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你是我的屬下，懂不懂。”
見唐促根本不反駁，秦箏連忙改口。
“嘖。”
唐促臉上笑容燦爛，任由秦箏如何解釋，他都不為所動。
秦箏跟唐促的相處一向如此，如果唐促能反駁幾句，她還能多跟唐促鬥幾句嘴，現在唐促不出聲笑眯眯望著她，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秦箏扁著嘴，瞪了唐促一眼，旋即繼續吃飯。
這間菜館之前唐促和秦箏從沒來過，儘管它就在回家的必經之路上。
之前這裡是一間水果超市，後來老闆回老家了，就將這個店面轉給了現在這間飯店的老闆。
這裡的菜色沒什麼值得誇讚的地方，畢竟就是典型的東北菜館，這樣的小飯店沉城的街道上隨處可見。
不過也許是剛剛開業不久，這裡的菜品價格要比外面飯店正常價格便宜一些，剛才老闆還送了唐促和秦箏一人一罐果味汽水，雖然這汽水不值多少錢，但好歹也是一片心意，所以唐促對這裡的中年大叔老闆印象還挺好的。
正值晚飯時間，店裡的客人也逐漸變得多了起來。
雖然店面已經並不算小，但客人們還是幾乎坐滿了。
看來這裡生意還挺好的……
唐促心裡這麼想著的時候，一抬眼，正好看到一男一女兩個人從店外走了進來。
男的身穿一身黑衣，個子很高，眉宇之間不怒自威，看上去十分帥氣。
女的走的是可愛風格，梳著兩個丸子頭，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裙子，但並不是普通的吊帶連衣裙，裙身上有著奇特的花紋，自領口處向肩膀延伸出兩個泡泡袖的樣式，給人感覺做工十分精緻。
兩個人都很年輕，看上去應該是普通的戀人關係。
不知為何，唐促看到這兩人的時候，一時間精神竟然有些恍忽，之後彷彿大腦一陣收縮，傳來了陣陣不適感。
雖然說不上是劇烈頭痛，但這種腦袋又暈又脹的感覺，還是讓唐促忍不住皺著眉頭，同時雙手抱頭輕微搖晃了幾下。
“唐促，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眼看著坐在對面的唐促突然有些不對勁，秦箏連忙放下快子，姣好面容上也佈滿了焦慮神情，同時從口袋裡取出了手機時刻準備撥打120。
好在這股眩暈腫脹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消失了。
唐促深深呼吸幾口，將心情平復下來之後，衝著面前的秦箏搖了搖手，示意後者他的身體並無大礙。
等唐促再定睛將視線落在店門處的時候，那對男女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唐促一臉錯愕，視線在店內環顧一圈，也並未發現兩人的身影。
或許是已經離開了吧……
唐促心裡這般想著，剛才他確實在看到那兩人的時候，身體便在一瞬間產生了不適。
不知道為什麼，唐促竟然對這兩人隱隱有種特別的熟悉感覺，就彷彿曾經見過面，還經常見面一樣。
但唐促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他索性便不再去想，而是將視線重新轉回到面前的秦箏身上。
“沒事，就剛才腦袋忽然又暈又脹，也許是昨晚沒睡好覺吧，沒事問題不大，我們快吃飯吧。”
“真的是因為睡眠不足引起的嗎，你剛才的樣子真是嚇死我了，我都已經準備打120了。要不然，我們一會兒去醫院拍個腦CT檢查一下？”
“哪有那麼誇張，趕緊吃飯，吃完飯回家。”
唐促一臉無奈地說道，同時他話鋒一轉，對著秦箏開口詢問。
“你剛才有沒有看到那邊店門口處走進來的兩個人啊？”
唐促手指指向門口處，由於他和秦箏選擇的桌位在店中間附近，而他和秦箏是左右相對而坐，如果有人從店門口進來，他們應該會同時注意到對方才對。
“剛才陸續有進店吃飯的客人，你指哪兩個人啊……”
秦箏一臉茫然，唐促見狀也只是搖了搖頭，不再追問。
唐促拿起快子正準備夾菜，腦海裡忽然出現了天使與惡魔並肩站在一起的身影。
這一次兩個小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看著唐促。
唐促曾經依靠天使惡魔小劇場解決了很多煩惱，但此刻他忽然感覺到剛才遇到的那兩個人，他們給唐促的感覺，竟然跟唐促腦袋裡天使惡魔小劇場的兩個小人一模一樣。
唐促手中的快子停頓在半空中，久久未曾動彈。
“唐促，要不然我們還是去一趟醫院吧……”
秦箏一臉憂心忡忡，過了片刻，唐促臉上的表情產生了變化，並且很快便恢復了原樣。
“沒事，趕緊吃飯，吃完回去吧。”
唐促語氣澹然，之後吃飯的動作也如之前一般流暢。
“這間菜館的菜量挺多的，也算是物美價廉了，這個鍋包肉其實做的也還行，就是感覺比我們上次在你家附近菜館吃的鍋包肉差了一些，感覺跟我做的差不多……”
唐促對於桌上菜品給出了自己的評價，也以此將剛才發生的詭異一幕矇混過關了。
菜館外面，方才唐促見到的兩人正站在牆邊，傍晚時分的夕陽將建築照出影子，他們就站在影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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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男一女，一黑一白。
“為什麼他在這裡，我們沒感覺到？”
一身白裙的女孩對著一旁的黑衣青年說道，她聲如銀鈴，清脆悅耳。
“最近他整個人都變了很多，再加上他距離十八歲也不遠了，我們的靈識也快被他抽離出來了。”
“這樣。小閻王和唐雨好像不怎麼在意這種事，我們也沒必要放在心上。誰讓他是那兩位的孩子，與常人有所不同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只是那小子應該在早戀吧，他對面坐著的女孩還挺漂亮的……”
白裙女孩語氣略微停頓，之後嘴角浮現一抹狡黠笑容。
“小黑，你說我和那女孩誰更漂亮？”
“我剛沒看清那女孩的容貌，所以我無法回答你。”
“那你現在再去看一眼。”
黑衣青年雖然沒上鉤，但明顯白裙女孩並不想放過這個話題。
“有你在身旁，我的心思放不在他人身上。”
黑衣青年的語氣溫潤如玉，與他不苟言笑的面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這傢伙，又是跟唐雨學的吧。油嘴滑舌，這可不是你該表現出來的樣子啊。”
“我有段時間沒與他和小閻王見面了。”
黑衣青年如是說道，白裙女孩聞言也輕輕點了點頭。
“本來我還覺得這孩子長期一個人生活性格會顯得孤僻些，現在看來似乎完全沒有這種情況發生呢，戀愛真是美好的事物啊……”
“這與戀愛無關，是那孩子本身便極為優秀。”
“說的也是。”
一陣微風拂過，轉眼之間，兩人的身影便消失不見了。