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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63

贏禮很困惑。

在他短暫的十八年人生中, 他所經歷的所有改變都往壞的方向策馬崩騰, 一路上被無視著長大,就像臺上的優伶, 屈辱地擺弄四肢做出滑稽的動作供人玩笑, 他所扮演的角色, 可能是舞臺最邊角的, 連滑稽都沒什麼人願意賞給他個眼神。

遇上聶雎,就好像被人打推了一把, 老天爺和他開了個巧合的玩笑似得,讓他就那麼恰好的站在舞臺中央。

萬眾矚目。

讓他有些惶惑,又有點興奮, 這是他十八年來,第一次站在高臺的中央,臺下看客不多,只有一雙水藍眼眸,卻讓他興奮地全身戰慄。

他想了很久,最終決定向聶雎道歉。

畢竟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懷疑一個他唯一的看客,這讓他也很不好受,怕看客不離開, 又怕他離開。

“對不起。”

找到聶雎時, 他正往上將軍的大帳走去, 贏禮在營中還有行宮來來回回找了無數趟,直到天色快要擦黑,火燒雲大片大片的遺落在天邊時, 才見到聶雎。

他快速跑過去,天氣漸漸熱了起來,身上幾十斤重的甲冑讓他跑起步來倍感疲累,短短幾十米的距離,他的額角已然滲出了薄汗。

“對不起,我不該沒有證據便隨意懷疑你。”

聶雎像是嚇了一跳,直到他說第二次對不起時才回過神,看了他一會兒,忽而嘴角勾起他平時慣有的弧度,笑道,“如果有證據,你是不是準備殺了我?”

贏禮皺了皺英氣的眉,他並不喜歡聶雎這個笑容,潛意識裡,這樣的笑容屬於義渠王之子,而不是聶雎,這樣的嘴角弧度,還是他們初見時,聶雎這樣對他笑過。

之後就很少見到了啊……

他神情恍惚了一下,又回了位,想了想,認真道,“不會,即便有證據,也不一定是真的證據,我若未親眼所見,那便不算證據。”

聶雎愣了一下,搖頭失笑,“你這話倒像是為我胡攪蠻纏的開脫。”

“因為我相信你。”

四周彷彿都安靜了下來,他只聽得見自己的聲音在兩人周圍環繞,像無形的繩索,將他們捆在一起。

“我相信你,不會刺殺昭王。”

他的表情嚴肅又認真,那架勢,像個幾十歲的老頭子,明明才十八歲的年紀,甚至比自己還小,總那麼一絲不苟的完成將軍們給的任務,就是魏楚,阿芙,他們都會悄悄偷個懶,只有他,一絲不苟的操練,一絲不苟的巡視,一絲不苟的打仗。

按部就班的讓人不忍心在看下去,生怕打亂了他的步驟會遭天打雷劈。

這樣的人,說出的話,總是有種叫人不得不相信的魔力。

聶雎忽然有些不敢看贏禮,明明是在腦中演練過的場景,明明每一步都被自己推測好了,可準備好的話,卻被一團棉花堵在喉嚨裡,難受得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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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話到嘴邊,蹦出來的,卻是在他腦海場景中最糟糕的結束語,“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要問為什麼呢?

這個答案對於他來說有什麼重要的呢?說不定還會引起贏禮的懷疑,他生性敏銳,若是被他發現了自己的不妥之處,自己豈不是深陷圍困之中。

這太糟糕了。

他不是一個人,他還負擔著阿離的人生,那個可憐的,從小被關在山洞裡,從未見過陽光的,皮膚頭髮蒼白的像草原上最不可能出現的雪一樣的弟弟。

他不能恣意妄為。

贏禮像是有些驚訝,卻還是認真回答,“因為我們是一樣的人,所以我相信你。”

去他娘的一樣!

你沒有需要你去拯救的弟弟!你沒有忍辱負重生活在別人胯下!你沒有明明親孃就在眼前自己卻只能跪在他兒子腳邊稱自己為‘臣’!你沒有從未叫過一聲‘阿孃’!

聶雎死死的將贏禮抱在懷裡,劇烈跳動的心臟讓他幾乎隱藏不住野心,叫器著‘我要這個人’的野心。

“……聶雎?”

從胸口傳來的聲音悶悶地,帶著疑惑,聶雎將頭埋在他的後頸處,贏禮身上還帶著昨晚冷冽山澗的氣味,他像個迷戀烈酒的酒徒,狂熱的從他身上吸取讓自己感到快樂的氣味。

半晌,他放開了贏禮。

兩人對視一眼,不知怎的,都帶了一點兒不知名的羞意,明明……連親都親過好幾次了啊。

從來,從來沒有一個人的話,像一把利劍,直插他的心臟,生生的刨開,取出裡面最柔軟的部分,讓他恐懼又不安,可一想到拿著他最柔軟的心臟把玩的是贏禮,他又忍不住的開心。

五味雜陳。

說不清道不明。

也許,也許他可以……

“聶雎。”

聶雎回過神,轉身,白起與魏楚並肩而立。

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什麼時候,那凜然的氣勢也出現在了魏楚身上。

白起的聲調一貫沒有起伏,至少對除了魏楚以外的人是這樣,像帶著冰渣子,打在他的眉心,讓他瞬間清醒。

他還是那個聶雎。

義渠王之子。

他不敢看贏禮,上前一步,故意將贏禮不著痕跡的甩在身後,用平日的皮肉回應,“末將在。”

“聽說你在找我。”

“是。”他昂起頭,為了阿離,為了義渠,他甘願成為聶雎。

魏楚嘆了口氣,贏禮微紅的臉頰早已說明他的顧慮不是無跡可尋。

這簡直是最糟糕的局面。

彷彿所有事情都一團糟。

魏楚看見贏禮疑惑又關心的眼神,只能打強精神,舒展眉頭笑道,“罷了,進帳細說。”

對於他替白起做了決定,在場眾人並沒有提出異議,畢竟誰都不是傻的,魏楚與白起的關係,並不需要特別言明。

贏禮要跟,卻被白起攔下,“你去找蒙驁,需加強守衛。”

“……”

贏禮有些疑惑,看了看氛圍奇怪的三人,陡然生出些不安來。

軍事機密,軍中大事,讓他不參與,他絕對二話不說,執行白起的任何命令,可是這次,他卻不安了,甚至想忤逆白起的安排,這個認知讓他嚇了一跳。

他下意識的拉住聶雎的袖口。

義渠人善騎射,馬鞭隨身攜帶,聶雎習慣將馬鞭收在袖口,他的馬鞭很細,卻是精鐵絲加蠶絲等材料精心製作而成,摸起來有些涼涼的。

聶雎反捏了捏他的手指,只一瞬,便放開,朝白起道,“上將軍,請。”

白起轉身便走進大帳,聶雎隨後,沒轉身看過贏禮一眼。

魏楚又嘆了口氣,朝贏禮笑道,“阿禮,等會我來找你。”

這是給他許下保證了。

贏禮稍稍松了口氣,點點頭,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遵循白起的命令,去找蒙驁了。

白起開門見山,“找我何事。”

聶雎也一反常態,並不插科打諢,直言道,“上次與上將軍言談之事,不知上將軍意下如何?”

白起看了他一眼,手指輕輕在腰間青銅劍上敲了敲,聶雎隨著他的動作無意識看過去,有些分神,贏禮也使青銅劍……

不得不說,從細枝末節處便可看出,贏禮的一招一式,善用的武器,常讀的兵法,全與白起一模一樣。

他是真的將白起當做戰神一般崇敬,言談之中更是處處誇讚,時常言說向白起學習。

怕是比對昭王,更加崇拜。

被贏禮相信崇拜的人,聶雎苦笑,這也算是個找白起理由罷。

“我憑什麼相信你?”

聶雎正色,他知道,成敗在此一舉了。

“憑聶雎這顆項上人頭。”

……

齊國。

田地倚在美人柔軟的胸脯上,迷醉地深吸一口氣,自從這個美人到了他身邊,便有股奇異的異香縈繞他身邊,讓他好似騰雲駕霧,遊覽在仙山聖水之中一般。

“姬狐……”他嘆息似得喚著美人的名字,彷彿墜入無邊美夢。

“王上,姬狐一直陪著您。”

“……”

女妖一般魅惑的聲音勾引著他一步步走向黑甜的夢境,安穩而舒適。

見田地沉沉睡過去。

姬狐起身一件件的穿回衣服,赤著腳走出帷帳。

伺候的宮人紛紛跪下,不敢看姬狐一眼,她坐在鏡臺前,把玩一隻齊王不久前送的玉簪,通體翠綠,一看便知不菲,“有人可來過?”

“稟美人,丞,薛公曾進宮欲拜見王上。”

齊國王宮裡的人都知道,王上十分寵愛這個魏王送來的寵姬,幾乎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假以時日,必將不再是個小小美人,因此,王宮眾人對她亦是恭敬有加。

“嗯,王上詢問丞相大人可有前來?”她問的丞相,必然不是孟嘗君了,而是蘇秦。

“這……丞相大人今日並未進宮。”

“知道了,王上說相見丞相一面,勞煩老宦親自走一趟了。”

“諾。”

姬狐重新回了帷帳內,田地懷中不知何時多了一位面容清秀的美人,姬狐朝她點點頭,又輕輕湊在田地耳邊,喚道,“王上,臣妾已經遣人去請丞相了。”

田地不耐煩揮了揮手,冗長的鼻音顯而易見的表示他並不清醒的腦筋,“……嗯?”

“您剛才不是說要見丞相大人嗎?”

他有說過嗎?

田地又揮了揮手,抱住懷中的溫柔鄉,翻了個身,說了就說了罷,找他何事來著……

……

魏楚翻了個白眼,“我們要你的頭幹嘛,又不好吃。”

饒是聶雎也有些不可思議。

“……你要用來吃?”

“……”

魏楚抹了把臉,幽默感是多麼重要!

白起冷冷道,“他說了,不好吃。”

“……”

“……”

魏楚又抹了把臉,無條件寵溺滿分!

氣氛又一瞬間的歪樓,所幸又被魏楚拉了回來。

他笑眯眯的敲了敲桌子,笑道,“你給的條件不如換換。”

“換成什麼?”

魏楚唇邊勾起一抹笑,自信又耀眼,和初見時,那畏畏縮縮的模樣,簡直像換了個人。

“我要義渠。”

作者有話要說:  求預收qaq

馬上就要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