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成聞言趕緊跑過來坐下，拉著他娘的袖子，問道：“為什麼啊，阿孃！”
衛丁香笑了笑，只說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又過了一會兒，來了幾個婦人，手裡拿著碗，說要買豆腐。
趙成來不及多想，又忙了起來。
一下午陸陸續續有人來，剩下的一半豆腐在天黑前終於全部賣完了。
趙成看著空蕩蕩的板子，明白過來。
原來她娘說的是這個意思啊！
從第一個婦人上門後，衛丁香就猜到會是這個結果。
禾兒做的豆腐沒有問題，價格也合理，缺的只是一個認知度。只要有人嘗過他們的豆腐，就會知道好不好。農村婦人嘛，出去隨意跟人搭個訕，她家的豆腐就會多一個人知道，自然會有人來買。
就這樣，今天的一盤豆腐都賣光了。趙禾數了數銅錢，又分成三份。一份給了弟弟，另一份，則是給了她娘。衛丁香看著閨女手裡的布袋，心裡一暖，隨即推辭，“禾兒，娘不要，你自己留著吧！”
“你的心意娘心領了，快收回去!”
趙禾沒辦法，只能收回來，只是她回屋專門做了個賬本，把今天的銅錢數目記下來，找來一個罐子放了進去，藏到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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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今天的經驗，兩天後他們再次出去的時候，賣得快了許多。
趙禾負責收錢，趙成給人切豆腐。兩人吃過早飯出來的，到了晌午已經賣完了。
回的路上，趙成哼著歌，腳步輕快。
趙禾打趣他：“阿成就這麼開心嗎？”
“可不是麼，阿姐，今天真快啊，一會兒就賣完了。要是以後都這樣就好了！”
“阿姐，下次再賣豆腐是什麼時候啊？”
“後天吧，去‘四方城’。”
趙成聽到樂開了花，太好了，終於能去‘四方城’了，他可是等了好久了。
這天一大早，趙禾姐弟二人推著自家的小平車，去了‘四方城’。
他們特意起了個大早，早飯都沒吃，就上了路。到的時候，門口已經聚集了好多的商販，大家排著隊，一個一個往進走。
‘四方城’有兩道門。他們要擺攤的話，必須從另一邊的門口進。
趙禾拉著弟弟，排到了隊伍後邊。一刻鍾後，終於輪到了他們。趙禾交了五個銅板，又讓人檢查過後，才進了裡邊。
他們隨意找了一個地方，把小車停穩，再把車上的東西擺好，坐著等人來。
趙禾今天做了兩板豆腐，想著這邊人多，可以多賣點兒錢。
他們對面是賣油餅的攤位。攤主是一對中年夫婦。這會兒油餅的香味飄了過來，聞的人直咽口水。
趙禾起身在對面買了幾個餅，又要了兩碗湯，端著回了自家攤位。
“阿成餓了吧，快吃，一會兒人多了就顧不上吃了。”她遞給弟弟一個油餅，自己拿起一個，埋頭吃了起來。
油餅鬆軟，咬一口唇齒留香，味道真好！
趙禾默默評價一番，不一會兒吃完了整張餅。剛把碗給送過去，就來了一位老婆婆。她趕緊招呼。
“婆婆，您要買豆腐吧？這豆腐是自家做的，保證新鮮，您看看啊！”
老婆婆湊近看了半天，緩緩開口：“是小姑娘自己做的吧，看著挺好，那來一塊兒吧！”
說完她拿手指了指，趙禾把那一塊兒給她切好，從一旁的木桶裡拿出一個荷葉疊成的盒子，小心放進去，才遞給老婆婆。
婆婆看著她的動作，不由問道：“這盒子...？”
“哦，這是我用荷葉做的，放豆腐剛剛好，您拿好啊！”看著婆婆端好，她才松了手。
婆婆把豆腐湊到眼前，仔細端詳半天，又聞了聞，說道：“嗯，不錯，小姑娘手藝不錯，這豆腐聞著很香。”婆婆很滿意，付過錢後，端著豆腐離開。
趙成聽到老婆婆的誇讚，一臉笑容。他目送老婆婆離開，才對著姐姐說道：“阿姐，婆婆很滿意呢！看來今天能早點回家了。”
“是啊，早點回去也好！”趙禾點點頭，又坐到一旁等著人來。
又過了一會兒，周圍的人變得多了起來。他們的豆腐小攤兒格外引人注目。
趙禾她們是整個’四方城‘唯一的一個豆腐攤，他們的豆腐看著又很不錯，漸漸引來了大家的圍觀。不時有人買上一塊兒，趙禾他們終於忙了起來。
趙禾裝豆腐，趙成收錢，一板豆腐很快賣完。趙禾麻利擺上另一板。日頭漸漸升高，他們的豆腐也越賣越快。到最後只剩下了兩三塊兒。
趙成看著天色，提議道：“阿姐，要不咱們收攤吧，剩下的留著回去吃。”
“行，那回去吧，剛好能趕上吃飯。”兩人也沒猶豫，快速把東西收好，推著車出了‘四方城’。
這個時節還不算太熱，有風吹過，很涼爽。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回了家。
衛丁香看著說笑的兩人，就知道今天賣出去不少。她笑著問道：“怎麼樣，今天還不錯吧？”
趙成搶著說道：“是啊，阿孃，都賣完了呢！”
“本來留了兩塊兒打算回來吃的，路上也被人買走了。”他語氣略有驕傲。
“是嗎？那可真是不錯，阿成今天辛苦了，快去洗洗，飯馬上就好了！”
看著兒子離開，她走到女兒面前，細細問著：“禾兒感覺怎麼樣？累嗎？”
“還好，不算累。”趙禾搖搖頭。
視線轉了一圈，沒看到囡囡，隨口問道：“囡囡呢，怎麼沒見她？”
“囡囡跟你爹出去玩兒了，走了有一會兒了，禾兒歇會兒吧，娘出去找找。”說著在趙禾肩上拍了拍，轉身出了門。
趙禾揉揉痠痛的胳膊，靠在竹椅上養著神。
其實還是累的。
她有段時間沒這麼累過了。回來的這大半個月，她娘心疼她，什麼都搶著幹，囡囡也是她娘帶得多。她輕鬆不少。除了做豆腐，她也沒幹什麼重活。
想到今天的忙碌，她還是很滿意的。忙起來好，忙起來她才能掙到更多的錢啊！不過做豆腐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她還是要做回她的老本行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