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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桌子上擺著的十畝地契,一百塊大洋和院子裡栓著的毛稍兒鋥亮、蹄板兒溜光的棗紅馬、大青騾,武福如心想:我們武家不光地多了,還可以栓大車運輸賺錢,今後的日子肯定會越過越火暴。

不只武福如高興,武家不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跟著高興,一個個樂得連嘴都合不上。尤其是武齊國,高興得在馬前騾後轉個沒完沒了,儘管他的同學二伯家的女兒武齊玉和周家小姐周彩霞幾次找他,整個後半晌兒他也沒去學堂上學,並多次用乞求的目光盯著武福如:“大伯,不管是棗紅馬,還是大青騾,讓我牽出去騎一圈兒行不?”“不行,不行!你是咱們武家的希望,要是摔壞嘍,我跟列祖列宗無法交待。”都被他大伯武福如婉言拒絕了。

當天夜裡,武福如來回倒騰,給大青騾、棗紅馬一會兒填草、一會兒加料,直到雞叫頭遍他才睡個安穩覺。一覺醒來,天已大亮,等他出去一看,棗紅馬和大青騾都倒地不起,唇翻牙呲。“不好!”他出門撒腿如飛,很快把鎮子上的獸醫李玉青找了來。

李玉青放下藥箱,用手指分別探了探騾、馬的鼻息,用耳朵分別聽了聽騾、馬的胸腹,用腳分別踢了踢騾、馬的脊背,搖了搖頭:“這騾、馬很可能是染上了瘟疫暴死,神藥也無法救活。抓緊找人抬出去埋嘍,否則一旦瘟疫流行,全鎮上下的牲畜都得死絕;人食其肉,也會得病而亡。”武福如一聽,猶如五雷轟頂,立刻暈倒在地。

妻子武馬氏和長子武齊祉跑了出來,在獸醫李玉青的幫助下,很快將他撅巴醒了。送走了李玉青,武家全家人悄悄地將騾、馬抬了出去,埋在了北園子的大溝裡。二弟武福東、三弟武福海見到大哥武福如在回家的路上悶悶不樂的樣子,都好心相勸:“大哥,身外之物隨時可有,隨時可無,只要咱們兄弟在,不必計較一時的得失。”

在家裡人的勸導下,武福如的情緒才有好轉。可他到家一想,這騾、馬埋得過於草率,若有不知底細的將其刨去,吃肉中毒,還得怪罪我們武家,遂又折身返回,想去弄些柴草將現場痕跡遮掩一下。令人驚奇的是,這埋入土裡的騾馬不翼而飛。

他悄無聲息地暗訪一天,除了周家外,幾乎把整個鎮子裡的家家戶戶都走遍了,也沒找出一點兒蛛絲馬跡。到了二更天,他乘夜幕降臨,容易藏身之機,一個縱躍飛進周彩榮家的院子,到馬廄一看,那匹棗紅馬和那匹大青騾正在安然無恙、悠哉樂哉地吃著草料。“啊,原來是周家搗的鬼。”他心裡說著,險些出聲。

霎時,他氣往上湧,血往上撞,真是君子痛恨小人惡,怒氣一衝為馬騾。於是,他猛然朝著亮燈的屋裡喊道:“周彩榮,你給我滾出來,你這個不講信義的傢伙。”

“你別瞎嚷啦,我知道你來了。”周彩榮右手拎著一把王八盒子,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左手一拍胸脯兒說:“我實話告訴你,賽馬,不是人和馬比賽,顯然你違了規。這騾、馬我不應該輸給你,就找了一個盜馬賊,乘你睡沉的時候給它們喂了一種藥。它們吃了這種藥後血管兒立塞,造成假死,但能沾土即活。你們前腳兒埋,我們後腳兒刨,騾、馬又物歸原主了。你曉得了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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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福如氣得把腳一跺道:“你周彩榮要是有種,覺得自己還不是無賴的話,就讓我把這騾子和馬牽走,咱們一齊到鎮子上的十字街口叫有頭有臉兒的人物評評理。”

“武福如,你別痴心妄想,白日做夢了。”周彩榮舉起槍,槍口對準武福如的胸口,兇巴巴地說:“你罵我是混蛋可以,想把這騾子和馬從我家的院子牽出去絕對不可以,即使我答應了,我手裡的槍和我周家其他人也決不會答應。不信你就試試,看看是你的武功快,還是我的盒子槍快?”

“周彩榮,你先別得意忘形,出水才見兩腳泥。”武福如的話音未落,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亮出一招“烏龍昇天”,身形上拔兩丈有餘,爾後翻躍俯衝,一手抓向周彩榮持槍的右腕脈門,一手的食、中二指叉開,呈“二龍戲珠”之勢,直取周彩榮的雙目,且出招未老,便身形前飛,雙足蹬向周彩榮的前胸。

周彩榮手忙腳亂,只顧保槍捂臉,前胸如中重錘,被武福如蹬得“哎喲”一聲,來了一個仰八叉。他掙扎著,在起身中急忙朝著武福如的身形連開三槍,以為武福如肯定中彈不死亦傷。沒承想,武福如一連翻了四五個跟頭躲過,毫髮未損。

武福如躲過三槍後,沒給周彩榮的喘息時間,乘他驚魂未定、身形未穩之機,便急轉身形,使出了一招虎拳裡的“猛虎撲食”,在平飛中雙掌直拍他的前胸。他見事不妙,一哈身形,雖是躲過了武福如的雙掌,但後心卻被武福如在身形飛掠中蹬出的雙腳踢個正著,被迫前傾,無法控制,“噗通”一聲,來了一個大馬趴。這小子急了,就地來了個驢打滾,翻身舉槍,朝著武福如又是三槍。但他只是慌亂開槍,早已失去了準頭兒。

周彩榮真不識相,爬起來還要開槍。武福如一看他沒完沒了,拿著把王八盒子老摟,便來了招“金猴掛印”猴拳,左掌虛切他的左肩,右掌實切他的右腕,並撩膝衝撞他的腹部。他光顧忙活左肩,右手的槍卻脫手落地,腹部也遭重創,立馬左手捂著腹部、貓著腰,疼得直叫,右手抹著額頭上浸出的大汗珠子。

武福如瞅著他那種狼狽相兒問道:“現在服不服?這回我該把騾子和馬牽走了吧?”

“我服,我百分之一百二十地服。武大叔,您別說把我輸給您的騾馬牽走,就是把馬廄裡的所有大牲口牽走都行,大不了我從頭兒再來。”周彩榮一邊說著,一邊偷偷地拾起了掉在地上的槍。武福如萬萬沒想到他是緩兵之計,正待急轉身形朝馬廄奔去時,周彩榮的槍“乓”的一聲又響了。幸虧武福如用眼睛的餘光掃視到了他在舉槍瞄準兒,這才硬生生地使出“鐵板橋”的功夫,身形仰視,與地平行,令子彈擦著鼻尖兒而飛向遠方。

好險,武福如可真是福大命大,躲過一劫,見他下了黑手,舉手再不留情,忙使出“金蛇吐信”一招蛇拳,左掌虛襲他的面門,右手實抓他的右肘,單腳橫掃他的下盤,弄得他顧臉顧不了肘,更顧不了腳下。這正是武福如所意料的,遂急抽左掌切向他的右臂,和抓肘的右手配合得天衣無縫,同時掃出的單腳也很給力,正掃中他的雙踝。隨著“咔嚓”、“哎呀”、“噗通”的慘聲響起,周彩榮臂斷槍落,身形倒地。

“好你個武福如,你敢把二爺的胳膊撅折嘍,今天我非叫你順著進來,橫著出去不可。”周彩榮慘吼,想做最後的垂死較量,他爬著滾著,伸出左手夠槍,意求再次射擊,擊斃武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