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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曲折離奇

他們曾想過子雲先生也許會被他的侍衛救走,也想過子雲先生會有什麼奇遇, 卻從沒想過是面前這人救了他。

湘州水軍將領王足的參軍, 會稽學館的臨時騎射先生姚華。

看見陳慶之無事,那些侍衛竟有大半還活著,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再一問徐之敬等人也被救上來了,就是丹參和黃芪受了傷, 幾個刀衛和雨雷電等人也多有受傷的,一時不能挪移,都在船上靜養骨頭, 久違的笑容才重新浮現在他們的臉上。

“半夏呢?半夏有事嗎?”

祝英臺連聲問。

“半夏沒事,驚雷救了她, 不過驚雷受了傷。”

陳慶之微微笑著,看了看身後的姚華。

“這是員猛將,硬是殺出一條路把我救了出來,又一路護著我來了盱眙。”

一行人裡就數馬文才表情最複雜,他將信將疑地看向姚華, 在後者躲躲閃閃地眼神中問道:

“怎麼回事?”

“我現在還沒錢還你!”

姚華反射性回答。

“誰問你這個了!”馬文才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你怎麼跟子雲先生他們碰上的, 我記得你要找的人不在這裡吧?”

“你說阿單啊, 我找到了。”

姚華爽朗地笑著, “怎麼碰上的,這說來話長……”

一群人心中愉快,徐家門人又熱情,見他們要談事, 便把他們請到後院的小廳裡,準備了點心和茶水讓他們慢慢休息。

這件事說起來也挺……光怪陸離的。

話說姚華交了差後,便卸任了教習的職務,開始一路尋找阿單的下落。只是她人生地不熟,人沒找到,錢花了不少,倒不是花錢僱人用掉了,而是看著一路的流民可憐,這個接濟一點,那個接濟一點,就沒錢了。

等找到淮泗附近時,終於有了阿單的下落,原來浮山堰出事時他正在走水路,被一群水盜給俘了,浮山堰崩塌淮水暴漲,那一群水盜裡許多倒黴的當場就淹死在了水裡。

剩下的水賊操著僅剩的船隻想要逃命,被阿單找到了機會,回覆了自由身,還誤打誤撞收復了一群小弟。

只是那時候洪水淹沒了一切,淮水裡天天都有數不盡的浮屍沿水而下,他們起先還在岸邊看能不能救一兩個沒死的人,後來發現根本救不過來,被淹死的人太多了,堆在岸上層層疊疊,都被泡的不成人形,只要看一兩眼就會心理崩潰,阿單也就死了救人的心,收攏著一群水賊,想要先熬過這陣子再說。

他也想先給會稽郡的姚華送信,可那時候太亂,淮水淹沒了下游的一切,不但道路斷絕,連畜生都被淹死了,就憑這些水賊的三五條船也只能在水裡來去活命,到處都是屍體和浮木、還有被淹沒的房屋,一不留神就翻船,那段時間誰也不敢隨便開船出去。

大水淹沒了莊稼和土地,可高山上的走獸和天上的飛禽卻沒事,阿單帶著人,仗著有船,尋了一處沒被水淹沒的山林,安營紮寨,每日做做陷阱帶人打打飛禽走獸,硬生生就這麼熬到水退了。

隨著地方上越來越亂,阿單的本事也傳了出去,有越來越多的水賊前來歸附,都想著一旦官府不管百姓了,有這樣的猛人領著,哪怕去搶糧倉也好,劫糧道也好,也不會讓他們餓死。

恰巧姚華到了這裡之後,第一個做的便是找船。

他身上錢不夠,租不到正兒八經的船,也找不到路子,但他又確實需要船去沿岸尋找阿單,因為阿單最後是在河道裡失蹤的。

最後還是一個把他當肥羊反被教訓的地頭蛇告訴他,要找現在敢出活的船,就得去找那些蟄伏起來的水賊,現在只有他們有船。

姚華入伍幾年都是在剿匪,知道這些三教九流是看誰的拳頭大聽誰的,她恰巧也沒錢,索性一路拳頭揍過去,將那些所謂的“幫派”一個個挑了,要逼得他們背後的“老大”出來,只要收服了這批水賊的頭目,就不缺沒有船用。

也是這些人倒黴,若是平時,這些人都在水面上縱橫,姚華是個不會水的,隨便兩手把姚華淹都淹死了。偏偏這陣子浮山堰出事,各家都歇了“生意”,只能在岸上休息,竟被姚華一個個打上了門。

姚華那時候想的簡單,他又不要人家老大的位置,只要肯給她條船,對方就能保住自己的地位,又能結交他這麼個武藝高強的幫手,自然知道怎麼選。

恰巧姚華挑的這些幫派都是屬於淮水下游的水賊團伙,這些人本來就本事不濟,被姚華打怕了,聽說她只是要船,恨不得立刻送走這煞星。

再一聽姚華是要去上游找人的,那水賊的首領立刻想了個驅狼吞虎的辦法,說自己的人手只熟悉淮水下游的情況,要在上游找人,姚華就得去把上游的水賊們都收服了才行,有熟悉上游情況的水盜給他找,必定能找到人。

那管著上游水域的老大之前在浮山堰崩的時候死了,新上任的老大是個厲害的,不但不準自己的人趁著天災人禍的時候“發財”,遇見下游的水賊發財的時候還會出手阻攔。

他們歇了“生意”也大半是忌憚那新出來的黑麵煞星,一心想要坐山觀虎鬥,當然是又熱心給船,又熱心給人,要把姚華送到那煞星那裡去。

姚華知道他們想借刀殺人,不過他向來厭惡這些賊匪之流,要不是如今不在自己的地方,又急著要用船,也不必跟這些人??隆?br>  所以姚華答應了去“會一會”那位如今河道裡的“扛把子”,也任由下游的老大下了戰書,約了那條在河道某處比劃比劃,勝者決定以後河道裡的話語權。

這麼一來,原本單純的找人就成了兩個幫派勢力之間的火拼,姚華思忖著兩邊都是地頭蛇,要在火拼時將兩個首領都一起收服了,讓他們乖乖為己所用,幫她去尋找同伴的下落,就在約定之日跟著這些水賊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水賊有水賊隱匿行藏的本事,河道裡許多不為人知的岸口、可以停泊渡船的蘆葦叢和溶洞,都是他們的根據地。

到了“談判”那一日,上下兩岸的水賊,浩浩蕩蕩地往河道中段約定的地方彙集而去,誰知道到了一半發現有官船來回巡邏封鎖河面,不許沿途船舶過往,兩邊都是一驚,以為是官府從哪個內賊那裡知道了他們要火拼的訊息,提早封鎖了河面,不準他們見面。

只是江湖上有江湖上的規矩,既然約了要決個“上下”出來,哪怕有官府阻攔也必須要給下面的人一個交代,否則這麼灰溜溜回去,以後水路裡就不要混了。

所以最後即便沒有辦法大張旗鼓,兩邊還是各派了幾艘船,各顯神通地偷偷摸摸穿過了封鎖,往約定的河段而去。

救了陳慶之的事就真正是湊巧了。

姚華坐的船是水賊頭目的船,這船原本也是正規軍的艨艟,當年魏國和梁國打仗的時候,有不少將領乘船逃離,還有許多船隻破損不能使用被拋棄在河道裡,最後被人拖了回去。

這艨艟就是那時候被水賊們佔了便宜得了手的,好好保養了七八年,不到必要關頭絕不拿出來。

因為是梁國的形制,這船行在水面上時就如同官船,不會有人盤查,也很少會有“肥羊”看到這船迴避。

而這樣的艨艟,上游那“老大”也有一艘,形制比他的還大,還新,是當年水盜聲勢最大的時候俘虜的官船。

淮河兩岸是兩國的邊境線,經常征戰,今日這裡是南朝,明天這裡就變成了北朝,上游的艨艟當年搶的是南朝的船,可很快他所在的國境就被北朝佔了,沒有人追究這群水賊搶了官船的事,只是不敢明目張膽開出來怕當奸細。

又過了多少年,風水輪流轉,這片地又歸南朝了,這官船也敢掛個似是而非的幡子在水面上“做生意”了。

正因為雙方知根知底,都知道對方有多少大船,但又很少正面交手,只對對方的“殺手鐧”略有耳聞,這一來一去產生了誤會。

姚華這邊的艨艟突破封鎖到了雙方約定的河段,卻把俘虜了陳慶之的那艘船,當成了另一方要火拼勢力的主力戰船。

也是那些人倒黴,他們抓了陳慶之卻不敢聲張,畢竟是以“剿匪”的名義封鎖的河道,那借船給臨川王的水軍將領也不敢太過招搖,戰船都沒有出動,只動了一些快船。

這些船兩艘已經撞了商船,一艘留在原地收尾,一艘載了商船上偽裝成船伕的內應先行離開,這艘艨艟連旗號都不敢打,一路順水而下加快速度,要把陳慶之等人送到岸上去。

這一落單,就讓姚華這邊的人找到了機會,也是風水輪路轉,這些水賊驅使幾艘載著火油的漁船撞了對面的艨艟,又讓水性好的下水鑿了船,竟把之前臨川王的人在商船上的使出的伎倆又原封不動地還了他們一遍。

因為是來“決一高下”的,兩艘艨艟後來接舷戰了,姚華殺上船去發現這些上游的“水賊”居然還綁了“人質”,頓時怒不可遏,下手毫不留情。

陳慶之哪裡不知道他們是弄錯了什麼,但他素來機警,乾脆順水推舟將錯就錯,將這艘船毀了一艘商船,如今船上那些人還生死不知的事情也說了,那姚華是個正義感極強之人,立刻就又讓人去水面上搜尋救人。

這下游的“老大”沒在這艘艨艟上找到自己要找的死對頭,又聽被俘虜的船伕說是官船,知道自己找錯了對手,心中害怕想撤了,無奈大錯已經犯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這艘艨艟上的官差人等宰了個乾乾淨淨,又給了姚華一艘大船和七八個水手,就要跟他們分道揚鑣拆了夥,不再攙和這事。

襲擊官船不是開玩笑的,現在又不是之前兩國交戰的亂時,什麼“一決高下”,就準備就此作罷了。

這邊姚華救了陳慶之等人,依著他的指引在水面上四處搜尋救人,很快便在半路上救了順水而下的半夏和驚雷。

姚華不認識陳慶之,可驚雷和半夏是認識的,一聽說馬文才和祝英臺等人都在船上,立刻驚得半死,連忙往商船沉沒的地方趕,

陳慶之這才知道姚華原來是正規將領出身,又曾任會稽學館的騎射教習,一顆心便安心了,不在擔憂把梁山伯馬文才他們的性命交付給這人尋找。

只是等他們趕到的時候,所有人只看到了一艘沉船,還有同樣弄錯了物件,和官船鬥起來的一群水賊。

也是那臨川王的手下倒黴,之前雖用暴力手段壓迫了那些水手乖乖聽令,可人人心頭都有一口怨氣,真出了事時沒一個幫他們,阿單帶著的水賊雖然是烏合之眾,可阿單不是軟腳蝦,又有威望,一會兒就接上了舷。

那武藝最高的參將被阿單纏鬥了幾百回合沒分出勝負,阿單手下的人卻已經仗著人多把那些官差打的落花流水。

等姚華到了沉船的地方,意外發現艨艟上打鬥的頭目居然是阿單,還有什麼好說的,兩人一匯合,不需要阿單,姚華一上場,那參將直接就可以打醬油了,乖乖束手就縛。

接下來的事情也就很順理成章了,陳慶之用御史的手令接管了這艘船上的官兵,又讓自己的侍衛綁了臨川王府的參將做人證,這件事就還算有驚無險的落幕了。

接下來的時間,這些“水賊”和陳慶之等人一起,在江面上四處尋找落水的少年們。

水往下流,他們在下游很快就找到了徐之敬等人,但死活沒找到馬文才梁山伯等人的蹤影。

因為也不知道臨川王的人接到訊息回來“剿匪”的速度會有多快,他們也不敢在這片河道多盤桓,救了這些人後就去了阿單他們的地盤。

其中有傷的就留在船上養傷,一邊打探訊息,一邊尋求接應。

所以馬文才他們才能在這裡見到姚華和陳慶之。

陳慶之料定馬文才幾人如果沒事,一定會來盱眙和眾人匯合,所以堅持先來盱眙,在這裡等到馬文才他們的訊息後再去辦自己的事。

以前他是沒有證據,全靠幾枚蠟丸在奔波,現在有臨川王的鷹犬在手做人證,加上臨川王私自調動水軍殺人滅口,這都是實打實的罪證,只要再調查清楚蠟丸的來龍去脈,浮山堰的事情就能水落石出。

浮山堰崩究竟是人為,還是天災,倒時候便可知道真相。

馬文才等人經歷了生離死別,原本還以為其他人凶多吉少,沒想到一場變故下來,雖著實傷了不少人,可從會稽學館帶出來的人幾乎都沒有大礙,可謂是有驚無險。

對於姚華的一番奇遇,也是嘖嘖稱奇。

祝英臺本就崇拜姚華,聽到陳慶之是怎麼被救出來後已經是兩眼放光:“姚先生,你實在是太厲害了!”

“我現在已經不是會稽學館的先生啦……”

姚華被祝英臺的表情逗得呵呵笑著。

“你們就喊我的名字姚華就好。”

馬文才也沒想到這姚華這般厲害,第一反應就是招攬。

其餘的不說,他那家將能在那般人人自危的時刻聚集起大批的人馬,雖是賊寇之流,可也看得出他的本事。

一個家將尚且能在草莽之中混出個名堂,作為他主公的姚華也絕不會是什麼庸才。

只不過他一直是在學館裡,看不出他的手段,現在他和那家將兩人便收服了淮水上下大半的水盜,若真是亂時,趁亂而起都夠了,就算現在天下還算承平,這樣的人才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不過馬文才招攬的念頭只是起了一瞬便被自己壓了下去。

他現在毫無名氣,也不是什麼高門的灼然之後,連一官半職都沒有,拿什麼去招攬姚華?

更別說姚華自稱犯了事逃竄在外,隨時都可能“回家”,說不定他原本的出身就不比他差,這樣的人同輩論交做一知己可以,要他效忠於人,也不知道要花多少的心思謀劃。

“看著你們都平安,我也放心了。”

姚華也沒想到自己和他們會有這樣的交集,感慨過後笑道:“我到這裡來本就是來找家將的,如今家將已經找到了,你們也平安無事,也是該告辭的時候了。”

所有人都沒想到他這時候提出要走,忍不住一愣。

馬文才更是脫口而出:“你要走?”

“是啊,我還欠你不少錢呢,得想辦法籌到錢贖馬……”

姚華想到自己的大黑,眼神柔和:“我在子云先生這裡看到我的馬了,你把它照顧的很好,我一直擔心它會被留在會稽學館裡沒人管。”

“沒,沒什麼……”

遇見這樣直率道謝的人,馬文才也有些不自在。

“你救了子云先生和徐之敬他們,便也是我的恩人……”

馬文才頓了頓,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你也不用去籌什麼錢了,那象龍,就當是我謝過你對先生們的救命之恩,將它還了你吧。”

馬文才做出這個決定是十分肉疼的,因為他確實喜歡那匹大宛寶馬。之前他想將姚華打發走,也未必沒有存著也許其中有了什麼變故以後,這馬就歸了他的想法。

但他這人向來知恩,姚華本沒有義務去救陳慶之和徐之敬等人的,可他救了,而且救得漂亮。

於情於理,自己再找他要錢,都像是見利忘義之輩。

“咦?不要錢了嗎?”

姚華像是被這好消息驚到了,竟愣在那裡。

還是他身後的家將陳思看不過去,咳嗽了一聲拐了他一下,滿臉歉意道:“馬公子抱歉,我家主公高興的失態了,先謝過公子的慷慨!”

不管真的假的,趁著人家沒後悔,趕緊應下來啊!

姚華這才像是如夢初醒,看著馬文才的臉只知道笑,笑得有些傻乎乎的,讓馬文才越發不自在。

“那這事就這麼說了。”

馬文才有些落荒而逃般匆匆回應,“你們在這裡慢聊,我還有事要找先生商量,少陪……”

說罷,走到陳慶之身前,伸手準備扯下頸項上的錦囊,將那蠟丸物歸原主。

陳慶之大概知道他這般落魄還帶在身上的是什麼,將他的手掌一按,緩緩搖了搖頭。

“你先別給我。”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正在和祝英臺、傅歧兩人聊天的姚華,給了馬文才一個眼色,面色如常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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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文才,你跟我來一下。”

說罷,領著馬文才就往廳外走。

廳外是一片修整的雅緻的竹林,這醫館前面是藥鋪,後面卻是住家,其中以一片竹林分割內外,顯然建下這藥鋪的也不是什麼俗人。

兩人走到一處偏僻之處,陳慶之四下看看,見沒有人來,面容一肅,問面前一臉茫然的馬文才:

“文才,你可知那姚華是什麼來歷?”

馬文才錯愕,以為陳慶之知道姚華的什麼身份,比如說“獲罪出逃”之類,正想說明,眼前卻飄過姚華那張率真的臉。

一想到姚華,馬文才就有些不自在,他那雙無論何時都乾乾淨淨的眸子似乎就在哪裡看著他一般,讓他突然生出了猶豫之心。

罷罷罷,就算他在家鄉殺了人放了火,卻從未傷害過他們。非但如此,他還屢屢幫了他們,他在這時候揭了別人的老底,誰知道會不會給他惹來什麼禍端?

子云先生畢竟是御史臺出身,萬一姚華在那留著什麼案底,就算有救命之恩,先生也不像是會因私廢公之人。

所以馬文才稍稍躊躇了一會兒,有些遮掩地說:“他來會稽還和我有點關係,我買了他被人偷賣了的馬,他沒錢贖回,只好在會稽學館教書幾月,想要軟磨硬泡讓我通融通融……”

他看著陳慶之越發慎重的表情,心裡也有些不安:“先生,他是有哪裡不對嗎?之前看他的薦書,是湘州將軍王足引薦來的,有朝中命官做保,應該沒什麼不好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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