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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天生貴種

在南朝,莊園主不一定有錢, 但最有錢的一定握有莊園。

因為士族不必交稅, 又可以按照法律佔山圍田,整個江南地區的土地和良澤大山早就被圈佔一空, 能夠善於經營的莊園主可以立幾百年不倒, 靠的就是得天獨厚的條件,和不斷依附的蔭戶。

男性佃戶可以種田和打仗, 女性佃戶可以紡線織布,小孩子能夠養桑養蠶,在這個時代, 人口就代表了一切,代表了所有的可能。

祝家富得流油便是如此, 在這個布帛絹練就是貨幣的年代,祝家莊大量被生產出來的紡織物就等同於錢,而自元嘉時期累積的銅錢,則多到不計其數。

歷經宋齊梁三朝,南方崇佛到了一個可怕的峰值, 民間的銅金大多拿去鑄造佛像, 到了梁朝建立之後, 銅根本不夠用, 更別說鑄錢,為了緩解用錢的壓力,市面上出現了缺角錢、小錢、甚至鐵錢,錢品低賤極了。

於是像祝家莊這樣這麼多年來自給自足幾乎用不到錢的, 當年累積下來的足重銅錢,一枚便可以抵上現在的十幾甚至數十枚小錢、鐵錢。

因為莊園主根本不需要在外面買任何東西就能滿足生活中的一切需要,莊園裡產出的錢糧布帛等產品,拿來和外界溝通交換的,就大部分是莊園裡沒辦法生產的東西,比如說鹽,又或者是明珠翠玉這般的稀罕製品。

祝英臺隨便拿出來一樣東西都是珍品,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因為莊園主很多時候就是跟“錢多到用不掉”畫上等號的。

祝英臺剛剛穿到這個世界時,還以為自己穿進的是桃花源敘述的世界:這裡的佃戶和奴隸根本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時候了,她第一次出去閒晃時,有些老人和她說皇帝姓劉,有些說她說皇帝姓司馬,讓她一下子以為自己在漢朝,一下子以為自己在晉朝,和“不知有漢,無論魏晉”極其相似。

更別說莊園裡土地平曠,屋舍儼然,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往來耕作者絡繹不絕,就連小孩子都提著擔子跟在父母身後在幫忙。

第一次走出祝家主人居住的院落時,祝英臺甚至有些慶幸原身的祖先創造了這麼一塊人間淨土,讓所有人都能在裡面安居樂業,可當她真的走入阡陌之中時,卻驚慌失措到只想“辭去”。

那田間屋前的一張張臉孔,那“無論老幼”的面上,都悉數刺著“祝奴”二字,大多是祝家的奴隸。

能在祝家莊裡成為佃客和部曲的極少,大部分沒有特長的佃戶在世世代代耕種土地後,子孫無法反抗的淪為了奴隸,服著莊園裡各種苦役。

祝家已經是風評極好的“寬厚園主”,所以才有那麼多人為祝家賣命,即便如此,祝家的部曲和佃客也要上交他們所得的五成,到了這些奴隸這裡,除了足以維生的部分,只能留下十之一二而已。

這些人都是莊園的財產,是受到束縛、剝削和控制的地縛靈,除了花費鉅額財富“自贖”或是被莊園主法外開恩“放遣”,這些沒有戶籍落戶之人連離開莊園都不可能。

任何劫掠到流民的人,都能成為流民新的主人,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當奴隸而已。

也大概是因為太有錢,太沒地方花錢了,再加上祝家不能出仕只能靠這些外在條件彰顯自己的士族身份,祝家從上到下吃穿用度都極為奢靡。

祝英臺本身是個很粗線條的人,對於玉啊、貓眼啊也沒什麼特殊的追求,這時代很多寶石後世都能合成,一些工藝在她看來也很粗糙,是以這些人最為讚歎的東西,有時候反倒是她覺得普通的東西,竟也合了“順勢而為”的心境。

傅歧嘆息祝家有錢,馬文才也嘆息祝家有錢,可祝英臺心心念念的,卻是離開這般富庶之地。

因為兩人金錢觀的差異,即便馬文才信誓旦旦姚華現在最需要的是錢,祝英臺還是將信將疑,猶猶豫豫,覺得送錢太“那個”了。

她來自現代,除非結婚喪禮生病和上大學,其他時候送錢都怪怪的,況且這時代通用貨是布帛絹練和銅錢,而不是金銀,這就像別人要離別時都送禮物,你送了張大額支票一樣……

又不是很相熟,還是老師,哪個學生會送老師這個?

“他要不是缺錢,也不會來會稽學館代課了。而且此去前路漫長,又是去疫區,多帶點錢防身比較好,你那些珠玉都是死物,危急之時甚至換不到一碗米,但庶人也是認得金銀的。”

馬文才感覺自己嘴巴都說幹了。

“你別覺得俗,他那種武人,不怕俗!”

“你還被人說將種呢!會武就是俗人嗎?”祝英臺聽不得這個,出聲反駁,“館裡還一邊瞧不起武人一邊要用武人押運東西長途跋涉,不就是看他武藝高超不怕路上出麻煩……真是的……”

居然還要派體育老師武裝押運,什麼鬼啊!

她話雖這樣說,可還是找了一個漂亮的錦囊,仔仔細細在一堆金錁子中間挑了八個好看的,有的鑄成兵器,有的鑄成小船,風格偏向男性,細細裝入了錦囊中。

“這個就當是程儀吧,禮物還是要送的。”

祝英臺想了想,決定送帶扣,既不隆重又實用,姚華好像不經常插簪,可總不能不系腰帶吧?所以她指著面前的帶扣,問馬文才:“你覺得姚先生會喜歡哪個?”

帶扣是一副成雙的,所以圖案也講究成雙成對,馬文才莫名的對這種含義產生了一絲不悅,敷衍地看了眼地上鋪開的眾多帶扣,伸手從其中拈起一對,遞給祝英臺:“這個吧,這個他肯定喜歡。”

“這個?”

祝英臺看著手中雙牛角抵圖案的帶扣,又看了看地上滿布的猛虎下山、螭應二龍、饕餮吞/吐等圖案的帶扣,有點不確定地說:“馬文才,你覺得這個好啊?會不會不夠威風?”

馬文才心情不好,不願理她,只隨手抓著幾個小金錁子把玩,祝英臺本來就不是個態度堅決之人,否則也不會找馬文才商量了,見馬文才覺得那雙牛角抵好,就又去找了個小漆盒,把帶扣和錦囊珍而重之的放了進去。

禮物搞定,祝英臺回身再看馬文才,只見他手中捏著一個大拇指大小的小兔子,忍不住一笑:“這一套十二生肖我弄殘啦,居然還留下幾個。”

之前傅歧抓走的一把裡就有不少生肖圖案的。

看著馬文才反覆盤弄自己的金錁子,祝英臺明顯誤會了什麼,恍然道:“哦,我想起來了,你屬兔!你喜歡這個?喜歡就拿去玩吧!”

誰喜歡兔子!

“我是看你這金錁子是紫金,用純度這麼高拿來做孩子的玩意兒,實在太浪費了!”

馬文才臉一黑,直接摔了手中的金錁子。

“咦?純度高嗎?”

祝英臺沒想到馬文才是說這個,拿起一枚金錁子納悶道:“這個金質很好?我以為不怎麼樣呢,折騰出來後,我娘就叫人給我打了這一箱子金錁子。”

“這是你提純的?”馬文才聽到祝英臺的話,大吃一驚:“我之前以為你發怒時喊的話只是隨口說說,難道你真擅長煉丹鍊金之術?”

“哈?”

祝英臺表情比馬文才還迷茫。

她是化學生,從一穿越開始就想著該怎麼折騰手邊能有的資源賺錢,好擺脫自己任人擺佈的宿命。

最初她也沒想到動金子,但她閒暇時看到自己一盒子金首飾都是雜金,就是後世最不值錢的那種“k金”,莫說千足金了,連18k(75%金含量)的都不是,顏色也暗沉的很,炸都炸不亮,一時手癢,用汞齊化處理了一些金子。

金子在後世是貴金屬,這時代也不例外。

可惜的是祝英臺是士族出身,金銀器物如果在身上大量堆砌是一種粗鄙的象徵,加上這時代金飾的製作工藝並沒有明清那時候發達,什麼累絲掐絲這樣的工藝尋常並不得見,所以那一盒子金銀臂釧什麼的雖然材料貴重,大多卻是祝母認為“登不得大雅之堂”的東西,一直被冷落在角落裡。

祝英臺拿了一匣子金子在自己的工房裡折騰,祝家上下也沒當回事。

自她清醒之後就多了個“煉丹”的愛好,但這時代的士族許多都崇道,很多人沒事玩玩煉丹和機關之類,還有為此在家裡養了道士和方士的,所以祝英臺也算是個風雅的嗜好。

祝父祝母對祝英臺折騰“煉丹”的態度,大概就跟後世看到自家女兒突然喜歡做小燈泡實驗了一樣,連個漣漪都沒驚起。

當時她花了極多的時間和功夫,又是汞化又是加硫磺又是點硼砂,才把一堆金子裡的雜質提純了出去,雖然自己還是不滿意這個純度,但從亮度上看也不知道亮了多少輩,可以稱得上光潤閃燦,於是志得意滿地就捧著一大盒金錠去向祝母邀功。

在她看來,掌握了鍊金方法的自己怎麼也對祝家莊大有裨益,一條發財致富的路子就在面前。

說不定從此她可以憑藉為祝家增加收益的能力掌控自己的婚姻大事,要是祝家捨不得她,也許以後找個自己喜歡人讓他入贅也行?

結果祝母的態度,給祝英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她雖然笑語盈盈地誇獎了她煉丹本事越來越強了,可對於其中的“商機”完全沒有察覺。

起先,祝英臺還以為祝母是個女人不懂這些商業上的事情,可她把金錠給了祝父和祝英樓看過以後,這兩個人男人只也是做出一副“我家女兒/妹妹能讓小燈泡發亮了好厲害喲”似的的敷衍誇讚。

祝父還特地叮囑以後不要再這麼做了,花了大力氣還浪費了東西……

最後那一大塊純度極高的金錠,因為質軟易塑,什麼奇怪的造型都凹的出來,祝母就費心讓家中金匠做了不少形狀的鑄模,做了一匣子的金錁子給祝英臺玩,權當是留個紀念。

就是那一次,徹底打擊了祝英臺給祝家莊找發財致富道路的心思,轉而變成默默低頭自己吭哧吭哧做研究,也很少去向人詢問自己做出來的東西有沒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因為他們根本看不出。

有些事藏在心裡時,是莫大的委屈。

可真話到了嘴邊,又覺得無足掛齒不值一提,所以祝英臺意外地問:

“這個,很難嗎?”

她已經被諸如牙刷肥皂這樣接二連三的打擊,給打擊的一點自信都無,即便馬文才表現出了他的詫異和難以置信,祝英臺也只是有點錯愕而已。

“我阿爺還說這是浪費東西,叫我以後不要再弄了……”

馬文才嘆道:“你父親說這是浪費東西,概因民間根本不需要成色這麼高的金子。金銀並非流通之物,對於大族來說,縱使一兩赤金頂的上三兩黃金、五兩青金,可真要去換東西,大多數人還是只看重量,因為多數用的都是雜金。”

他不似祝父說的那般敷衍,祝英臺立刻明白了過來。

“你是說,赤金的價值比得上三兩黃金,可真要換東西,三兩黃金換到的東西要比一兩赤金多數倍,所以成色好不好對平日裡生活來說根本沒有什麼意義?”

“正是如此。”

馬文才並不是五穀不分的紈絝子弟,對於換算很是清楚。

“民間多是青金,你家是大族,首飾用的應該是黃金,雖比青金貴重,可用來換物都是稱重,差不了多少。你練過的這金已經是紫金,離赤金還差一點,但一般人家情願要五兩青金,也不要這一兩紫金。更別說大部分人是選擇用青金換成藥金,藥金反倒容易流通些。”

藥金,就是黃銅。

“所以你阿母雖然知道這些東西不錯,也只是給你鑄成一些玩物而已。”

馬文才的話解決了祝英臺長久以來的一道心結,剎那間祝英臺茅塞頓開,她心中一直埋怨祝家人對她有些“麻木敷衍”,如今倒有些羞赧。

不是祝家不重視,而是對祝家這種富豪,金子純度不高沒事,一塊不夠十塊,反正金子管夠,純度高對他們反倒吃虧。

“那你為什麼要如此吃驚?”

祝英臺更加迷茫了。

“既然市面上也有赤金和紫金,沒理由為我這一匣子金子感到驚訝啊。”

“因為這些金子是你用黃金煉出來的!”

馬文才強調著。

“這是你人為煉鑄的!”

他見祝英臺似乎真的被祝家莊養得不通世事,只能無奈地解釋。

“始皇帝三十六年,東郡掉落一枚流星,掉落時地動山搖百里可聞,周圍農人聞聲去尋,在落坑中發現兩人多高的隕石,其燦如金,重不可抬。當時那隕石落下時金質還是軟的,有對始皇帝持有異議者,不費吹灰之力在上面刻了‘始皇帝死而地分’幾個字,而後逃逸。當地官府無法抬走這塊純金隕石,稟於帝,始皇震怒之下逐戶排查刻字之人,無果,遂將此隕石鑄成金餅四十九枚。這四十九枚金餅,便是當時從未見過的極純赤金。”

“自秦漢以來,金銀便頗多雜質,多少鍊金方士研究提純之法而無進展。東漢至魏晉時動盪不安,金銀遂成最為搶手之物,成色越高價值越高,方便攜帶,又利於收藏。一直以來,無論是赤金還是紫金,要麼取自於天然成色極高的金礦,要麼是取自秦時那四十九枚金餅,因為這種成色極好的金子不需模範便可成熔金成團,世稱麟趾金。”

馬文才愛收藏各類典籍,又博聞廣識,對於各種典故信手拈來。

“麟趾金純度極高,卻並非人力而成,要麼是天外流星,要麼是地底天成,從衣冠南渡之後,赤金的金錠就少見,便是有,也是獻入宮中。這本沒有什麼,赤金雖難尋,也不是什麼絕品,可你現在和我說,這些金子是你用黃金鍊金煉出來的,並非天生天得,你說我吃不吃驚?”

祝英臺哪裡管的到他吃不吃驚,已經將整個臉都快湊到馬文才臉旁了,幾乎是喜出望外地問:“其中有商機?能賺錢嗎?”

賺錢?

馬文才用一副被人侮辱地表情低吼:“這和錢沒關係,你一點都不明白你能鍊金成赤代表什麼嗎?”

“代表什麼?你也說了民間以物易物和純度無關,大多數是看重量和成色,否則我父親也不會……”

“代表你可以輕鬆手鑄金人!”

馬文才因為情緒激動而大口的喘息著。

“你可以手鑄金人啊!!”

這種駭人聽聞的事,便是大多數人聽了都會露出受驚訝的表情,可祝英臺卻只是更加茫然,連之前以為能賺錢的心情起伏都沒有。

“哈?手鑄金人?”

她困惑地眨巴眨巴眼。

“那是什麼?”

馬文才發現她是真不明白,稍微耐了耐性子,開始和她解釋何謂手鑄金人。

說到手鑄金人,不得不說起胡人的一項傳統。自漢時起,遊牧部族就用鑄造金人的成敗來占卜吉凶,概因這時代爐火溫度不高也不穩定,鑄造成敗全靠天意,所以成則吉毀則兇。

當年的匈奴、羯族,都曾鑄造過祭天金人來占卜。在鮮卑還是部落制度時,手鑄金人則用來確定酋長夫人的人選,後來到了鮮卑立國,手鑄金人乾脆就成了對皇后選立的預測。

北魏是胡族建立的,有許多不同於中原的規矩,譬如子嗣被立為太子,生母必須賜死的“子貴母死”制度,就造成後宮裡一旦有妃嬪懷孕,總是想盡辦法讓自己流產,又或者祈禱只生公主,即便生下了兒子,也尋找重重辦法讓兒子夭折在幼年,所以拓跋皇室一族的子嗣留的艱難;

又例如“保母”制度,在皇嗣被確立而賜死生母後,選擇有德有能的女子成為皇嗣的“保母”,替代母親的身份照顧他長大。保母有很多乾脆就是被賜死的妃嬪在生前親自挑選向皇帝舉薦的,當年皇帝拓跋燾邀請花木蘭入宮,也不是請她做自己的妃嬪,而是做自己兒子的“保母”而已。

而手鑄金人,便是攸關北魏皇帝後位的最重要儀式,當年多少戰敗國的公主、漢人的不起眼妃嬪,便因為手鑄金人成功,力壓一干鮮卑貴族女性,成為後宮中真正的主宰。

不論接受“手鑄金人”占卜的妃嬪出身如何,是否得寵,是否生子,是否賢能,只要過不了“手鑄金人”這一關,即便再怎麼受皇帝寵愛,即便死後可追諡為皇后,但生前登不上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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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拓跋氏皇族定下的死規矩,不以個人的意志為轉移,即使是皇帝和太后也無權插手和干涉。

如今北方的胡太後當年便手鑄金人失敗,以她司徒之女的身份,也只能在手鑄金人成功的高皇后之下。胡氏雖然後來聯合漢人士族辛苦謀劃,逃過了“子貴母死”而被賜死的結局,可這輩子也不可能得到皇后的位置,更不可能成為皇太后。

因為心有不甘,因為一直被高皇后壓著,胡太後以“皇帝年幼”的名義臨朝稱制,最終成功迫害了高皇后,廢了她的皇后和太后之位入廟為尼。在那之後,她尊自己為皇太后,但在禮法上來說,她其實只是“皇太妃”而已。

這件事連南方都有耳聞,概因魏國建國一百多年來,沒有因“子貴母死”而死的皇帝生母,唯有胡氏一人。

手鑄金人是決定了皇后人選的占卜手段,即便不在後宮,在魏國鮮卑貴族之中,若有難以裁決人選的事情,也皆以手鑄金人決定。

甚至有一種傳聞,說北魏的皇帝在決定皇位繼承人選時,通常也是採用手鑄金人的方法確定,只不過因為皇儲之事需要保密,不會像確定皇后那樣昭告天下,進行儀典。

手鑄金人往往不是一個人的事情,而是整個家族和合作利益者的事情,因為是臨時倒模成像,對金子質量的要求特別重視,當年四十九塊金餅大多都流入了北方,在歷代手鑄金人中被角逐,參與皇后競爭的家族無不尋找完美成色的金子。

而最貴重的赤金器也大多是在北方流行,一部分原因是魏國早期沒有貨幣,很長一段時間內赤金是最貴重的貨幣單位之一,其餘便是因為胡人天生對金器的熱愛,以及各方對金子成色的需求。

祝家莊久居南方,莊園裡又沒有金礦銅礦,用出產去換東西也很少是用金銀交換,自然對金銀沒有太多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