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身穿藏青色圓領長袍的男子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只見他臉上帶著些許笑意,手裡還拿著一把摺扇,“幾位姐姐等等。”
施夷禾微微皺著眉頭,眼神中多了幾分的警惕,“你這登徒子,誰是你姐姐?”
“不好意思,可能嚇到你們幾位了。”這個男子退後了兩步,保持安全距離,微微朝著他們行了一個禮。
“我叫章義,方才也在那酒樓裡吃飯的。”
“不知道,章義公子有何貴幹?”施夷禾瞧出了這年輕人眼神之中的算計,也不願意跟他拐彎抹角的說這麼多。
“我方才見你們的那個魚,瞧著十分可口。”
章義收起扇子,人也沒有那麼吊兒郎當的,站直了身子,“我想跟您談一筆生意。”
“生意?你也要買魚嗎?”施夷禾微微皺著眉頭,心中疑惑。
章義方才可都聽見了施夷禾將那魚五十文一條賣給了掌櫃,這價錢到也算是公道。
“對,但是我要買的不是這個魚。”
“那我們家卻只有一種魚,不好意思,告辭。”施夷禾繞過他身邊,帶著兩個兒媳婦加快了腳步。
那章義卻是緊追不捨的,“我想要買你們家這樣魚的魚苗。”
“魚苗?”施夷禾倒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賣魚苗,隨即有些驚訝。
“你開個價吧。”這章義雙手抱在胸前,一臉胸有成竹勢在必得的模樣。
冰冰冷冷的一句話,驚的周圍的人都愣住了。
陳玲兒站在施夷禾的身後,抬手扯了扯她的衣角,將嘴附到了她耳朵邊,低聲說道。
“娘,這是不是太過了?”
施夷禾抬手撥開了她抓著袖子的手,神色冰冷的看著面前的這個青年。
她是故意將價格哄抬到這麼高的,就是不想將魚苗賣給他。
“你們這是奸商啊!”章義緊緊鎖著眉頭,看著面前這幾個女人的眼神變了。
“公子可以去四周打聽打聽,這魚也就我有,所以這魚苗自然就是珍貴的,五百文已經算是便宜了。”
施夷禾哪裡管他氣急敗壞,帶著兩個兒媳婦就走到了自家牛車旁邊。
陳玲兒拿著魚簍子跟在施夷禾身後,快速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章義。
那章義也不再跟上來,只見他眸色之中充斥著複雜之意。
牛車搖搖晃晃的走在鄉間的小路上,經過這許久的顛簸,總算是回到了家裡。
劉大山看著這些魚都賣光了,驚訝的神色就沒落下來過,“娘,你還真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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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夷禾聽著兒子的誇獎聲,也毫不謙虛,勾了勾嘴角笑著說道。
“都說了,你娘有的是法子將這些東西都變賣出去。”
她也確實知道這些事情都是那小福星在背後發功呢,不然怎麼這麼巧,那小二就在路口等著他們。
老二媳婦領了自己那份錢,回到了屋子裡頭。
她坐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施夷禾為什麼將價錢開的這麼高。
放的好好的銀子不賺,這不純純腦子有病嗎?
劉二水見著她那魂不在身體裡的模樣,抬手晃了晃她的肩膀,“你這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出神?”
“今日有個人想買咱家的魚苗,但是你娘開了五百文的高價。”
陳玲兒將今天發生的事情都告知了自己的丈夫劉二水,“這有錢不賺,你說她是不是傻逼呀?”
這劉二水聽到能掙錢,頓時就來了精神,“你的意思是……”
陳玲兒回來的時候一路上都在想這件事兒,腦子裡也逐漸有了一個計劃。
“不如……咱將這些魚苗給他送過去,倒也不用賣五百文一條,讓他稍微講講價,大概三百文就差不多得了。”
劉二水覺得媳婦這個腦子轉的是越來越快了,這可是個好的來錢法子,這樣賺的錢也不用跟老大家分了。
“好,那我現在就給他送過去。”劉二水滿眼的興奮,興致沖沖的就到池塘撈魚去了。
這劉二水提著魚苗剛出門的時候,就碰見了正在巷子口鬥雞的一夥人。
他聽著那邊的吵鬧聲,已經好久都沒有玩過這些東西了,手有些癢。
“二哥。”劉三金從外頭回來,路過他身邊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
劉二水瞧著平日裡老實的劉三金,心中動了些歪主意,“老三!過來我有些事兒找你。”
劉三金聽到他讓自己去給那章義送魚,直接搖頭拒絕,“二哥,我這還有些事兒呢。”
“你現在長大了,是不聽二哥的話了是吧?”
劉二水目光兇狠抬起了自己的拳頭,在劉三金的面前晃來晃去,“你不去的話就嚐嚐這拳頭是什麼滋味吧。”
劉三金神色陰翳,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看你敢?”施夷禾從屋子裡頭走了出來,剛才他們對話她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你真的好大的膽子,這件事情是你媳婦告訴你的吧?”
劉二水急忙收起了拳頭,臉上兇狠的神色也換為了勉強的笑容,“娘。”
“老三你先回去吧。”
施夷禾神色溫和的拍了拍劉三金的肩膀,示意他先回自己的屋子裡去。
劉三金微微朝著施夷禾點了點頭,神色無辜的他在轉頭的片刻……
眼神裡充斥著狠歷,緊緊地握著自己手裡的拳頭。
施夷禾背後也沒長眼睛,這些小動作全都沒有發現,而是教育起了面前的劉二水。
“叫上你的媳婦兒,一起到我房裡來。”
劉二水夫妻二人跪倒在地上,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魚苗可不是說賣就賣的,你們兩個就是加起來也沒有一個腦子。”
施夷禾破口大罵,真是不知道自己聰明一世,為什麼生了一個這麼蠢的兒子,還給他配了一個這麼蠢的媳婦。
“現在這魚只有我們家一家有,你要是把這魚苗賣他去了,咱家這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你們明白嗎?”施夷禾蹙著眉頭,看著毫無動靜的兩人,心中的氣自然是不打一處來。
劉二水和陳玲兒緩緩點了點頭,似懂非懂的只顧著敷衍了事罷了。
施夷禾自知和他們講不清楚這些東西,便是揮了揮手,讓他們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