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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八章:五阿哥搬去鍾粹宮

皇后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皇帝待她驟然疏遠了。就算來長春宮,也是看一看永琮,連茶都不喝就走。她送聖駕至長春門,皇帝忽道:“嫻妃病好了,她閒著也是閒著,朕想讓她幫你處置六宮事務。”皇后心尖一滯,笑道:“純妃得力,臣妾用著很上手,並未覺忙碌。臣妾與嫻妃素有糾葛,再說高皇貴妃喪期沒滿一年,屍骨未寒...”

皇帝語氣越發不露聲色,道:“高皇貴妃之事,真與嫻妃有牽扯?”他目光凜冽,直直橫視皇后,唬得皇后面容僵直,一邊揣摩皇帝話裡的意思,一邊牽強笑道:“嫻妃當日落的是辦事不利之罪,臣妾...”皇帝已不想聽她再說,袖子一甩,道:“算了,過去的事誰都不要再提,於你於她都好。”說罷,絕塵而去。

殿中空曠,金磚光鑑照人。皇后跌坐在椅中,悻悻道:“你說皇上是不是知道了?”善柔立在她身後不輕不重的錘著肩膀,道:“主子多慮了,皇上若真知道什麼,宮裡能這樣安靜麼?還不鬧得天翻地覆!”皇后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道:“可為何他又說嫻妃無辜,還要讓她協理後宮呢?”善柔道:“奴婢聽說,皇上最近時常去景仁宮,又賞了嫻主子好些東西,但並不留宿。想必是太后有懿旨,皇上礙著面子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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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籲了一口氣,道:“但願如此。”

家裡來了信,舅母氣勢洶洶的向青橙提及簡玉衡成婚一事。青橙得寵,舅母臉上亦有榮光,覺得城中小家碧玉已然配不上簡玉衡,非得娶個大家閨秀、重臣之女不可。提親的媒婆無數,舅母挑三揀四,使得簡玉衡二十五六了,還未成親。青橙將此事轉訴皇帝,惹得皇帝嘲弄,道:“上回朕說要指他蒙古公主,偏你還嫌棄人家地位尊貴。”

青橙挽著他在御花園閒散,曲徑小路,綠蔭繁花,正是夏日盛景。她道:“公主不行,擇一品二品大臣之女,賞為格格,也算門當戶對。”皇帝道:“那可不好辦了,一品二品大臣之女大多為秀女,依大清律例,必須落了選才能嫁人。已落選的定然早早指了人家,還未擇選的,名檔還在內務府,總要等選秀後才可指配。”

往年選秀一般從六七月開始,也有提前或推後之情形。眼下因高皇貴妃喪期未滿一年,皇帝已下旨將選秀日期延至明年春。青橙一笑,道:“過些天不是七夕麼?不如請王公大臣之女入宮乞巧,瞧著模樣品行兒好的,封了格格,再透點風聲給她家裡留人,明年選秀一過,就賜婚便是。”頓了頓,又道:“聘禮都不用你管,我來操辦。”

反正庫房裡隨隨便便就能理出幾馬車東西。

皇帝抿著唇,半響沒說話。青橙用手肘抵了抵他的腰,笑眼睨著他,道:“怎麼,捨不得了?看見模樣品行兒好的,就想自己留著?”皇帝停下腳步,食指戳在她額上,咬牙切齒道:“膽大妄為的小東西!”

曾有大臣之女未經選秀而請旨嫁人,可被皇帝千里迢迢召到京城面斥了半日。

爾綺一日裡都失魂落魄,黃二問她今兒備什麼晚膳,她也是渾渾沌沌的,說了幾樣冬天才有的果蔬。到了傍晚時分,簡玉衡給青橙請了平安脈,至廊下,忽而問門前侍立的宮人,道:“請問爾綺姑娘在何處?”爾綺知道他要來,一直注意他的行跡,只是未在他跟前露面而已。他不過問了一聲她的名字,她的臉就羞得通紅,胸腔裡撲通撲通直跳。

有主子在屋裡,宮人不敢大聲喧鬧,手上一指,輕聲道:“爾綺在那兒。”

簡玉衡一回身,果然看見爾綺迎面而立。他不禁笑了笑,往前走了兩步,抱拳道:“爾綺姑娘。”爾綺看也不敢看他,耳中也聽不清他說了什麼,只是恍惚的望著他的衣領,墨黑的底色上繡著繁複花紋,也瞧不出什麼。當然,她根本不知自己望的是衣領。

她道:“可是純主子膳食上有什麼要注意的?”

簡玉衡從未與姑娘打過交道,見她脖子都紅透了,便問:“姑娘可是發燒了?”爾綺怔了怔,臉上越發紅了,道:“沒有啊。”簡玉衡道:“我看你雙頰通紅,額上冒著虛汗...”爾綺急急道:“沒事,我剛才搬了東西,累的...”

她動靜太大,一抬眼,就撞上簡玉衡的視線。

簡玉衡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忙抱拳道:“在下失禮,姑娘勿怪。”爾綺臉頰打顫,哆嗦道:“沒事沒事。”實不知能說什麼,就靜了下來。

夏日夕陽如血,晚霞的光輝透過廊下垂的湘簾,絲絲縷縷的鏤在兩人周身,晃花了人的眼,猶如失神落魄。還是簡玉衡打破尬尷,他從藥箱取出一包東西,笑道:“去年在鹹福宮碰見落雨,你命人送了雨靴給我,後來你跟著去了行宮,我也忘了此事,前頭才想起來,還未當面謝你。這雙雨靴想來是你借了哪位公公的,這麼久不還,實在不好。”

靴子並不是借的,是專門給你做的。爾綺很想和他說清楚,可是,竟沒開口。她心有悸動,傻了似的接過包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簡玉衡覺她怔忡無常,還以為自己令人生了厭,越發不知如何開口了。兩人僵持片刻,簡玉衡抱拳道:“多謝姑娘了,在下告辭。”

爾綺哦了一聲,再無別話。

夏天潮溼,太后腿疾復發,眾妃嬪往壽康宮侍疾探望。嫻妃重得協理之權,與皇后一同伺候左右。大家瞧著,深知太后此次“生疾”之意,顯然是要昭告後宮,嫻妃不再受皇帝冷落。太后笑道:“前幾日才貢上春茶,你們就來討吃了。”

舒嬪側了側身,揚眉歡喜道:“是太后慈悲為懷,見咱們都來了,就忍不住想賞咱們吃罷。”太后信佛,喜歡“慈悲為懷”這樣的話頭,遂笑道:“舒嬪的小嘴巴子,真叫哀家又愛又恨。”又揚了揚手,舒嬪忙起身上前,半跪在踏板邊。

太后仔細抹了抹她的臉頰,道:“好好的臉蛋,怎麼長了痘瘡?”

舒嬪回道:“昨兒貪嘴,大熱天涮了羊肉吃,早上就生了兩顆痘瘡。”她苦惱的在臉上摸著,道:“怎麼,我已經撲了一層粉,還能看出來嗎?皇上瞧見可要嫌棄臣妾了。”太后板了臉,頓時又笑,撇嘴道:“該!”

一語畢,惹得眾人都笑了。

過了片刻,有嬤嬤捧上春茗,嘉妃因四阿哥喜歡去翊坤宮,便與青橙低聲細語,向她道謝。兩人正是客氣,身側忽而傳來咣噹一響。青橙回頭一看,有嬤嬤摔倒在地,茶杯摔成四五瓣,茶末綠汁全灑在愉嬪手臂。而愉嬪顫抖著手舉在青橙面前,顯然是替青橙擋了一碗滾水。夏裝極薄,火燎似的貼在手臂,鑽心的疼,

青橙還沒反應過來,太后先問:“快去宣太醫。”

愉嬪卻微笑道:“謝太後關心,臣妾無礙,不必宣太醫了。”嬤嬤跪在地上求饒,叩首道:“奴婢該死,請太后、愉主子恕罪。”太后火冒三丈,道:“你也是經年的老嬤嬤了,行事怎能如此魯莽,幸而是潑愉嬪手臂,若是潑在純妃臉上,看你死幾回都不夠。”愉嬪聽得出太后話裡的褒貶,想想自己在皇帝面前說不上話,比起純妃,活該受罪。她笑道:“這茶水並不太燙,又隔了層衣裳,並沒什麼,太后也不必責罰誰。”

別瞧是個嬤嬤,都是太后跟前伺候十幾年的,比一般的主子還要受尊重些。

太后果然道:“沒事就好。”又朝跪地的嬤嬤道:“還跪著做什麼,趕緊收拾了,再給純妃泡一壺來。”嬤嬤應了是,起身告退。

從壽康宮出來,青橙攔住愉嬪,道:“翊坤宮有各種燙傷膏,你同我一齊去取。”愉嬪正苦於沒法順其自然的與青橙親近,聽她開口,應承道:“多謝純主子了。”

青橙笑道:“是我該多謝你,不然受傷的就是我了。”

兩人坐涼轎回到翊坤宮,正巧皇帝過來午歇,看見愉嬪,很覺訝異。青橙將來龍去脈說了,又擺開各色各樣的燙傷膏,朝愉嬪道:“你愛哪一種,只管多挑兩盒拿回去。誰沒有個小磕小碰的,總有用得著的時候。”愉嬪也不推遲,仔細挑了兩盒讓宮婢收好。她知道皇帝不喜旁人到翊坤宮叨擾,拿了東西,欲要起身告辭。

皇帝盤膝坐著,突然道:“聽宮人說,皇后不許你與五阿哥單獨見面?”

愉嬪猜不出是何意味,不敢妄言,恭謹道:“也並不全然是。”只說一句,也不往下解釋。皇帝道:“長春宮住著兩位皇子一位公主,實在逼仄。再有皇后要照料永琮,還要統攝六宮,也分不出心顧著五阿哥。”

青橙順口道:“既然這樣,不如讓五阿哥跟著生母住。”她說得輕而易舉,可對愉嬪來說,卻是心驚肉跳,是不敢祈求的奢望。

皇帝接著道:“鍾粹宮地方寬敞,朕也是此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