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場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事情其實很多。
只不過有的人真的是為了騙，有的人則只是因為公司的實力不夠，卻又想和大客戶合作，所以故意誇大自己的規模。
陳山河的情況，就屬於後者。
依稀記得，當初有一個只有小學文化的農民冒充港商，結果騙的內地某個省份，把剛剛建好的110指揮中心大樓都給炸了，就為了騰出地方給這位老闆投資。
當然，最終那個荒唐的桉子還是把罪魁禍首抓住了。
可陳山河可不是為了騙，他是真心的想抓住京海鋼鐵是個大客戶。
但怎麼讓京海鋼鐵相信他的實力呢？
陳山河就只能從身邊的人想辦法了。
張自在他們幾個都是老碼農了，再加上之前的專案他們也參與過，只要不是從頭開始搞，有那麼一兩天的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這兩天的時間，他們給這套系統搭配了一套資料庫，負責記錄人臉識別的時間和分數。
這兩天，再加上陳山河對業務也沒有指手畫腳。所以他們很順利的就完成了一個初版。
等到了轉天的下午，陳山河突然叫上了張自在，然後一起離開了學校。而此時在外面，一個40多歲的中年人，則穿著黑西裝，白襯衫，正坐在司機的位置上。
車是一輛賓士E，張自在坐進車裡之後，陳山河也跟著坐在了後排。
這輛車是孫成聖的，開車的自然也是孫總本人。只不過今天，大家為了共同的利益聚在了一起。
“孫總，這是我們山河數碼的張自在，張工！”
張自在上車之前，陳山河已經跟他交代了，出去之後他必須冒充是山河科技的員工。
而這邊，孫總也事先跟陳山河溝通好了，這次去拜訪京海鋼鐵，他也要用山河科技的名義。
張自在和孫成聖簡單的握了握手。
然後車子便一路朝著東郊行駛著。
在路上，孫成聖旁敲側擊的打聽著關於王展發和專案的一些情況。
“那個王處對專案催得很急，不過我答應他一週之內幫他實施完成，所以今天如果見了面之後，到時候可能明天就得進廠實施了！”
“孫總，咱們之前商量好的，等合同下來之後，硬體的部分你們負責，這部分的錢我也不賺，全部讓給您！”
“小陳，想不到你還有這層關係，你是怎麼認識京海鋼鐵科教處的人的？是家裡有人認識廠裡的領導嗎？”
“孫叔，這事兒以後再說！不過那個王處不是自己人，只不過最近上面催的很急，所以他也很著急，這才被我撿了個漏！”
陳山河沒有細說，有的時候保持一點神秘感還是有好處的。
就這樣，車子一路來到了京海鋼鐵，陳山河站在廠區外給王展發打了個電話。
緊接著保衛科的人便放行，讓他們的車子進去了。
上一次陳山河已經來過了，所以這一次汽車熟門熟路，停在了科教處，辦公樓的下面。
陳山河帶上兩個人，孫成聖和張自在也都跟在他的身後。
此時張自在有些緊張，他創業三年了，還從來沒有跟京海鋼鐵這種級別的客戶打過交道。
他覺得這一次自己應該能夠學到不少東西，所以心情難免緊張。
反倒是孫成聖，這麼多年來大風大浪都見過了。而現在他要冒充陳山河的下屬，來這邊去談一樁可能讓他獲得新的大客戶的生意。
商人逐利，只要有利可圖，給別人抬抬轎子又如何，又不會少一塊肉。
京海鋼鐵的規模就在這裡擺著，要是這一次可以建立業務往來，以後賺錢的機會自然少不了。
可關鍵是像這種大型的國企，一般都有自己信任的供貨商，外人就算是想砸錢，那也得找到門路。
所以，光是和京海鋼鐵科教處的負責人見面這件事。就值得孫成聖親自跑一趟，而且他還得苦心經營這層關係，說起來，他這次還欠了陳山河一個不小的人情。
果然，當陳山河帶著他們兩個走進辦公室的時候。
就看到一個中年人正坐在那兒，一眼就熱情的跟陳山河招呼道：
“小陳！你們還挺準時的嘛，說過兩天來就是過兩天來！怎麼樣，上次我跟你說的一些東西，回去之後都準備好了嗎？”
“王處，都準備好了，這位是我們硬體事業部的負責人孫總，這位是我們技術部的實施工程師張工！”
陳山河帶來的兩個人年紀都比他大，尤其是那位孫總，看起來十分的穩重。
孫成聖和王展發握了握手，不過他卻沒有過多的說什麼，就這麼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陳山河發揮。
既然說好了這次是以山河科技的名義，那他就會遵守約定。
哪怕，他心裡十分希望和京海鋼鐵直接合作，這也得壓制住心中的這種想法。
不過，孫成聖看著陳山河跟王展發談的十分愉快，倒是有點奇怪。
這小子真的是剛上大學的學生？
生意就是生意，哪怕對方真的是大學生，現在他捏著京海鋼鐵的銷售渠道，那就是孫成聖可以平等合作的物件。反正他孫成聖是沒有這個門路，而且京海鋼鐵的牌子就立在廠區外，這麼大個工廠，總不能配合一個大學生去騙自己那幾萬的交換機和伺服器吧！
陳山河跟王展發說了一會兒，談到細節的時候，他就讓張自在和孫成聖也一起過來，幾個人坐在一起。
談話間，王展發催促的有點急，看得出來，他是真的火燒眉毛了。
不過陳山河卻打著馬虎眼，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他吃定了王展發現在沒得選。
上面壓下來的任務迫在眉睫，他要是不儘早把這套東西弄起來，那麼幾萬人的培訓，就得讓他們科教處的人自己來幹。
受點累，其實也沒什麼，反正科教處一年也忙不了幾天。
可關鍵是安監局那邊是要看整改效果的。到時候你得拿得出實打實的工作記錄才可以。
可是跟著國企做事，尤其是這種幾百萬的專案，賬期才是真正的重點。
如果王展發利用完自己，到時候就是拖著不付款。那陳山河必須防著一手。
王展發畢竟也當了這麼多年的處長了，聽了一會兒，似乎明白了陳山河的潛臺詞。
王展發口風一轉，主動說道：
“小陳啊！不是害怕我們京海鋼鐵用了你的東西不給錢吧！我們這麼大個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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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怎麼能不相信您呢？王處，只是我也是剛入職打工的，第一次經手這麼大的專案，老闆催得急，回去我們也不好交代呀，您看今天來的三個人，就我職位最低，但是為了跟您合作，我們孫總和張工，一直都很支援我！”
孫成聖聽到這裡，也連忙湊過去陪著笑臉，可他心裡卻在滴咕。
“老子做了這麼多年生意，想不到還得陪著你一起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