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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6、技術大拿

御前面聖, 哪怕是臨川王這樣的身份,若是在皇帝面前掉下來一根頭發絲兒, 都會被發現。

更別說他就這麼大咧咧地說自己丟了東西在殿中。

臨川王會隨身帶在身上、丟了又這麼震驚的東西,不用他說都知道是重要的東西, 自是會有擅長審訊的人問出來,所以馬文才懶得和他廢話, 只把他帶到了看押的地方。

皇帝不願苛待自己的弟弟,看押的地方也不是監牢, 而是一處靜室。只是院內院外門前門後都有重重守衛, 莫說是人,就是連只鳥都飛不進來。

蕭宏腦子蠢到根本看不出這是皇帝保護他的意思,見到有這麼多人守著, 嚇得扒著門柱子鬼哭狼嚎, 死活都不願意進去。

等安排好蕭宏出來,馬文才已經是焦頭爛額, 心力憔悴。

偏偏好不容易安置完了出來也得不到休息,皇帝吩咐他親自看守臨川王, 他正準備去自己在宮中的住處取些衣服用器,半路上就被人請了過去。

“謝使君?”

馬文才看清屋子裡的是誰, 驚訝地挑起了眉。

***

梁山伯的信送到馬文才手上不久,建康城的暗處就開始湧動起來。

因為臨川王府的事情, 京中四處戒嚴,江無畏又長得那副模樣,根本沒有辦法帶著那麼多財寶輕易出城。

更別說蕭宏一直寵愛她, 並不拘著她見人,在京中知道她的人也不少。

若是以前,吳法壽還在,有弟弟在旁相護,她根本不必擔心自己的安全,可現在她孑然一身,又偷了臨川王府的重寶,接下來的日子可謂是如履薄冰。

那密道通往光宅寺附近,她等到半夜才敢出去,趁著宵禁在黑夜裡偷偷摸到吳法壽以前在京中的宅子,在裡面熬了一晚,第二天才換了一身衣服,喬扮成少女的模樣,帶著一頂錐帽出門。

她不知道現在情形如何,也不敢相信任何人,在京中轉了幾天,發現弟弟的房子有人開始盯梢,嚇得不敢再回去。

江無畏聰明細膩,但畢竟並沒有在外面生活的經驗。

她是官家女,後來家中犯事入了樂籍,從小是被當做金絲雀一樣長大,再到後來入了臨川王府,尋常百姓的日子,是一天也沒過過。

她也不稀罕過什麼柴米油鹽的尋常日子,她愛華服美食,也愛金銀財寶,這輩子都要過好日子,絕不會讓自己成為個尋常婦人。

就這樣戰戰兢兢躲了幾日,江無畏終於肯定外面有人在找她。左思右想,除了是被臨川王府的人發現丟了東西偷偷來找,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若是御史臺和宮中發現她沒死,大可大張旗鼓的找,沒必要這麼小心。

落到御史臺和宮中手裡可能還能留下一命,要落在臨川王幾個兒子手裡,她連個渣滓都不會留下。

江無畏是吳縣人士,在京中並沒有親戚朋友,她生性多疑,也不願意相信曾經的心腹和下人,思來想去,只願意找一個人賭一把。

幾乎沒有猶豫,江無畏有些嬌羞地攏了攏身上的衣裙和重新散下的秀髮,重新帶上了錐帽。

***

玄圃園的書令史祝英臺擅長修復書籍、清理痕跡,在東宮中並不是秘密。她學的是化學,有各種法子能處理古籍,只是大部分時候用不上這些本事。

有時候太子麾下某些官員家中有求於她,她也好脾氣的去幫人修復,一來二去,祝英臺這個本事也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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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御史臺的人求上門來,想要借祝英臺去“處理”一些證物時,玄圃園裡的人已經見怪不怪了。

只有祝英臺迷迷瞪瞪的,不知道梁山伯繞了這麼個大圈子把她請到御史臺去有什麼事情。

她以為是梁山伯請人幫忙,卻不知梁山伯也不知道御史臺裡請來的“高人”是祝英臺。

那些從臨川王府搜來的東西是這樣的內容,就算他知道祝英臺可能有法子,他也不敢拿去給她看。

一個還未出嫁的姑娘,看了這種東西,眼睛豈不是要瞎?

但是他也確實找不出什麼法子,只能委託御史臺中有這種經驗的同僚,幫他找一個能破解的高人。

所以當梁山伯滿臉期待的迎出門外、卻看到來的是滿臉新鮮的祝英臺時,兩個人都懵了。

“裴御史,你和祝小郎認識?”

在玄圃園請了人來的主簿見他們兩個這幅表情,也是一愣。

“這位是馬侍郎的好友,我和馬侍郎有些交情,故而見過。”

梁山伯一想到屋子裡放著的東西,已經有要瘋掉的前奏,整個人還要假裝和祝英臺不太熟。

梁山伯對外的身份“裴山”是裴家的庶子,裴公又是馬文才的師父,這層關係不少人知道,理論上應當沒有差錯。

只是理論上。

能在御史臺行走的都是些心細如髮之人,實際上梁山伯看到祝英臺時先是喜悅、再是震驚,而後有些羞窘的神情俱被這位主簿看在了眼裡。

何況那位祝小郎從眼裡到面上全是喜悅,鬼看不出來什麼情況。

“見過?”

這位主簿想起幾個同僚聚會時說起的八卦,臉上露出個狹促的笑容。

“熟悉好,熟悉好,熟了好辦事。”

嘿嘿嘿,這兩人肯定不是面子上說的那些關係,這裴御史一看就是個好男風的,這祝小郎又如此嬌小可愛,到時候關上門一起賞那避火圖,乾柴烈火……

主簿一邊腦補著,一邊擠眉弄眼地離開了。

梁山伯被這主簿的擠眉弄眼弄得也有些臉熱,不過他臉熱不是因為他想的那些,而是因為屋子裡那些東西。

“不知方主簿來時,可曾說過要幫忙的事?”

事已至此,梁山伯也只能破罐子破摔。

這些東西都是證物,即使是他也不能帶出御史臺去,所以只能請人來幫。

“大致和我說了一點,所以我帶了些工具和藥水來。”

祝英臺一直以為是梁山伯有事要找他幫忙,東西帶的挺全,現在看來好像只是湊巧,不過能幫上忙她也很是高興。

於是她將自己提著的大木盒給他看。

梁山伯很自然地將那沉重的木盒接了過去,但是邀請祝英臺進屋之前卻十分躊躇,站在門口半天沒有讓道。

“怎麼了?這裡有什麼機密,我得在外面檢查嗎?”

祝英臺一怔。

一聽在“外面”檢查,梁山伯連忙搖頭:“不不不,不是這個原因。只是這些圖冊內容有些,有些汙穢,還望你不要見怪。”

以他如今的閱歷,說這種事應該是坦坦蕩蕩,無奈物件是祝英臺,半天放不下心中的包袱。

“汙穢?我不就是來做這個的嗎?”

她在玄圃園整理古籍已經習慣了,什麼髒汙的書卷沒見過,半點沒當回事地從梁山伯身邊走了進去,好奇地左看右看。

“東西在哪兒呢?”

御史臺裡都在等著他的結果,梁山伯也心知沒有比祝英臺更合適的人選,只能一咬牙,轉身把門關了。

既然避免不了,至少少讓些閒雜人等看見。

祝英臺一看梁山伯把門關了,更是認為這批“證物”十分重要,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開啟自己的工具箱。

“聽說是臨川王府的賬簿?”

“只是疑似……”

梁山伯忐忑不安地從案上拿起幾本冊子,卻並沒有遞給她。

“可能是偽裝的太精巧,面上看不出什麼。”

“那我試試看,無非就是那幾種手法。”

祝英臺伸手去接梁山伯手裡的書冊。

“你熱嗎?”

“啊?”

梁山伯傻愣愣。

“你不熱怎麼一頭汗?要是覺得悶就把窗子開啟吧。”祝英臺在梁山伯沒反應過來之前,伸手拿過了幾本避火圖。

“等一……”

梁山伯做心裡預設的話還沒說出口,祝英臺已經翻開了避火圖。

看到避火圖上那些小人時,祝英臺的臉也是懵的,楞不拉幾地抬起頭,抖了抖手上的書。

“梁山伯,我檢舉你上班時候看小黃書。”

沒想到他是這樣的梁山伯!

看小黃書就算了,還混到上班的檔案裡了!

梁山伯這都不是一頭汗了,簡直是汗如雨下,結結巴巴說:“不,不是我看的,這,這就是臨川王府搜出來的,怕,怕是賬本。”

媽了個雞!

現在這走的是什麼鬼畫風?

其實祝英臺又不是什麼純情少女,上輩子訊息那麼發達,什麼花花公子什麼小視頻比這個古代啥啥圖都有視覺衝擊力多了。

無奈現在這環境實在太尷尬,她上輩子再豪放,也沒跟男性友人在這種封閉的環境裡一起欣賞過小/黃/書啊!

再一抬頭,祝英臺感覺梁山伯整個人不自在到快要暈過去,哪裡還有一直以來的從容若定?

這才像古代傳說裡的那個呆頭鵝嘛!

善解人意的祝姑娘為了不讓男性友人太過尷尬,只能假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哦”了一聲,低下頭展開了避火圖。

嗯,剛一看有些刺激,再一看有些好笑。

古人作畫再怎麼“寫實”也有限,有些還遮遮掩掩頭大身小的全靠想象,祝英臺一開始還有些不自在,將木盒子裡的藥水取出來後整個人神情嚴肅,那點不自在也沒有了。

她按照可能出現的情況,用了明礬噴過幾頁,用鹼水塗了各種邊角,依次又試了自己帶來的各種能做出來的試劑,但無論用什麼方法,都沒有顯現出任何一點文字。

梁山伯一開始看著她用小刷子低著頭在那避火圖上塗塗抹抹還有些不忍直視,再後來祝英臺工作時的表情太過專注,他那通紅的耳朵也漸漸恢復了常態,目光只一動不動地看著工作著的祝英臺。

祝英臺看冊子,梁山伯看著她,這時候誰也想不起這本冊子原本上面的內容是什麼了。

祝英臺在試過了各種化學反應都無果後,只能又想其他的辦法。

她取了火輕烤,又用“剝落法”將一張畫頁放在水中溶解,然而什麼異樣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祝英臺使盡了渾身解數,也沒有能讓這幾本小/黃/書顯現出一個字來。

“好像真的沒什麼問題……”

她也有些抓狂了,一頁頁翻過去,終於眼睛一亮。

“哎呀,這一塊不對!這明顯有用什麼處理過!”

祝英臺指著一片明顯顏色不對、有泛過水漬的地方,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我看這裡說不定用過薑黃水,等我用鹼水試試……”

“哪個?”

梁山伯將目光從祝英臺身上收回,湊過去看了一眼,下意識說:

“那不是薑黃水,是我的口水。”

嘶!

“我特麼在說啥?”

梁山伯剛把話說出口,心裡就大叫不好。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祝英臺手裡的冊子啪嗒一下掉在了案桌上,看著梁山伯的表情像是看到了家裡的泰迪去強了哈士奇。

“我了個擦!”

祝英臺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燒。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梁山伯!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梁山伯:(爾康手)聽我解釋!

眾同僚:(捂耳朵)不聽不聽我不聽!

祝英臺:(捂耳朵)不聽不聽我不聽!

馬文才:(父親臉)梁山伯,你出來給我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