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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陰差陽錯狀元與御駕蘇府

潮溼、陰暗、滿是刺鼻味兒的牢房內。

成敬躺在一堆乾草上,旁邊有個小獄卒在服侍著他。

看到牢房外的牢頭、指揮使跟一個年輕人,小獄卒嚇了一跳,急忙靠著牆邊站好了。

牢門開啟,蘇城踩著乾草走了進去,看著奄奄一息的成敬,問著盧忠:

“若是陛下來了,盧忠你這指揮使就當到頭了。”

“舒良怎麼跟你說的,真以為咱們陛下是絕情之人,成公公雖然有錯,但是與陛下主僕數十年,怎可能沒有情誼。”

“王爺?”

昏睡中的成敬睜開了滿是眼屎的雙眼,昏黃的雙眼看到了蘇城,聲音嘶啞。

“王爺來了。”

蘇城蹲下,吩咐盧忠說了:

“拿清水毛巾來,盧忠你這個指揮使怎麼當的,一點兒眼力價也沒有。”

牢內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清水毛巾拿來,蘇城將毛巾打溼,擰乾之後,親自給成敬擦了擦臉。

成敬在蘇城的攙扶下,直起身來,背靠牆壁坐好,有氣無力的說著:

“王爺,是陛下讓您來的吧?”

“我對不起陛下,對不起皇后,陛下不願意來見我,我心中知道,是我對不起陛下啊。”

蘇城任由成敬說著心中的後悔。

如成敬這般,是犯官淨身後入宮,心中有自己的堅持,各種酷刑肯定能熬過去,但是若待之以神情,反倒是有可能讓他把內情和盤托出。

可惜,因為年齡大了,成敬身體不好,再經昭獄這一遭,終究是要扼不住了。

成敬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半天,最後渾濁的雙眼看向蘇城:

“王爺,到了今天這地步,我還不肯說出事情,你不會覺著我成敬冥頑不靈,虛偽不堪吧?”

蘇城拍了拍成敬伸向自己的手,語氣裡滿是惋惜:

“你沒有錯,成公公。”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有自己的風骨,我理解你,君子受人之恩,當湧泉相報,成公公的風骨,蘇某只有佩服。”

成敬聞言枯瘦臉頰上飛起一抹笑容,他看著蘇城,枯瘦的手掌重重拍著蘇城的手:

“好啊,好啊,成某活了這麼久,沒想到王爺才是信人啊。王爺是人傑,是大明的棟樑,我原來對王爺還有些成見,現在看來,是我成敬眼界淺了。”

“皇子到。”

甬道內突然響起了一個尖銳的聲音。

激動的成敬停了動作,他愕然的看向甬道,眼中閃過一絲畏懼,不過這畏懼一閃就消失了。

“是見濟皇子來了,咱家雖然過去有恩於皇子,但是也害了皇子,皇子這次來,想來是找我尋仇來了啊。”

成敬語氣裡滿是唏噓。

蘇城轉頭向外面看去,只見石大的身影率先出現在外面,緊接著就是黃楊,黃楊看到牢門口的張勇,明顯愣了一下。

後面,朱見濟跟在一個年紀頗大的老太監旁邊,走進了甬道,看到了牢房內的蘇城。

朱見濟明顯是第一次來昭獄,皺著眉頭,瑟縮了脖子四下裡看,見到蘇城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不過臉上隨即就滿是笑容。

幾步進了牢房,朱見濟向蘇城行了一禮:

“見濟見過寧王叔。”

蘇城急忙放開成敬,起身扶住了朱見濟:

“該當是我向皇子行禮才對,皇子這樣向我行禮,明兒科道言官們不得把我給打成權臣,使著勁兒參劾我啊。”

朱見濟也笑了:

“寧王叔不需要害怕被參劾,我在父皇的桉頭,看到過許多參劾王叔的摺子,父皇都不帶看的。”

蘇城問著朱見濟說了:

“怎麼,你父皇命你來見成公公最後一面嗎?”

朱見濟愣了一下,不過隨即小大人一樣的說著:

“倒也不是父皇的命令,不過寧王叔這樣說了,那就是了。”

“成公公於我還是頗有些恩典的,我該來送公公最後一程。”

朱見濟一本正經的看著蘇城。

蘇城眉頭微皺,就算是有恩情,沒有皇帝的口諭,朱見濟這剛斷奶的皇子就有報恩的心思,難道長在皇家的孩子都這麼心智早熟。

“臣謝皇子厚恩,謝陛下厚恩。”

成敬的聲音在後面響起。

蘇城轉過身去,問著朱見濟:

“皇子可還有什麼事,要向成公公交代的?”

朱見濟看到成敬的模樣,有些害怕,向後面的老太監那兒靠了靠,語氣有些畏懼:

“也沒什麼交代的,就是來看看。”

老太監低頭跟朱見濟說了兩句。

朱見濟眼珠子滴熘熘轉了幾圈,抿了抿嘴,語氣有些失落:

“沒想到成公公身體這麼不好了,我回宮定會稟報父皇,給公公一個好的安置,雖然公公對不起父皇,但是對我有恩,見濟定不會讓公公再受這樣的苦難。”

成敬聞言微微一滯,盯著朱見濟看了會子,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努力掙扎著,在蘇城的攙扶下起身,向朱見濟的方向跪了下去:

“內臣給皇子磕頭,給陛下磕頭了。”

“請皇子轉呈陛下,內臣有罪,死不足惜,無顏苟活於事,所慮者,惟有尚且存活的家人,望陛下能夠看在內臣多年辛苦侍奉的份上,放過內臣的家人。”

說完,成敬向朱見濟深深叩首。

……

蘇城是跟著朱見濟一塊離開的,兩人出了昭獄,在北鎮撫司的門口分別。

朱見濟上了馬車,向蘇城告別,就打道回宮了。

石大跟黃楊來向蘇城告別,看兩人的神情,明顯在宮裡呆的有些不自在,想要回來,卻又不敢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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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城故作沒看見,隨口問了兩人:

“皇子身邊隨侍的老太監是誰?怎麼看上去,皇子對他信任有加,遠超非常。”

石大一臉的懵逼。

黃楊回答著說了:

“那人叫王勤,是宮裡的老人,皇后跟杭妃甄選了許久選出來的老人,上回東廠甄選,可吃了不少苦頭,他腦袋上現在還有個傷口。”

蘇城心道原來這位就是王勤,看樣子也是個有手段的內檔,這次來看成敬的心思少,來炫耀的心思怕是更多一些。

舒良想要把手伸進內廷二十四監,頗有難度啊。

“行了,過幾日,等陛下那兒無事了,我就請陛下分任遙或者老王出來照看皇子,放你們幾個回來。”

“對了,何三根呢?我去了宮裡幾次,怎麼都沒看到他人影。”

這次石大知道,他立即搶著說了:

“三根值夜勤,每天晚上趴皇子屋頂上,白天都是在睡覺,爺您都是白天去,見不到他才正常。”

蘇城擺了擺手,示意兩人去吧,再不走就追不上皇子的車隊了。

盧忠看皇子走了,長出了一口氣:

“王爺,成公公那兒,現在就這樣放著嗎?”

蘇城看了看左近的錦衣衛,都離的挺遠,於是吩咐了盧忠:

“好吃好喝的照應著吧,不過我看成敬今兒磕了那幾個頭,心氣已經散了,怕也是熬不過這幾日了,你多費點心,萬一陛下動了心思,這兩日要來了,你可要把牢內收拾乾淨。”

盧忠連連答應了。

蘇城嘆了口氣,與盧忠拜別,騎在馬上,想著成敬的身份,心中一時有些恍忽,原本的成敬也是位高權重,一朝落地,就成了這般模樣。

朱祁玉心軟,重情義,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朱祁鎮幾次引起事端,搞的朝野不寧,朱祁玉都不捨得下手收拾了他,雖然殺了不少勳戚武將,但是一日不除朱祁鎮,這朝堂就一日不得安寧。

若是朱祁玉早早的除了朱祁鎮,成敬的事兒怕是不會發生,依著朱祁玉的性子,成敬肯定能夠安享晚年,而不是如現在一般,死在冷冰冰的牢獄之內。

定國公那兒搜出的書信上,寫了幾個與太上皇勾搭的文臣,禮部尚書胡濙,新任大理寺卿薛瑄,還有幾個不出名的官員。

胡濙是五朝老臣,不能輕動,僅憑一封書信,還動不了他,其餘的幾個文臣,也需要慢慢剪除。

宮內內宦的甄別雖然進行了一段時日,不過結果不大理想,一牽涉到慈寧宮,這甄別就要被拖上幾日,線索往往就斷了。

不說舒良對此無可奈何,就連朱祁玉對此都無可奈何,太后包庇那些個內宦,誰也不敢強闖太后寢宮抓人。

若是舒良敢這麼幹了,明兒科道言官們的奏摺,就能把舒良給埋了。

馬兒行到文華樓前的時候,突然走不動了。

樓前人頭攢動,數不清的人熱鬧的在樓內外喧譁。

蘇城勒住韁繩,問著前面的張勇:

“出什麼事了?”

片刻之後,打探訊息的陶成回來稟報著:

“今年開科取士,文華樓內掛出了狀元榜眼和探花的賠率,大家都是擠著去樓內押注的。

蘇城看向前方的文華樓,透過二樓開著的窗戶,可以看到樓內觥籌交錯,各種士子來回不絕。

“這次賠率最低的是哪位學子?”

蘇城隨口問著。

陶成恭敬的說了:

“一個叫柯潛的,似乎名氣頗大,比咱宣府來的王越排名都要靠前許多。”

蘇城聞言一愣,王越?

這小子終於要來參考了,原來還說他若高中,必來到自己麾下為官,不過自己南征北討,大仗小仗無數,這小子竟然才來參加春閨。

蘇城笑著說了:

“倒也正常,王越是半路就學,人家都是十年寒窗,比不過人家不奇怪。”

“你去替我投上一注,押柯潛為狀元。”

陶成有些不解:

“王爺,咱們得支援自己人啊,投柯潛,豈不是長他人威風,不好不好。”

蘇城笑罵了說著:

“老子押注是要賺錢,你個混蛋玩意是想讓老子賠錢嗎。”

旁邊的巴圖從懷裡拿出了自己的銀子:

“俺也押柯潛贏。”

陶成只得領著巴圖進去押柯潛贏去了。

回去的路上,蘇城問著巴圖:

“你押了多少銀子?”

巴圖憨厚的說著:

“俺都押了。”

旁邊的陶成氣哼哼的說了:

“他個傻蛋不聽俺勸,都押了柯潛,回頭萬一輸了,往家裡捎銀子都捎不了。”

蘇城這才想起來,巴圖離家已經有些日子了,自己該給他放假回去探親了。

“成了,等下個月發了俸祿,巴圖你再支取半年的俸祿,回家省親一趟,別讓你家鄉的人覺著你在京城當了大官,就不知道回家了。”

巴圖嘿嘿笑了:

“俺聽王爺的。”

接下來的日子裡,京城最出名的事,就是春閨了。

蘇城大半時間都留在府內研究長槍改短槍,不過因為有了幾個關於長槍的靈感,又把長槍改了改,短槍倒是被擱置下來了。

這一日,殿試結束,朝廷放榜。

一大早的,陶成就吆喝著巴圖去看榜去了,蘇城吩咐他倆順道把自己押中了的銀子領回來。

幾個親衛剛剛出門,蘇城正跟王妃在前廳慢走,前面就響起了嘈雜聲音。

劉三腳步飛快的衝進了府內:

“王爺,皇上跟皇后來了。”

劉三激動的說著。

蘇城聞言一愣,皇上跟皇后這時候來幹嗎?

不過天子夫妻到了,自家夫妻只能出去接駕了。

兩人還沒走幾步,幾個大漢將軍就走進了院子,在道路兩旁排開,顯出了後面滿面紅光的朱祁玉跟汪皇后。

“拜見皇上皇后。”

蘇城隨口湖弄著。

朱祁玉哈哈一笑,快走兩步,扶起了蘇城,汪皇后也扶住了想要下拜的王妃。

“免了免了,王妃身子重,大禮就免了。”

“蘇城,你知道我今天來找你是什麼事嗎?”

朱祁玉興致勃勃的問了蘇城。

蘇城引著兩人向正堂走,漫不經心的說了:

“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你怎麼想的。”

旁邊的王妃跟皇后一臉黑線,都有些擔憂的看向朱祁玉,生怕他突然生氣,斥責蘇城。

朱祁玉不以為意,繼續興致勃勃的說了:

“今兒放榜,你可知今科狀元是誰?”

蘇城聞言捏了捏下巴,笑眯眯的看向朱祁玉:

“讓你專門來跑一趟,那說明這個狀元肯定得能跟我扯上點兒關係,王越這小子估計是不成的,這一科跟我能有點關聯的,也就是我在文華樓押了一個柯潛為狀元的莊。”

“難道,狀元就是柯潛?”

蘇城問著朱祁玉。

朱祁玉點了點頭:

“這一科的卷子我都看了,王越、餘子君、程宗,這些人都有可取之處,但是相比起來,柯潛的文章卻是頗有水平,初讀一般,仔細研讀卻是遠超諸學子。”

“哈哈哈,要不是錦衣衛說你蘇城押注柯潛為狀元,我還想不起來仔細看柯潛的卷子,寫的果不然不錯。”

蘇城聞言一臉黑線,柯潛這是沾了我的光才成狀元了,他轉過頭,對旁邊的劉三說了:

“你去告訴賬房,不要給巴圖支取俸祿了,他贏的銀子應該夠他帶回家炫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