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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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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黑影悄悄閃到門口,抬手作勢敲了一下門。

繼而她又等了許久,見裡面確實沒人反應,才伸手推開了門。

一絲月光從雲中漏下來,將她的半張臉照的雪白。

阿蘭初次冒這麼大險,心頭亂跳不止。聽聞到房間裡傳來綿長的呼吸聲,她伸手悄悄地一按胸口,想起來白日裡自己見到吳清昕時,吳清昕的溫言軟語,她心頭又稍微定了一些。

快步走到床邊,這個時候她也不敢點火,只能藉著微弱的月光看清楚床上人的模樣,緊接著她把寧澤身上的被子掀開,伸手捏住寧澤的右手。

寧澤白皙的手腕上有個小小的印記,阿蘭看在眼裡,不由得一陣噁心。

她早就覺得墨璽和寧澤有點粘糊糊的,不過親眼看和揣測到底是兩回事,聯想到吳清昕對司成醫似乎擔心至極,她心裡更是不舒服了。

心裡的反胃叫她忍不住加快了動作,她捏住寧澤的儲物戒指,洩憤似的用力往外一扯。白玉戒指脫出手指,打了一個圈,安穩的落到她手心。

東西到手,阿蘭立刻抽身要回去。她告訴吳清昕此時自己要去見司成醫,接下來還要先趕到那邊才行。

至於司成醫,他不去最好,若是去了,就別怪自己下手無情。

阿蘭一邊想著,一邊退到門口。

她取出一個錦囊,正要將白天故意落下的東西收走時,卻不由得悚然一驚。

不對!

剛才她見四周毫無動靜,唯有那些肉眼難見的蟲子,不斷地振翅發聲。

然而不知何時起,那些蟲子的聲音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

帖子捏在手心,像是一塊灼熱的火炭,燒的手心發疼。

前一次對吳清昕冷言以待,司成醫本是打算從此和他不相往來。他本來就是心性高傲的豹子修煉成人,從來就不屑做小低伏。對方既然忘了,也有家室,那邊當從未有過過去的事。

——然而他卻還是打算再去最後一次。

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

當年吳清昕信誓旦旦,待他回到天玄門,處理完事務,必定會再次回到長夢谷。

然而一晃數百年,音訊全無。

定了定神,司成醫走到門口,一名弟子守在門口進來,見他要出去,連忙問道:“司師兄,你這是要去哪?”

為了避免事情傳出去,當時易楚成向大家交代司成醫的身份的時候,只說是司成醫當初跟著太長老出門了,現在才來得及趕過來。其他人雖然覺得他面生,但是也沒有太奇怪。畢竟天玄門那麼大,各個長老門下弟子那麼多,誰也不可能把人都認得全。

“出去走走。”司成醫面不改色。

“現在都這麼晚了。”那弟子面帶難色,“門主交代過了,之前襲擊大家的妖獸並為伏誅,因此到了晚上,不允許隨意出門,省得又被襲擊。”

司成醫不以為意道:“我只是在近處走走,不會太遠。”

“不成。”弟子堅定地搖搖頭。

司成醫眉梢一挑,剛要發火,弟子卻忽然面露喜色,對著裡面道:“門主,您來得正好,司師兄正要出門呢!”

司成醫的頭登時就大了。

從下午回來,易楚成就誠心向他道歉,繼而便是懇求他再替天玄門比試一次,晚上吃飯的時候,易楚成又是一番噓寒問暖,知道司成醫身上帶傷,還差弟子送了一些丹藥過來,說是“以示感謝”。司成醫最受不了別人磨磨唧唧,現在簡直看到易楚成就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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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楚成看司成醫站在門口,神色有些不悅,忙揮手叫弟子下去。

等到這裡只剩下兩人,易楚成才道:“司前輩這是要去哪裡?”

“隨便走走。”司成醫道。

易楚成便道:“前輩,青木門今天吃了小虧,難保不會懷恨在心,萬一……”

“怕什麼?”司成醫嗤之以鼻,“行了,我不會出事,易門主還是回房歇著吧。”

易楚成搖搖頭:“前輩修為高深,可現在修為受損,到底不如從前,陳硯青若是有什麼陰謀詭計,著了道就不好了。更何況前輩對天玄門有恩……”

司成醫聽他一句一句講理,只覺得太陽穴隱隱作痛。

他抬手示意易楚成閉嘴:“少廢話。我先走了。”

說罷,他抬腳就走。

然而走不了多遠,他便不耐煩的轉過頭,怒視後面的易楚成:“跟著我幹什麼?”

易楚成一臉和藹的笑:“天玄門還指望著前輩,晚輩務必不能叫前輩出事。”

司成醫:……

司成醫現在修為大降,想甩掉元嬰後期的易楚成,簡直是不可能的事,無奈之下,只好由他跟著。

不過讓易楚成跟著也好,現在他還莫不清楚吳清昕想幹什麼,有易楚成在,就不會發生什麼意料之外的事,司成醫也不必擔心會控制不住情緒,做出什麼讓自己以後後悔的決定。

——他絕不想繼續和吳清昕扯上什麼關係,但卻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做到毫不心軟。

***

阿蘭完全沒有想到會有這種意外發生。

她背後冷汗潸潸而下,一手握緊了戒指,一手抓住手心的錦囊,目光僵硬的慢慢往後轉。

此時烏雲已經逐漸散去,十九的月亮依舊圓潤,灑下一片清輝。

走廊的欄杆邊,站了個服飾普通的女人。她靠在雕花廊柱邊上,高挺的鼻樑被月光映照的輪廓格外清晰,連帶著下面的嘴唇也顯得圓潤可愛。

阿蘭轉過身,不敢大聲說話,壓低聲音道:“你是什麼人?”

女人直起身子,阿蘭這才看出來她長得十分普通,只有臉上一雙眼睛似乎飽經風霜的模樣。

秋晚歌似笑非笑,只是道:“小澤,起床了。”

她這一聲蘊含靈力,彷彿一個炸雷在寧澤耳邊響起。寧澤整個人忽然一輕,腦子瞬間就清醒過來,他細長的睫毛一抖,睜開眼睛,翻身下床。

想到剛才睡夢中的情形,寧澤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剛才的聲音,是一種叫做迷音蟲的靈物所發出的,聲音極其微弱,但卻能對讓睡夢中的人在聲音的影響下,對外界好無所覺。然而這種靈物極為少見,僅有天音閣中還飼養了一部分。

看到阿蘭,寧澤馬上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秋晚歌曾經是天音閣閣主,當然能夠很快察覺到迷音蟲的存在。可是阿蘭呢,她之前想要司成醫的命,是因為吳清昕,可現在為什麼會找上自己?

秋晚歌再次從袖子中取出一支短笛,放在唇邊輕輕一吹。

笛子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是被迷音蟲影響的天玄門所有弟子長老,卻紛紛不由得睜開了眼睛。

大家很快就發現了不秒,整個院子燈籠一盞一盞一盞亮起來,很快就燈火通明。

寧澤已經發現了手上戒指的消失,他看向阿蘭緊緊握著的手,沉聲道:“把東西還給我。”

這戒指是當初墨璽送給他的第一件東西,對他來說意義非凡。

面前的秋晚歌看起來就深不可測,現在想逃出去,只能指望寧澤了。阿蘭打定了主意,便勉強笑道:“是我鬼迷心竅,這戒指,還是還給你。”

說著,她便朝房間裡面走去,伸手作勢要將戒指還給寧澤。

“站住。”秋晚歌已經把短笛放回去,她向前走了兩步,目光如炬的看著阿蘭,似乎要將她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她手掌平伸,“儲物戒指給我,別靠近小澤,否則我殺了你。”

話音方落,秋晚歌身上便散發出了強大的威壓,在這狹小的房間裡,叫阿蘭差點奪路而逃。

阿蘭臉色一白,知道自己是絕無可能和秋晚歌對抗,她把心一橫,忽然將戒指朝空中一丟,緊接著手掌一翻,一道風刃激射而出,射向空中的戒指。

寧澤連忙出手,一手祭出靈器擋住風刃,要阻止她毀掉戒指,同時身形躍起,去接正要下落的戒指。

阿蘭臉上詭秘的笑意一閃而過,她整個人驟然化作一道白影,掠向空中的寧澤,那道風刃一個轉向,也朝寧澤卷來。

秋晚歌袖子中兩道絲綢卷出,一根卷向阿蘭,另一根攔向風刃。

阿蘭早料到她會出手,不進反推,身形如同樹葉一般,觸到絲帶時便飄然朝門外飛去。就在出門的一瞬間,她手中再次射出好幾道風刃,分別襲向寧澤和那枚戒指。

果然如她所料,秋晚歌一心保護寧澤,根本無暇看她。

秋晚歌生怕寧澤出事,絲綢一卷,便將寧澤卷到了安全一角。

風刃何等迅速,啪的一聲,儲物戒指裂成兩半,掉落在地面上。

寧澤倒吸一口,才在地上站穩,就連忙將戒指撿起來。白玉的斷面非常整齊,上面的陣法已經被毀的七零八落,裡面的東西也再也拿不出來了。

寧澤只覺得萬分心痛,就算阿蘭是個女人,他也恨不得揍她一頓。

寧澤收好戒指的殘骸,馬上和秋晚歌出門去追阿蘭。

沒想到才一出門,就看到墨璽冷著臉,帶著弟子們將阿蘭攔了下來。

總算寧澤沒事。墨璽站在院子裡,大大松了口氣,轉頭冷聲問道:“阿蘭,這是怎麼回事?大半夜的,你到我弟子房裡做什麼?”

“阿蘭,你不是出去了……”吳清昕也才剛剛醒來,他一臉震驚的看著阿蘭,忍不住道,“怎麼會在這裡?”

阿蘭連忙把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家夫君:“清昕,我,我什麼都沒做……”

吳清昕見她一臉無助,便朝墨璽一拱手:“太長老,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阿蘭她不會亂來的。”

戒指毀掉了,寧澤一肚子都是氣。他忍不住怒笑道:“你的意思是我做了什麼,欺負了她這個前輩?”

“寧澤。”墨璽責備似得看了他一眼,又轉頭看向吳清昕,“吳長老,她如果沒做什麼,大家怎會睡得那般沉,若非秋姑娘將我們喚醒,我們現在還睡得稀裡糊塗,這個你可得叫阿蘭給我們解釋解釋,到底是什麼誤會。”

吳清昕囁嚅的說不出話來。

墨璽繼續道:“她為什麼要去見司成醫?”說罷墨璽看了一眼司成醫黑黢黢的房間,目光銳利的刺向吳清昕,“司成醫現在在哪裡?他們救你一命,難道你們還打算算計他?”

“不,不是的!”驟然聽到司成醫,吳清昕下意識反駁,“我們不會傷害司前輩的。”

“你在這裡放下迷音蟲,來竊取小澤的儲物戒指,還想抵賴?”秋晚歌抬手把一個小盒子丟給墨璽,“墨璽。你自己瞧瞧吧。”

墨璽開啟小盒子,隨意的掃了一眼,有些厭煩的把盒子教弟子遞給吳清昕,“證據確鑿,吳長老,這件事和你有關嗎?”

“這……”吳清新的臉紅了紫,紫了紅,捧著那個盒子,像是捧著一一個危險至極的東西一般。那盒子外頭是上好的檀木,裡面是一層寒玉。許多針尖大的小黑點靜靜地黏在盒子底下,顯然就是阿蘭之前放出來的迷音蟲。

阿蘭殷切的看著吳清昕:“清昕,我真的沒想過做什麼,你難道還不相信我?我只是……只是覺得他的儲物戒指品相頗好,一時沒想開,就……”

吳清昕勉強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阿蘭又轉頭看向墨璽,面容悽切:“太長老,是我錯了,求你網開一面。”

墨璽站著不說話。

”太長老,阿蘭心性純良,不會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您網開一面,我們回了天玄門,以後便再也不下山一步,好好在山上修煉。”吳清昕幫腔道。

墨璽不說話,弟子們也都不敢言語。只有蠟燭燃燒,發出一點點細微的聲音。

“當年我姑息楚幕一次,如今差點釀成大禍,所以我是絕無可能叫你留下的。”墨璽看著阿蘭,語氣裡不帶絲毫的煙火氣:“這迷音蟲,據我所知只有天音閣手上才有,人人都知道四年前天音閣出事後,便淪為青木門的附庸。我仔細一想,寧澤手上能讓青木門感興趣的,也只有關於那些妖獸的東西了。阿蘭,既然你沒有傷人,我也不會對你下重手,今天你離開這個院子,就不再是天玄門的人。吳長老,你若是願意隨阿蘭離開,我也不攔你。”

得知自己能夠逃出生天,阿蘭幾乎大喜過望,她根本不在意能不能留在天玄門,只要吳清昕還在她身邊就行了。

她連忙轉頭看向吳吳清昕:“清昕……”

吳清昕遲疑的看看她,又看看墨璽,緊接著又看向寧澤。

他小時候被天玄門一位長老撿回來,從此在天玄門長大。後來去長夢谷歷練,為嫉妒自己的弟子陷害,落入長夢谷深處,為妖獸包圍,結果被司成醫所救。

後來他同司成醫生了情愫,便定下日後再見的約定,結果回到天玄門後,他卻越來越不願意離開天玄門前往長夢谷,去找司成醫。可是他心中卻又掛念著司成醫,又為自己的自私感到愧疚。他也想過叫司成醫離開長夢谷,跟自己去天玄門,可仔細一想,司成醫是絕不可能隨著他離開的。

直到後來他受傷……

不,不是傷勢讓他忘記,是他自己自私的想要忘掉司成醫,忘掉約定,這樣他就可以毫無愧疚的和師兄弟們繼續呆在如同自己的家一般的天玄門。

吳清昕輕輕咽了口口水。

在這個面臨抉擇的關頭,他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