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開了，孫成聖也不打算藏著掖著了。於是索性說了實情！
“山河，你知道做我們這種生意的一般都是年底忙！年底的時候，那些政府部門突擊花錢，同時也是我們各種採購業務最繁忙的時候！通常轉過年來，新的一年又開始了，這個時候反而是我們最清閒的時候！”
“不過就在過年那幾天，我代理的幾個品牌的生產商突然發出了庫存告急的資訊！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什麼意思？”
“我就這麼說吧！那些有國資背景的大企業，還有一些政府部門。採購的電腦都是一些特殊的型號！畢竟他們不能像普通人那樣，按照自己的要求去買電腦，顯示卡要多大有多大，記憶體要多高有多高。這可是不允許的！所以，我們手中一般都囤著一批貨，這些貨都是供應商強制壓給我們的，不買還不行！”
“您的意思是說，有人手上的存貨全部被買空了，而且還向生產方下達了新的訂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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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京海的代理方就那麼幾家，我算是其中之一，誰手裡的貨脫銷了，在這個行當根本瞞不住！然後沒過幾天，我就聽說了，有位漢東省來的老闆，正四處打聽我們手中的存貨！要的型號，就是政採最常見的那幾個型號！”
“漢東省？”
陳山河感到有些意外，他沒想到這件事居然和漢東省有關。
“對！就是漢東省來的，不過外來的客商在京海想要打出一片天可不容易，我孫成聖在這行當混了這麼多年，賣了多少關係？賠了多少笑臉？這麼多年苦心經營，才好不容易搭上幾條線！現在一個外人就這麼插進來了，京海本地的供貨商，居然沒有人抱怨什麼？你不覺得奇怪嗎？”
“孫叔按理說是挺奇怪的！”
“事情就是這樣！本來賣都賣不掉的商品，突然一下子成了暢銷，有人囤這麼一批東西，到底要幹什麼，說明肯定要有大的專案，而且還是和集採有關的大專案！我們的客戶不是政府，就是大型國企和金融機構！他們握手一個專案，都是以億來計單位的，稍微露出來那麼一點，就夠我吃一輩子了！”
陳山河問了半天，孫成聖說的很誠懇。不過看得出來是他的人脈發揮了作用。也許是有人看在昔日的情面上，知道自己發財，順手拉了他一把！
所以孫成聖才得到了一個似懂非懂的訊息。
陳山河想了想，自己應該是被那個幕後的大人物看中了。但是眼下如果想和對方直接取得聯系，恐怕還要有更多的中間人。
看來這個孫叔也不老實，要不是當年自己也做過這種政採的生意，他恐怕還真的被孫成聖給騙了。
“孫叔，你這麼久不地道了！”
於是陳山河決定不再繞圈子了。而是直截了當的問道：
“孫叔，那個組局的人，是不是身邊有什麼朋友是您的故交，所以您才聽說了這些事情，剛才說的那些，不會是騙我吧！”
孫成聖眼神一驚，不過很快就恢復了神色。
然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端起茶杯。
“你小子真是鬼精鬼精的，老董的丫頭以後有受的了！哎，我就跟你說實情吧，想要拉我一把的，是我以前當兵時候的老上司，現在也出來跟著人家幹了，知道我在京海，就想拉我一把，不過他聽說我和京海鋼鐵還有關係之後，我就隨口問到了你，你叔上次欠你一個人情，正好這次藉著這個機會一起還了！”
“哦！孫叔！其實我也有點事情要跟您坦誠一下！”
陳山河說著，看了看四周！他指了指孫成聖平時消遣的那臺筆記本。
隨後開啟了瀏覽器，在上面搜尋了起來。
孫成聖有些奇怪，不過沒過一會兒，陳山河就把電腦屏幕轉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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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照片上就出現了，京海銀行領導曾視察京海鋼鐵科教培訓中心的現場圖片。
陳山河指著角落裡那個站在一旁，看起來像是王展發下屬的傢伙，然後對著孫成聖說道：
“孫叔，這個人是誰？”
“這……不是京海鋼鐵的人嗎？”
“我以為是！可是並不是，看這張照片，這個人站在王展發的後邊，我還以為他是王展發的人，不過現在基本上可以斷定不是，因為您見過有當著領導的面兒，陪同考察，手上還玩著核桃的人嗎？”
“這……”
陳山河直接把照片放大，果然孫成聖在照片的一角，看到了那個背著手的人手上拿著的東西。
然後陳山河就把之前自己分析的事情又一股腦的告訴了孫成聖！
越是往後聽，孫成聖越是驚訝。因為當初他只告訴了陳山河一丁點的訊息。如果不是當初的老上司關照自己，孫成勝也多半不會對這次的機會這麼期待。
但是他沒想到，陳山河只憑著隻言片語和網上找到的公開訊息，居然就大致分析出了事情的大致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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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叔，還有一件關鍵的事情！我想知道數字科技展的事情是誰告訴您的？”
“是我的戰友，以前的老領導告訴我的！”
“他是不是說過，那天會有什麼人去參觀展會？”
“沒有明說！但……他話裡提醒了我一些！”
陳山河聽到這句話，不由得感慨，孫成聖的戰友情果然夠硬，要不然人家也不會幫他幫到這種地步。
“孫叔，您的那位老戰友，我方便和他見一面嗎？”
“山河，你要是早幾天問我的話還可以，可現在他已經回漢東省了！要是想見面的話，我得幫你問一下，未必來得及了！”
“漢東省？那就不見了！”
“山河，你這小子是怎麼分析出來的！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要這麼說的話，我可是欠了以前老戰友一份大人情啊！”
“孫叔，你的戰友夠意思！把你當真兄弟，孫叔您也夠意思，遇到好事兒沒？忘了拉我一把，這次該我陳山河欠你一個人情了，放心吧！要是這次我跟著人家喝上了湯，以後孫叔您再有什麼事兒，言語一聲，我襯衫和隨叫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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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成聖看著陳山河，沒有多說什麼，伸出他的大手，在沉山河的肩膀上拍了拍。
這一刻，陳山河沒有戳破孫成聖。因為對方確實拉了自己一把，只不過，沒有說實話。陳山河知道，這一刻，自己在京海的商界，算是有了一個可以信任的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