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男人趕緊上前把張嵐拉開。
王四妮大口喘著氣，摸著脖子坐在原地。
脖子火辣辣的疼，她忍不住咳嗽幾聲，臉咳得漲成豬肝色，心有餘季地拍拍胸口。
太可怕了！
這死婆娘太可怕了！
她下意識看向張嵐，被她眼裡的恨意嚇到，抖了抖身子，躲到劉金川身後。
張嵐盯著她，惡狠狠說道：“俺要掐死你，掐死你！”
王四妮嚇得越發不敢抬頭，抓著劉金川的褲腳，嘴裡喃喃自語，可惜聲音太低，聽不真切。
跟著張嵐來的兩個女子趕緊把張嵐拉到旁邊，慢慢安慰著。
張嵐起初還在大聲罵著人，掙扎著要去王四妮那邊。兩個女子死死拉著她，不知說了什麼，她慢慢放鬆下來，時不時的，還點點頭。
剛剛還熱鬧的攤子前，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周圍攤子上的人也被這一幕嚇到，只敢低低討論著。
不知過了多久，張嵐理了理頭髮，又朝著王四妮走去。
王四妮一臉驚恐看著她，一動不敢動。張嵐走到攤子前，慢慢停了下來。
“王四妮！”
“俺跟你沒完！”
“你就等著坐牢吧！”
說完不再看她，走到一旁默默站著。
王四妮想逃，但是攤子前邊停著屍體，跟著張嵐來的幾個男人還在一旁死死盯著她。攤子周圍也是圍滿了人。
大家不敢上前，離得遠遠的。但是圍成了一圈，根本沒辦法逃脫。
王四妮不禁陷入絕望。
這要怎麼辦才好？
她…她可不想去牢裡啊！
幾人正僵持著，不遠處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讓一下讓一下，衙門的人來了！”
“大夥兒讓讓啊！”
周圍的人趕緊挪到一邊，留出一條路來。
七八個身著官服的人走了過來，為首之人一臉嚴肅。等看到地上的門板，以及張嵐他們身上的白衣，他童孔勐的一縮，臉色變得凝重。
這是…出了人命？
那會兒‘四方城’的管事派人前去，只說是有人鬧事，挺嚴重，別的含含湖湖的，說不清楚。
他見那人面色焦急，怕再出什麼亂子，趕緊跑過來了。
倒是沒想到，竟然會出了人命。
張嵐看到有官兵來了，趕緊跑上去，‘噗通’一下跪到地上，‘砰砰砰’磕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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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大人！”
“你給俺…給民婦做主啊！”
“俺婆婆吃了她家的包子，直接沒了。”
“大人一定要捉住這個兇手啊！”
張嵐邊磕邊哭訴著。
這路上本就沒鋪磚石，就是土路，小石子，沙子什麼的到處都是。被她這麼一磕，地上竟是有了血跡，額頭也紅成一片。
衙門的人看著，也是於心不忍，趕緊讓人扶著她起來，安慰一番，才走到王四妮的攤子面前。
王四妮早在聽到官府的人來了以後就慌了神。現在看到人朝著她過來了，腿一軟，直接跌倒在地。
衙門的人上邊拖著她跟劉金川就走。
兩人被唬的嚇破了膽，沒掙扎，直接被帶去了衙門。
張嵐跟那幾個男人抬著木板跟了上去。
其他攤子上的人，見有熱鬧可看，也顧不上賣東西了，也跟了上去。
到了衙門，直接去了公堂。
王四妮被押著跪到下面，才反應過來，連連求饒。
“大人，我沒有下毒。”
“我…我的包子沒有問題。”
“她…她…她汙衊，汙衊我！”
“我沒有做那些事啊！”
在外邊看熱鬧的人聽到她的話，竊竊私語起來。
“你說…她到底有沒有害人啊？”
“那還用說？肯定是害了呀，你沒見人都找過來了啊！”
“是啊是啊，連她婆婆的屍體都帶來了。”
“這婆娘心真狠吶！”
“嘿！最毒婦人心，沒聽過啊！看她那樣子，也不像個好人！”
旁邊有人聽了這些話，不認同說道：“我看也不一定吧？”
“她不是還要把包子賣掉麼，給那麼多人吃的東西，她哪敢下毒啊，這不是找死嘛！”
“怕是有啥隱情吧？”
“哎，誰知道呢，不管咋說，人是找上門來了，她要說沒害人，也得拿出證據來啊！”
“就是就是！人家婆婆可是吃了她包子才沒的，她怎麼也脫不了身。”
“是啊，看大人怎麼判吧！”
“快快快，來了來了！”
看著裡正大人出來了，四周變得安靜下來。
梁高明看著底下烏泱泱的人群，定定神，開始審問。
“張嵐是吧，你把今天的事說一遍。”
張嵐拿袖子擦擦臉，啞著聲音說道：“回大人，今兒早上，俺去‘四方城’買東西，碰到了王四妮。俺跟她是一個村兒的，就聊了幾句。”
“聽她說她才賣包子沒幾天，俺就想著買幾個，正好給俺婆婆嚐嚐鮮。”
“俺婆婆前些日子病了一場，沒啥胃口，聞到那包子，直說香，俺跟俺男人看她想吃，就餵給她吃了。”
“她吃完還要吃，俺就把包子都給她了。誰知道過了一會兒，俺婆婆說肚子疼，還沒等到大夫來，人就嚥氣了。”
“俺婆婆可沒吃別的東西，只吃了那包子。”
“大人，你說這還不是她下毒了麼，俺婆婆吃包子前可啥事兒都沒啊！”
梁高明聽完這些，讓人記下來，又開始審問王四妮。
“王四妮，張嵐說的，可是實情？”
王四妮自然不能認，趕緊為自己辯解。
“大人，我沒有下毒啊，我發誓我沒下毒。”
“我…我也才剛擺了幾天，還想著掙錢呢，怎麼可能下毒！”
“再說了，那包子我家那口子也吃呢，我總不能也給他下毒吧？”
“大人，你不要聽她亂說啊，大人！”
張嵐在一旁氣的想嘔血。
這賤人，還敢不承認！
明明就是她的包子有問題！
她磕了頭，又說道：“大人不要聽她的，她肯定是不敢承認的。”
“大人，俺說的都是實話，俺向你保證。”
梁高明聽完兩人的說辭，下意識皺了皺眉頭。
這兩人各執一詞，怕是要多查驗一番了。
他命人去把王四妮攤子上的東西都帶上來，又派人去找了回春堂的大夫。
怕還有什麼問題，還悄悄讓午作在一旁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