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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可怕的野豬

自從程大叔留下後,厲清平對她的態度好了不少,話語間少了銳利的刺頭。

“寨主,我可以坐你們那桌吃嗎?怎麼說我也是功臣一個。”馮安安惦記上了主桌的琵琶大蝦,看那油燦燦的直流口水。

厲清平正幫旁邊坐著的馮水盈扒著蝦皮,將晶瑩剔透的蝦仁放進白色瓷碗中。

馮水盈吃了幾口,突說自己身體不適要回房歇息。他聽了後微微皺起眉頭,很快又恢復了和顏悅色的模樣,“夫人,我扶你回房。”

兩人是婦唱夫隨,獨留馮安安一人像個透明人般喃喃自語。

兩人走了,座兒空了出來,莫亦孔向她招招手,眼神示意她過去坐。

馮安安自然是求之不得,將桌上的還剩半盤的明珠豆腐舀了幾勺到碗裡,一路小跑到主桌上,興沖沖地正要夾蝦,卻見江涸漁正瞪著自己。

她朝對方擺了個鬼臉,夾起金黃的蝦就要往嘴巴裡放,卻見莫亦孔望著她的模樣輕笑了兩聲。

“你怎麼不剝皮?”

剝皮?這向來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補鈣啊!”她最喜這外焦裡嫩的口感,一口咬上去酥酥脆脆,唇齒留香,鮮蝦的香氣順著嘴巴、鼻腔綿延至胃裡,整個身子都有了新的活泛。

莫亦孔從未聽過這個字,想來這又是她的自創,沒有多問。

江涸漁見她這樣,多是調侃,“硬殼有啥好吃的,你這就是沒吃過什麼好東西。”

馮安安腦中都是各種各樣的食物,自是沒什麼心思同他再說,卻見對方將一碗剝好的蝦仁推到自己面前,“吃吧。”

“你這不會是拿的寨主那碗吧。”

“你愛吃不吃。”江涸漁擦了兩下手,將碗筷放下,卻沒有起身離座的聲音。

馮安安趁著咀嚼空隙瞄了眼,那白瓷碗還在旁邊靜靜地放著,眼前竟是這傢伙親手剝的。

“你不對勁,是不是有事請求我啊!”她知道旁邊有人,只能壓低聲音,臉上掛著一絲不明所以的調笑問道。

她知道了太多對方的秘密,總怕其在不經意時滅口。

“你?能幫我什麼忙。”江涸漁這才猛然站起,將凳子撞得哐啷作響。

奇奇怪怪的人!

馮安安將眼神又放回到飯桌上,雙筷就是她的快樂源泉,一口如意竹蓀,一勺百子冬瓜……好不快活。

“嗝!”聲音順著咽喉從嘴裡發出來,甚是響亮,在座的都是一群大老爺們也被她這聲震驚到,不約而同向這邊看來。

馮安安漲紅了脖子,想要否認,卻極難說出聲。

努力掙扎了一陣,又是一聲“嗝……”

她看著滿桌的飯菜,再難在這屋裡待下去,低著頭在眾人的注目中“悄悄”退出去。

【我想回去,這個世界我已經沒臉待下去了。】

馮安安漫無目的地向外走,一個勁的要離開。

【宿主,您這兒算什麼事啊……今天天選二號從廁所出來裙子別到了內衣裡,她還沒有申請出世界呢。】

這,算是安慰嗎?

果然,給一個人的最大慰藉就是聽到有比自己還慘的事蹟。

想到這兒,馮安安條件反射地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架空的古代世界的衣裳剪裁,她還真不可能有這煩惱。

【你休息吧,我就不……】

那邊只傳來一陣忙音,嘟嘟嘟……

突然,一個陌生的女聲從那頭傳了過來,“系統,你死到哪去了,老孃今天把人丟盡了,快讓我回去!快……”

好暴躁!

還真是說什麼來來什麼,她還想繼續聽,卻被一段電波聲擾斷。

【宿主,剛才系統串線,望其對您的生活未造成困擾。】

這是個機械化的女聲,一句話不知已經重複播放了多少遍,震得她耳朵咔哧咔哧地響。

馮安安一深一淺的踩在地上,才發覺自己已經離山寨有些距離,但這又不是去後山的路,整條道路都透露著陌生感。

對了,這就是那條小路。江涸漁從此處上來,她再去找時又消失掉,現突然冒出來,嚇她一跳。

她沿著這條路向下走,探探此處的路徑。

沙沙聲,一陣一陣的,卻不見有風。

馮安安腳下一個沒站穩,順著道滑倒一棵低矮的柳樹旁被卡住,差點一頭撞在樹樁上。

雙腿擦傷,她試了許久都未站起來,不禁悲傷道:沒事來這兒做什麼,這還沒暴富呢,先把小命丟這兒了。

她看著右邊有個石塊,或許可以藉著力讓自己站起,使出全身的勁去夠。一點一點接近,她扭頭到左邊,只希望這樣能讓自己的手臂得到充分地使用。

誒!夠到了!但這石塊怎麼滑滑的,剛才可是看起來崎嶇不平啊。

她努力站起後,撐著一根從旁邊樹上折下的木棍子,才鼓起勇氣看向右邊。幽幽的深洞裡亮著兩個亮噔噔的燈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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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馮安安貌似認出了,這哪裡是燈籠,分明是兩隻眼睛。

那東西全身漆黑,嘴邊還有一對獠牙,讓誰看了不說一句“恐怖!”

沒想到,這珍稀物種竟被自己見上了,野豬和家豬由於長時間的生殖隔離,已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品種。

野豬的攻擊性,她沒有見過,但也不想見識,只想逃命。

它本在自己的窩裡舒服的睡著,卻有個愚蠢的人類將自己從美夢中驚醒,勢必要給這不知死活的人一點教訓看看。

野豬見她跑了幾步,邁開四蹄朝她的方向奔躍過來,彷彿要將此人撕碎。

馮安安雙腿本就疼痛難忍,撐著杆子沒跑幾步就見大量的鮮血從大腿內側噴湧而出,心裡的恐懼加上肉體的疼痛,她再次沒了知覺。

在天空完全變成黑色之前,她還想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安安……安安……安安!馮安安,你這個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