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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思念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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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春:

飛機從首都機場起飛後3個小時,終於到達西寧。

你知道我這樣連升降梯上下都要眩暈的人,飛機起飛攀爬的20分鐘對我來說有多痛苦。靠視窗的位置,可以看到機尾的火花閃爍,在黑夜中觸目驚心。

然後開始遭遇氣流,劇烈顛簸。

喝下肚子的椰汁開始讓我覺得不舒服,反胃的感覺格外嚴重,腦袋也因為疲憊而開始覺得缺氧。

額頭上好像滲出了冷汗,我小心翼翼倚在窗邊,不想要影響旁邊閉目養神的母女。

恍惚之間忽然生出一種近似於可怕的想法,若是飛機因為強烈的氣流而出現意外,我竟然都沒有辦法再見你一面。

或許是該慶幸,在你愛著我的時候,我若離去,你再也不會忘記我。

我很自私,是不是?

人不舒服的時候想法容易悲觀,情緒容易低迷,但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卻又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地確信,飛機航行的安全性。

汽車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達市區,入夜之後,西北的天空格外深邃,街道格外冷清。

晚上11:45:43秒,機場上的數字時鐘上的紅色數字,只看了一眼,就覺得眼睛乾澀。

明明穿了你讓我帶上的厚羽絨服,仍覺得冷風吹入脖頸,一陣無法抵抗的冷。

我現在在西寧市中心的一家高階會館裡,在酒店打聽了很久才知道這裡有好的網路速度,依舊點了你叫苦不迭的expresso,對面一身黑色西裝的男子在鋼琴前面彈我不知道的音樂,聲調和緩動聽。我這樣的要聽一會兒才能分出巴赫的小夜曲和土耳其進行曲的區別的人,聽不出旋律的好壞,但是我確信,如果坐在鋼琴前的人是你,那我大概會像旁邊一桌的兩個小女孩一樣,看到痴迷。

本來是要動身去格爾木的鹽湖周圍的幾個工廠實地拜訪調研,然導師大人今日會舊友,留下一大堆資料讓我整理。

我捧著厚厚一摞紙坐在這裡,溫暖舒適的環境裡,竟然無法專心投入哪怕一絲一毫。一直以來,我都很喜歡空曠的可以直接望到土地盡頭的城市,掙脫了高樓和汽車的束縛,人的精神也更加自由。

你如果在我身邊,會很高興吧,看天和地一起延伸,直到最終在視覺上緊密相擁。你向來喜歡廣袤大氣的美麗。

然而因為此時此刻你不在,我才會多了如此多的思念。

不知道這封郵件你是否會看到,不知道你是否會知道,有那麼一刻,我是如此專注地思念著你。

另:行程規劃改變,大概要在這裡呆一個月。不知道北京這幾日是否天氣和暖,工作勿過於勞累。

韓若

2004年3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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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如春寫完郵件,我要了杯檸檬水,衝下嘴裡咖啡的酸苦,埋首一大堆的資料。

下午聽從導師的建議,報了一個一日遊的旅行團,去西寧最著名的景點塔爾寺。當日氣溫偏低,陰沉中飄著些許霧氣似的小雨,我擠在一個六座的麵包車上,濃重的汽油味讓我很想要吐。沒有跟隨旅行團拿著大喇叭的導遊,我的目光落在讚頌釋迦牟尼八大功德的佛塔上,白塔經歷風雨上有黑色的印痕,善逝八塔,祭奠從佛陀出生的步步生蓮到最終的圓寂涅,而我們這樣微末的人類,承受著諸多上天厚待的我,想到我最牽念的那個人時,幾分傷感,如同寺廟的篆文,在心裡漂浮。

寺裡有很多經筒,穿紅色袈裟的喇嘛對我說,搖一遍經筒,就是誦了一本經書。

第一下為了王微微女士,為你誦一本經,只為你後半生安逸歡欣。

再一下為了外公外婆,為你們誦一本經,希望你們長命百歲。

最後一下為蘇如春,為你誦一本經,希望你一生一世,無兒無女,無妻無妾。

等到了酥油花館,看著精緻的雕像,想起自己剛才的許願,忽然覺得漫天的神佛也不會理會我這個看起來如此惡毒的許願。

隔日早晨,我和導師兩個人從西寧出發去格爾木。

西寧火車站客流量很多,很多黑紅皮膚的西北高原上的人,舉止行動之中幾分爽朗粗獷,我好不容易護住嬌小的導師,登上火車。

一夜的火車顛簸,導師的朋友在火車站接我們,他開一輛最優質的皮卡,看起來破敗不堪。

在格爾木,一輛20萬的皮卡也只能夠堅持開兩年,第三年就直接變成報廢的破車。

逐漸駛離市中心,駕駛技術很好的司機也無法改震顫的事實,我想起小時候做過的蹦蹦車。路上綠色逐漸消失,最後只剩下泛白的鹽鹼地。

到了鹽湖,手機完全沒有訊號,更加沒有地方上網。

水格外稀少,洗澡成為奢侈。

等再次回到西寧已經是幾日後,頭髮裡都是在沙漠時沾染上的沙子,抖動的時候全部都紛紛揚揚的,黃黃的一片。

再次接觸網路的時候,已經距離發出郵件兩個星期。

開啟收件箱,如春名字的黑體字靜靜的在白色的背景中,我覺得既溫暖又窩心。

郵件的正文卻是一大堆抄送的名字,最後是兩個字——已閱。

不知道心裡該是失望還是什麼滋味兒。

手機充好電後,幾個來電提醒的簡訊蹦出來。有王微微女士的,杜麗雅小姐的,甚至是外公外婆的,一個疑似父親的電話號碼,唯獨沒有蘇如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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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微微女士給我打了八個電話,我打過去,“寶娃,你總算回電話了,媽媽都要急死了,你的電話一直不通,給你那個姓林的同學打電話,結果號碼成了空號,你們宿舍電話也沒人接,幸好最後找到了蘇醫生的電話打過去,我才放心。”

“喂,老媽,你真的把我當小嬰兒?不是都告訴你了要到青海呆很多天嗎?林立安去英國留學了,你打他電話不通也是正常。”

王微微說:“渾小子,沒聽過兒行千裡母擔憂麼?”

我笑出聲。

王微微女士似乎猶豫了一下,問道:“韓琦找你了?”

“嗯。”

“他打電話找我了。”

我說:“能想象出來,他一直認定的不就是你心軟嗎?”

母親接著說:“再怎麼說他都是你爸。”

我說:“我知道。”

母親終歸沒有再說什麼,有些人出現在你的生命裡,佔據著他人不可替代的位置,你無從選擇,無法背棄。即使是做好了決定要把有關這個人的一切放到過去,我也不得不承認,母親繼續在人生路上前行,這人卻是一道永恆的疤痕。

同樣,我還不能坦然地面對他。在他在我的生命裡缺席這麼多給了我那麼多失望之後。

放下電話一會兒,給杜麗雅打回去,她這個人見到我時熱情到不行,不見我的時候沒事兒也不會主動聯絡我。這麼多未接來電,看來她是有急事兒。

“姐,是我。”

“嗚嗚,寶娃娃,你總算搭理我了。”

我撫額,“姐,你叫寶娃就叫了,我也習慣了,可是你能不能不用那麼大的嗓門喊我寶娃娃?”

“寶娃娃,我要結婚了。”

我登時覺得2012提前到來了,杜麗雅叫我寶娃娃也沒什麼了,她這樣一百年不來一次桃色新聞的冰山美人竟然上演出一個閃婚。

“阿姨知道了?怎麼我媽沒把這個訊息告訴我?”

“我還沒敢和我媽說。”

“怎麼,你也有不敢的事情?”據我所知,阿姨對杜麗雅擇偶的標準已經降到很低很低,只要她能高高興興把自己嫁出去。

“那個人,年紀比我大了點。”

“不大能鎮住你嗎?”這種強悍的女人,不要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比她多得多的閱歷,她恐怕也不會心折。

“他比我大了二十歲。”

我安慰她,“男人四十一枝花,你這個正好開到最好的時候,一點兒都不老。”

“臭小子,我什麼時候說他老了?他那樣的男人,即使是老了,也依然可以讓我就想要看著他一個人。”她大聲說了句,尾音卻少有的帶上了小女人的甜蜜,隨即恢復低落:“他有個兒子。”

我說,“沒事兒,正好你不想要生孩子。”

她嘆了口氣,“問題是他兒子我們家人都認識了。”

我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猶豫了一下,接著說:“他兒子是蘇如春。”

我終於說不出話來了。

敢情杜麗雅想當我的丈母孃?

我艱難地醞釀了一下語言:“姐,你跟他說了嗎?”

“誰?”

“廢話,蘇如春他老爹。搞什麼,整出這麼一出,你存心的是不是?”

杜麗雅吼回來:“沒錯,我就是存心的。我就是存心的喜歡上一個老男人,我就是存心的被一個老男人吃的死死的,我就是存心的發現自己喜歡的人有個那麼大的兒子然後他兒子還和我從小最疼愛的表弟在一起。韓若你還算不算個男人,有你這麼說自己老姐的嗎?”

吼到最後已經帶上了哭音。

我一下子慌了神兒,“姐,我錯了還不行。我情緒不對,你別生我的氣。”

身邊親近的人平時可以隨意笑鬧,真要是傷了心冷了臉,先慌的肯定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