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韓周聯軍大帳
韓姬走進營帳, 不出所料聽見女人的勸酒聲, 不禁皺了皺眉頭,鄙夷的看了一眼高坐主位的魏王。
“我王請魏王到帳中, 共商伐秦大計。”
魏王三十許, 寬頭大鼻, 綠豆眼, 薄情唇,乍一看只覺刻薄, 再細看更讓人隱隱不舒服。
他揮了揮袍子,代表魏國的大紅讓他穿起來非但沒有奪目絢爛之感,通體的珠光寶氣反而愈發顯得他這個人一股小家子氣。
魏王攜了美人的手親了一口, 不懷好意的綠豆眼又從韓姬的胸前掃過後,這才慢吞吞道,“寡人御駕親征,暴秦定手到擒來,你還是回去稟告韓王,讓他莫怕,有寡人在,定不能叫他怕的夜不能寐, 啊?哈哈哈。”
這番話可謂幾近諷刺之能事, 韓姬幾乎要被魏王的無腦和傲慢氣笑了。
手到擒來?
他以為秦國是與魏國交界的小國宋國嗎?不說秦兵威武雄壯, 秦國國力充沛富足,只單單一個白起,有他做將, 就算魏韓週三國聯軍總數高達二十四萬,亦令深受其害的韓國不敢不重而視之。
即便韓姬厭惡魏王作風,也不得不忍下這口惡氣,為韓國多做打算。
畢竟,她爹爹臨陣脫逃,要不是此番她獻上伐秦大計,又拉上魏周兩國盟軍,恐怕她父親早已身首異處,連她,也得淪為軍/妓。
想到這裡,韓姬咬緊了牙關,道,“請魏王移駕。”
魏王登時有些不高興起來,他向來牛性脾氣,牽著不走,打著倒退,小小韓姬也敢命令於他?實在可笑。
再說,他韓國上杆子哭爹喊媽的讓他來救,要不是看在諸多好處與美人的份上,他才懶得出兵,還御駕親征,得到的,竟是此等待遇不成?
“不去!滾!”
韓姬頗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魏王,她活那麼大,雖不說多麼受重視,但也是金枝玉葉長大,即便被白起攻破了新城,她不得不隨師父輾轉各國,但所遇之人,從未給過她這般直白的粗鄙之語。
饒是韓姬再自命捭闔,也受不了了,頓時又羞又急,一張俏臉憋得通紅,眼看著淚珠兒就要掉下來。
魏王向來沒什麼憐香惜玉之舉,見韓姬這幅模樣,反覺有趣,像打了勝仗般,得意洋洋的歪倒在美人身上,笑嘻嘻地看著韓姬的表演。
氣氛一時凝滯。
美人淡淡一笑,端起酒樽自己喝了一口,再喂到魏王口中。
韓姬鄙夷的轉過頭去。
魏王倒是舒服的嘆出一口氣,美人立馬柔聲勸道,“王上隨軍親征,不就是想好好給那秦國一個教訓,既然韓王有請,定然有了什麼好主意,卻不敢自作主張,要王上定奪的,王上這便去看看罷。”
尾音拖長,帶著甜膩的撒嬌,軟了魏王的骨頭與心神。
他勾了勾美人的精緻小巧的下巴,道,“寡人這不是離不得你麼……”
美人吃吃一笑,青絲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落在耳邊,又被她輕輕勾起,風情萬種,看迷了魏王的眼。
“既如此,王上帶妾身一起去便好了嘛……”
魏王不自覺的伸出手撫摸美人的髮絲,喃喃道,“好,好,帶你去。”
韓姬轉過頭來想說什麼,想了想又忍住了,只能面無表情的跟在魏王與那個女人身後出了大帳。
美人不經意看了一眼跟在後面的韓姬,不著痕跡的搖了搖頭。
師傅怎麼收了這樣一個徒弟……
隨即又對著魏王盡展絕美笑顏。
秦國
“公子楚年少有為,老臣等自嘆弗如啊。”
“大人謬讚,魏楚愧不敢當。大人慢走。”
好歹又送走了一批前來拜見他父親的大臣,魏楚等著眾位大臣的軺車行走的差不多已經看不見了,這才回了府。
跟著他送客的管家忍不住讚歎一聲,“公子果真長大了。”
這位老管家跟著他父親已三十年有餘,曾是他父親的副將,幾次三番為魏冉擋過刀槍,過命的情誼,整個人丞相府,魏冉最信任的人,恐怕就是他。
管家也是看著魏楚長大的。
自然也曉得從前的魏楚是個多麼叛逆中二的少年,跟眼前這個禮數有加,反應靈活的公子完全兩個人。
看來白起將軍著實調/教的好啊!
魏楚拱了拱手,笑答,“多虧管家教導。”
瞅瞅,瞅瞅,這說話的機靈勁兒,雖說管家並不需要魏楚恭維亦對丞相府盡忠盡責,但是個人,他就喜歡聽好話,乖巧話,再多也不嫌多。
所謂忠言逆耳,都是一個道理啊。
送過客,魏楚回到書房,順手替撰寫奏章的父親整理好桌上公文,又續了水。
魏冉看在眼裡,慰在心裡,對自己這個兒子那是越看越歡喜,越看越舒服。
只覺全天下再沒有比他兒子更好更孝順的兒子了。
被他爹在心裡誇了一遍又一遍的魏楚,此刻心中卻在暗暗腹誹。
古往今來,糧草都是個油水活兒,免不得有中飽私囊之事發生。
只是魏楚沒想到,他父親竟然這麼貪!
光是來送禮的大臣們,送出的東西便不下萬金之數,有的拜碼頭,有的希望魏冉開後門,也來這肥差上插一腳,還有的,求魏冉辦事。
總之迎來送往,丞相府的熱鬧就沒斷過。
魏楚看的不免咂舌。
這還不提本身管理糧草輜重就能拿出多少東西來。
怪不得人人都說魏冉富可敵國,看來著實所言非虛。
只是他爹貪的這般明目張膽,昭王怎麼能吞下這口氣,萬事不能太出頭,長槍專打出頭鳥,魏楚不信,魏冉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是仗著有宣太後撐腰還是……根本無所畏懼。
他也不得不承認,來這裡快一年了,他整日不是在軍中就是在打仗中,與他父親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別說敵得過白起了,就是他與公子芙呆在一起的時間,也比他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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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也許是因為他們本不是父子,即便有血緣聯絡,但魏楚裡頭早換了根芯兒,相處起來,總會隔了那麼一層。
就是這一層,讓魏楚總覺得,魏冉有些深不可測。
他很圓滑謹慎,又心狠膽大。
叫人畏懼。
與白起給人的感覺又不一樣。
白起讓人害怕是因為他的殺氣,讓人兩股戰戰,但光明正大。
而魏冉,更像一條毒蛇,吐著蛇信子,死死盯著獵物,讓人覺得,即便站在大太陽底下,也陰冷的很。
偏這條蛇,總是做出無害的模樣,讓人分不清真假。
魏楚垂下眼眸,又想起那場刺殺,到現在,仍是個未解之謎。
“稟丞相,公子,公子芙來訪。”
魏楚看了魏冉一眼,道,“定是來找我的,父親,若無事,孩兒便退下了。”
“嗯,去吧。”
“是。”
魏楚最後再看了一眼魏冉,躬身退下。
管家走進來將門關上,垂首立在一邊,不言不語。
魏冉放下手中公文,嘆道,“你說……楚兒是不是懷疑我了。”
“丞相多慮,便是公子察覺到什麼,等以後知道丞相的良苦用心,自然會理解的。”
魏冉閉上眼睛,揉了揉額頭,彷彿老了十歲。
“但願如此。”
……
李芙很不開心,他兜兜轉轉在街上轉了好久,卻發現,能讓他訴苦的,居然只有他曾經最討厭的公子哥兒,現在交情最鐵的哥們兒。
所以他來找魏楚了。
魏楚面無表情的看著李芙撇著個嘴,彆彆扭扭的訴苦。
所謂外甥像孃舅,不是沒有根據的。
看著跟白起有三分相似的李芙,魏楚的心思又飄了很遠……
自打上次不明不白的一番表白後,他跟白起便再也沒見過。
戰事將起,白起作為上將軍,有多忙,自然不必贅言。
他跟著他父親迎來送往,接待客人,聽他父親教導官場瑣事,也是零零碎碎的一堆心眼,讓他煩不勝煩。
還不如在軍營裡了。
魏楚為這個想法嚇了一跳,曾經的他只想做個瀟瀟灑灑的富二代,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
可現在,他卻愈發想念軍營中那獨特的,硝煙的味道。
刀口舔血的日子不好過,卻分外刺激迷人。
“你說,他是不是害怕了,被我娘說服了,以後我倆就再也不見了,喂,你說話啊,”李芙一通抱怨後發現魏楚在走神,當即又氣的要走。
魏楚拉住他,笑道,“你瞅瞅你現在,多像個小娘。”
李芙起身又要走。
魏楚忙告饒,“行行行,我不說了不說了。”
李芙這才彆彆扭扭坐下,還是忍不住皺起了濃眉,像個墜入愛河的小少年,“自打我娘去找過阿梓,他就對我愛答不理的,前天我去找他,問他十句他才回一句,臨走時,還問我,女人漂不漂亮,你說,他這是什麼意思?”
阿梓對李芙的心那魏楚敢保證,絕無二心,即便阿芙的娘阻止,也覺不會變心。
魏楚想,他多半有些不確定了,倒不是不確定他倆的感情,而是不確定時間帶來的變化,畢竟,人總是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他擔心,有一天他們會因為時間的拖延而彼此猜疑,放棄。
最好的做法,就是給他吃一顆定心丸。
魏楚拍了拍李芙的肩,吐出一句話,“和他睡。”
李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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