道菜都嘗了一下,可是菜太多,到最後都吃不出什麼味道了。
“啪!”蘇七七用力拍了桌子一下,店小二聞聲而來。
“叫你們掌櫃的過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