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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三章:將陸嬪綁了!

陸嬪率著宮人氣勢洶洶擺轎至長春宮,才至屏門,便嚶嚶而泣。皇后原在裡屋看春令進出用度,聞見善柔稟告,便急忙迎了出去。陸嬪拭了淚,盈盈跪拜,皇后親自上前扶住,蹙眉問:“怎麼回事?”陸嬪哽咽著,幾乎不能說話,丫頭憶香稟道:“回皇后娘娘,剛才內務府的人送了兩箱子緞子給鍾粹宮,陸主子瞧著顏色鮮亮,便想裁兩套春衫夾衣。豈料奴婢們將那緞子一抖開,竟是滿鼻的黴味。”

皇后攜著陸嬪往裡屋說話,兩人皆坐下了,皇后方問:“都是江寧織造新貢的春鍛,怎會有黴味?”憶香口齒伶俐道:“原本有一點黴味並沒什麼,曬一曬洗淨了也是一樣,陸主子寬厚仁慈,想著賞給底下人用就算了,懶得尋內務府的事端。卻不想...”她欲言又止,似有極大的隱情,皇后不禁道:“有話儘管直說。”

陸嬪語氣中猶還帶著哀慼,嗚咽道:“皇后主子,您最是通明達理之人。不怕您笑話,臣妾已有大半年未有侍寢——即便如此,臣妾也是皇上親冊的嬪位,那些狗奴才們見風使舵臣妾無話可說,但是純貴嬪,她...”

皇后眼底劃過一絲波光,問:“與純貴嬪有何干係?”

陸嬪道:“憶香覺著臣妾受了氣,便將那受黴的料子抬回了內務府,不問還不知道,一問臣妾可真是氣憤不過了。王進保竟然用純貴嬪堆在庫房裡幾年不用了、已經發了黴的料子送給臣妾使。臣妾...臣妾...”已然說不下去了,撫面抽噎而泣。

憶香接話道:“依著奴婢所知,得了純貴嬪料子的還有慶主子、鄂主子、武主子,她們敢怒不敢言,只能忍氣吞聲了...”陸嬪紅著雙眼瞪住憶香,道:“何時輪到你嚼主子們的舌根了,咱們只說咱們的,還有什麼臉面管別人!”又朝皇后戚戚然道:“憶香一心為著臣妾著想,說話失了分寸,請皇后主子恕罪。”

她們主僕兩個一唱一和,皇后心下瞭然,面上卻和善道:“是個忠心的丫頭,我又怎會責怪呢。”又朝善柔道:“去,讓王進保過來說話。”善柔答應著去了,不過一會,王進保就穿著朝衣靴帽弓身走了進來。他打了個千秋,雙膝跪下,道:“皇后主子萬福,陸主子萬福。”

王進保是狡猾奸詐之人,見了陸嬪早已猜到七八分,他是不敢得罪青橙的,瞧著皇后的架勢,便自個將事情全攬了下來,道:“純主子節省慣了,甚少做新衣裳,每年總是穿著那兩件,皇上賞賜又多,那剩下的料子就命人抬回了內務府,說是添補宮中用度。去年江浙一帶雨水多,江寧織造貢的緞子比往年都要少,奴才一直擔憂不夠使,巧好純主子送了幾箱來,奴才原想派給底下宮人們用,但仔細瞧了瞧那些緞子,竟都是貢緞,質地極好,給宮人們用倒有些逾越了,便挑了箱綴了金絲的給陸主子送去。”

皇后聽他娓娓說完,似乎怒極了,道:“你辦壞了事,還有理了!”

王進保磕了個響頭,道:“皇后主子明鑑,奴才說的都是實話。春鍛本來就少,再有嘉主子和愉主子又要生了,萬歲爺早已下了賞預備著阿哥公主用,總共剩的那幾箱,除了壽康宮和長春宮,再有高主子、嫻主子、順主子能依著份例得賞,旁的全都是往年剩下的料子——說起來,還不如純主子給的那些呢!”

他一把辛酸一把淚的,把陸嬪都聽得愣了,咬牙道:“這樣說來,倒是苦了你了。”

王進保道:“奴才不敢說苦,都是職責所在罷了。”皇后算是聽明白了,依著王進保的意思,總歸與純貴嬪半點牽扯也無,全是內務府無奈之舉。

皇后問:“此事為何不曾稟告我?”

王進保侃侃答道:“貢緞是從養心殿直接抬到內務府的,萬歲爺有口諭,奴才急著辦,正想忙完了,過兩三日梳理梳理,再向皇后主子稟明。”

既有皇帝旨意,皇后不好插手,遂斂住神色,握了握陸嬪的手,含笑道:“你不當家呀,就不知道這當家的難處!”她揮手屏退眾人,方道:“純貴嬪如今正得聖寵,皇上將她放在心眼裡,受了委屈,咱們只能忍著。”

陸嬪的氣焰早已滅了大半,道:“臣妾忍著也就罷了,您是皇后娘娘,六宮之主,她一介漢女而已...”皇后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住嘴,低聲道:“大清天下,滿漢一家,快別說這樣忤逆的話。”稍稍一頓,又喊道:“善柔,去庫房將昨兒剛到的“福壽長綿”緞子取了來,給陸主子包好。”善柔在外頭“噯”了一聲,踩著輕柔的步子去了。

巧好青橙到長春宮請安,在垂花門處撞見皇后和陸嬪相伴出來。青橙忙行禮請安,陸嬪向來不給青橙行禮,無奈今兒當著皇后的面,只得屈了屈膝。青橙笑道:“聽海安說,皇后主子近來胃口不好,所以過來瞧瞧。”

皇后和善笑道:“許是天氣漸熱,事情又多,吃什麼都覺乏味。”青橙道:“臣妾瞧著,您的氣色倒不錯,臉上也紅潤許多。”皇后不覺摸了摸臉,笑道:“是麼?今兒早上善柔梳頭時也這樣說,我還以為是她奉承。”陸嬪睨了青橙兩眼,無端冷哼了一聲。青橙只與皇后說話,並不理會她,笑道:“娘娘若是沒得閒空,臣妾也不敢打擾,便先告退了。”

陸嬪捏著嗓門道:“既然是來看望皇后主子,自然要寒暄了才能走。如此急急忙忙,可見沒得誠心,只是明面上求個好名聲。”

青橙端出貴嬪的架子,道:“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甜如蜜。我真心實意的想皇后主子身體安康,並不在乎寒暄禮節,見她人好好兒,不就夠了麼?不知陸主子以為,怎樣才不算是“明面上的好名聲”?”

陸嬪讀的書不多,講理是講不過青橙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越發氣悶難忍,火烈烈罵道:“你別張狂,仗著皇上寵愛,就出言不遜!”青橙覺得好笑,緩緩道:“我向來與人為善,待人自覺是客氣有加,陸主子可別失了身份!”陸嬪氣得紫了臉,正要張口罵人,只聽皇后狠聲斥道:“好了!你們一個是嬪,一個是貴嬪,在宮街上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青橙低眉垂臉,道:“皇后教訓得是。”她明眸皓齒,梳著一方扁髻,兩鬢壓著鑲藍金柄珍珠流蘇,映襯著潔如白玉般的臉盤,使陸嬪頗有自愧形穢之感。

皇后加重了語氣,朝陸嬪道:“純貴嬪以前雖是你宮裡的常在,可現在的位分卻在你之上,切不可逾了規矩。”一說這個,陸嬪愈發恨得牙齒打顫,卻不能發作,只好強捱著哆嗦道:“是。”皇后動了怒,忽有頭暈目眩之感,臉上倏然變得慘白,青橙瞧見了,連忙一把將她扶住,道:“皇后娘娘,可是病了?”

陸嬪氣呼呼道:“你竟然咒罵皇后主子?”

形勢急切,皇后已痛得說不出話來,青橙忍不住斥陸嬪,道:“真是胡攪蠻纏,蠻橫無理!”又喊道:“善柔,快來扶皇后主子,海安,你去宣御醫來...”陸嬪兩眼氣得通紅,周遭的一切皆是看不見聽不見了,抓了鬢上的朱釵,就往青橙臉上劃去。

青橙本能的伸手一擋,撕裂的疼痛如火燒炙烤般蔓延,頓時鮮血沁了滿手。可她顧不得這些,皇后歪在她懷裡,已是腿腳無力。青橙喊道:“來人,將陸嬪綁了!”後面的儀仗不知發生了何事,待反應了,一股腦的簇擁過來。青橙道:“你們別圍著,反讓皇后主子透不了氣。”

皇后腹痛難忍,似有一股暖流湧出,抽抽的疼,這種感覺,讓她想起一年前小產的時候。她心裡驚恐寒涼,善柔過來扶她,她亦不敢動,只是歪在青橙身上。青橙瞧見皇后身子底下的衣衫似有血跡,頓然明白了什麼,忙道:“皇后不能走,快抬藤椅來。”

善柔也慌了陣腳,青橙畢竟是主子,她不敢違背,且是為著皇后好,遂忙叫人搬來藤椅,將皇后抬入寢宮。青橙是有過生養的,不等御醫來,便先遣人去煮了溫水,又問善柔宮裡是否有保胎的藥材,讓人憑著以往的方子先煎了。

少有半柱香時辰,御醫方至。診了脈,果然是皇后有了約兩個月的身孕,她向來月事彌亂,上月沒來,竟也沒多想。好在只是勞累過度,雖有出血,卻不至於小產,再者,御醫來時,保胎藥已經熬好大半,又拿了方子給御醫瞧,確認無礙之後,立時便讓皇后吃了,如此一來,幸而有驚無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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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春宮發生如此大事,須臾之間,已傳遍了後宮。皇帝在前朝聽政,猝然聽聞,震驚不已,不等朝臣跪安,便徑直出了養心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