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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棋逢敵手

人生如棋,亦多情。

終由情所拌,猶豫在棋局當中,茫然不能自已。

然而局外,明明皆是瞭然,卻嫌人多語,徒傷君子。

究竟小人,還是君子。其實不過是棋逢敵手,勝負已分!

。。。。。。

玉郎望著少年背影,嘆息道:“我看這人武功不弱,氣質打扮也非寒門出身。尤其那柄寶劍,古香古色,必定價值不菲!只是不明白,怎會落得身無分文之境地?”

錢解決道:“雖落狼狽之境,卻不失傲骨,很像我們。”

玉郎自嘲道:“像我們貪財好色,還是好吃懶做?”

兩人不禁大笑起來。就在兩人笑得很開心的時候,忽然望見那少年氣勢洶洶折返回來。

錢解決很奇怪,剛張嘴欲問,那少年的劍,突然迎面而至。幸好玉郎的哭王劍也夠快,替他格擋開。猛地一撥,就奔向那少年的脖頸。

少年武功了得,矮身仰面,輕鬆避過。同時一個鷂子翻身暴踢,可惜了滿桌未吃乾淨的酒菜,盡數崩濺碎裂地一片狼藉!

錢解決和玉郎猝然彈身閃避,不由惱火。一枚銅錢,直逼少年面門。

“叮噹!”竟被少年一斬兩半!好快!很鋒利的劍!

店家被驚嚇地跑出店外,連呼“救命!”良久,陸續引來鎮上百姓觀望。

雙方一時對峙,錢解決喝道:“公子為何無故出手傷人?”

少年怒目相視,罵道:“惡賊!你們偷走我的盤纏,害我受盡苦頭。今日被我撞見,還丟棄一錢,肆意愚弄,公然背後恥笑。幸虧我發現你們馬匹上的包袱,休想抵賴!”怒氣衝衝將身上包袱往旁邊桌上一扔。

兩人莫名其妙相覷一眼,玉郎厲聲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兄弟一路而來,並沒有帶包袱。就算帶著包袱,也都是貴重物品,豈會落在馬上惹人偷竊!”

少年怒道:“呸!如今被我抓住把柄,還不現形,竟然推脫得乾淨!我真鄙視你們這些無膽匪類!”

錢解決笑道:“我想公子肯定誤會了。咱們萍水相逢,初次見面,怎麼偷竊公子的包裹?實在蹊蹺!”

少年恨道:“你的手法極快,正是當天偷走我包袱那賊人所用伎倆無異!休想狡辯!”

“哦?手法極快?公子如果非認為是在下偷走你的包袱,我百口莫辯。”

少年狠道:“我苦苦追了你一天一夜,害我食不果腹,寐無安枕。今日終於得以擒拿,非手刃惡賊不可!”手中劍再次襲來!

玉郎不會讓他傷害到錢解決,業已針鋒相對!

兩人劍網交織,不分伯仲。

錢解決叫道:“公子誤會太深,可容我解釋?”

玉郎邊鬥邊道:“哥哥何必和他客氣,這小子太目中無人,狂妄無忌!今天非要讓他知道我哭王劍的厲害!”

錢解決道:“玉郎莫傷他性命,這位公子可能遭人陷害,不可動怒,饒恕他吧?”

錢解決知道玉郎的脾氣,他們畢竟是以殺人為生!早將生死置之度外,無所顧忌。因為殺人習以為常,對人的性命也會看得很輕,感情油然麻木不仁,一旦動怒便會像歐陽無病那樣,進入癲狂狀態,變成嗜血成性的可怕惡魔!所掠之處,死傷無數!

少年聞言怒火中燒,認為錢解決出言不遜,故意凌辱。振然身形疾勁,奮力撇開玉郎的糾纏,直奔錢解決,勢在一擊斃命!

錢解決手中沒有長兵器,一昧閃躲。

玉郎趕快掣身救助,劍走偏鋒,使得那少年無暇顧及錢解決,只好抽身與他正面相搏。

戰鬥三十回合,少年憤然發威,出招猛烈凌厲!

玉郎雖有哭王劍鋒利屏障,但是少年的寶劍亦屬絕品,旗鼓相當。

五十回合後,玉郎防禦大啟,漸落下風。

原來,少年武功高強。之前未曾動用全力拼搏,只是試探玉郎的武功路數。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九十回合下來,玉郎只有招架之術,已趨被剋制,險象環生!

“欲恨劍法”畢竟是鬼伯根據他專殺女人的技能所授,能力有限,著重恨力,方可透骨!

可惜玉郎自出道以來,尚未曾破過童子之身,亦沒有經歷過一場轟轟烈烈或平淡無奇的男女情懷;也不曾許下同生共死或者不離不棄的相約盟誓。

更談不及參悟:

“自古多情空餘恨,

為情所執恨欲長,

情種由來無結果,

痴心總被無情傷!”的真正奧義!

――因情生恨,恨不欲生。

玉郎暗叫不妙,劍法雖然入慌,卻不失力道,驟然如烏雲蓋頂!

少年成竹在胸,劍尖晃晃猶如狂風疾勁,頓時撥雲見霧,業已指向玉郎的喉嚨。逼得玉郎直冒冷汗連連後退,震驚不已,眼看就要碰上,血濺當場。

突然少年“哎喲”一聲,手中的劍“當”地跌落地上,另一只手忙護住疼痛的手腕,怒目相視錢解決罵道:“無恥狗賊!竟然背後偷襲,卑鄙下流!”

玉郎也不屑趁機佔便宜,颯然收起哭王劍,笑道:“你這無理少年太可惡。若不是我哥哥手下留情,你這條小命早已見閻王了,還血口噴人!”

少年心中一驚,嘴上卻不饒人,罵道:“背後偷襲是鼠輩所為,只有無膽匪類才會幹得勾當!秉性如此,還想抵賴!不是你們偷走我的包袱,神鬼難容!”

玉郎道:“神,我們到沒有見過,鬼卻見過不少!”

“鬼?”玉郎突然望向錢解決滿臉愕然,好像是想起一個人來。

錢解決也是驚訝半晌,恍然暗道:“‘妙手遊魂’火靈犀!猶鬼!”

。。。。。。

猶,獸名。北魏酈道元《水經注·江水一》:“山多猶猢,似猴而短足,好遊巖樹,一騰百丈,或三百丈,順往倒返,乘空若飛。”

。。。。。。

少年見他們有所異樣,厲聲道:“你們想逃嗎?不交代清楚,休想離開這裡半步!”

玉郎道:“小子,我知道是誰偷走了你的包袱!”

少年變色道:“裝什麼算!休想愚弄,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玉郎莞爾一笑道:“哼!不識抬舉!”

錢解決問道:“我說公子,請問你的包袱裡都有什麼東西?看你如此在意,一定很重要吧?”

少年道:“明知故問!你們這些小賊,出來混跡江湖,眼裡除了錢,還能為了什麼活著?”

錢解決哈哈仰天大笑,道:“我們兄弟這輩子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你快說包袱裡到底有多少破錢?”

少年冷眼鄙視一番,道:“哼!五十貫!”

玉郎笑得很開心,抱劍道:“你那點破錢,我哥哥豈會放在眼裡!”

少年罵道:“賊偷東西竟然還挑肥揀瘦,看來你們肆意妄為,禍害不淺。今天我要替天行道,非收伏你們不可!”疾然撿起劍,造勢欲要大開殺戒。

錢解決道:“公子你是聰明人,仔細想想,不要再冤枉好人。我們一忍再忍,實在不想冒犯!偷竊之事,絕非我等所為!公子若還執意不肯相信,我可在此賭咒起誓:要是我偷了你的包裹,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少年頓時怔住身形,愕然半響,暗道:“看他們衣著打扮非富即貴,並不像是偷雞摸狗之輩。還有,那人是個暗器高手,明明可以一招將我制服,偏偏一直對我手下留情。……莫非真的冤枉了他們?”

錢解決見他猶豫不決,遂道:“我們兄弟二人一路而來,未帶任何包袱。”說著將身上的錢袋拿出放在桌案上,誠然道:“貴重的東西在下只會隨身攜帶,豈敢放在外面,招人耳目,惹人垂涎。”說著話,款款走到那少年面前,穆然道:“請問公子,我們的黑白雙馬是否屬於千里馬?

少年不屑道:“千里馬又如何?”

錢解決爽朗笑道:“如此千里馬,行走江湖,無論在哪裡極為顯眼,惹人在意否?”

少年道:“哼!是又如何?”

錢解決笑得愈發得意,問道:“為何你來到客棧時沒有發現我們的馬匹上有物資?反而臨走時,不偏不倚,突然就多了你的這個包袱?其中有詐,必然有人故意栽贓嫁禍,陷害我們於不義!”

少年恍然若悟,暗道:“是啊!他們的黑白雙馬,很扎眼!我來時,確實不曾發現他們的馬匹上有東西,反而臨走時才看見我的包袱竟然就在他們的馬鞍上!這其中難道真的有什麼誤會?可是,為何有人這樣做?會有什麼企圖?”

錢解決見少年沉思不語,面有疑色,又道:“公子是被人矇騙,當做棋子,害你之人肯定與我們曾結下仇怨,如果猜測不錯的話,這個惡賊我知道是誰!”

玉郎道:“哥哥也認為是歐陽無病聯絡到了火靈犀?使他一直跟蹤我們,此時趁機陷害?可惡!”

少年不禁問道:你們說的是什麼人?”

錢解決道:“正是我們的仇人。”

少年蹙眉道:“也許你們說的是真的?可是誰知真假?有沒有欺詐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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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解決肯定道:“公子如若不信,我們可以一起追逐此賊下落!當面對質!”

少年道:“說的好聽!我追了他一天一夜,尚望塵莫及,就憑你們?有何本事追得上?”顯然認為玉郎劍法不如他,錢解決也只不過是個暗器高手。

玉郎不禁笑道:“你雖然劍法不同凡響,可惜若論輕功,你未必是我們對手!”自恃“鬼沒”身法,岸然一副當仁不讓!

少年也笑道:“我看未必!”亦是傲然不服氣。

錢解決看他兩人置氣,忙道:“在下不值一提,此時仇人在暗,我們在明。莫要失和,被人趁機落井下石。”

書友新年快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