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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石頭VS翡翠

三月底的時候,宅女終於出動,熊曉苗一大早起來,為的就是去吃肯德基的安心油條,更直接的原因是她時差沒調過來。

各位說這不是挺正常的生活習慣嗎?錯錯,熊曉苗在美國過著凌晨睡覺,下午起床的中國時間,一回來,居然變成了作息無比良好的人,讓她一大早起來對著沙發不知道幹什麼。

對小熊同學來說,所謂在美國過中國時間,在中國過美國時間才是為正常。

早上的肯德基裡人不是很多,一對學生模樣的情侶走進來點餐,男生給了女生錢,說:“我要吃早餐漢堡,其它隨便你點。”說完就過去坐下來了。

熊曉苗吃著早餐,突然想起和夏靜生來點餐的日子,那時已經在一起了,熊曉苗愛吃這些垃圾食品,夏靜生可是一點都不愛,每次來都不讓她點多,說是有害健康,像個老頭子一樣。

兩人站在餐牌下點餐,夏靜生問:“要吃什麼?”

熊曉苗來勁,說:“大包薯條,雞翅,雞腿堡……”

夏靜生說:“吃雞翅就不吃薯條。”

熊曉苗說:“夏靜生,你怎麼這樣,我有個同學每次她男朋友陪她來都說:‘小姐,每樣來一個’!”

夏靜生看看熊曉苗說:“熊曉苗,你當我腦子有問題嗎?”轉頭和小姐說:“麻煩,薯條換成蔬菜沙拉!”

一個笑容把小姐暈得,趕緊回身去拿沙拉。

他拿了餐盤,回頭,挑了秀氣的眉,說:“吃,還是不吃?”

開玩笑,怎麼可能不吃,熊曉苗立即跟上。

想想那時的自己真是幼稚,聽了別人說的話,就拿自己的愛情去比較,熟不知,年少的感情都是無價,根本無從比較,當時不一為然的,一回頭,卻發現,那人所做的一切都點點滴滴匯在心頭。

韓薇打電話約了熊曉苗出來,說有東西給她,熊曉苗開心問:“你別是要退我份子錢啊!太客氣了!”

韓薇吼:“你做夢,快來,兩點在一茶一座等你。”

一茶一座裡正低低的放著輕音樂,英文的老歌在桌位間徘徊,每一個桌子都是由竹簾隔開,小小的茶杯擺在桌間,杯中茶水泛出清綠的光,皺皺的茶葉在杯底盪漾。

熊曉苗發現自己最近老做遲到之人,她到的時候才發現韓薇早就坐在位置上等她了。

她與韓薇的交情不是很深,初中時還好,但畢了業也只是保持聯絡,所以有點奇怪,為什麼說有東西給她。

韓薇遞了紙盒給她,正正方方的接過手有點重,韓薇開口:“這是夏靜生託我給你的。”

熊曉苗一聽夏靜生的名字,眼皮就跳一跳,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只好“嘿嘿”笑笑,說:“謝謝。”這點禮貌還是要有的。

韓薇說:“不客氣”。看熊曉苗低著頭,不說話,想想還是說:“夏靜生那時轉走,我們班有一半多的女生都傷心死了。”

說完去看熊曉苗的臉色,韓薇其實是很好奇的,她和夏靜生,熊曉苗初中時一個班的。夏靜生前幾日過來說要她幫忙轉交東西給熊曉苗,憑女人的直覺她就知道這兩人有戲,但她自己是不敢問夏靜生的,只好旁敲側擊,問問熊曉苗。

熊曉苗一愣,才想起她說的是那年初中夏靜生轉學的事,說“是啊”太假了,她也只能點點頭。

那年,夏靜生下半學期就不來了,老師才說他轉學了,全班人都“啊”了一聲。包括她熊曉苗,她以為他轉學了,至少是要告訴她的,誰都不說至少也是要告訴她這同桌一聲吧,至少她可是長期問他租賃作業的關係啊!

“ 以後讓她抄誰的啊!”這是熊曉苗想的第一件嚴重的問題。但夏靜生不在她也還是能借到作業抄的,只是質量差了點,要知道有夏靜生在的時候她本子開啟全都是“優”的,算了,熊曉苗同學只要有的抄就行了,所以她很快就忘記了這件事,好吃好睡好玩。

現在,二十六歲的大人都很少惦記一個人,更何況十三歲的孩子,夏靜生的名字漸漸在熊曉苗的記憶裡淡了,在初三三班的孩子們的記憶裡褪色了。

稀稀拉拉地說了會,韓薇看看表,拎起包,說:“我老公來接,走了啊!”

熊曉苗點頭,笑說:“拜拜,新婚愉快啊!”

一人,一盒子,瞪著發呆。

熊曉苗,坐了一會,還是很好奇,心狂跳著,拆開盒子,像每一次收到他的禮物般,期待,緊張,罵自己笨蛋,這麼多年還是這樣。

拿出來一看是個鏤空雕花藏銀酒瓶,銀中泛黑的光澤,鏤空的紋路在掌心摩擦。

這只酒瓶她是認得的,因為,是她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

那也是她第一次送男生禮物,那時夏靜生參加省裡的設計比賽,日日熬夜。

她和梅嬈逛街,看到了這個藏銀酒瓶,就覺得精緻可愛,結果那價錢也是相當精緻的!在老闆的巧舌彈煌之下,她就聽到一句:“能保平安,帶來吉利。”二話不說,掏了當月的生活費,還問梅嬈借了錢。

梅嬈邊掏錢邊說:“你這笨蛋,哪有一開始就對男人那麼好的!”

她可不管,聽都沒聽,抱著酒瓶傻樂。

晚上去夏靜生樓下找他,酒瓶給他,夏靜生笑說:“小笨蛋,我還沒得獎,你就送我禮物!”

熊曉苗說:“不要說了,梅嬈也說我笨蛋!不笨都罵笨了!”

那天,夜裡,靠在夏靜生的懷裡,聽著他“咚咚”的心跳,他的手臂溫暖的環著她的腰,她笑地齜牙咧嘴,這錢花得,值!

結果就是,夏靜生給了她錢,讓她還給梅嬈,熊曉苗想想自己也是失敗,買了東西送他,還要他掏錢,但夏靜生說以後一個月她都可以去蹭他的,她又什麼都不去想了。

夏靜生的比賽還是拿了獎,劉峰偷偷跑過來說:“小靜老婆,咱家小靜桌上的藏銀酒瓶是你買的吧?”熊曉苗點頭,劉峰同學說:“難怪難怪!”詭異地笑著,揚長而去。

熊曉苗還不知道的是,夏靜生此後開始喜歡上藏飾。

這麼多年過去,她都記不得這瓶子到底長什麼樣了,今日這只酒瓶再落到她手裡,她突然有點恍惚,不知道夏靜生為什麼要還她這瓶子,他在看到這瓶子的時候是否如她一樣想起舊夢,他在撫摸著瓶身的時候,又是什麼樣的表情?

一茶一座內放起一首粵語歌,她不知道是哪個歌手唱的,聲音溫厚,她唱到:“懷緬過去常陶醉,想到舊事歡笑面常流淚,夢如人生試問誰能料,石頭他朝成翡翠……”

過去的每一次爭執她都不大記得了,每一次流下淚的原因也慢慢忘記,最後連分手執著的理由都在歲月中淡去,留下的只是他的微笑,他罵她:“笨蛋”的語氣,他為她做的每件事都好好記著。

隨著歲月變幻,那人的壞已越來越不清楚,可那人的好卻還是留在心中。或許,這也是人生的絕妙之處,讓你總能輕易記住別人的好,忘記別人的壞。

後來時間還早,梅嬈打了電話過來,說是在新街口辦事,順道見見她,熊曉苗知道最近自己惹梅嬈大人不爽,一聽召喚,立即騎了腳踏車屁顛屁顛過去。

梅嬈見了她,拉了車簍子,指指盒子問:“這裡頭啥?”

熊曉苗如實告知,梅嬈說了句:“這夏靜生什麼時候那麼有閒情逸致了?”

熊曉苗一聽愣了下,也是,都幾百年前的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夏靜生還惦記著歸還過來,她怎麼就從來不知道他是那麼高尚的一個人呢!

熊曉苗想想,又覺得自己回去是不是也要把他送她的都還回去,吃的都吐出來,吐不吃來只好變現?

想想又覺得太可惡,夏靜生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所以證明人是不能背地裡說人壞話的,這麼一氣,熊曉苗一踩腳踏,褲腳就卷車鏈子裡去了!

人黴起來就是擋不住,她是興起了,覺得自己在家發福了,才想著今日騎車車門,還把家裡的破車擦乾淨了出來,哪知道就出這糗事了。

她自己弄不了,梅嬈只好彎了身子,邊數落她,邊用自己那雙“據說”是白領的手去扯鏈子,還好卷得不厲害,車往後頭退一下就拉出來了。

熊曉苗笑的眯了眼睛,拍拍正在拿餐巾紙擦手的梅嬈的肩說:“嘿嘿,這輩子,就兩人幫我這樣拽過褲子,一個是女人,一個是男人!”

梅嬈斜了她一眼說:“你別告訴我是夏靜生?”

熊曉苗樂,還真是夏靜生!

大學裡,下午一沒課她就會騎個車逃回家去,第二日早上再騎回來。

那早,她才騎到校門口,褲子就卷車鏈子裡了,她一日紅著臉纏鬥了半天,褲腳反而越發纏進去了,這時收到夏靜生的奪命call,她吸了口涼氣,就知道自己黴,早上的這節課,是她與夏靜生大學四年唯一在一起上的課,名叫:“形勢與政策”!

電話裡都是教室裡的吵吵嚷嚷的聲音,夏靜生咬牙切齒,吼:“熊曉苗,你就呆在那裡,什麼都不要再動!”

他的聲音很兇狠,但熊曉苗一聽卻安了心,就真的不動,一腳瞪地,一腳擺在腳踏上,裝作自己是在看來來往往的車輛,騎車的人看看她,她也看看人家。

不一會,夏靜生就跑來了,沒有說她,第一件事就是蹲下身子,撥弄鏈子。

熊曉苗害怕他罵人也不敢說話,只好一動不動,乖乖做根木頭!

遠處,學校鐘樓的鈴聲,一聲聲遙遙響起,她低頭看他,只見淡青色的髮旋,因為奔跑喘息的他起伏的厚實的背。

行人來來往往,莫不好奇地回頭看一眼,清俊的少男俯在車邊,眼神認真地撥弄鏈條,少女抓住車把,臉微微的紅。

熊曉苗見他的白皙的手指都被鏈條上的機油弄得汙黑一片,指甲也是髒兮兮的,忙說:“算了,別弄了,你先去上課吧!我下節就過來。”

夏靜生頭也不抬道:“少羅嗦,你把車子退後一下!”

熊曉苗只好閉嘴,乖乖把車子往後倒一倒,褲腳那兒動了一動,夏靜生的眉微皺,抬頭問她,很是認真:“你想要褲子,還是要車子?”

熊曉苗嚇了一跳,夏靜生漂亮的大眼盯著她說:“要車子簡單,把褲子絞了,要褲子,就把車子卸了!”一笑,露出半個酒窩。

熊曉苗嚇了一跳,立馬說:“褲子也要車子也要!”堅定地像個視死如歸的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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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熊曉苗,忽視了夏靜生眼裡的狡黠笑意,結果,沒過幾分鐘,褲腳就被夏靜生拉出來,黑色的一大片,油嘰嘰的一塊。事實上,夏靜生的手也沒比褲腳好多少,熊曉苗掏了紙巾包給他,他抹了把手,隨口說:“擦不乾淨的,我去水池那洗,你先去上課!”

那天早上,熊曉苗站在校門口看著清晨的光一圈一圈打散在他直挺的背上,慢慢走遠。

那樣一個少年和那日的晨光一起成了她記憶裡難忘的一幕,此後再無人會那麼自然地蹲下身去,攤著髒兮兮的手,笑著問她:“要褲子還是要車子?”

哈,除了還有個女人,梅嬈大人。

熊曉苗看著梅嬈彎腰的一瞬間,突然就想起了那樣的夏靜生,原來那時的記憶仍舊是完好地躺在心裡,以為忘記了,不過是因為沒有人或事去觸動而已。

熊曉苗謝了梅嬈,小心翼翼地騎了車往家回,在一路上還是在想夏靜生,所有的回憶都被勾了起來,她不懂,為什麼他這樣一個幹淨利索的人時隔那麼久居然要人還她禮物?

如果要還,那年分手後也是有時間的,她真的覺得奇怪。

她電光石火地想起八點檔的連續劇,分手後,女主帶了一大堆東西,跑到男主家,哭著說:“還你,都還你!” 那男的反倒一個人對著東西發起呆來。

關鍵時刻,熊曉苗也是不笨的,她想你夏靜生沒事找事,非要還個東西給我,自己還不來見我,這不是存心撩我嗎?有人分手了還是這樣的嗎?

分手之後,說什麼,“你的東西我要還你”“我的東西你給我還來”現在想來都是藉口,如若真是恨那人如骨,她(他)給的東西早就一把火燒掉,眼不見為淨了,何必花那麼大功夫,費那麼多口舌地執著著說要還,其實,說著要“還來” “還去”,只不過是個藉口,是唯一可以在分手後再見見你的藉口!

熊曉苗嘴角抽一抽,夏靜生,你就惡俗吧,但我熊曉苗也不是好惹的,在美國混了那麼多年,什麼日子沒過過啊,這次是你來撩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