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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本臺消息,隸屬方氏財團旗下的信聯國際海運總裁方維信在數月前的空難中罹難後,原本信聯國際海運一直緊鑼密鼓籌措的公司企業內部改制計劃就一度被迫暫停,據悉,此項改制計劃是為了針對信聯國際海運在明年和恆泰集團的一項重要合作開發方案而進行的一次內部調整和重組,然而這一計劃的執行,據知情者透露,意義重大,並不單單只是為了此次與號稱國際航運業巨頭的恆泰集團的合作,從長遠來看,信聯國際海運的此次改革也許是擁有百年歷史的方氏財團準備進行自身體制改革和戰略調整的一個訊號……”

“……日前,在方維信罹難後,暫代信聯國際海運總裁一職的方氏財團執行副董事方鴻雲已預設,由於集團內部各方的意見不統一以及一些涉及集團上層的人事變動關係,信聯國際海運內部改制計劃的暫停將會無限期延長。一場原本風雲變幻的改革就此消弭於無形。不過,方鴻雲卻表示,信聯國際海運的內部改制企劃只是屬於企業自身的一次小規模調整,涉及面並不廣,其意義和影響並沒有外界所形容的那麼誇大;當然也更加不會對在明年和恆泰的合作開發方案造成任何的負面影響。……記者曾就此問題詢問恆泰集團的相關人士,不過在此次事件中一直保持低調的恆泰集團也只是宣稱一切無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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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優坐在沙發上,手裡握著遙控器,神色冷淡地看著電視裡的畫面,嘲諷的眸光裡帶了一絲冷意。

方維信並不是方老太爺的嫡長孫,在方家這個大家族第三代的一眾優秀後輩中,他卻是唯一一個能得到方老太爺的看重培養,並一步步爬上第二繼承人的位置的人;隨著他在方氏地位的不斷升高,方氏財團裡,他手中所握的權勢也漸漸開始能夠和方家的第一繼承人、他的大伯方鴻雲相抗衡。

以方維信為首,其所代表的是方氏財團中銳意革新的一派,而另一邊保守穩進的一派,自然是方鴻雲為首。

兩人兩派的相爭和各自的利益衝突,已經是方氏財團裡一個公開的秘密,而手握最大權勢的方老太爺卻一直是不聞不問,退隱幕後卻坐山觀虎鬥,有心而敏銳的人能漸漸察覺出道道來,而身處風眼的兩人,以其各自的心計和城府,也自然是能猜出方老太爺心底真正的打算。

然而世事無常,誰會知道方維信就這樣在空難中化為一片灰燼隨著飛機殘骸墜入大海?

多年的權謀心機步步為營在一剎那間就已經煙消雲散。

方鴻雲怕是會為他這樣的死而大笑三聲吧,叔侄一場,卻早已在各自的利益鬥爭中消磨盡了僅有的一絲親情,多年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彼此是對手,更是敵人,欲除之而後快的敵人。

他一死,方鴻雲就開始迫不及待地接手他的地盤了,這段時間裡,方氏財團裡的情形,怕是要比剛才新聞裡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要來得嚴重得多……

只是可惜了那份和恆泰的合作企劃。他費盡了所有的心力去籌劃準備,就只是為了等那一刻……

秦優有些疲憊地仰靠在沙發椅背上,伸手覆住雙眼,唇邊勾起一絲苦笑。

為了那個人,他放棄了曾被視為生命的音樂夢想;為了那個人,他收起了琴譜,不再踏足琴房,開始努力地去學習他本厭惡的商業管理、計策權謀;為了那個人,他讓自己學會玩弄心計、爾虞我詐,成為了一個城府深沉、心狠手辣的野心家……

而那個人,是天上的星,是縱橫睥睨的王者,為了那個人,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有一天,能夠讓自己夠資格站在那個人的身邊……

他不在乎方鴻雲輕易就將自己原有的一切佔為己有,不在乎方氏富可敵國的財富,不在乎那些高高在上呼風喚雨的權勢地位,更不在乎他這十多年的苦心經營都已經化為烏有。

可是他的心卻為自己在終於快要和那個人相遇的時候卻失之交臂而感到刻骨的疼痛!

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在他以為自己已經一步步靠近的時候,剎那間,所有的一切都灰飛煙滅!如果真的是死亡,除了遺憾,也不再剩下什麼,可是他卻還活著,只是命運的玩笑,讓他離那個人更遠,更遠……

這一刻,刻意壓抑了許久的濃濃哀傷洶湧而出,瞬間將他重重湮沒。手掌覆蓋下的雙眼輕輕地顫動,他感覺到了浮上眼睫的溼潤……

光陰就似那指間的沙緩緩流逝。

夕陽的餘暉從客廳窗戶外透過,昏暗的橘色光芒將廳中傢俱的影子拉得很長,牆壁上的老式掛鐘發出緩慢而平穩的嘀嗒聲,而電視中的節目早已經換成冗長枯燥的股評。

過了許久,門外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徐舒雅推門而入,樓道上投過來的燈光映出她柔美容顏上的幾分煩憂慌亂,垂首嘆了口氣,順手開啟了客廳裡的燈,再抬起頭時她才發現秦優竟然坐在客廳裡。

很快掩飾地轉過身去放下揹包鑰匙,她深吸了口氣,然後用平常輕鬆的語氣道:“小優,怎麼不開燈?這樣看電視容易看壞眼睛哦!”

回過身來悄眼看去,發現秦優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剛才自己的樣子,徐舒雅心裡悄悄松了口氣。

調整好情緒她笑了笑,然後走到沙發旁,發現電視裡竟然播放的是商業臺的股評,不禁覺得驚訝,伸手揉揉兒子的頭,問道:“怎麼看起這個來了?能看得懂嗎?”

早已恢復一臉平靜的秦優淡淡地笑了笑,輕輕拉開徐舒雅的手,抬頭看著她道:“沒什麼,隨便看的。”

徐舒雅轉頭看了看牆壁上的時鐘,回頭笑著對秦優道:“今天晚上雖然不用過去餐廳那邊,不過倒是要回藝術中心加班,最近少年合唱團的那些孩子在準備一場大型表演,老師人手不夠,要去幫幫忙;反正沒有買菜呢,不如我們出去外面的小麵館吃一頓吧?”

“好。”秦優隨手按下遙控器關了電視,從沙發上站起身來。

徐舒雅看了看他,抿了抿唇,又道:“要是功課做完了,晚上不如就跟我一起到藝術中心去吧?”

秦優轉過頭看徐舒雅,心思極敏銳的他察覺到徐舒雅的語氣似乎與以往有些不同。

“嗯——去練練琴也好,你不是說校慶的時候你要代表年級去參加匯演的嗎?”徐舒雅很快接著道。

秦優挑了挑眉,注意到了她眼神裡的一絲閃躲。

避開兒子的目光,徐舒雅轉身重新拿起揹包和鑰匙,一邊開啟房門,一邊催促道:“走吧走吧,再晚些小麵館可能就沒有座位了。”

沒有再說什麼,秦優無言地跟隨在徐舒雅身後走出了家門。

待兩母子坐在喧鬧擁擠的小麵館一角的卡座裡,徐舒雅仍是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她低著頭,手中的竹筷無意識地撥著麵碗裡的青菜,一碗熱騰騰冒著香氣的肉絲麵,也沒有動幾口。

“發生什麼事了?”秦優抬眼看了看她,終於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開口問道。

從剛才出門到現在,她不是暗暗左右張望似在躲著什麼,就是這樣一副走神恍惚的樣子。

“啊——”聽見秦優問話,徐舒雅一下子抬起頭,眼裡一片茫然,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有些慌亂地撇開眼,掩飾地翻攪著碗裡的麵條,頓了頓才接道,“呃,什麼發生什麼事?沒有啊……”

不語地看了她一眼,秦優沒有再說話,重新低下頭去,從容而優雅地繼續吃著自己面前那碗其實略嫌粗糙油膩的麵食。

徐舒雅有些訥訥,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沉默不說話的兒子好像總會給人一種無法反抗的威勢和壓迫力。

只不過,心中有事的她根本就沒有太過留心這種不和諧的怪異。

沉默了一會兒,徐舒雅悄悄抬眼看了看兒子,猶疑許久,然後似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輕聲試探地問道:“……小優,你……你想不想見爸爸?……”

話問出口,她卻又開始後悔了。

似乎察覺出她並不願提起那個男人,秦優從小也懂事地很少問起有關他的爸爸的事,都已經瞞了這麼多年,事實不也證明,沒有那個男人,她也能獨立將孩子撫養成人。

而私心裡,她其實也有些害怕,也許,當那個男人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出現在秦優面前的時候,她害怕以那個男人一貫的霸道,會不顧一切地將她的孩子帶走。

正好此時,麵館門外的路邊一輛消防車呼嘯而過,掩去了她剛才格外輕細的聲音。

“什麼?”秦優抬眸,隔著麵碗冒出的蒸騰熱氣,靜靜地看著徐舒雅的欲言又止。

“……沒有,”徐舒雅頓了頓,最終還是輕輕搖了搖頭,低低地道,“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